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大咖的另一張臉

武則天：功過成敗自有後人評說

　　很多的史料均稱武則天是中國第一位女皇帝，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曆史上比武則天更早稱帝的女人有兩個：一個誕生於北魏，不過隻是另一個女人布置的一場鬧劇，她匆匆登位又匆匆死去，曆史上連她的名字都沒有留下，人們都稱她“雲姑娘”；另一個則是唐高宗時期舉起起義大旗的貨真價實的女皇帝陳碩真。雖然這兩個女人比武則天更早，但是在曆史中所留下的光輝卻不知遜色多少。因為，這個女人先後駕馭3個皇帝，並統治了大唐帝國長達50年，一直活到82歲才死去，其卓越的治國才華令不少男性也紛紛折腰欽佩。在她的墓碑上更是無一字記敘，功過成敗一切留給後人評說。

　　出身並不卑微，長在顯宦家庭

　　武則天與楊貴妃一樣出身並不卑微，生長在顯宦家庭。她的父親是大唐開國功臣武士彠。這個武士彠是個什麽人呢？史料記載他生於北周武帝建德六年（公元577年），青年時期經營過木材生意，因此大富。據《冊府元龜》記載，武士彠“才器詳敏，少有大節，及長，深沉多大略，每讀書，見扶主立忠之事，未嚐不三複研尋，嚐以慷慨揚名為誌”。看來他也是一個有才華有政治抱負的人，後來隋朝末年爆發農民起義，武士彠棄商從戎，立了不少戰功。李淵在太原起兵時，建立大將軍府，武士彠為大將軍府司鎧參軍，並隨唐軍西行進入長安。唐朝建立後不久，李淵對支持他起兵的功臣大加封賞，武士彠為二級功臣，並給予他以犯罪免死的優待。《舊唐書》、《新唐書》均記載他“武德中，累遷工部尚書”，而《冊府元龜》也記載：“武士彠，武德中為工部尚書，判六尚書，賜實封八百戶。”大唐的杜甫也才混了一個工部侍郎，武士彠卻當了工部尚書（相當於建設部部長），雖有史料記載他固辭，但終究是朝廷的功臣，其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武則天的父親是開國功臣，其母親楊氏更是出身於隋朝皇室，為隴右大士族、隋朝宰相、遂寧公楊達之女。她還有異母兄長武元慶、武元爽，另有同母姐妹兩人，一位是後來的韓國夫人武順，另一位是郭夫人（嫁於郭孝慎）。

　　出生在這樣的顯貴之家，豪奢的生活可能滋養了武則天的權力欲。於是乎，自幼聰慧敏俐，極善表達，膽識超人的武則天不僅學習歌舞，更是對文學、曆史、政治很感興趣。她父親武士彠深感其是可造人才，便請了名師教她讀書識字，使其通曉事理。據史料記載，武則天十三四歲時，已是博覽群書，博聞強記，詩詞歌賦無所不通，而且長於書法，字態卓犖不群，得到時人的高度讚揚，使得武士彠臉上格外有光。

　　入宮並未受寵，使計達到目的

　　貞觀十一年（公元637年）十一月，武則天年14歲時，皇帝海選宮女，因為其儀容舉止美，便被選入皇宮。一般家庭的女孩，很多聽說要選入皇宮，大多會哭哭啼啼，害怕進入了陰森冷宮，一輩子也再難出來了。而武則天卻與其他女孩不一樣，她入宮之前向寡居的母親楊氏告別時說：“我這是去侍奉聖明天子，豈知非福？為何還要哭哭啼啼、作兒女之態呢？”

　　然而事情並沒有武則天想象的那麽簡單，剛入宮的那一段時間，她並沒有受到皇帝的寵幸。畢竟後宮佳麗三千，都是從民間選出的絕色女子，武則天又能算什麽呢？她也隻有淪為芸芸眾生了。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武則天依舊沒能見上太宗一麵，她整日待在掖庭宮裏，跟太監學一些規則、禮儀、用語等方麵的知識。同時，她也不忘記觀察。通過打聽，武則天了解到與自己一同進宮的徐惠將要被太宗寵幸。於是，她便千方百計討好徐惠，並與其結拜為姐妹，希望通過徐惠的幫助接近太宗。

