“你不回家要去哪?”一個男聲從她身後響起,司馬嘉寶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好似是幻聽。不然,那個據說在她家樓下等她的人為什麽會在這裏?她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媽的這死男人,她明明還不想見,卻到處是他的聲音。
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忽然有隻手從外麵伸了進來,司馬嘉寶差點嚇得跳起來的時候,電梯門重新打開了,一個男人站在外麵,眼睛緊緊盯著她,語氣中卻帶著寵溺的笑意:“怎麽了?又走神得沒聽到我跟你說話了?”
司馬嘉寶後來想自己那一刻的樣子一定很蠢,她仰著頭看他,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開一合,她不知道她想說什麽,她不知道她應該說什麽。
其實她最應該說出來的話是:“方固,怎麽是你。”或者說:“你為什麽跟蹤我?”
反正,司馬嘉寶想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怎麽說,他們也算是舊情人相見,她總應該有點風度,她總應該有點氣勢,她總應該優雅知性大方,她總應該淡定從容神色自若。
就算不能那麽完美,她也總應該客氣疏離或者幹脆裝做不認識。
而決不應該是現在這個鳥樣,她麵對著與五年前相比更成熟更迷人的男人,傻瓜一樣仰著頭,瞪大眼睛,嘴巴一開一合可就是說不出話來的死相。五年後她終於重遇了他。但是,卻是這樣一個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時刻,她原本打算全副武裝,結果卻是這樣疲憊無助時!
司馬嘉寶在心裏大罵自己死蠢的時候,眼前人影一晃,她的嘴巴就被堵上了。並且是被這個男人用嘴巴給堵上的。她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就這麽被人用嘴巴給堵住了!
這男人,閉上眼睛,眼睫毛濃密修長,小時候聽媽媽說,眼睫毛又長又密的人愛哭,可她認識這個男人十二年,她從來沒有見他哭過。他的鼻子很挺,很好看,據說,這代表了性能力。這她領教過,確實可令女人食髓知味。他的眉毛,也濃得化不開。他的懷抱,堅硬寬大而溫暖。
但,這又怎麽樣?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經離她而去。並且,是一聲不吭地離她而去。既然他還活著,以他的人脈,以他的敏銳,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為了尋找他,整個人都脫了形,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幾乎死去。在當時,哪怕隻給她一個電話,說他暫時有事不能回來,說他很好,叫她不必擔心。
哪怕是說他要和她分手,她都不會撐得那麽艱難。
憑什麽?五年過去,她終於重新收拾了自己的時候,他回來了,什麽也不解釋,抓住就是一個吻?一個吻算什麽?他以為,司馬嘉寶是用吻思考的女人嗎?
司馬嘉寶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怨恨,她隻知道,她惡狠狠地咬了下去,她覺得自己有可能咬了斷他伸進來的舌頭。但這個從來無比靈敏的男人,他伸手抓住她下巴的同時,快速地離開了她的嘴,於是,她那麽惡狠狠的一咬,咬在了他欲離未離的下嘴唇上,然後,血液的味道在她的嘴巴裏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