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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老許的女神

  老許得知自己的父親得腸癌入院已經是期末考試結束以後了。他原本想先把新工作落實了,等租了房子直接回農村把父親接過來,好給他一個驚喜。可當他打電話約金子和吳天天出來吃飯的時候,卻聽到了父親動手術的消息。“腸癌”兩字猶如晴天霹靂,他一下子蒙了。

  金子一麵在電話裏勸說老許保持鎮定,一麵飛車趕去車站接人。到了車站,金子和吳天天看到老許紅著眼睛坐在凳子上,像是剛哭過的樣子,臉上掛著兩條淚痕。吳天天安慰說:“哭什麽呀,許叔叔沒你想的那麽嚴重,已經動了手術了,用不了多久就康複了。”

  老許這人什麽都好,唯獨膽小。他聽了吳天天的話,又開始抽抽噎噎地抹起了眼淚,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你們肯定是為了安慰我,癌症哪能說好就好了。我怎麽就那麽粗心呢,去支教一個月,也不知道打電話回去。我爸動手術,我居然不在身邊。”他忽然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金子和吳天天趕緊一人抓住他一隻手,說:“幹嗎呢?這時候自責頂什麽用啊?你爸需要你,你該早點去醫院照顧他才是。”

  把老許送到醫院後,金子接到金波特的電話,說讓他跟韓曉麗一起去簽一個訂單。金子讓吳天天陪著老許,對許父說:“叔叔,我和曉麗有事先走了,許磊給您帶過來了,您要打要罵隨便。”

  許父笑著點點頭:“去吧,路上小心。”

  金子帶著韓曉麗剛走,老許就“砰”的一聲跪在了許父麵前:“爸,我不孝,居然把您扔在鄉下不管不顧。等您好了,怎麽打我罵我都行。”

  許父剛做完手術,自然不敢亂動,有氣無力地說:“快起來,爸不怪你。”

  “起來吧,別矯情了。”吳天天把他拽起來,“要矯情也等我不在的時候再矯情。”

  老許點點頭,坐在床邊上,握著許父的手說:“爸,我已經把支教的工作辭了。我打算在市區找份工作,再租個小房,陪著您一塊兒住。”

  “那怎麽行呢,支教是你的夢想。”“我想明白了,夢想終歸是夢想,如果為了我的夢想而對您不聞不問,那我就太自私了。”吳天天聽著兩人的談話,慢慢退出了病房。過了沒多久,護士進來派藥。老許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藥,問道:

  “護士小姐,跟你打聽個事,你知道我爸動手術花了多少錢嗎?”“總共得六七萬吧,具體數字我也不清楚,你得問醫生去。”老許點點頭,又問:“那這些錢已經付了嗎?”“當然付了,你是病人的家屬你不知道?”“哦,我剛從外地回來,這錢是誰付的呀?”“就是病人的兩個兒子付的呀。”護士把一支體溫計塞到許父嘴裏,又說,“叔叔,您的兩個兒子可真孝順,每天輪流陪您,還搶著替您交手術費。”

  許父伸手把嘴裏的體溫計拔了出來,問護士:“手術費不是我姐交的嗎?就是手術前簽單子的那個。”

  護士搖搖頭說:“是您的兩個兒子交的,您不知道嗎?”

  她說的“兩個兒子”自然是金子和吳天天了。許父又把體溫計放回口中,握了握老許的手。老許用力點頭說:“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把錢還上的。”

  喂許父喝完粥,又在病房裏陪了一會兒,見他已經睡著了,老許趕緊跑了一趟銀行。他查了查自己的銀行卡,裏麵隻有四千多的積蓄,又把家裏放著的幾張定期存折加一起大致算了算,發現他和父親兩人的積蓄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多。

  離七萬的欠款還很遠,可就算再遠,他也不能拖欠著。因此他找到韓曉麗,開口向她先借了七萬塊錢。韓曉麗雖然答應了金子替他們瞞著墊付醫藥費的事兒,可她知道這麽大的事兒早晚會穿幫,早已經瞞著父母替老許把錢準備好了。

