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

十二、幸福的一家

　　白脖兒和雨點成親以後，大丁、小丁和牛娃成了要好的朋友，他們看著白脖兒和雨點那樣和和睦睦，心裏高興極了，總是蹦蹦跳跳，像是每天都有喜事兒。特別使他們高興的是，雨點下了七隻蛋，孵出了五隻活潑可愛的小鴿子！他們每天幫大人做完事情，做完作業，總是形影不離地在一起照料和訓飛這些鴿子。白脖兒和雨點見小鴿子漸漸長大，有點兒不願意管它們了，這下子可把三個小夥伴惹得生氣了。他們動了好多好多腦筋，終於讓白脖兒和雨點又帶它們了，不管到哪兒，都是它倆在一起並駕齊飛，五隻小鴿娃在身旁緊緊跟著。有時，偶爾有一兩隻小鴿落後了，白脖兒和雨點發現後，便輕輕振閃著翅膀，慢慢飛一會兒等鴿娃追上來。落到草地上時，更是有意思，白脖兒發現一點可口的好食兒時，便叼到雨點嘴上讓它吃，雨點咕咕叫兩聲，振著翅膀表示辭謝，最後辭謝不掉，隻好用尖尖的小嘴接過來，又送到一個最小的孩子嘴上，最小的孩子舍不得吃，又傳給了大哥哥、大姐姐，一直傳了半天，還沒有到肚裏……

　　它們親親熱熱，是多麽幸福的一家呀，這個熱鬧的場麵，還是牛娃先發現的哩！牛爺爺高興地說：“它們親親熱熱，像是幸福的一家，你們仨一天天形影不離，也像一家的啦！”

　　可不，還真有管他們叫小哥兒仨的呢。

　　今天，三個小夥伴按照事先的商定，準備到村頭場上去訓飛白脖兒一家。他們摩拳擦掌，下決心非把它們訓練好，爭取明年參加全省或全國信鴿比賽。

　　早飯後，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大丁和小丁等啊等，就是不見牛娃的影兒。小哥兒倆就把白脖兒全家從新鴿房放出來，在地上疏疏拉拉地撒些綠豆，眼瞧著它們在地上啄食兒玩。

　　多好的五隻小鴿子呀，一色瓦灰色的羽毛油光閃亮，那紅嫩的一隻隻小爪兒在地上一挪一挪，真逗人愛。眼珠兒都那麽黑，都那麽亮。有一隻小鴿子跟它爸爸一樣，脖子上有一圈小白毛，大丁給它取名叫小白脖兒；還有一隻跟它媽媽一樣，身上間或撒著一些小白點兒，三個小夥伴給取名叫小雨點。其他分別叫什麽小和平、小灰灰、小飛飛……

　　“哥哥，”小丁瞧著小鴿子說，“小白脖兒、小雨點長大了準比它爸爸、媽媽還強，你瞧，多帶勁兒！”說完，用小鴿哨吹了兩聲呼喚小白脖兒的信號，小白脖兒一怔，忽啦就飛了過來；他又吹了幾聲呼喚小雨點的信號，小雨點又忽啦飛了過來。他立即揣起小鴿哨，一手捧起一隻，親昵地貼緊腮，對大丁說：“哥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要這樣和它倆照個像！”

　　“行行行！”大丁笑得咧著大嘴說，“要是照了，準保還能被攝影叔叔選進大展框裏！”

　　小丁興奮得立刻就要去，“哥哥，咱倆……”

　　他的話剛露出半截，忽然大門“砰”的一聲開了，牛娃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大丁，小丁！”牛娃剛喊出個小夥伴的名字，就喘得把話說得支離破碎了，“不……好啦……小……鴿……娃要……”

　　大丁忽地從地上站起來，瞪圓眼問：“牛娃，要怎麽啦？”

　　小丁兩耳一豎，也緊張起來。

　　牛娃大喘一口氣，說：“白脖兒和雨點孵出小鴿崽兒事兒，好多地方都知道啦！今天一早，鄉裏的，還有山那邊兩個村子的，到我家去了好幾個人，纏著我爺爺，非讓咱們把小鴿崽兒給他們一人一隻，說是優良鴿種，養幾年下了鴿崽兒再還給咱們……”

　　小丁一把抓住牛娃的衣襟兒，問：“你爺爺怎麽說的？”

　　“我爺爺說，”牛娃自豪地說，“這事兒得和大丁、小丁和牛娃商量商量。”

　　小丁一揮拳頭說：“牛爺爺說得對，這事兒得和咱們商量商量！”

　　牛娃瞪大眼睛，看看小丁，又看看大丁，著急地問：“那該怎麽辦呢？”

　　“來來來，”大丁說，“咱們開個會討論討論。”

　　三個小夥伴心急火燎地在大樹底下席地而坐，爭先發表起見解來。

　　小丁搶先發言：“不能給！就是不能給！”

　　牛娃眼珠瞪得溜圓說：“怎麽也不能把白脖兒這一家給拆了呀！”說著指指在地上來回走動著啄綠豆粒兒吃的鴿子又說，“你看，它們一家在一起多好哇！”

　　“要我說呀，”大丁接著說，“我也同意，是不能把人家這好好的一家給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