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得粗糙點

第五節 一場血和淚混著的夢魘——寫給親愛的孩子

　　又是一個痛徹心扉的淩晨，又是一個刻在心裏的夢魘。清明將要到來，在天國的你會想著爸爸。但是夢中你的話語實在是讓我無法再次入眠，我更害怕睡著後，忘了這場夢的細節。

　　5點多，起來，來到辦公室，寫下了這個夾雜著男兒淚和渾濁鮮血的夢！

　　淩晨夢見你睡在我身後的課桌上，而且已經癱瘓！你的床是兩張課桌並起來的。仿佛我還在讀大學，但記不清是哪裏了，旁邊很多同學，上麵有個導師在講課，好像就是我把你帶在了身邊，你還說了是奶奶不要你了，把你丟給了我！我好像一邊在上課一邊在看著你睡在課桌上。

　　夢裏，一下子又回到了老家，你不見了蹤影。我在使勁地找你，終於在我們當地的一個老婦女主任家裏，看到了一個地鋪，上麵是沒有床罩的被絮。爸爸先揭開裏麵的那頭，躺著的是兩個陌生的小女孩，等爸爸感到失望，再揭開靠門外那頭的被絮時，感覺很沉重，一層又是一層，上麵蒙著足足三層，最後看到你被蒙在下麵，張開眼開口就清晰地給我說了一句話：“就缺我被燒燒掉了。”我當場大哭！

　　然後背起你就走，似乎我回到了義烏，給你打了個電話，電話裏我問你喜歡和奶奶在一起還是要那個老婦女主任來照顧你！你回答說是要跟我走，我的眼淚流滿了整個仰躺著的兩邊臉頰，醒來還在抽搐！太清晰了這個夢，你還是那張長方的國字臉，白白的皮膚，帥得沒有人能比！

　　爸爸知道你在想我，是你想我了才刻意托夢給我。但我也一樣，一碰到你的東西就會想起你！也許是昨天搬古董架的時候，看見了你藏在瓶子裏的玩具，也許是昨晚整理寫字台時碰到了你的那本影集。更有可能是不知什麽觸碰了你和我那根敏感的思念神經。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血肉相連的夢魘啊！爸爸多想你回到我的身邊，帶你去旅遊，帶著你遛狗，看著你在我的寫字台上做作業！我知道你想天天待在我身邊，孩子，要是想爸爸了就來看看我。我會把喜怒哀樂告訴你，讓你分享我的成功！孩子，爸爸同時也在想你！

　　明天是一個讓我痛苦一輩子的日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日期：2008年3月19日！

　　孩子，你離開我已經整整四年了，這四年，爸爸經過了無數個不眠之夜，經過了一場場痛苦的掙紮，一層層的抉擇，你應該慶幸的是爸爸還站在這裏，堅強的，堅強得沒有被摧毀，更沒有頹廢倒下。你也要記得在天堂好好讀書！然後看看爸爸為你所做的一切，孩子，爸爸夢裏永遠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