　　幾天後，徐惠果然被皇上寵幸。武則天按捺不住喜悅，事情進展得和她預料的差不多，她為自己下一步謀劃著，甚至每個細節、每個對話和每個動作都進行了排練，同時還積極行動，托太監給徐惠捎信。

　　徐惠沒有忘記武則天，皇上賞識她的才華，封她為婕妤。一有機會，徐惠就向太宗說武則天的好處。通過徐惠的表揚，太宗有了想見見武則天的打算。幾天後，太宗下令召見了武則天。當時，他確實被武則天的美驚呆了，隨後便寵幸了武則天，並賜號為“媚娘”。

　　太宗馬場馴馬，則天獻策挨批

　　武則天被寵幸之後，與太宗過上了一段時間的幸福生活。通過了解觀察，唐太宗發現武則天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極有學識，且懂禮儀，便把她從侍穿衣著的行列，調入禦書房侍候文墨。這一變故使武則天開始接觸皇家公文，了解了一些宮廷大事，並能讀到許多不易得見的書籍典章，眼界頓闊，日漸通曉官場政治和權術。

　　但是，好日子並沒有維持多久，後來的一件事卻讓唐太宗對武則天有了一些厭倦，或者說是討厭。由於太宗特別喜歡駿馬，他有一匹烈馬叫獅子驄，肥壯任性，沒有人能馴服它。當時正在一旁侍奉的武則天卻自告奮勇地對唐太宗說：“陛下，這匹馬我能製服它！”

　　太宗聽了後，擺了擺手說：“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能馴服烈馬，不要瞎摻和了！”

　　“陛下，我真的能，你不妨讓我一試！”武則天表現得很有信心。

　　為了不傷害到自己的美人，唐太宗便笑著說：“你說說怎麽馴服？”

　　“陛下，要讓我馴服這匹烈馬，得給我三樣東西：一是鐵鞭，二是鐵棍，三是匕首。用鐵鞭抽打它，不服，則用鐵棍敲擊它的腦袋，又不服，則用匕首割斷它的喉管。”武則天滿懷信心地說。

　　唐太宗聽了武則天的話，臉上顯出不悅的神色，他有些不太理解，眼前這個嬌媚的女人怎麽會說出如此血腥的話，從此之後太宗對武則天少了許多好感。

　　自那之後，武則天得到太宗的寵愛越來越少，以至於做了12年的才人，武則天的地位始終也沒得到提高。

　　媚娘寺廟為尼，太子一往情深

　　武則天幾乎將自己所有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陰森的皇宮，她並沒有得到唐太宗寵愛，而是孤獨地過著自己的失落生活。然而，命運有時真會給人開玩笑，就在武則天對生活感到絕望之時，太宗病了，而太子李治又走進了武則天的生活。

　　據《新唐書》記載，在太宗病重期間，武則天和太子李治建立了感情，兩人甚至到了如膠似漆的程度，這似乎也預示著武則天的命運將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改變。

　　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年），唐太宗駕崩，武則天依唐後宮之例，和部分沒有子女的嬪妃們一起入長安感業寺為尼，雖然這樣，她並不悲觀。因為深愛她的新皇帝李治已給她許諾，隻要等到機會就會接她出寺，並娶她為妻。

　　永徽元年（公元650年）正月初六，唐高宗李治立妃王氏為皇後。當年五月二十六日，逢太宗忌日，李治借機到感業寺行香，見到了心愛的武媚娘。媚娘見到高宗，終有千言萬語，也抵不過洶湧而下的淚水。見媚娘如此難過，高宗心裏真是分外感傷。作為皇帝，他多麽想馬上就接媚娘回宮呢。可是，暫時他卻不能這麽做。於是李治也隻能安慰媚娘，跟著她一起感傷落淚。當晚，兩人便在室內鴛鴦歇息，所有的悲痛都感化在兩人的纏綿中。

