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民們不都是這樣麽?都是為了自身利益的需要,不斷在這中間尋找來,尋找去。最後能落得個手捧金磚的又有幾人?
周六一大早,上官青雲就從泉翠莊園把呂菲菲接到賀大智的住處,等賀大智收拾完畢就驅車往上海方向駛去。
“青雲,這幾天你的功課做得怎麽樣了?”賀大智的話打破了車裏的沉悶。
“我查看了很多板塊。”上官青雲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通過我的量化模型在滬深兩市中尋找,從藍籌到農業,從成長型到價值型,從科技類到互聯網類都仔細地篩選過一遍,池子裏並未發現有什麽魚在異動。”
“哦,全篩選過一遍了都沒有發現?”賀大智覺得有點不合常理。
“嗯,是這樣的。”上官青雲很肯定地回答。
“呂菲菲,你那邊的新係統裏有沒有出現異樣?”賀大智再問。
“賀總,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這個新的係統裏還沒有設置這個程序,不過隻要適當地改動一下程式參數就可以知道。”
呂菲菲被這樣一問還真不知怎麽回答,原來設計的係統裏沒有加入全盤異動股票的跟蹤程序。但是要跟蹤整個池子裏所有異動股票也不難,她隻要適當地改動一下程序設置就可以了。
“哦,原來是這樣……”在剛開始設計係統時,賀大智沒有要求這一點,所以現在也不能責怪她。
“這一次去見吳總他們,‘京城八爺’交代過,關於係統的事情,我們先統一一下口徑,就隻說開發出了兩個係統:‘策贏智通分析’和‘策贏智通分單’,至於那個什麽……‘上帝之眼-@’係統先不用跟他們說。”賀大智借此機會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上官青雲和呂菲菲兩人點點頭表示知道。
一路上,賀大智靠在後座上,一言不發,好像凝神思考什麽問題。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呂菲菲覺得無聊,就打開了CD機放進一張鄧麗君的專輯,調好音量的大小,調節車內的氣氛。
約三個小時後,車子進入上海市區,呂菲菲建議入住上次下榻的華美國際酒店,一方麵那個酒店離跟吳總見麵的地方不遠,另一方麵酒店服務不錯。賀大智認為住哪都一樣,也就讓上官青雲驅車直接駛往那家酒店。
賀大智讓上官青雲開三個房間,一人一間,因他還不知道上官青雲跟呂菲菲的關係達到了哪種程度,隻開兩間感到不合適,就訂了三間。
辦好手續後,賀大智交代各自回房間簡單地整理一下,半小時後酒店大廳見麵,順便一起去吃中飯。
賀大智整理完衣裝,給吳建國打了個電話,說他們已經到了上海,問什麽時候可以跟他會麵。吳建國說隨賀大智來定,他就在上海浦東大酒店的1209號房間裏等他們。
賀大智見三人都到了大廳,問:“你們想吃點什麽?”
上官青雲說:“咱們開車過來的時候,我見離酒店不遠處有家閩南菜館,看上去生意還不錯。”
賀大智用征詢的眼神望著呂菲菲,呂菲菲點頭表示同意。
約一個小時後,三人從閩南菜館出來,都是一副很滿足的樣子。回到酒店停車場,賀大智示意上官青雲開車直接去上海浦東大酒店。
上海浦東大酒店1209號房間的門鈴響過幾聲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開門迎接。
“你好,賀總你們來了。”劉水生笑臉相迎。
“喲,原來是劉總經理啊,你比我們還先到了。”賀大智客氣地說。
1209號房間是個商務套房。迎客廳裏已經有兩人坐在那裏閑聊。
賀大智看是上次見過的吳建國和陳彪,依次跟他倆握手問候了一番。
可能是因為彼此熟悉了的緣故,吳建國一改上次盛氣淩人的態度,笑著說:“讓你們從寧海趕過來,真是不好意思,辛苦你們啦。”
“吳總說哪裏的話,這麽客氣。”賀大智忙客氣地說。
劉水生在一旁負責衝泡工夫茶,倒好三杯茶水遞給三人。
“我們先在這裏小坐一下,等一等還在開會的張副主席。”吳建國說。
賀大智不知道吳建國所指的張副主席是誰,也不往心裏去,點頭示意。
吳建國仔細地打量著呂菲菲——她今天身著一套質地華麗、做工考究的淡藍色裙裝打趣地說:“我們的呂大小姐,今天很漂亮哦!這般光彩照人,得要迷死多少人啊?”