  韓曉麗趁父母去公園裏散步,把事先從銀行裏取出來的八萬塊錢包好了交給老許,說道:“你家裏的錢也別去取了,這裏是八萬塊。金子和天天大概一人出了四萬,具體我也沒問,你先去還了吧。這事兒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她要知道兩千多的定期利息泡湯了,非得跟我急。”

  老許再次感激得熱淚盈眶,仔細把錢收好了,問韓曉麗:“姐,你知道哪兒招聘嗎?最好是從事文字工作的,別的我也幹不了。”

  “跟金子家合作的一個公司倒是在招文字速記員,不需要太專業,隻要能夠保證每分鍾錄入70個字就行。要不你去試試?”

  “每分鍾錄入70個字沒問題,不過是雙休嗎?我想找個雙休的,方便照顧我爸,還能去天天店裏幫忙。怎麽說他和金子也幫我照顧我爸一個多月呢。”

  韓曉麗說:“我回頭幫你問問,有消息了就答複你。趕緊走吧,我媽要是回來這錢會被沒收的。”老許一聽,像兔子似的躥出門去了。老許揣著八萬元現金去了吳天天的店鋪,正巧金子也在裏麵,兩人坐在收銀台前,動作一致地喝著冰可樂。老許對吳天天說:“你們倆能不能跟我去廚房?”

  “廚房裏忙著呢,有事就在這兒說得了。”吳天天從冰櫃裏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這事不能在外麵說,還是去廚房裏吧。”吳天天見他手裏提著一個袋子,看起來有些沉,和金子互看了一眼後,壓低聲音說:“如果你是來還錢的,那趕緊給我回醫院去。”“你們給我爸墊的醫藥費,我當然得還了,難不成坑你們的錢。”金子說:錢當然是要還的,可拿著曉麗的錢來還,我們可不要。

  你放心,我們現在都不急著用錢,你可以慢慢還我們,隨便什麽時候都沒有關係。

  “那我就現在還了,我表姐都把錢取出來了,難道你們還要讓我拿回去?”

  吳天天喝了一口可樂,忽然和金子一齊作勢捋了捋袖子,做足了對他痛打一頓的架勢。以往老許遇到這陣仗,必定抱著頭蹲在地上求饒,可這次他卻堅持要把錢還給兩人。他把八萬塊往收銀台上一放,說道:“如果還當我是哥們兒,這錢一定得拿走。”

  “如果你還當我們是哥們兒,就把錢還給曉麗姐。”吳天天一把箍住老許的胳膊,衝金子喊,“往死裏打。”

  老許這下終於慌神了,趕緊說:“千萬別,我拿回去還不成嗎?”“這還差不多。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去曉麗家,免得路上出點意外。”“真是謝謝你們了!我老許有你們這樣的哥們兒,真是無憾了。”吳天天說:“既然把我們當哥們兒,就別提‘謝’字。”老許點點頭:“不說,不說,可我還是得謝謝你們。”吳天天和金子作勢要打,老許趕緊說:“你們聽我把話說完。金子那兒不是缺設計嗎?我們村裏有幾個畢業生是學廣告設計的,我打算介紹他們去金子那兒上班。另外,我表姐替我找了個速記員的工作,以後雙休日天天這兒忙,我就過來幫忙,權當是感謝你們照顧我爸了。”

  吳天天這才放開他說:“免費的苦力,哥們兒求之不得呢。”

  韓曉麗替老許投遞了簡曆後,那家公司很快就聘用了老許。因為工作清閑,沒有會議的日子老許基本是坐在辦公室裏發呆,就幹脆偷偷溜去醫院照顧父親。老許趁著天氣好,打了一盆熱水替他擦身。許父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哼著山歌,看起來精神挺好。

  一個胖胖的護士推門進來給他打點滴,笑著說:“叔叔,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啊,氣色也好多了。”

  許父樂嗬嗬地說:“是啊,每天有小姑娘你陪我說話,氣色能不好嗎?”

