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老操依舊抓緊時間在出租屋裏呼呼大睡。奉老操的旨意,我時刻待命在四合院裏,老操的朋友一過來介紹油漆活給老操幹,我就立馬追隨老操衝鋒陷陣。
老操信馬由韁在睡夢中。我東遊西逛在四合院裏。
半上午時,我無意中發現氣功大師鬼鬼祟祟地摸進房東房門虛掩的屋子裏。好奇心驅使我躡手躡腳地跟進去。氣功大師急急忙忙穿過客廳,徑直走進敞開的臥室裏。房東老婆猛地從床上跳下來,一身睡衣嫩黃嫩黃的,滿麵一朵朵姹紫嫣紅的桃花在春風裏妖嬈。
“親愛的,你好黃呀!”氣功大師一把抱住房東老婆,哆哆嗦嗦地說。“寶貝,你好色呀!”房東老婆在氣功大師的袒胸露乳中齜牙咧嘴地說。“親愛的,我早就受不了啦!”氣功大師說。
“寶貝,我都快想死啦!”房東老婆說。
氣功大師將房東老婆拋到床上,拋磚頭一樣。房東老婆癱軟在床上,泥巴一樣。
有些事可以觀看,有些事不可以觀看;有些事可以一直觀看下去,有些事不可以一直觀看下去。
我正要離開,氣功大師突然轉身往外走。
“還沒開始呢!怎麽就一走了之呀?老娘是耍猴的耍的猴嗎?”房東老婆抬頭氣呼呼地說。
“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一會兒,老子就將你這隻發情的騷母猴耍得團團轉!”氣功大師調頭笑嘻嘻地說。
“親愛的,我不僅要團團轉,還要高高飛!”房東老婆捋著黃黃的頭發說。
“沒問題,沒問題,小意思啦,小意思啦,寶貝!”氣功大師拍著光光的胸脯說。
如果我現在逃離,肯定會被逮個正著,不僅跳進黃河洗不清,還從此以後成為氣功大師和房東老婆的肉裏刺、眼中釘。
我趕緊趁機鑽進客廳沙發下。
氣功大師走到客廳門口,反鎖上忘記關閉的房門。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氣功大師重新走進臥室裏。我一顆高懸的心撲通落下來。
“你剛才幹什麽去啦,親愛的?”房東老婆笑嘻嘻地說。
“我去衛生間檢查下麵那玩意兒飛走沒有呀,寶貝!”氣功大師樂嗬嗬地說。
“下麵那玩意兒飛走了嗎,親愛的?”
“飛不走啦,寶貝!”
“沒飛走,還不趕緊上來帶我飛!”
……
我小心翼翼地鑽出來,小心謹慎地走到客廳房門後麵,悄悄地開半天反鎖的房門,怎麽都打不開。萬般無奈之下,我再次蜷縮到沙發下。
房東臥室裏,氣功大師一聲不吭,房東老婆嗷嗷直叫。
氣功大師是一個屠夫,房東老婆是一頭正在被宰殺的豬。
“砰、砰、砰,砰、砰、砰,……”外麵突然響起急促而響亮的敲門聲。臥室裏立刻鴉雀無聲。“老婆,老婆!”房東在外麵大聲嚷嚷。
“下去,下去,快下去呀!”房東老婆小聲嘀咕。
“下床嗎?”氣功大師小聲嘟囔。
“下床管屁用呀,下床底!”房東老婆說。
“就下、就下!”氣功大師說。
“砰、砰、砰!”外麵的敲門聲更加急促而響亮。房東老婆慢慢騰騰地穿過客廳,磨磨蹭蹭地打開房門。
“老婆、老婆,我愛你!”房東一步跨進客廳,一邊叫囂,一邊要抱起高高大大的老婆。
“老公、老公,我愛你!”房東老婆藍色胸罩、紅色內褲,一邊叫嘯,一邊搶先抱起矮矮小小的房東。
“不是去上班了嗎,怎麽現在就回來啦?”房東老婆粗聲粗氣地說。
“忙裏偷閑,回來和你親熱親熱、親熱親熱呀!”房東嗲聲嗲氣地說。
“大白天的,親熱個屁呀!晚上該親熱的時候,不僅不親熱,還老娘一親熱你就早泄!”
“偶爾,偶爾啦!”
“偶爾個屁呀!多少天了,你讓老娘痛痛快快過一次嗎?滾,再不給老娘滾的話,老娘不把你衣服扒個精光,把自己的衣服脫個精光!”
“回來拿個東西,拿個東西啦,我落下上班要用的東西了,找到就走,找到就走!”
“丟三落四的!總有一天把老娘我也弄丟了!”