呂菲菲淡淡一笑:“吳叔叔說哪裏的話,又在取笑我了不是。”
呂菲菲未等吳建國接話,緊接著說:“那兩套係統程序都按您的吩咐搞好啦,您可要在我幹爹麵前多表揚一下我,不然他又要批評我不求上進。”
吳建國被呂菲菲嬌俏的模樣逗樂了,笑著說:“這個容易,我跟你幹爹的關係那可是從戰火堆裏走出來的。行行行,我自會多到他麵前誇獎你的。”
上官青雲見吳建國在說與呂菲菲背景相關的事情,就在一旁仔細聽著,雖然不知道吳建國所指的“戰火”具體是指什麽,但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不一般。
“你好啊,上官副總。我們好久不見了,上次一別,說真的還有點想你。你內在的文化氣息,跟我追求的文化品性還是蠻投緣的。”陳彪找個話題跟上官青雲閑聊。
“彼此彼此。我知道陳總文武雙全呀,確切地說應該是個詩人。你上次即興而作的《臨江仙》我可是記憶猶新啊。”上官青雲應對道。
“見笑見笑。今天難得有空閑時間,要不我倆切磋切磋也好加深一點兒對彼此的了解?”陳彪說。
“切磋不敢,瞎聊倒是可以。”上官青雲說。
說話間,房間的門鈴響起,呂菲菲起身快步走過去打開房門。
房間門開了,來人見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先是一愣,隨即問道:“請問吳建國是住這裏嗎?”
“是的。”呂菲菲剛說完,就見吳建國走過來跟來者打招呼:“韓總,您來了啊,我們都在等您呢,賀大智他們都到了。”
被吳建國稱為韓總的人名叫韓斌,40歲出頭,身著品牌正裝,體格強健,渾身都透著果斷與幹練的氣息。
房間裏的人聽到是韓總來了,都起身相迎。吳建國對在座各位逐一做了介紹。
“今日一見,果然個個都是精兵強將啊!”韓斌誇讚道。
大家都謙虛地笑了笑。
韓斌問:“華新證券的李總還沒有來吧?”
吳建國說:“聽說李總跟張副主席開會去了。他們說開完會再聯係。”
韓斌說:“奶奶的熊。這些當官的,就是會議多。”
韓斌接過吳建國遞過來的大中華香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吳建國說:“韓總您現在可是鼎鼎大名的‘護花使者’啊!”
韓斌說:“別聽江湖上的那些傳言,那隻是碰巧而已。”
原來,有一次韓斌跟幾個朋友去看一個著名的模特表演,表演結束後,人家模特聽說他是炒股的,就問韓總買了些什麽股票。結果卻是韓斌反問人家模特手中持有的是什麽股票,當模特告訴了他所持有的股票之後,沒兩天那模特所持有的股票連續幾個漲停。後來這個段子便在江湖中廣為流傳,韓斌也因此被戲稱為“護花使者”。
大家聽了這個典故之後,開懷大笑。呂菲菲卻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上官青雲,仿佛在問,如果我是那個模特,你會這樣做嗎?
隨後大家又是一陣閑聊。
陳彪問:“上官副總,聽說你是海歸人士?”
上官青雲說:“海歸談不上,隻是到國外學習了一段時間,如果這也算是海歸的話,我看你還是稱我為‘海龜’吧!一隻來自大西洋的龜!”
上官青雲自嘲地說。
陳彪被上官青雲逗得發笑,繼續問道:“那你怎麽看待我們所從事的行業?”