　　高宗走後，武媚娘心裏別提有多麽難過，她隨時關注皇宮的動向。當她得到王皇後因無子失寵，頓時高興萬分，格外興奮，並悄悄留了長發，隨時等待著高宗接她回宮。

　　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永徽二年（公元651年）八月，武媚娘被高宗接到皇宮，作為一般宮女待在王皇後身邊。經過一段時間的蟄伏，武媚娘最終得到了高宗的專寵，並開始踏上政治舞台。

　　打敗諸多情敵，後宮一枝獨秀

　　其實，在當尼姑時，武則天就懷上了李治的孩子。在入宮後，她很快就為高宗生下了兒子李弘。這些都為武則天打敗情敵營造了良好的條件。

　　首先，武則天將苗頭對準了正受寵的蕭淑妃。由於王皇後特別不喜歡這個蕭女人，便希望和武則天聯手共同對付情敵。武則天當然十分樂意，沒有費多少力就迅速將蕭淑妃打敗。永徽三年（公元652年）五月，蕭淑妃失寵之後，武則天便被拜為二品昭儀。

　　蕭淑妃這個釘子被拔掉之後，武則天又開始針對昔日的同盟進行攻擊了。由於武則天工於心計，心狠手辣，又兼涉文史，沒有多少才能的王皇後哪裏是她的對手呢。

　　永徽五年（公元654年），武則天產下長女安定思公主。據相關史料記載，在安定思公主出生後一月之際，王皇後來看望，憐愛地逗弄公主玩，王皇後走出去後，武則天趁沒人就將女孩掐死，又蓋上被子。正好李治來到，武則天假裝歡笑，打開被子一同看孩子，卻發現女兒已經死了。武則天當時大聲啼哭起來，問身邊的人是怎麽回事，身邊的人都說：“皇後剛剛來過這裏。”李治勃然大怒，說道：“心狠的皇後居然殺了我的女兒！”武則天這時趁機哭泣著數落王皇後的罪過。

　　見到突如其來的變故，王皇後根本無法解釋清楚，李治從此便有了“廢王立武”的打算。不過此事，也還是有一些爭議。王皇後再傻也不會掐死武則天的女兒，畢竟女兒是不會去爭奪太子之位的。另外，王皇後心腸並不壞，殺子這樣的事應該幹不出來。當然，虎毒不食子，武則天也應該不會殺自己的孩子。據五代的《唐會要》記載，小公主可能死於暴卒，並不是武則天或王皇後所殺。不過這件事後來成為武則天陰險殘忍的一大標誌性事件，終究很難被翻案。

　　有了這次陷害之後，武則天又千方百計找王皇後的毛病。永徽六年（公元655年）六月，武則天打聽到王皇後與其母柳氏行厭勝之術，便設計讓李治得知。之後，李治大怒，打算將自己的丈母娘柳氏趕出皇宮，而且還要把武則天由昭儀晉封為一品宸妃。

　　但是，這一次依舊沒能徹底打敗王皇後。因為當時的宰相韓瑗和來濟都強烈反對此事，李治也沒有辦法，事情就這麽擱淺了。其實李治廢黜皇後的另外一個打算，還是為了重振皇權。當時以長孫無忌為首的元老大臣勢力特別強大，李治做許多事情都受到了牽製。因此，李治想通過“廢王立武”來振興自己的權威，武則天恰恰利用了這一點，一來當好高宗政治上的“戰友”，二來實現自己個人的目的。

　　麵對如此複雜的形勢，武則天知道必須培植自己的勢力，於是她找到了中書舍人李義府。通過密談，兩人於是結盟，之後李義府第一個支持“廢王立武”，同時得到了李治和武則天兩人的重賞。這時很多兩麵派的官員看到支持“廢王立武”有利可圖，便紛紛倒戈加入武則天的隊伍，許敬宗、崔義玄、袁公瑜等大臣也順勢投遞了立武昭儀為後的奏章。

