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得粗糙點

第二節 真心真語真生活

　　每次出差或者旅行，每到一個新的城市，人們都會先去認識車站，大的建築或者是名勝古跡，要麽去了解那些縱橫交錯的城市道路，而我常常會先找古玩市場和書店。因為自己愛好收藏，也想看看這個城市的曆史和過往，歲月在這裏沉澱得如何，交易的藏品是否合我口味。等轉過一圈，即會一頭紮進圖書館抑或是新華書店，因為這樣自己總感覺像是鑽進了這個城市的心髒，也為空空的行李箱和腦袋填充點什麽。隻有加入那些新的，才能讓我忘卻以前，而再去邂逅文字，並與我的心靈擦出火花，一點點地積累，一段段地增加，在積累中進步，在進步中成長，等著機緣到來，一朝璀璨勃發。禪語有道：人的一生，來是偶然的，但走是必然的。那麽我們何不趁安心靜息之時留下點什麽，何不在偶然和必然之間描繪出些微的精彩來，去幫助那些心靈需要幫助的人們，把那些自己長年積聚下的閑言碎語和思想收集整理。這好比我的收藏，收藏那些自己認為的心儀之物，收納那些曆史沉澱下來的無聲對話。我們的心，本身也將是用來收藏的，假如把心比作一個晶瑩剔透的瓶子，那麽有些人用來裝毒藥，有些人用來裝那些無休無止的欲望，魔匣裏噴發而出的雜念侵蝕原本純淨的心靈。而我埋頭走在心靈旅途之時，空空的心瓶裝下了勸慰，斟滿包容，去填滿時間創傷所劃開心間的溝溝壑壑。

　　很多年前，偶爾在機場的書店，遠遠看見一本書，上麵赫然寫著“我就是這樣一個活佛”，迫不及待地翻開扉頁上的序和編後語，粗略一看買了下來。從此在我思想裏，有了一個會開摩托車，會談戀愛，會彈吉他，如真人在麵前般的活佛——盛噶仁波切！然後才有了去了解和研究藏傳佛教的想法和契機，甚至幾次進藏，曆盡艱辛收獲心靈感悟。西藏的佛教多數隻是密宗，異於中原的禪宗或者是釋宗。我用內心觀看它們悠遠的曆史，長長曆史所留下的藏民的層層信仰，虔誠心在世間刻畫出來的點點滴滴。這些似乎漸漸積累在了腦海，用以填補內心有時候產生的些許空虛。說實在的，有時候真想迷路，迷失在那進藏前的茶馬古道，再去托腮聽聽那裏的老者給我講講杜鵑醉魚和老熊撈魚的故事。用那裏的純淨空氣穿透心扉，迷失在一望無際的青藏公路上，用一路的美景填滿鏡頭。因為迷失了才會忘卻世俗，忘卻工作的煩瑣，沒有了電話的紛擾繁雜，更會安心看每一個方向映入眼簾的美景，也因為藏傳文化過於吸引人了，以致在過度沉浸中迷失了方向。

　　其實要我說，生活或者旅行根本不必要去國外，長途的跋涉，煩瑣的轉機，到了，連看風景的心情都蕩然全無。在我們自己那一方土地上，江南水鄉的小橋流水邊，穿過窄窄小巷，說不定和老舍或者是魯迅先生撞了個滿懷，暈乎乎抬頭看看青磚馬頭牆上的麻雀鳴叫，才恍然醒悟——哦，我們的家園亦是如此美妙。當然前提是內心必須充滿仁慈和淡定，這樣不管到哪裏都是美景。

　　幾年前，應寧波市政府經促會的要求去天津參加全國秘書長會議，報到後的第二天進入會議程序，需要各地與會的秘書長相繼發言，我也曾帶著去匯報一番的心情，弄個慷慨激昂的陳詞。然而由於我們義烏在全國的商會裏實在是太於渺小，而且常常會被安排在報告的中後段，領導和與會代表都被那些浮躁詞匯填飽了耳朵，好幾個甚至打起了哈欠。聽著一個個隻有台麵話的發言，我恨不得搶過話筒來叫他們來點簡單的，這樣誇誇其談有意思嗎？然而，這也許就是政治吧！到我發言的時候，我羅列了我們義烏市政府發布在官網上的那些數據，如全年集裝箱吞吐量和出口總值，還有年銷售額每年遞增百分點等等，會後幾個記者來看我的發言稿，驚愕地問我：你剛才的稿件呢？我說這就是啊！他們看不懂裏麵寫著的東一個數據西一組單詞，嗬嗬，我說這才是真話，數據不是籠統的或更多更少更好等虛擬的詞匯。

