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把戒指給她看呀?你現在才是正牌未婚妻?她是誰?她離婚了。隻是個前妻。就算他們現在好了,也隻是前妻變成個第三者,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你這熊樣當時是什麽表現,覺得自己自卑,沒底氣,覺得自己沒戲了,對吧?”
林真又在數落我。她當然數落得很對。我確實就是那麽個熊樣,沒半點出息。
“我告訴你,不管你要不要這個男人,現在這個男人向你求婚了,你是他的未婚妻子,對於你之外的其它的一切女人,你不但不應該在她們麵前自卑,你還有資格有權利鄙視她們看底她們,至少那個男人現在是你的,這是多麽有力的一張王牌,她是回憶又怎麽樣,什麽叫回憶,回憶就是過氣的過去的沒現在時的女人,她沒有資格在你麵前哼半個字!明白嗎?”
“知道了。”林真的安慰跟罵人似的。真是難為她了,有我這種扶不上牆的朋友:“那現在我應該怎麽辦?”
“拿出你應有的範兒來,就當那女人沒來找過你,照樣光明正大地跟你的男人約會吃飯上床拉手親嘴,讓她看不到半點從你這裏下手的希望自動轍。”林真當機立斷。
“可是,你沒見她以前的照片,真的長得跟我很像。”我擔心的是,周墨和我在一起,根本隻是找一個前妻的代替品。
我是離了婚,我是棄婦,這沒錯。但並不意味著我想去做別的女人的替身呀。
“那又怎麽樣?你不是說了嘛,她整容整得跟換了個人似的,根本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周墨為什麽離婚,就是因為發現睡在身邊的老婆換了人了,他不再愛她了。就算還有感情,也隻是對以前那個像你的女人有感情,但那個女人還存在嗎?不再存在了。現在是你的世界。戒指戴在你的手上,你喜歡怎樣都隨便你。跟那個整容得連親爹媽都快認不得的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也沒有任何辦法,除非她再去整容把自己變回原來的樣子。不過我猜她死也不會那樣做的,丫對自己再狠也狠不到那個程度,千刀萬剮把自己弄成了現在這樣,再千刀萬剮去把自己變回原來的樣子,她有病呀。”
聽完林真的教訓,我心裏就舒服多了。發短信給周墨,問今晚有空一起吃飯嗎。周墨的短信很快就回了:“今天事情很順利,現在正在去接你的路上,好久沒做飯給你吃了。”
是的是的,於若薇,沉住氣,不就是個離婚五六年的前妻麽?要是能舊情複燃,早複燃了,哪還特意等到我出現之後。
但那一頓晚飯,沒能愉快地吃完。攪局女主角在周墨夾起一塊排骨喂到我嘴裏的時候華麗地登場了。
她直接用鑰匙開門進了屋裏,聽到門的響動我和周墨都覺得奇怪,是哪個小賊這麽不識相,屋裏有人就自行開門進來了。周墨一手拿著擀麵杖,一手把我攬在身後,然後我的嘴裏還啃著那塊美味的排骨,我們以這樣英勇的雷人的姿勢同樣華麗地麵對了穿得像韓劇走出來的美麗“小偷”。
當然不是小偷,而是周墨華麗的美麗的精致的優雅的完美的前妻柳冉冉小姐。
“墨,有客人在呀?”柳小姐笑咪咪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唐突,像回家的妻子,發現家裏有客人,似女主人那般問自己的男人:“怎麽來客人了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
我完全被她偉大的態度打敗,我第一個想法是拿包走人,在我咽下那塊排骨的時候,我想起了林真的訓示,於是我假裝不認識她是誰,假裝很害怕地緊緊抓住周墨的衣襟,透過他的襯衣我能夠感覺周墨的肌肉很緊張,男人的肌肉緊張的時候代表著什麽,代表著他想撒謊,他心裏不自在,他很尷尬,他不知道怎麽辦。
他為什麽不知道怎麽辦?他不知道拿我怎麽辦還是不知道拿柳冉冉怎麽辦?
也許我攥緊他的衣服的手告訴了他,誰才是他現在的女人,於是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擀麵杖,問了一句:“你來這裏做什麽?”
對於周墨的這句問話,我是滿意的。他沒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也沒問:“你怎麽來了?”而是問,你來這裏做什麽。他的意思是,柳冉冉不應該來這裏。
很好。很給我麵子。我細小如微塵的膽子總算大了些。
隻可惜柳冉冉根本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想不到門鎖你一直沒有換。”說這句的時候,她的眼神很深厚,深厚了一把後,又接了一句:“你說一直會為我留著門,我以為隻是說說呢。”
她的表情叫什麽,就叫我得意地笑,再得意的笑,還得意的笑,一直得意地笑。
林真說了。要淡定。
我就很淡定地站在周黑身後,看這場戲怎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