　　看到這麽多人支持，武則天別提有多高興了，李治也更加堅定了廢立之意。這時，朝中的功臣元老中李勣恰當地說了一句：“此陛下家事，何必問外人。”真正徹底打動了李治的心。最後，高宗李治頒下詔書：以“陰謀下毒”的罪名，將王皇後和蕭淑妃廢為庶人，並加囚禁；她們的父母、兄弟等也被削爵免官，流放嶺南。七天之後，李治又再次下詔，將武則天立為皇後。同時，反對武則天的長孫無忌、於誌寧、韓瑗、來濟等人也接連被削職免官，貶出京師。至此，李治基本實現了君主集權，武則天的時代悄然到來，中國曆史也有了新的篇章。

　　二聖共掌朝政，則天獨唱主角

　　當上皇後之後，武則天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變本加厲向更高權位邁進。顯慶五年（公元660年）十月，李治因為風疾發作，不能處理國家大事，武則天借機自薦幫忙處理朝政。李治最開始統一大權便放開手讓武則天處理，但經過一段時間發現，武則天權力欲望太強，甚至差點奪得自己的帝權，李治心生不滿，於是與武則天之間感情出現裂痕，便想借機將武則天的皇後位置給罷免了。麟德元年（公元664年），李治便暗示宰相上官儀起草廢掉武則天的詔書。哪裏知道墨跡還未幹，武則天就及時發現，於是她軟硬兼施，使得李治廢掉皇後的事以失敗告終。皇後位置未廢，武則天權勢更盛，她又建議與高宗一起上朝，臨朝聽政，合稱“二聖”。這時的李治基本無法再控製武則天，也就隻能無可奈何地同意了。

　　當了天後，武則天迅疾顯示出卓越的政治才能，她提了12條關於政事的建議：一、勸農桑，薄賦徭；二、給複三輔地（免除長安及其附近地區之徭役）；三、息兵，以道德化天下；四、南、北中尚（政府手工工場）禁浮巧；五、省功費、力役；六、廣言路；七、杜讒口；八、王公以降（下）皆習《老子》。九、父在為母服齊衰（喪服）三年（過去是一年）；十、上元（年號）前勳官已給告身（委任狀）者，無追核；十一、京官八品以上，益稟入（增加薪水）；十二、百官任事久，才高位下者，得進階（提級）申滯。

　　以上12條建議，李治全部同意，並立即開始實施。另外由於武則天當過尼姑，對於佛教十分推崇，在她掌權後，便將佛教的地位排在了道教之上。同時，她還以“亞獻”的名義與李治一塊封禪泰山，而且還給百官賜爵加階，使百官對她感恩戴德，其政治影響力遠遠超過了高宗李治。

　　一代女皇登基，奠定武周盛世

　　永淳二年（公元683年）十二月，李治駕崩，臨終遺詔：太子李顯於柩前即位，軍國大事有不能裁決者，由天後決定。四天以後，李顯即位，是為唐中宗，尊武則天為皇太後。

　　不過，這個中宗李顯連高宗也不如，典型的軟弱皇帝。在光宅元年（公元684年）二月，中宗李顯想任命自己的嶽丈韋玄貞為侍中，當時的宰相裴炎力諫，李顯居然傻不拉幾地說：“朕即使把天下都給我的嶽丈韋玄貞，那又怎麽樣呢？我怎麽會在乎一個侍中？”

　　聽到這消息，武則天十分氣憤，便趁此為借口將李顯廢黜為廬陵王，並遷於房州。之後，武則天又立自己另外的一個兒子豫王李旦為帝，是為唐睿宗，之後武則天臨朝稱製，自專朝政。

