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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讀書寫作與打麻將

  和多年不見的同學聚會,大家提議飯後去K歌。眾人點的我一首也不會,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悄悄選了兩首民歌,卻被一不知底細的同學切換了,問,這誰呀,咋都整些五十年代的?一發小終於忍不住了,問我,你平時都不K歌嗎?我尷尬地笑笑,搖搖頭。那你平時都幹啥?我說看看書,她接著問,還有呢?寫寫文章。她不甘心,還有呢?沒了。當時那個窘啊!為此,我常常懷疑自己選擇的單一的生活方式,在某些場合是否顯得特別不合時宜。

  其實讀書寫作和打麻將沒什麽區別,都是一種休閑方式,都有可能上癮。打麻將和個大和、過了癮,很快樂。寫文章宣泄了情緒、與人共鳴,也很開心,都是一種精神愉悅。這樣說來,讀書寫作,也算不得什麽高大上的事兒。很多書我都是上茅廁時讀的,如廁讀書也是個不值得提倡但又改不掉的陋習。讀書、寫作、打麻將,沒有雅俗之分,隻有方式不同,但無論什麽樣的方式,隻要簡單快樂,並且這種快樂不是建立在損害他人利益的基礎上就好。

  那為什麽要選擇讀書和寫作呢?

  王小波在一篇文章裏說:“如果硬要我用一句話直截了當地回答這個問題,那就是:我相信我自己有文學才能,我應該做這件事。但是這句話正如一個嫌疑犯說自己沒殺人一樣不可信。所以信不信由你罷。”

  魯迅先生也舉過例子:“愛賭的人目的並不在贏錢,而在於有趣……凡嗜好讀書的,能夠手不釋卷的原因也就是這樣。他在每一頁每一頁裏,都得著深厚的趣味。自然,也可以擴大精神,增加知識,但這些倒都不計及,一計及,便等於意在贏錢的博徒了。”愛讀書,純粹就是因為“愛”。寫作也是這樣,靈感來襲,擋都擋不住,睡下也要半夜爬起來。一個寫小說的朋友打過比方,寫作是因為手癢,就像慣偷,就是剁手剁腳,也克製不住要“下手”。與其說手癢,不如說心癢,心一旦有動筆的衝動,泉湧的文思便淤積胸腔,有不表不快的抑鬱煩躁。

  另外一個原因,上天賦予人各種潛能,不能叫你一無所長,餓死街頭。有的人容貌出眾,跑去當演員;有的人相貌平平,但天生好嗓子,可以去當歌星;剩下二者皆不具備的,隻能躲在文字背後當作家了。當然這麽說是玩笑,如果靠寫作謀生,餓不死,也餓半死。事實是,熱愛寫作者大多不善言辭,然而喜歡思索和分享——他們必須尋求一種適合自己的表達方式——文字表達簡單而從容,最合適不過。對於寫作者而言,文字是一種媒介,是貼近自己靈魂的對話。每個人的身體裏麵都住著一個“我”,寫作即是此我與彼“我”的交流。有位僧人寫過一首打油詩:“我與我自己,不見三十年。今天偶相遇,一起回從前。”這也是透視身體裏麵住著的那個“我”吧。好也罷,壞也罷,善也罷,惡也罷,隻是剖開了給自己看見,外人又能得悉多少呢?難得的就在於:迷失了真我多年,貌似偶遇,還能找回來,還能讓靈、肉回歸一處,讓此我與彼“我”步調一致,歡喜回到人之初,性本善。因此,一個內心猥褻肮髒的人,寫不出幹淨純粹的文字;一個內心暴戾浮躁的人,寫不出溫婉淡定的文字;一個偽善虛妄的人,寫不出悲憫溫暖的文字……畢竟文字體現的是人的思想、內涵、修養與性情。

  法國哲學家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對於寫作者來說,我寫,故我在!許多寫作者,在社會上隻是一個小人物,在名利和競爭中落拓和失意,他們用自己的筆尋找自己的存在,在文字中享受各自的快樂。盡管寫字如賣血,寫作的勞累,不僅僅是熬夜三更的體力透支,更有撚斷數根須的絞盡腦汁,但油盡燈枯,不耗盡最後一滴不罷休。一個真正把寫作看作生命的人,是不惜以犧牲自己的健康作為代價的。

  對於業餘作者來說,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寫作熱情能夠維持多久,寫作之路能堅持多久,或許多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曾使有過文字夢想又糾結於這種夢想的人獲得過貼近靈魂的溫暖、安寧與愉悅,這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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