“股市就是一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有些虧了錢的股民就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投資失敗。他們一廂情願地認為,股票應該是讓他們賺錢而不是虧錢的。股民們因為自身利益的需要,不斷地在這中間尋找來,尋找去,最後能落得個手捧金磚的又有幾個?還不都是橫屍戰場,哀鴻遍野。
“我們這些莊家能從股市中賺錢,是因為我們掌握了開啟這扇窗戶的文化密碼。但是要想在資本市場的角逐中立於不敗之地,還得靠實力說話。這是一場情感與理智的博弈,也是人性和貪欲的較量。”
陳彪讚同地點了點頭:“我讚同你的看法。”
上官青雲接著說:“中國幾千年來的強權文化特性與平民為奴的弱勢奴性文化特性,已經滲透到國人的骨子裏了。這兩種文化特性相互交融,統治著這個國家。受強權文化特性的熏陶,資本市場便慢慢形成了一些代表少部分人的利益集團,他們充分地利用身邊的政治經濟資源,在資本市場掀起狂瀾。而受大眾弱勢奴性文化浸染的普通老百姓卻還期望著能在股市的大浪中淘金,期待著能從中獲取暴利,其結果往往是輸得傾家蕩產,血本無歸……”
正聊得開心,吳建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一看,是張益副主席打來的,便急忙走到裏屋,接通了電話。
“張副主席他們開完會了,直接去了華山路的鬱金香私人花園別墅,讓我們現在就過去……”於是眾人起身,張羅著往鬱金香私人花園別墅去。
上海華山路的林蔭深處,一座雅致的英國郵輪式的建築泊在“岸”邊,很有點地中海的蒙特卡洛風情,這就是鬱金香私人花園別墅。那是一幢十分秀麗的英國鄉村式花園住宅,它富有古典園林特色,整個花園融西洋派建築和中國古典式江南園林於一體,置身其間大有一種遠離都市塵囂的感覺。
住宅有兩處,東為主樓,西為副樓。不同之處在於主樓正中凸出呈梯形,副樓正中也凸出卻呈半圓形。主樓南入口由雙向石階而上是大平台,柱式門廊,A形地坪,三開間。底層前部三間為客廳、餐廳,後部為書房。二樓為起居室、臥房,有木柵欄外挑長陽台。室內布置典雅,餐廳和會客室均用琉璃裝飾。主樓外觀用深色露木構架,淺色粉牆,南立麵上下兩層的木柱敞廊帶有中國式樣,底層遮陽板的圖案也是金線加變形福字的圖案,均帶有中國傳統特色,給人以寧靜之感。
走進別墅院內,上官青雲便被擺放在花園裏的一塊約兩三噸重的精美大理石所吸引,按風水的說法就是鎮宅之石。大理石紋案有如一幅精美絕倫的水墨山水畫。畫的一側用金粉深刻的幾個字更是讓人回味無窮:
相生:勾勒仁贏之世;相成:造化兆吉萬象;相盈:成就風雲際會;相和:
凝練世界榮光。最後一行“持大道,天下往”六個大字更透露出一種無限的意境。
聽到外麵的聲音,房裏走出一位用人模樣的中年婦女,將韓斌、吳建國等一行人領進了房間。眾人穿過客廳來到一個書房前。女傭輕敲了幾下門,聽到屋裏傳來“請進”之後,便推開房門,等來客全部進去後自行關上了房門離開。
這個書房足夠大,裏邊擺放的家具足可以用精致與豪華來形容。雖說叫書房,但房間擺放的書櫃並不是很大,不過尺寸、格調與其他家具沙發等自成一體。
經過韓斌的一番介紹後,賀大智等人才得知,原來在書房裏等他們的就是吳建國所說的張益——原證監會副主席。另一個就是華新證券上海總部的總經理李宏傑。
上官青雲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兩位重量級人物。張益,一個50歲不到的中年男人,帶有西南邊陲少數民族特有的氣質。他略顯瘦削的臉上戴一副金絲邊眼鏡,額頭有些發亮,三七開的男士發型掩飾不住有點禿頂的樣子。他笑起來的樣子與嚴肅時的樣子顯然是兩個極端,上官青雲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但他有一雙犀利的眼睛,經常透過鏡片打量著在座的人,頗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李宏傑,英俊的中年男人,有些黝黑的臉顯得健康、精神飽滿,精明的眼睛在說話時,不停地轉來轉去,與說話時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相得益彰。1.65米的身高在很明顯突出的啤酒肚的襯托下,就顯得越發矮小,典型的江浙人普通話口音。說話時會偶爾伴有肢體語言來做搭配,倒也不顯得有失禮數。
吳建國從隨身帶著的黑色皮包裏取出打印好的項目策劃書,分發給在座的每一位後,略去寒暄,直奔主題。
“今天,把大家都請到這裏,就算是在項目啟動之前,我們召開的一個高級內部會議。項目的總顧問是我們的張副主席,至於其他人的分工,項目書上都寫得很清楚,在此不再多言。
“這次項目的主操盤手是陳彪,整個操盤方案的戰略、戰術都是由他製定,我們的行動代號為‘颶風行動’。開辟的戰場,一個是寶利科技(1008),一個是西科建業(2048)。看似兩條戰線,大家放心,我們依然會以一條主線為主攻方向,另一條為佯攻,專用來幹擾市場信息,混淆市場節奏,轉移監管部門的視線。至於哪條作為主線來專項經營,屆時我們會在盤中通過盤口密語通知各位。