　　中宗被廢之後，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徐敬業兄弟。光宅元年（公元684年）九月，徐敬業、徐敬猷兩兄弟聯合唐之奇、杜求仁等以支持廬陵王為號召，在揚州舉兵反武，十多天內就聚合了十萬部眾。當時，大唐著名詩人駱賓王也參與其中，並寫下了著名的《代徐敬業傳檄天下文》。這篇檄文立論嚴正，先聲奪人，將武則天置於被告席上，列數其罪。借此宣告天下共同起兵，起到了很大的宣傳鼓動作用。據《新唐書》所載，武則天初觀此文時，還嬉笑自若，當讀到“一抔之土未幹，六尺之孤何托”句時，驚問是誰寫的，歎道：“有如此才，而使之淪落不偶，宰相之過也！”可見這篇檄文煽動力之強，駱賓王的才華打動了武則天。隻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代大才子參加叛亂後竟杳無音信，不見蹤影了。

　　徐敬業的叛亂徹底惹惱了武則天，她當即以左玉鈐大將軍、李孝逸為揚州道大總管，率兵30萬，前往征討。十一月，徐敬業兵敗自殺。之後，武則天又先後鏟除了反對自己的皇室顯貴，為自己登基排除了障礙。

　　載初二年（公元691年）七月，武則天的親信安排法明等撰《大雲經》四卷，稱武則天是彌勒佛化身下凡，應作為天下主人。九月，侍禦史傅遊藝也率關中百姓900人上表，請改國號為周，賜皇帝姓武。這些是不是和後來的宋太祖黃袍加身，以及前朝的大漢帝王劉邦登基有些相似呢？他們都是借助迷信的方式迷惑眾人，為自己登上九五之尊找一個合理的借口罷了。武則天看時機成熟了，便大大方方地準所請，改唐為周，改元天授，尊號聖神皇帝，但仍以李旦為皇嗣，賜姓武氏。她立武氏七廟於神都，追尊周文王為始祖文皇帝；立武承嗣為魏王，武三思為梁王，其餘武氏多人為王及長公主。

　　巾幗不讓須眉，算是鮮有雄主

　　當了皇帝之後，武則天開始進行改革，她施行了許多有利於國家和人民的措施，得到廣大群眾的擁護和支持。

　　首先，政治方麵。要改革必須打掉既得利益集團，減少改革阻力。武則天最先打擊曾經反對她做皇後的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這幾個大臣既然都反對武則天當皇後，按理也會阻礙她的改革。因此，武則天將他們一個個都趕出了朝廷，貶逐到了邊遠地區。把既得利益集團趕出政治舞台，也就標誌著關隴集團從北周以來長達一個多世紀統治的終結，也為社會進步和經濟發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之後，武則天改革科舉，提高進士科的地位，舉行殿試，開創武舉、自舉、試官等多種製度，讓大批出身寒門的子弟有了一展才華的機會。載初元年（公元690年），武則天在洛城殿對貢士親發策問，遣“存撫使”十人巡撫諸道，推舉人才，一年後共舉薦100餘人，武則天不問出身，全部加以接見，量才任用，或為試鳳閣（中書省）舍人、給事中，或為試員外郎、侍禦史、補闕、拾遺、校書郎，試官製度自此始，時人有“補闕連車載，拾遺平鬥量，把推侍禦史，腕脫校書郎”之語。武則天雖以官位收買人心，但對不稱職的人亦會加以罷黜；明察善斷，故當時的人亦樂於為武則天效力。像婁師德、狄仁傑等這樣的著名賢臣，以及後來的“開元賢相”姚崇和宋璟等，也都是在武則天時期被發現提拔。

　　其次，經濟方麵。武則天實行“勸農桑，薄賦役”。在她掌權以後，編撰了《兆人本業記》頒發到州縣，作為州縣官勸農的參考。她還注意地方吏治，加強對地主官吏的監察。對於土地兼並和逃亡的農民，她也采取比較寬容的政策。因此，武則天統治時期，社會安定，農業、手工業和商業有了長足發展，戶口也由唐高宗永徽三年（公元652年）的380萬戶增加到唐中宗神龍元年（公元705年）的615萬戶。