  “那是因為叔叔身子骨本來就硬朗。”她替許父紮了針頭,抬頭請老許讓一讓。老許端著水盆站到一邊,忽然叫了聲“方曉”。

  那護士抬起頭,愣了一下:“請問你是?不好意思,我似乎沒見過你。”

  “我是許磊啊,你忘了?小學的時候我就坐在你前麵,你那時候還嫌我胖,老擋著你看黑板呢。”

  “哦,想起來了。我前幾天還跟我媽說後悔來著,當初不該笑你胖。這不,報應來了。”方曉捏了捏自己的臉,笑嘻嘻地說。

  老許笑著說:“不胖啊,女生太瘦了不好。”方曉聽了不禁有些臉紅,把鹽水瓶掛在杆子上,一扭頭就出去了。許父看著方曉走出去,問老許:“原來她和你還是小學同學啊,挺熱心的一個姑娘,現在這樣善良細心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老許並沒有聽出父親的意思,隻是笑著說:“確實挺好,在學校的時候還是大隊長呢。”

  下午老許出門給父親買粥的時候,也替方曉帶了幾個柑橘。送去辦公室裏的時候,另外兩個護士見了,都開始打趣方曉。

  方曉紅著臉對老許說:“你把柑橘拿回去吧,我在上班呢,也不能吃。反正現在叔叔可以吃些水果了,你正好弄成汁給他喝。”

  “病房裏還有幾個呢,這是給你的。”老許又把一份快餐塞到她手裏,“這也是給你的,我爸說你查房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

  幾個護士七嘴八舌地說:“喲,方曉你瞞得可夠深呀,還說沒男朋友呢。”

  “就是啊,又送快餐又送柑橘的,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哦。”方曉低著頭把老許推出了辦公室:“以後你別來啦,讓人誤會。”老許卻站在門口不肯走,一麵把快餐往她手裏送,一麵對另外幾個護士說:“你們誤會了,我們隻是小學同學。”他又對方曉說,“要是我哪天忙,不能過來照顧我爸,希望你能幫我照看著。”

  方曉用力點頭:“那是肯定的,你趕緊走吧。”走在過道裏,老許聽到辦公室裏發出一陣哄笑聲。幾個護士異口同聲道:“原來還是青梅竹馬呀。”他的臉一下子紅了。誠如許父所言,方曉的確是個善良又熱心的女孩子。之後幾天,老許所在的公司一到下午就開會,他便忙著做會議記錄,接連幾天隻有下班了才有時間去照顧父親。方曉每次看到老許不在,空閑的時候就去病房裏替許父開窗子透氣,水冷了就替他換溫水。許父要上廁所,她就叫男護工來幫忙,無不盡心盡力。

  時間久了,許父也不讓別的護士來派藥,方曉上班的日子,指名要讓她來。老許聽說方曉每天為了幫他照顧父親,有時候下午交了班也不走,換過衣服還要陪許父說會兒話。

  忙過一陣之後,近幾日公司裏沒有會議了,老許又開始溜去醫院裏。他每天去醫院都會替方曉買一份水果或是快餐。方曉的同事打趣了幾回,倒也沒心思再開他們玩笑了。可方曉總覺得同事們都拿曖昧的眼神在看他倆。老許過來送東西,她總是把人拚命往外推,說:“往後你別送啦,給病人和同事看到了影響不好。”

  老許說:“行,那我以後偷偷給你送來。”

  她無奈地翻了翻眼皮,推著車子去病房裏派藥:“不用了,我聽叔叔說,你還欠著同學八萬的醫藥費呢。這些錢啊,能省就省,我要吃什麽自己會買,你就別為我破費了。”

  “幾塊錢而已,你就放心收著吧。”“幾塊錢也是錢啊,你還是留著給叔叔買些營養品吧。”方曉把體溫計塞進許父口裏,笑著說,“叔叔,回頭您說說他,可別再讓他亂買東西了。”

