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初和最後一個戀人

第十七章　那些年，我們的奮鬥時光

　　我和白楊的奮鬥之路正式開始了，雖然在還有兩個月就高考的時候開始有點晚，但是我卻覺得未來一片光明。

　　白楊學習的勁頭著實讓我詫異，當我做題做得腰酸背疼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時，白楊還在試卷上沙沙地寫著，我伸了一個懶腰，故意將嗬欠打得響一點，白楊也沒注意到，我就支著腦袋靜靜地看著白楊，一會兒白楊突然別過頭來瞧著我，四隻眼睛相對，白楊的臉驀然紅了，她低下頭去，問我：你在看什麽？

　　我看得發呆，也沒聽到。白楊眨巴了一下眼睛，低低地說：你這個傻子。

　　我這時才猛然回醒過來，隻聽到了白楊說我的後半句，我情不自禁地親了一下白楊的臉，白楊的臉就變得更紅了，忙四下瞧去，見沒有人才放下心來。

　　現在是周末的早上，還沒有人到教室學習。

　　我說：你學習可真夠認真的。

　　白楊還沉浸在剛才的羞赧裏，許久才低聲說：你占我便宜。

　　我愣了一下，笑得前仰後合。我說：你用得著反應這麽慢嗎？

　　白楊說：誰讓你偷襲啦？

　　我說：都老夫老妻了，你還害羞啊。

　　白楊就捏著拳頭打我，嘟囔道：誰和你是老夫老妻。

　　我看了看白楊，又忍不住，捧著白楊的臉親著，白楊剛開始還捶著我的肩膀，一會兒後就摟著我的脖子了，正當我們難解難分之時，教室裏突然閃進了一個人影，白楊嚇了一跳，連忙將我推開，我抬起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關琳，估計她瞧見了我親白楊的場景。白楊攏了攏頭發，低著頭不敢說話，我厚著臉皮對關琳說：你也來了啊。

　　關琳捧著書，默默地點了點頭，快速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

　　白楊的臉猶自潮紅，像是犯了錯似的不敢說話，隻在草稿紙上寫著：都怪你。

　　我在桌子下捏了捏白楊的手，白楊就衝我嫣然一笑。

　　我們又做了一會兒題，教室靜得讓人意外，我以為關琳走了，就回頭去看，一回頭卻發現關琳還在，坐在窗戶邊，也沒做題，也沒看書，而是望著窗外發呆。我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忙轉過頭來。白楊還在做題，我卻怎麽都做不下去，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正睡得昏頭昏腦時就聽到白楊在輕輕叫我，我睜開眼睛，白楊笑嘻嘻地將一塊薯片塞進我嘴巴裏。

　　她說：我趁你睡著時去買的。

　　我將薯片吃掉後，揉了揉眼睛，問白楊：我睡了多久了？

　　白楊說：一個小時。

　　我說：怎麽睡了這麽久？

　　白楊說：因為某人是隻豬。

　　我抬起頭往回看了看，關琳卻不見了，心知她已經走了。

　　白楊愣愣地看著我，嘟著嘴巴說：你又在看她？

　　我怔怔地說：看誰？

　　白楊說：不理你了。

　　我將白楊輕輕抱住，拍著她的背說：你吃醋啦？

　　白楊說：才沒有，誰要吃你的幹醋？

　　我說：那你幹嗎不理我？

　　白楊說：就是不想理你。

　　我一時哭笑不得，白楊卻一直嘟著嘴巴，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怎麽安慰都安慰不好。

　　白楊說：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在這裏學習吧。說著就開始收拾書包。

　　我說：你走了我就學習不進去了啊。

　　白楊說：才不管你。

　　我說：你忍心嗎？

　　白楊一本正經地說：梁瑞生，我現在很生氣，不想和你說話。

　　我心裏一動，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笑嘻嘻地問：你為什麽生氣啊？

　　白楊梗著脖子，也不看我，將書全放進了書包裏，但是卻不走，就把書包掛在肩膀上，默默地站著。

　　我說：真生氣啦？

　　白楊還是不理我，但是也不走。

　　我拉了拉白楊的手，問她：你能不能不生氣啊？

　　白楊終於說話了，她很幹脆地說：不能。

　　我站起來，將白楊摟在懷裏，白楊就使勁兒地推著我，但是她越推我就摟得越緊，白楊推了半天也沒推開我，就任由我抱著了。我吻了吻白楊的臉頰，對她輕輕說著話。

　　白楊卻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但隻是輕輕地咬了一口，所以也不太疼。

　　我說：你是屬狗的嗎？

　　白楊說：我不準你再去看她。

　　我頓時明白了起因，完全哭笑不得。我說：就因為我看了一眼關琳？

　　白楊點了點頭。

　　我說：那我以後不看了。

　　白楊說：她老是看你。

　　我本來想說她哪有看我，但是想了一下改口說：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白楊說：可是我就是好吃醋。