　　另外，軍事方麵。在軍事上，由於武則天稱帝前後殺了一大批能征慣戰的宿將名帥，更由於均田製的逐漸瓦解，使得府兵減少，國家防禦力量較弱，導致一段時間內對外戰爭頻頻失利。她幾乎將太宗、高宗辛苦經營的安北、安西全部放棄了。不過隨著統治的穩定又逐漸挽回了頹勢。在西北，唐朝與吐蕃為爭奪西域烽煙不息。武後稱帝後的長壽元年（公元692年），武則天派王孝傑率軍收複安西四鎮，並遣軍常駐，從而結束了唐蕃在西域反複爭奪的局麵。在北方，武則天稱帝前，抗擊突厥的大將程務挺因替裴炎申辯被武則天殺死，突厥的入侵猖獗起來。武則天稱帝後第5年，即天冊萬歲元年（公元695年）十月，篡位的默啜可汗為了爭取中原王朝的支持，遣使請降，武則天冊授他為左衛大將軍、歸國公。後來默啜因幫助平定契丹有功而被封“頡跌利施大單於”、“立功報國可汗”。在東北，武則天時期契丹崛起，萬歲通天元年（公元696年），因營州都督趙文翽暴虐無道，契丹人鬆漠都督李盡忠和舊城州刺史孫萬榮起兵反周，進攻河北地區。武則天三次派兵討伐，損兵折將，在奚和突厥的幫助下才得平定。因此，在軍事方麵武則天還是趕不上唐太宗。

　　政變之後退位，功過後人評說

　　武則天統治時期，政治、軍事、經濟等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再加上她在狄仁傑的建議下確定了繼承人的問題，便覺得一切都OK了，也像以往的皇帝一樣開始誌得意滿，耽於享樂。

　　當時，有兩兄弟年少美貌，特別是那方麵比較厲害，武則天便特別寵幸他們哥倆。此二人受寵則驕，就連武則天的侄兒武承嗣、武三思等都爭著追捧他們，甚至為他們執鞭牽馬。二張兄弟成為武則天的耳目，逐漸插手朝政，陷害忠良，引起政局的複雜化，導致武則天母子、君臣關係空前緊張。據史料記載，武則天的孫女永泰公主因與丈夫武延基和皇兄邵王李重潤一起議論“麵首”張易之、張昌宗兄弟，居然就因此被處死。

　　神龍元年（公元705年）正月，武則天病篤，臥床不起，隻有寵臣張易之、張昌宗兄弟侍側。宰相張柬之、崔玄暐與大臣敬暉、桓彥範、袁恕己等，交結禁軍統領李多祚，佯稱張易之、張昌宗兄弟謀反，於是發動兵變，率禁軍500餘人，衝入宮中，殺死二張兄弟，隨即包圍武則天寢宮，要求武則天退位，史稱“神龍革命”。

　　武則天被迫禪讓帝位與太子李顯。李顯上尊號為“則天大聖皇帝”，武周一朝結束，唐朝複辟，百官、旗幟、服色、文字等皆複舊製，恢複以神都（今河南省洛陽市）為東都。神龍元年農曆十一月二十六日（公元705年12月16日），武則天在上陽宮病死去世，享年82歲，遺詔省去帝號，稱“則天大聖皇後”。神龍二年（公元706年）五月，與高宗合葬乾陵。自此，一代女雄主武則天的時代結束了。

　　武則天死後，她的墓碑一字未寫，是非功過均憑後人評說。司馬光主編之《資治通鑒》，就對武則天提出嚴厲的批判。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王夫之也對武則天大力批評：“鬼神之所不容，臣民之所共怨。”但是，筆者認為，誰能夠否認：武則天善治國、重視延攬人才，首創科舉考試的“殿試”製度，而且知人善任，能重用狄仁傑、張柬之、桓彥範、敬暉、姚崇等中興名臣。國家在武則天主政期間，政策穩當、兵略妥善、文化複興、百姓富裕，為其孫唐玄宗的“開元之治”打下了長治久安的基礎，武則天對曆史做出的貢獻又怎能說不巨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