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曾愛過個把壞男孩

第11節

　　你記得記得你所看過的那些極品的狗血的宮廷電視劇中，如果有那麽一兩個善良的受寵的妃子懷孕，那麽肯定有那麽一兩個惡毒的不受寵的皇後或者太後或者妃子給她來上一碗用藏紅花為主料煮的湯藥。

　　藏紅花這個東西我後來去問過百度。它的最主要功用其實是活血化瘀。平凡女人喝了養顏，但懷孕的女人喝了，就隻有一個下場——小產。

　　想當然，電視劇裏那些可憐的妃子們無一例外都小產了。我並沒有。也許是因為我比較堅強，也許了之放在湯裏的量比較少，總之，在喝了趙軾之的紅花滋補湯半個多月之後，我還活蹦亂跳什麽事也沒有。

　　都說最毒婦人心，但事實上，我再也沒見過比趙軾之更狠毒的人。我懷的是他的孩子，是我們領了結婚證之後的婚生孩子，是我們有共同度過一生的打算之後，互相商量也互相同意要生的孩子，他居然能以這樣不動聲色的，毫無預兆的，甚至是謀殺的方式來讓我流掉了他的親生骨肉。

　　肚子痛之前的晚上，趙軾之向我求歡。我隱約記起什麽書上說過，孕初期是不能過性生活的，趙軾之說：準確一點說，你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呢，有些遲鈍的女人，懷了兩三個月還不知道自己懷上，還不是照樣跟老公做。

　　事實上，趙軾之的手摸過來的時候，我也有點想。或者說，我早就想了。我不知道別的孕婦剛懷孕時對於性的需求是怎樣，但對於我而言，是更強烈。

　　我二十五歲，正是一個女人身體成熟的時候，趙軾之把我開發得不錯，我們的性一向都數量與質量並存。一周兩三次甚至四次五次都是正常範圍，自從知道懷孕後，忽然間一次也沒有，別說趙軾之受不了，我也受不了。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我從內心就沒有找到要做媽媽的感覺，所以，我更喜歡作為一個女人而不是作為一個母親，或者說，我身體那種叫做母性的東西還沒有開始發芽，而我身體裏叫做性感的東西則已經長成了蓬勃的大樹。

　　我熱烈地回應了趙軾之。高潮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子宮的強烈收縮。

　　很爽。

　　當然感覺很好。類似於久別勝新婚。後來我們摟在一起，還說了一些關於孩子出生後的計劃，似乎是這樣說著說著我們就睡著了，具體說了什麽我記得並不是太清楚，也許是因為第二天的記憶太過深刻而使前一天的事情變得太淡而容易遺忘。

　　後半夜，我的肚子開始疼痛。疼得並不嚴重，於是最後我屈服於睡意。早上去衛生間的時候發現了血絲，趙軾之表現得很緊張，馬上讓我請假在家休息，他出去叫出租車送我去醫院。

　　我其實也知道可能是流產的先兆，我想也許隻是昨晚太造孽了，得瑟過頭的結果就是這樣，休息一會應該沒事。

　　趙軾之出門後，我倒回床上睡了會兒。接著我被肚子越來越劇烈的疼痛弄醒了，我勉強爬行起來去了衛生間，發現出血的狀況和經期開始的時候差不了多少，我痛得意識模糊，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走出衛生間。

　　趙軾之後來說，當他回來看到拖著一條血痕剛剛爬到衛生間門口就休克過去的我，他以為我死了。

　　如果我死了，對趙軾之來說，是最好，也是最壞。最好的就是，再也沒有後來我與他的糾纏。最壞的就是，他有可能要為我的死負責。至少，他殘存的那點良心要為我的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