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連司馬嘉寶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她就那麽怒發衝冠狀地站著瞪了他們一會兒,突然衝向門口,拉開門極為迅速地跑得無影無蹤。
事後據周卉說,王大明同誌不愧為生意人,反應最為神速,馬上下樓開車飛速回家,準備在家門口截住她,讓她別衝動,讓他好好給司馬美寶解釋。
結果他當然沒截著人。
因為司馬嘉寶根本沒去找姐姐。
司馬嘉寶回了家,正好七點十分,她一邊喝水一邊用手機玩小遊戲。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每天早上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手機玩遊戲,玩一會兒升了級,然後才裂開嘴傻兮兮地笑著去刷牙洗臉把鏡子裏那個蓬頭垢麵的女人打理成一副精英美女的模樣出門去上班。
但她今天雖然如有神助般一下打到了滿級過了關,可她卻出奇地沒有傻笑,刷牙的時候,司馬嘉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個女人眼神渙散嘴角下垂臉色蒼白,真是頹敗萬分。
幸好還有化妝品,不然要她這樣的女人怎麽活?
不想化妝,但,今天必須去上班。所以妝還是得化。她不想用像鬼一樣的臉色去上班。
這是多麽為難的事情。就似她根本不應該知道周卉和情人是王大明,可她還是知道了。
司馬嘉寶一邊往臉上抹粉,一邊詛咒著可惡的該殺千刀的王大明,她詛咒得那麽專心,以至於電話響的時候,又給嚇了一跳,看到屏幕上急哄哄地閃著的司馬美寶的名字,她在說與不說間抓狂著,連按接聽鍵的手都是顫抖的。
“你今天能去上班嗎?你那破工作,一天忙到晚的,不行辭職算了。”
“辭職了我吃什麽?沒工作等於沒安全。況且我要養車養房。”司馬嘉寶將電話的時候,心裏是這樣想的:司馬美寶呀司馬美寶,你現在還記得操心我,等你知道你老公跟人搞上都五年了你就顧不上我了。
“嫁人,自己做點投資什麽的。總之不要那麽辛苦自己。你看你,累死累活買個小房子開個十來萬的車,還天天上班辛苦死。”
“姐夫昨晚沒回家?”她還是問點實質性的吧。
“剛才才回來,說是喝多了,在辦公室睡了。”她應得很平淡,如從前那般毫不懷疑。
“我去上班了,掛了。”司馬嘉寶決定不說,炸彈在那兒還沒爆炸,那就由著它吧,她決不要做那個點燃它的人。
到了單位後,司馬嘉寶開始佩服自己。從有人問她第一聲司馬小姐早開始,一整天,她居然能夠保持平常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狀態,和客戶談笑風生,對下屬雷厲風行,午餐還人五人六地在酒場上應酬,一副在職場上混得如魚得水的得瑟樣兒。
其實她心裏累得都要哭出來了,可臉上還是笑的,說話是鏗鏘有力的,氣質是果斷利落的,做事是充滿了幹勁的。她想自己心裏越是灰敗,她的臉上便越要精神抖擻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