  許父看著方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那是一種滿足的笑,更是一種滿意的笑。老許在病房裏陪了父親一會兒,扶他上完廁所就趕去公司了。老許剛走,許父就對方曉說:“曉曉啊,你可真懂事,我家磊磊要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許磊也不差呀,每天那麽忙還要抽空來照顧您。”“你真覺得我家磊磊好啊?”方曉從他的話裏聽出些意思來,估計是在給她和他兒子牽線呢。

  方曉想著,臉頰不自覺地有些發燙。她點點頭說:“是啊,他心地善良,有責任心,又懂得勤儉。這樣的男生啊是最靠得住的,結婚過日子找他那樣的最踏實不過了。”

  許父聽了方曉的話稍微有些激動,歎了口氣說:“可惜我家磊磊太窮了,怕是沒女孩子願意。”

  方曉也不再同他打啞謎,直言說道:“別人我不知道,至少我從來不在乎這些。我覺得找個踏實可靠的,比什麽都強。”

  病房的門忽然“咣當”一聲被推開,老許滿臉通紅地走進來,表情有些嚴肅。他走到方曉麵前,當著父親的麵問她:“那我倆能在一塊兒嗎?我想和你在一塊兒。”

  方曉不假思索,羞澀地點了點頭。許父激動地拍著床墊說:“好啊,我這場病算是生得值了,居然讓我家磊磊遇上一個這麽好的姑娘啊。”他揉了揉眼睛,高興得老淚縱橫。

  老許在病房裏等到方曉下班,喂許父喝完粥,便約了金子和吳天天出來慶祝完成了“人生大事”。金子把韓曉麗也帶上了。韓曉麗看到方曉,一下就想起來她是誰了。她笑著說:“我記得你們倆在小學的時候老鬥嘴,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還是曉麗姐記性好,這麽久以前的事我都快忘了。”方曉特靦腆,總是低著頭坐在老許身邊。吳天天有心逗逗她,倒了一杯啤酒給她:“我們之前跟老許打賭,他今年要是找著女朋友,就得罰十杯酒。不過他近來腸胃不好,要不你替他喝了?”

  方曉一看就是個從不喝酒的乖乖女。她無奈地端過杯子,眼一閉正準備喝,老許趕緊把酒奪過來:“別聽他的,逗你玩呢,這人最會整人了。”

  吳天天拿筷子敲著玻璃杯說:“喲喲,心疼了呀,不就拿她尋尋開心麽。”

  “原來老許你才是情場高手啊,比我們厲害多了,一句話就讓人家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了,都不帶追求的。”金子給自己和吳天天倒了一杯啤酒,又給韓曉麗和方曉倒了果汁,舉起杯子說,“我們祝福老許和方曉。”

  老許興奮地一口喝了,笑著對吳天天說:“我和金子都被人收服了,就差你落單了,可得抓緊啊。”

  原本還言笑晏晏的吳天天聽了老許的話,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他一口喝下啤酒,忽然信心十足地說道:“等著吧,哥們兒必定在一個月之內追到何葉。”

  這次換作老許他們愣住了,隔了幾個月,他居然還對何葉念念不忘呢。

  吳天天的確是對何葉念念不忘,尤其是見到老許和金子都開始談起戀愛,更加迫切地想要追到何葉。因為中國和英國的時差,吳天天每天晚上守到很晚,等著何葉忙完了找她聊天。雖然何葉挺不樂意,但也不能直言拒絕。吳天天熬夜聊天導致第二天頂著熊貓眼開店,有時候眼裏都是紅血絲,好幾次因為哈欠連天的,把顧客都嚇跑了。

  尤琪琪看著滿臉憔悴的吳天天,一麵是心疼,一麵是氣憤。她覺得是時候該她主動出擊了。她把電話打去了英國倫敦:“何葉,你能回國一趟嗎?”

  聰明的何葉立即明白了,尤琪琪一定是為了吳天天才讓她回國的,問道:“是吳天天讓你來喊我回國的吧?”