　　我說：你不是不吃醋嗎？

　　白楊說：反正不準你去看她。

　　我連連說：好，再也不去看她。

　　白楊摸了摸我的肩膀說：那你被我咬疼了嗎？

　　我裝出一副痛苦十足的樣子，白楊一下子慌了，連連說：是不是我咬得太用力了？

　　我說：我估計快被你咬死了。

　　白楊這時才知我是騙她的，本來又想開口咬下去，但是想了一下又停住了，改為用拳頭捶我的胸膛。

　　我說：我們去吃飯吧，好餓。

　　白楊連連點頭，露出一副小饞貓的表情。

　　天氣越來越熱了，白楊穿著的白裙子四處飛揚，學校的梧桐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白楊就吊著我的手臂，慢慢地走在光影斑駁的路上，光斑在白楊的身上不斷流瀉，看上去美得要命。我偷偷親了一口白楊的臉蛋，白楊紅著臉，一會兒後，她踮著腳尖也親了我的臉頰一下。

　　這時驀然看到保安大叔在看我們，白楊飛也似的拉著我跑了，保安大叔表情複雜地看著我們。我們跑出學校後，兩個人忍不住大笑起來，白楊撐著腰，使勁兒地想忍住。

　　我一把抱住白楊，情不自禁地說：我愛你。

　　白楊被我嚇了一跳，臉紅得像是天上的晚霞，耳朵根子也紅了。再一看，眼裏似乎有什麽在打轉兒，她輕輕地喊我說：瑞生，瑞生。

　　我拉著白楊的手，膽大至極地在學校周邊的餐館轉著，這時卻是一點都不怕的，就是見到班主任也是不怕的。白楊剛開始還有點怕，但是過一會兒也不怕了。吃完飯後，我們在街上慢慢地閑逛著，不知不覺地就逛到了商業街去。這是一個難得的周末，我和白楊很久沒有好好過一個周末了。

　　然而走了一會兒後，白楊突然對我說：我們還是回去看書吧。

　　我看了白楊一眼，故作模樣地摸了摸白楊的額頭，問她：你發燒了？

　　白楊打了我的手一下說：我就不能想著學習嗎？

　　我說：你說真的？

　　白楊嫣然一笑，對我搖著頭說：假的。

　　我說：那你幹嗎要說回去？

　　白楊說：我感覺很不好。

　　我說：什麽感覺？

　　白楊就笑著搖了搖頭。

　　我彎著手指彈了一下白楊的額頭，本來想看到白楊笑嘻嘻地鬧的，但是白楊半天沒有動靜。我看了一眼白楊，卻見白楊像是一根木樁子似的立著，我順著白楊的目光看去，卻看到了她的媽媽。白楊的媽媽提著一個衣袋，正目瞪口呆地望著我們。這實在是太巧了，白楊剛說她感覺不好，果真就變成現實了。

　　我心裏一個激靈，渾身都哆嗦著，冷汗一股股地從背後冒出來。白楊的媽媽對白楊招著手說：楊楊，你過來。

　　白楊都來不及看我一眼，就向她媽媽走去了。她媽媽打量了我一下，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白楊的媽媽拉著她往回走去了，白楊回頭盯著我，衝我揮著手，輕聲地說著拜拜，臉上還掛著笑。我對她苦笑了一下，等她們走不見了才走開，但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重得很。

　　當天晚上我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一晚上都沒睡好，還老是做噩夢，頻頻夢到白楊的媽媽棒打鴛鴦。第二天昏頭昏腦地去上課時，卻見白楊笑吟吟地看著我，像是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我的第一感覺是我還在做夢，我閉著眼睛搖了搖頭，睜開眼睛一看，白楊依舊是笑吟吟的。

