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馬嘉寶關心的不是這個,她關心的是這個美女和她最近的遭遇有沒有幹係:“蘇教練,你真的覺得她剛才看我的樣子像看情敵?”
“是呀,就好像她喜歡的男人非要你不要她那種妒忌和怨恨。嗬,其實李小姐什麽都有了,能和氣點會更可愛。”
“嗬嗬,高傲是漂亮女孩的原罪。”嗯,經她那麽一說,剛才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光顧著看她漂亮了,絲毫沒來得及去想她那樣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什麽意思。
“也不一定呀,我就覺得司馬小姐很和善,禁不住想跟你多說幾句。”
“嗬嗬,難道你沒感覺到我正妒忌你的年輕漂亮嗎?”
“再年輕漂亮也總會有老去的一天,性格才是魅力。”這姑娘年紀不大,心思倒是看得開。
或者,她也未必就真的這樣看得開,隻是無可奈何,年輕又如何,舞蹈跳得好又如何,因為人生的一些際遇,也隻能在舞蹈教室做老師,看著那些來學跳舞的人,比自己難看,比自己老,卻比自己有錢,什麽都不懂,卻必須接受她們的蔑視,很羨慕,很嫉妒,卻也很無奈……
司馬嘉寶明白這種感覺的。
這種感覺,就似她明明知道自己之所以認為朱央央是個麻煩隻是因為自己妒忌她。妒忌她年輕,漂亮,有無數的男人,想上床就上床,想戀愛就戀愛。
更要命的是,她明明妒忌得要命,明明覺得年齡對自己不公平得要命,明明也知道自己三十三歲了卻還用一顆幼稚無比的心去和十九歲的朱央央比簡直已經到達了至蠢無敵的程度。可她還是忍不住地覺得自己被侵犯了,從領地到尊嚴。
她非常非常不習慣。真的。
從前回到家裏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哭想笑,甚至蓬頭垢麵吃泡麵,或者一邊泡腳一邊啃蘋果這種那麽私密的,自在的日子已經過去。取而代之的是,穿著比自己更少更性感,甚至有可能洗完澡後就以裸身開冰箱找水喝的朱央央,她用她年輕而光滑纖細飽滿嬌挺的身體告訴她,你不能像她那般愛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她似乎不管多少夜不睡,眼睛周圍都緊致光滑白皙,她不穿胸衣是為了更性感,而自己不穿胸衣隻能更明確地告訴自己,她的乳房跟她抵抗不了時光一樣抵抗不了地心引力。
是的。朱央央的暫住,是司馬嘉寶不想回家的主要原因,她強烈地感覺自己被侵犯了。她的領地,還有她的尊嚴。不單隻在麵對朱央央的時候,還有在麵對其他的更年輕的更漂亮的女人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時代似乎已經完全地沒落了。
司馬嘉寶不知道她是應該為自己還保持著原始時代的敏銳的領地意識而高興呢,還是應該為自己在青春的尾巴上苦苦掙紮而悲哀。
她臉上笑著,心裏充滿了沮喪。
“你可知道,我想你念你怨你恨你深情永遠不變……”正鬱悶著,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