“不過大家盡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再去走那老的三駕馬車式的路子,那樣費時又費力,而且還很不安全。我們不需要去談什麽價值,也不需要去談什麽估值,對於我們來說那些都是多餘的,我們隻談價格,隻談影響力。誰的爆發力大,誰的影響力就大。至於其他的嘛,就讓我們高薪聘請的那些分析師呀、專家呀去說,去唱,去吆喝!誰讓它叫A股呢?A股A股,顧名思義就是哀鴻遍野的股。”吳建國說到這裏,幽默了一把,大家都忍不住想笑。
未等大家發言,吳建國又說:“這次,我們要在這個哀鴻遍野的股市裏做出一個神話來,讓大家都喜笑顏開。我們借助目前外圍股市的趨勢和國家股市製度的各種缺陷,已經把我們的資本利用率做到極致。國外的科技熱、互聯網熱不是剛剛過去嘛,但對於我們來說,那是餘溫未了。
寶利科技和西科建業這兩個標的物,正是我們尋覓已久的對象。從它倆最近幾日在二級市場的股價看來,確實是死氣沉沉的。可當我們深入實地了解它們的情況之後,發現這裏邊大有文章可做。嘿嘿,這當然得感謝我們張副主席的推介和引薦。”吳建國話末處也不忘對張副主席讚揚一番。
他略微停頓一下,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我們要做的文章,就是讓股民感受到這隻股票的價值被嚴重低估了,而這兩家科技公司未來的發展前景確實不錯,可以把它包裝經營成一個行業裏的成長股,打造成為一個可與IBM媲美的行業明星。”
賀大智等人都明白,吳建國的意思是要把這家公司的股票價格給搞上去。如果隻靠自己的資金來推高股價還是有難度的,畢竟股價越高,風險係數越大,尤其是在整個資本市場大勢不好的情況下,要想掀起滔天巨浪,還得依靠眾人來推漲才行。
“你們打算把股價推到多少?”張副主席話不多,但字字鏗鏘有力。
“從現在二級市場的股價來看,9元錢不到,我們要把它做到100元。”韓斌接過話說。
“從9元做到100元?”在座的除了吳建國和陳彪以外,都感到不可思議。
“做到100元,這麽高?打算用多長時間?”張副主席一臉嚴肅地問,“參與進來的會有多少?”
韓斌說:“計劃內參與進來的有近千家,調動的資金總量會在40個億左右;操作時間上不會超過一年半,要趕在中小板上市之前結束。”
“哦,動靜比我想象的都大。時間太短,這樣做風險確實很高。”張副主席說。
韓斌說:“沒有辦法,各路資金的時間畢竟有限,有很多都是短期折借來的,我們隻能做出我們自己的風格。”
張副主席淺笑了一下,陷入了思考中。
陳彪說:“在操盤技術上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我們經過周密籌劃……”
吳建國急忙補充說:“對對對,我們還有電腦技術上的支持。”說完盯著呂菲菲看了看。
呂菲菲明白吳建國的意思,接過話說:“我們新開發了兩個係統,可以很好地輔助陳總把股票的盤麵做得合理而漂亮,不會讓人找出破綻。”
張益目視著呂菲菲,說:“這個我相信,不過監管辦稽查處的人要是認真來查,不是完全查不到,隻不過是時間問題。你們知道嗎,從2000年開始證監會一改原來的稽查局,設九大區局,2002年設立稽查二局,江洪萍曾先後擔任稽查二局副局長、局長,她可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的娘子軍。”
韓斌說:“張副主席,這事你放心,我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太為難。你也知道,這次是聯合行動,各投資方都參與了進來,我們才敢這麽搞,就算他們稽查,也隻是個深度的問題。這些都在我們的項目策劃之內。”
“嗯嗯。”張益點點頭又說,“雖然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我的一些老關係、老朋友都還在,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我們也會提前知道,好早做防範準備。”
劉水生在自己的上司麵前也插不上話,隻能靠獻殷勤來表示自己的存在,躡手躡腳地給大家又是遞煙,又是換茶倒水,一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我們的兩位外國朋友近來有什麽消息?”張益問。
韓斌說:“你指的傑弗裏·卡特和瓊·凱雷絲?”
“是的,正是他倆。”
韓斌說:“他倆近來作為某國外基金的代理人,正在忙著審批QFII的事情,這次的行動他們沒有興趣參加,用他們的話說,可不想首次進到我國就把事情給搞砸了。”
“嗯,這樣好。那他們還有沒有說到其他相關方麵的事情?”張益再問。
“張副主席,你是知道的,像他們這種人,個個都是人精,要想從他們嘴裏套點東西,你不先付出點什麽,他們是不會輕易張口的。這幫‘刺客’太他媽的惡心了。”韓斌帶點怨恨地爆了粗口,很顯然他是吃過苦頭的。
張益淡淡地說:“是呀,跟他們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對他們而言,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確實如此!”韓斌肯定地說,“不過他們曾透露,想在我國先發動一場文化戰略,然後是經濟戰略和金融戰略!”