　　我坐下來後問她：你被罵了嗎？

　　白楊搖了搖頭，對我說：我媽隻讓我別分心，好好高考。

　　我鬆了一口氣，不相信地問：你媽沒生氣啊？

　　白楊很肯定地說：沒有。

　　我轉念一想，便知道原因了，現在正是高考的緊要關頭，棒打鴛鴦已經晚了。但是我卻因為這樣而更憂心了起來。

　　白楊從書包裏掏出兩盒牛奶，把其中一盒推到我麵前說：我媽說這盒給你。

　　我隨即知道她媽媽的心思了，心裏又愧又惱，將白楊的牛奶推還給她，默默地不說話。

　　白楊問我：你怎麽啦？

　　我說：我以前喝你的牛奶我會還你的。

　　白楊怔怔地望著我，幾次想開口說話但是又說不上來，眼圈迷蒙了，浮上了一圈水霧。

　　我打開書，輕聲地讀著，但是卻什麽都沒有讀進去。

　　白楊歎了一口氣，將牛奶收進書包裏，我冷靜下來後，心裏就過意不去了，就偷偷別過頭看白楊，隻見白楊的眼圈全紅了，隻差沒掉下淚來。

　　我由於剛才的話也不好意思開口，就怔怔地望著白楊。

　　白楊也不看我，自顧自地看著書。

　　我不知道怎麽就開口了，我輕輕問她：我現在還能再喝牛奶嗎？

　　白楊錯愕地看了我一眼，有點反應不過來。

　　白楊說：可是以後要還的。

　　我說：要還要還。

　　白楊就說：你以後不準這麽說了。

　　我雖然心裏還有點怪怪的，但是也連連點頭，白楊又突然笑了起來。白楊就是這麽傻的一個女孩兒，她隻想對你好，什麽都不管，她唯一傷心的就是你不接受她對你的好。

　　要下晚自習時，白楊吞吞吐吐地說，今天下晚自習後，我媽會來接我。

　　我心裏抽了一下，像是過了一陣風，但是卻裝作很淡然地說：那樣就好了。

　　白楊問：為什麽好？

　　我心裏憋了一口氣，沒忍住，就說：那樣我就不用送你了。但是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然而話已經收不回來。

　　白楊一下子沮喪起來，對我說：原來你早就不想送我了。

　　我立馬說：不……但是“不”字剛說出來就沒聲音了。

　　白楊很認真地問我：我是不是很惹你煩啊？她們都說男生都會這樣。

　　我的心輕輕地疼了一下，我問她：她們是誰？

　　白楊說：我朋友都這麽說，說男生和女生在一起久了就會煩了。

　　我說：你以後別聽她們瞎說。我口氣有點重，但是白楊聽後卻有點高興。

　　白楊說：你可以送我到校門口。

　　我說：還是算了吧。

　　白楊又變得垂頭喪氣起來。

　　下晚自習後，白楊收拾好書包對我說：那我走了哦。

　　我坐著不動，點了點頭。

　　白楊又說了一聲，我還是坐著不動，又點了點頭。

　　白楊就歎了一口氣，背著書包走了，但是白楊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會被扯一下。雖然以前也會偶爾不送白楊，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難受，我以為白楊會回頭，但是白楊走到沒影兒都沒有回頭。我卻越來越坐不住，這本書翻了翻那本書，但心裏還是像有螞蟻在爬。我書也來不及收拾，趕緊追出去，但是下晚自習時路上全是人，哪裏還找得到白楊，我一直追到了校門口，都沒有找到她。我一下子就懊惱起來，覺得之前生的那股悶氣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白楊什麽都沒惹我，我為什麽要生氣？

　　我失魂落魄地回來了，剛走到旗台那裏，就看見關琳正提著我的書包在等我。

　　關琳說：你忘了拿書包。

　　我從關琳手裏拿過來，連謝謝都沒說，轉身就跑了，關琳就愣愣地站在那裏。

　　第二天白楊就不理我了，將牛奶放在我的桌肚子裏就一句話都不說，我沒有喝，白楊也沒勸我喝。我知道白楊的性子一旦拗起來，就很難理順了，所以也不敢貿然去惹她，而她又就在身邊，我能聽到她的呼吸聲，能聽到她的心跳，能聽到她寫字的聲音，但我就是不能和她說話，一天不到，就快憋死了。

　　而看白楊的樣子，也大概不會理我。

　　我對白楊說：你還生氣呢？

　　白楊就說：沒有。

　　我說：你明明就有。

　　白楊就不說話了，低著頭看書。

　　我碰了一鼻子灰，但除了埋怨自己外又能有什麽辦法。

　　白楊將冷戰又延續了一天，完全沒理我，我急得百爪撓心，每一秒都難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