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得粗糙點

第十節 英雄的生命讚歌

　　第一時間看到這段視頻，是央視新聞。在無錫至杭州的高速公路上，一位司機載著幾十名遊客，以100碼左右的速度行進著，突然一塊天外飛來的沉重鐵片，斜刺裏從遠方快速飛來，穿過厚實的擋風玻璃，徑直軋向大客車司機的肝胃處。可以感覺到當時他的痛楚！痛苦地掙紮了幾下，川字眉深鎖了，然後迅捷而有條不紊地退擋，打開車上的警示雙跳，拉上了手刹……這些常規動作在他承受無比疼痛的情況下完成的。最後的畫麵是播音員那句讓任何人不願聽到的話，大客車司機吳斌因搶救無效，離開了他摯愛的崗位！

　　一個打工仔，剛剛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遠遠看見很多人圍在那裏，抬頭一看，有個小孩脖子卡在了防盜窗下，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沒有多加思索，蹭蹭蹭幾腳，爬上了三樓的防盜窗下，伸出一雙有力的雙手，托起了這個孩子的未來。不多時救援人員趕到，順利地把他托舉的孩子救下，他卻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中。類似的事件不知怎麽的，越來越多。也許是媒體和發達的網絡起到了一部分作用。不過我想與其讓這麽多的英雄用生命來體現他們亡羊補牢式的存在，倒不如在事態的源頭多加防範呢！肇事者和那些不小心釀出錯誤的人，似乎也該聽到那些英雄的親人痛苦的哀號。有些隻是偶發事件，更多的是許許多多人都會做的本能反應。也就是說，某些動作到某個時間，輪到你輪到我也會這麽做。這就是數千年來泱泱中華道德教育的結果。幫人者起初根本沒有想到什麽，隻是不假思索地去做了，事後才感覺自我的靈魂出現了一點點升華，一段時間後它會回歸到生活中，因為人本身就是活在當下的，理智的。

　　在別人困難之時，伸手相援，本身在道德規範之內，有些人卻選擇袖手旁觀。更有甚者如今年7月3日發生的鄧錦傑事件。鄧錦傑救起了三個落水者，而自己卻筋疲力盡離開了人世，獲救的三個人根本沒有顧及救人者的狀況而悄悄離開了現場，而且到現在也不敢出來承認。這簡直是對生命的褻瀆！我想他們三個理應受到道德和社會輿論的強烈譴責！別人的血肉也同樣受之於父母，偏偏別人為了救你犧牲了，你卻漠然視之？筆者也對鄧錦傑似的英雄有一點點遺憾，那就是他們的犧牲帶給家庭的是無盡的痛苦和無可彌補的損失，而他們所拯救的人卻未必能承續他們的壯舉。

　　2008年6月的一天，初夏的晨霧還未散開，我們幾個誌願者準備起來洗漱，朦朧中老遠看見幾個背著書包的孩子，像小鹿一樣蹦跳著越過我們眼前的小溪。細細一看，小溪湍急的水流中間鋪著幾塊石頭，孩子們都在逃過那幾塊大石。當時真擔心她們會掉到還很陰冷的水中。上午我們幾個一商量，在第二天開拔以前，利用倒塌的樓房舊樓板幫她們搭一座便橋。到了傍晚，三塊樓板並排、中間兩個橋墩的便橋結結實實地趴在了那裏。看著孩子們放學回來蹦跳著從我們搭的小橋上走過，汗水濕透的我們開心地笑了。當地的百姓說給橋起個名吧，或者立塊碑文什麽的，我們幾個笑笑沒有回答什麽。天一黑搭著別人的順風車開拔到下一站青川的涼水鎮基地了。就這些小事，到現在幾個人偶爾網上聊天，大家都感覺美滋滋的，都在合計若幹年後大家再去看看。那座橋還在否，孩子們還在橋上蹦跳著過嗎？回想在那個時候的點點滴滴，甚至感覺有些與英雄並駕齊驅的自豪，但到後來大家都否決了“英雄”二字。這些也許源自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我們從小就知道向雷鋒學習，而媒體也一直在推崇各種英雄。我想英雄之所以成為英雄，他們行動的初衷都發自內心，而非出於炒作。而且他們也照亮後人去追尋他們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