後兩個戰略眾人都可以理解,但是對文化戰略,大家還是有一些困惑。
韓斌說:“我其實也不太懂什麽是文化戰略,簡單地說吧,任何的戰爭形式除了物質上的就是精神上的。文化是種思想,是種觀念,是種精神產物。一切競爭的根本是文化的競爭,資源可以枯竭,唯有文化生生不息。文化又是意識形態的源泉,意識形態的核心又是信仰。
“在意識形態領域的鬥爭中,堅定的信仰是贏得勝利的根基。外來的國家想要對付有著幾千年優良傳統文化美德的一個民族,就必然要采取一些卑劣手段,比如引導這個國家的女性墮落,破壞和瓦解這個國家男人的信仰,稀釋掉這個國家的文化道德倫理觀念,讓它的國民以獲取名利為最高目的,如行屍走肉般在物質世界裏不斷地自相殘殺。你們想想,這是一種多麽偽善而危險的文化細菌炸彈,比起‘非典’來那可是強了幾十倍、上百倍。我們不是常說嘛,不怕樹根深,就怕樹空心,一個國家的‘心’指的就是這個東西。”
在座的聽韓斌這麽一說,都若有所思。
“他們有沒有提到經濟戰略和金融戰略的具體內容?”賀大智問。
而這也是在座的都想知道的。
韓斌說:“這些就是他們的戰略機密了,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個層次,他們隻是提出了一個什麽捆綁經濟和金融滲透。”
上官青雲問:“金融戰略裏有沒有提到中國資本市場的相關信息?”
韓斌說:“好像有提到過,說是要努力爭取在近幾年內幫助中國資本市場走向國際化,與國際資本市場基本接軌。到時什麽股指期貨、融資融券、轉融通等都會逐步實行。”
上官青雲心想,這一下可好,中國的資本市場一旦與國際接軌,到時中國就有了做空機製,那些曾參與權證的操盤資金,還有一些機構申請套保對衝現貨的空單,某些大戶和“對衝基金”亦會混跡其中。他們或調動人脈關係,或施展“秘密武器”,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做空良機。
屆時,A股的市場格局將發生質變,他們將改變市場原有的遊戲規則,而那些原來的個體老股民則會在各種壁壘之下,要麽黯然退出股市,要麽望股興歎。
韓斌問:“不知張副主席那裏有沒有聽到有關這方麵的消息。”
“目前還沒有。”張益說,“我們現在先不談這些。你們打算把總指揮部設在哪裏?”
“這事我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這個鬱金香花園別墅的副樓,我們想借來用一用,作為總指揮部,等這場戰役打完就撤走。”韓斌盯著張益說,眼神裏流露出一種期待。
張益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這棟鬱金香花園別墅本不是我的,是朋友借給我接待朋友聚會時用的。他本人不在國內。這樣吧,你說的副樓,那裏原來是他的藏書樓,現在裏邊沒有多少東西了,也空了好幾間,我看這事可以。”
韓斌見張益同意了,高興地說:“那我們這兩天就安排人布置一下,主要都是操作用的電腦儀器。”
張益說:“這個你自己定,一會兒我跟看房子的女傭說一聲。”
大家又閑聊了一段。見晚餐時間到了,在李宏傑的安排下,大家去了上海雍富會私人會所用餐。
回到住處,賀大智就將上官青雲與呂菲菲手中的項目策劃書一起收回,連同他自己的那份,一並給處理掉了。用他的話說,這些東西記住就行,留著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呂菲菲本想讓上官青雲陪她到上海外灘逛逛,但韓總說要先把電腦和係統都調試好才能出去。這樣一來賀大智他們隻能陪著幹等。
這幾天上官青雲跟劉水生家長裏短地閑談時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他們營業部“漲停板敢死隊”的事情,對此劉水生很是得意地吹噓了一番。
得知回寧海後,賀大智與上官青雲想約見他們,劉水生大為高興,很爽快地答應為他們牽線搭橋。
兩天後,鬱金香花園別墅的藏書房最大的一間被改裝成了一個軍事化的戰前指揮部。呂菲菲在一台電腦上專心地工作著,把電腦與係統調試好後,便手把手地教幾位吳建國安排來的操作人員使用係統軟件。這幾個人有很好的基礎,上手也很快。
等他們獨立操作沒什麽問題了,呂菲菲便提出回寧海了。韓斌原來是想把呂菲菲單獨留在上海總指揮部的,但見她執意要回去,也不便強求。其實他哪裏知道,呂菲菲要回寧海是想跟上官青雲在一起,畢竟在寧海比在這裏要自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