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得粗糙點

第四節 孩子——這12年的來龍去脈

　　軒軒，爸爸好久前就想把這個詳細說給你聽聽的，今天總算靜下心來給你個交代。

　　那是在十四年前的上半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你媽媽。那時候爸爸在鎮政府的一個小辦公室上班，是個臨時工。你媽和我認識後，你外婆當時確實高興了陣，也許是你媽媽家庭原因，讓你外婆感覺需要以權貴來修飾麵子，而當時的爸爸比現在更有奮鬥的欲望，當時單位400餘元的工資根本沒法鎖住爸爸的心，工作也心不在焉，得罪的人很多。更何況我打心眼裏沒有想在這方麵混下去，一是我的性格根本不適合，再是單位也鎖不住我的心。合同期滿後我就想著做生意，因為我一直在經營著各種生意，書店、小工藝品店，因為本小所以利潤也少。但是在當時那個年代也算是錢用得活絡的了。

　　而在你外婆眼裏我離開了這個崗位就意味著離她心目中的女婿標準遠了，也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麽想的，打心眼裏要拆散我和你媽。而且由於我們當時是真心相愛，也正年輕，在相互間的吸引和愛慕作用下就在一起了。這是你外婆當時默認的，而在我離開了工作崗位後你外婆的心態就發生了大變樣！也許是我年輕氣盛，也怪我為人一貫過於強勢，也可以說當時爸爸修養不夠，沒有和她好好溝通，以致鬧僵。而她在我當時不知情的情況下強迫你媽媽去醫院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了！得知情況後，我感覺天崩地裂，一切所謂的誓言，情愛，盟約，感覺都沒有了！在我追到附近所有醫院而無果，回家見你媽媽含淚躺在床上的時候！希望和僥幸全部煙消雲散，爸爸當時徹底地崩毀了！一度我們的情感產生了決裂，但是雙方心裏想著對方，記掛著對方。

　　後來過了好長時間，在一個大雨滂沱的晚上，我們又見麵了，而且你媽媽做出了一個常人難以相信的舉動！和我雙雙離家出走，任憑你外婆怎麽找，她就是不見。這一年中爸爸和你媽媽決定出門做生意，而當時選擇的就是義烏。1995年的8月份我們在這裏安定下來了，主要做的是文具銷售，而且有了一定的業績，穩定的收入，在當地廠方乃至社會上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在來義烏的第二年你媽媽懷上了你，1997年農曆五月初八，你順利地降生在老家範市人民醫院裏，你的降生讓我感覺生命價值的存在和延續，真愛的可貴。盡管有時候你媽和我會拌嘴爭吵，生活就是這樣的！當你周歲時由於其他原因我們回到了老家，第二年又去了河北石家莊發展！在那裏你度過了所謂快樂的童年。而就是這次在石家莊的投資失誤，導致虧損，以致爸爸當時欠下了巨額的債務。因為債務問題，也因為兩地分居或者其他原因，我和你媽媽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少，感情出現了分歧。也是在你外婆決策下，我們決定離婚，爸爸承擔了債務和房子，媽媽拿到了25000元作為補償。離婚的下半年，爸爸在石家莊的投資更不順利，隻好放棄。

　　也許是天佑弱者！老天要讓我高興陣子。2002年底爸爸在有一定積蓄時開了個當鋪，也把你送到寧波華茂外國語學校讀書，還造好了別墅。於是經過深思熟慮和朋友的撮合，我打算與你媽媽重歸於好，也算給你一個交代，也給自己動蕩的生活畫個句號。誰知天不遂人願，2005年4月29日，因爸爸衝動，前去勸架反而和對方動起手來，導致對方重傷而將受到法律懲罰。處理完這件事後，爸爸去迪拜發展，可在當地投資沒有幾百萬、上千萬難以立足，於是又回到家鄉，下半年又回到義烏重操舊業。慢慢在這裏開辟著新的市場和人脈！在過年回去的時候經人介紹我認識了你的阿姨，也許是嚐盡了鍋冷灶頭空的苦味，也因為一個人打理生意不容易，也難以做大。但這樣結合對你也許就是傷害。因為要重新組建家庭，也需要你接受你媽媽之外的女人。但是孩子你想想要是你和我，父子倆的生活和創業是很累的，爸爸也會累！當時真想安靜地開公司掙錢，回頭安心經營家庭！

　　然而好景不長！在爸爸和你阿姨分分合合的一T6W6WE66544T566Y366Y年多當中，也讓你受了很多委屈，爸爸心裏知道，也看到了你的日記（你病逝後我整理你的遺物時看到）也如爸爸當時所想的一樣，你是無奈而又無助啊！去年1月份你的妹妹出生了。這對於我來說，也是最為完美和向往的生活啊！兒女成雙，事業有成，在這裏又有一幫好朋友好兄弟一起在努力，爸爸後來組建的商會正常運作，可是好景不長，你妹妹滿月的第二天，你發燒了，淋巴結腫脹。

　　到了正月初二早上你和我說你小便有紅色！我才感覺問題的嚴重，沒有多考慮，拿了家裏所有的錢去了杭州省兒保！一查竟然是白血病，想想現在都想哭，孩子！爸爸新買的奔馳當時你還沒有坐幾回啊！而這一去就把你送上了不歸路！45天後你回來時，爸爸用的是救護車，一路上用手壓握氧氣呼吸機才使你撐到家的啊。

　　你試想我140多斤的體重，這45天怎麽會變成連120斤都不到！一轉眼最愛的奔馳沒了，繼而房子爸爸也不想要了！盡管你的醫療費用不用爸爸發愁，但我確實不想去擁有這些東西了！隻有你是我的全部，我的將來。白血病化療劑量是根據你的體表麵積和體重計算的，而你才12虛歲，稚嫩的身體怎麽能承受得了呢？看著10多厘米的針紮向你的脊髓，爸爸都不想看，而你額頭冒著汗含著淚說：爸爸！我不疼！還說叫我去照顧生意和家裏吧！看著你病床上哀怨、無奈的眼神！爸爸心裏多痛啊！父子連著心哪！孩子你真傻得可愛啊！

　　最後的那次回家，你咽下了對爸爸深深的眷戀之氣！你還不知道怎麽會有這個結果的！最大的罪人是我！是我前輩子欠你的，今生來還，是孽緣所致！其次是我上次跟你說的四個女人把你給害的！這裏我不想多提也沒有這個必要了！過去的已經過去。傷心保存在我的心裏！爸爸的離婚也是你得病的原因！由於你生病期間她們的種種行為使爸爸醒悟了！覺醒了！唉！人總歸是人，妖還是妖！爸爸是上當了！那個悔啊！如果時間可以倒轉，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或者缺胳膊少腿來換回你！孩子安息吧！保佑爸爸為這個世界多做點實事吧！也保佑爸爸明年橫渡杭州灣成功！你要在天上和爺爺一起看著爸爸遊完全程！爸爸寫不下去了！

　　孩子你還小！你還不懂什麽情感描述，所以爸爸沒有給你細說，就沒有了太多的感情表達！等你長大了自己慢慢會明白的！知道嗎？孩子，爸爸每次夢到你就哭醒，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寫著寫著鼻子酸了！淚如雨下！我害怕去杭州，害怕看見延安路，害怕看見省兒童醫院！更不敢看中央台的少兒頻道！軒軒，爸爸無奈啊！想你了！孩子，願有來生，我們還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