“放心啦,老婆,老公我就算是把自己弄丟了,也決不會把你弄丟了,弄丟了你,我可怎麽活呀!”
“你要是把老娘我弄丟了,老娘除了高興,還是高興!”
“東西找到啦,老婆!”
“找到了,怎麽還不走?”
“我,我,我!”
“你什麽你!”
“我剛才聽見你在裏麵嗷嗷直叫。”
“好哇,好哇,你個上麵縮頭烏龜、下麵縮頭王八,你是不是異想天開老娘我在家裏跟人偷情呀!老娘我對你忠貞得如同死守千年墳墓的千年鬆柏一樣!老娘我就算真的是急不可耐忍無可忍,隻要一天不偷漢子就活不下去了,也不至於笨到在自己家裏偷!你以為老娘像你一樣笨得連笨都不會笨呀!不錯,老娘我的的確確是嗷嗷直叫了!你不喂飽老娘,老娘自己喂飽自己——自摸都不行嗎?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真氣煞吾也!”
“我還隱隱約約聽見你在裏麵和人說話了。”
“笑死人,笑死人,老娘啥時候和‘人’說話啦?”
“老婆、老婆,我想起來,想起來了!上次我上班期間中途回家,同樣是敲門敲半天門都不開,同樣隱隱約約聽見你在裏麵和‘人’說話。你打開門,我問你和誰說話,你哭哭啼啼地說,老公,你不在家的時候,老婆我好寂寞,唯有關起門來和屋子裏的老鼠說話!老婆、老婆,老公我真不是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誤解你!對不起,對不起呀!老婆,你上次和老鼠聊天,這次還是和老鼠吹牛嗎?”
“笑死人,笑死人!如果老娘我這次還是和老鼠海闊天空,老娘就不是老娘了,老娘喜新厭舊,換主啦!”
“換貓了嗎?要是我,我也情願和貓天南地北,老鼠不僅比貓髒臭得多了,還時不時地被貓追得跑得比兔子還快!”
“貓個屁呀!蟑螂,蟑螂!”
房東高高興興地離開之後,房東老婆趕緊手忙腳亂地反鎖上房門,風馳電掣進臥室。氣功大師灰頭灰腦地爬出來,氣呼呼地對房東老婆說:“你剛才讓我下床時,幹嗎踢我呀?”
“我踢你了嗎?”房東老婆怒氣衝衝地說。
“踢了!”
“不踢白不踢,踢了也白踢!”
“踢就踢,幹嘛踢我兩腿之間呀?”
“兩腿之間?”
“下麵那玩意兒呀!”“踢壞啦?”
“壞倒沒壞,可是,很疼。”
“我看看,我看看。”
“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既然如此,還是甭看了吧!”
“不給老娘看,是吧?拉倒!老娘見多了,愛看不看!你以為老娘我是白癡呀!不就是因為我對我家那個死鬼說你是一隻蟑螂嗎?男子漢大丈夫,一點都不坦坦蕩蕩,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
“不是的啦,不是的啦!”
“那究竟為啥?”
“我是蟑螂,老鼠又是誰呀?”
“吃醋啦?好,好,吃醋好呀!男人為女人吃醋說明男人重感情,女人有風情!老娘我沒白疼你一場,你慧眼識美人!老娘我就人見人愛了,你能將老娘咋的?你拍拍P股就走,老娘我抬抬腿就有人來!”
“傻子呀我,自己煮熟的鴨子,讓別人吃!我才不是傻子呢,已經到嘴的肥肉,又吐掉!上床,上床,寶貝,寶貝!”
“親愛的,親愛的,我就喜歡你這副猴猴急急的饞嘴貓德行!來啦,來啦!”
“寶貝,你是我的心肝!”
“親愛的,哪來那麽多的廢話,你要是再不抓緊時間品嚐,老娘我就不問三七二十一,立馬把你狼吞虎咽下去!”
“寶貝,急啥急?我這不是已經上來了嗎?”
“小頭不鑽,大頭鑽!戳死啦,戳死啦!”
“我下午就去剃個光頭,剃個光頭!”
……
我再次鑽出來。謝天謝地,門一打就開了。輕輕地帶上門,迅速溜之大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小矮子的一首詩含沙射影地描敘了氣功大師和房東老婆的狼狽為奸,詩名就叫《狼狽為奸》:
親愛的,你是一隻狼,
你住在我家。
寶貝,你是一隻貝,我住在你家。
親愛的,你是一隻狼,
你一見鍾情我好色。
寶貝,你是一隻貝
我情有獨鍾你Y蕩。
親愛的,你是一隻狼。
寶貝,你是一隻貝。
親愛的,既然你和我兩廂情願,我們就狼狽為奸吧。
寶貝,既然你和我心心相印,我們就狼狽為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