  “不是他,是我要找你。我問你,你和他有可能嗎?”說實話,絕對沒有可能。吳天天這人心地挺好,可惜太浮誇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回國跟他徹底說清楚吧。行,後天我就買機票回去一趟。

  何葉第三天就買了機票回國。一下飛機,尤琪琪跟她激動地抱在一起。何葉抹著眼淚說:“你黑了,也瘦了,肯定每天忙著跑業務吧。”

  尤琪琪點點頭:“咱不說這些了,今天我好好陪你買些開春時穿的衣服,明天你就約他見個麵。不過可別提起我啊,免得他以為是我攛掇的。”

  尤琪琪陪何葉逛完商場,何葉就當著她的麵給吳天天打了電話。何葉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吳天天正在替顧客稱糕點。一聽何葉回國了,一回來就約他出來喝茶,激動得連糕點也不稱了,往顧客的袋子裏又胡亂塞了一通,說道:“傾情奉送,你是今天的幸運顧客。”

  他美滋滋地坐在收銀台上發呆,想著明天該穿什麽衣服,帶什麽禮物去見何葉。他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的衣服都拿不出手,幹脆早早地關了店門跑去商場裏買了一套新衣服。

  第二天,他穿上新衣服,又捯飭了發型,騎著摩托車趕去茶樓裏。他剛坐下來,何葉就到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關了店鋪跑一趟。”吳天天對著玻璃窗定了定發型,笑著說:“為了人生大事,關個店鋪算什麽呀。”從她主動約他出來喝茶,他已是信心滿滿。何葉笑著說:“我想你是誤會了,今天約你出來我是想告訴你,我們永遠都不可能。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不會是適合你的類型,我們隻適合做朋友。”

  “沒試過怎麽就知道不可能呢?你看,你一直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上進、勤奮。這一年,我的努力你都看在眼裏……”

  不等吳天天說完,何葉就說:“可是我覺得感覺更重要,我對你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不好意思,我還得去趕晚上六點的飛機,先走了。”

  何葉怕吳天天一直糾纏著不肯放她走,落難似的往茶樓外跑,一招手趕緊攔了一輛車上去。吳天天追到茶樓外時,何葉早已經不知去向。他茫然無措地走在路上,一月的風吹在身上凍得人腦殼發疼。他在空曠的小路上暴走,從東街走到西街,從西街走到北街……

  吳天天差不多走了一個多小時,大冬天的愣是走出了一身汗,心裏卻始終悶悶的。四點多鍾的時候,他見馬路對麵一家酒吧亮起了燈,便一頭紮了進去。他在酒吧裏大肆消費,喝了酒後又在舞池裏瘋狂地跳舞,跳完了又繼續喝,跟一群酒吧妹玩得特別。

  他喝到深夜兩點多,摸摸兜裏的錢怕是不夠了,才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租的房子。回到房間,他倒頭就睡。早上八點多,張師傅去店鋪上班了,卻不見吳天天來開門。張師傅趕緊給吳天天打電話,此時他睡得正沉呢,任憑鈴聲響,愣是沒聽見。

  張師傅怕他出事,趕緊給尤琪琪打電話。尤琪琪一接到電話就急忙往吳天天租的房子跑,想到何葉一定是對吳天天都攤牌了。趕到門口,她“砰砰砰”地拍著門,直到手心拍紅了,吳天天才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來開門。尤琪琪直接推門進去,氣勢洶洶道:“一身酒味,昨晚在酒吧玩到幾點哪?”“也就兩點。”吳天天哈欠連天,“你怎麽跑這兒來了啊?今天不上班?”“你還知道我要上班呀,那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要幹嗎呢?都九點了,店鋪門也不開,這會兒幾個師傅都在門口吹冷風呢。”吳天天拍了拍額頭,又躺回床上,把手機遞給尤琪琪,說:“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張師傅吧,就說我讓他們放幾天假。”“你沒毛病吧?一個月幾千的租金,你放幾天假等於損失了多少錢啊。你不想去是吧,那把鑰匙給我,我去替他們開門。”她說完就拿走了茶幾上的鑰匙。吳天天也不追,被子一蒙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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