　　前幾天也是應邀去哈爾濱開會，數十個代表輪番匯報，到了下午，我看到對麵有幾個年長的已經在托腮酣睡，拿著話筒的仁兄還是喋喋不休地講著他們一年來的工作和接下去將要做什麽。甚至有領導數次提出發言需要簡潔，後麵還有許多代表，但是上來的基本還是按著套路在出牌。好不容易到了下午2點多，輪到我上台，也許是心急，上去忘了帶上辦公室給我準備的稿件，到了台上索性來了個簡約的開場白，引來一陣抬頭觀望和注目禮。拿起話筒定了定神，我給大家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我說現在是習李時代，實幹興邦，空談誤國，談談我們所做的工作或者接下去需要做什麽，這個相當沒有意思，因為這些本身是你這個機構需要做的事情，匯報來匯報去還不是分內之事？是分內之事何需大老遠跑到這裏來匯報！來點實際的吧，我們義烏很小，小到有點渺茫，小到有些可憐，但是它的商品流通和外貿出口總額在全國是名列前茅，更不必說CPI和GDP平均數據了，在這裏我給大家講一個小故事：在2010年的玉樹大地震時，我的帳篷搭在了玉樹州勝利路的格薩爾廣場上。格薩爾雕像下麵就有一個非常大的電子顯示屏幕，晚上我回到帳篷，抬頭看見電視正在直播央視為玉樹地震賑災捐款節目。接下去電視畫麵前後出現的兩個人，當時確確實實讓我流下了感動的淚水。我尊敬的老師範曾帶頭捐款1000萬後接著說的那句話：祖國我分享你的榮耀，分擔你的憂慮！在賑災現場，在這麽個舉目無親的災區，如果換成任何一人，也會控製不住淚濕眼眶，我為我有這樣一個老師而驕傲，更加敬佩這個老藝術家對社會急難所做的無私奉獻！這就是一個受人敬仰的國學大師的真心真語。接下來更為感人的是我們中國義烏小商品集團總經理丁雲峰先生舉牌捐款1314萬人民幣，對著央視主持人朱軍拿來的話筒高聲說的那句話：義烏是小商品的海洋，也是愛的海洋！這一個晚上我在帳篷裏基本失眠，因為興奮和自豪完全充斥了我整個身體，在今天我將引用那位老總的話，“義烏是小商品的海洋也是愛的海洋”，愛的海洋歡迎在座的各位來義烏看看，歡迎你們的參觀考察旅遊，如若需要可以和我聯係，我的手機從不關機！一席話畢掌聲雷動了。

　　以上列舉的隻是個案，同樣的事情全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我老娘也是受上輩影響信奉佛教，整天拿著個佛珠，朝起禮佛燒香，頻繁進入寺廟敬香供奉，也怪他們那個時期都沒有讀那麽多書，看那麽多東西，更沒有機會走過那麽多城市。其實他們隻是內心誠摯的信仰而已，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學佛，隻是如瞎子摸象般地盲目跟從。有時候真想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把我那些所學講給他們一起分享，講講藏傳佛教的故事，並從他們那裏學點什麽，充實下自我，這也是我長久以來縈繞在腦海的一個期待。

　　現實中的人們，都故意裝得非常淡定，品茶、學禪、禮佛盛行，依我個人觀點來說那都是表象而已，因為人們頭上的毛發越來越少，而追求卻越來越多，講真話的越來越少，其實生活就是需要用來說真話走正路，假如人心滑入邪惡，那麽這人思想必將詭異，不合群不說，可想而知其交際的圈子也一定狹隘。生活需要的是陽光般的微笑，還有堅實穩健的步伐。生活就是需要返璞歸真，踏踏實實，活出真我，活出本色，任世間風雨飄搖卻旁若無物，因為路在自己腳下，嘴在別人身上，做你自己的，讓愛說的人去說道，愛世間萬物，包容寬容會讓自己更豁達，因為一個“愛”字要比“恨”多了那麽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