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紀年

十五

　　這裏是地獄嗎？是衝過一道道火海之後的地獄最深層？突然變黑了，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玉兒去拉宇峰的手，抓空了！汗迸出來，身上發冷。

　　“宇峰！你在哪兒？你上哪兒去了？快出來，別逗我了！”玉兒起初很小聲，沒有回音，於是聲音大起來，緊張得發抖。眼睛有點適應黑暗了，身邊有一道牆，還有向下走的台階，摸著牆，玉兒慢慢往下挪。

　　“過來吧，玉兒，我的孩子，爸爸在這裏。”黑暗到了盡頭，前麵有一道亮光，還有一道門，一個溫暖可親的聲音呼喚著自己。

　　“爸爸！真的是你？原來你在這裏！”玉兒跨進門，燈光大開，這裏竟是一座無比輝煌華麗的宮殿。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從宮殿裏高大的王座上站起身，慢慢張開雙臂，迎接玉兒。男子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氣質威嚴，天生的貴族王者風範，此時優雅從容又顯親切和藹地麵對玉兒。

　　玉兒看著他，真的很像，那麵具，那衣著都是見過的樣子，是此前在腦海中出現了無數遍的樣子。

　　“怎麽不過來呢，玉兒。你知道嗎？我一直等著你來找到我，我真的很擔心，你會出事。你很勇敢，很能幹，你的法術很厲害，爸爸為你高興！快過來吧，我的孩子！”

　　玉兒又向前走了一步，一切都沒錯，不對，隻有一樣，我胸口掛著的玉墜怎麽沒有感應？前幾次，韓叔叔在附近的時候都有。管它呢，親生的父親就在眼前，還管這玉墜作啥？玉兒朝著男子走去。

　　“不要，玉兒，他是惡魔！”身後一個人突然衝上來，強壯的胳膊一把抱住玉兒。前一秒玉兒還在掙紮，後一秒，玉石震動，發出強光。玉兒一回頭，看到了那熟悉的深情目光。

　　“爸爸！”

　　“韓皓、韓玉！父女團聚，好感人啊！我就等著你們兩個一起來，還省得我費事。”台階上的男子一點不吃驚，他摘掉麵具。

　　“啊，爸爸，好可怕！”玉兒看了一眼，閉上了眼睛。這不是一張人的臉，魔鬼見了他也會畏縮。臉上沒有一絲肉，骷髏頭骨上本該是眼睛的位置，跳動著兩簇地獄的火苗。你很容易被吸引望進去，魂靈就會飛向天外，再也回不到原來的身體。

　　“小玉兒，可怕嗎？我可以隨時變成各式各樣無比英俊的美男子，美女也行。不過這裏是我的宮殿，用不著玩虛的。”黑暗勢力的第一人，一大群黑暗法師的主人，黑暗天主，走下台階。

　　“玉兒，星光寶石在那邊的地下室，你快去！你知道怎麽用，師父教過你的。”韓皓一把推開玉兒，自己迎向魔王。

　　“爸爸，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玉兒看著爸爸，怎麽也看不夠，沒戴麵具的爸爸原來長得如此英俊，天生的華貴氣度，線條分明的臉形勇敢剛毅，神態深情謙和。還有最重要的，當然是自己很像爸爸，隻是沒有那麽嚴肅，那麽硬朗。

　　“玉兒，快去找星光寶石，找到星光寶石，關掉它，爸爸才能打敗魔王，快走！沒時間了！”

　　“嗯，我知道了，爸爸，小心啊！”

　　有爸爸在身邊，玉兒放心了，她大膽地快步跑向地下室。

　　星光寶石不再是玉兒印象中那閃耀著美麗光輝，照射植物迅速生長的神聖寶石。現在，它是一顆魔石。黑暗天主把自身的法力能量注入寶石裏，驅動寶石放射出比原來強烈數十倍的光線。這光線使江河斷流，植物幹枯，天地燒烤。甚至它還紮進人的大腦，擾亂人類神經，讓人發瘋，失去意識。

　　外麵的世界燃燒光焰，這裏，放著寶石的屋子卻一片黑暗。寶石閃著詭異的紅光，正像魔王眼睛裏的地獄之火。

　　“爸爸，我要怎麽做，才能控製寶石？”玉兒用心靈感應向父親求助。

　　“玉兒，勇敢些，拿出你胸口掛著的玉石，加強你自己的防護罩，然後把玉石插進星光寶石的中間縫隙……”

　　“啊！”心靈感應沒說完，韓皓一聲慘叫。

　　玉兒手一抖，“爸爸！”手上的玉石掉到地上。正要去撿，黑暗天主衝進來，一股強大的氣場控製玉兒的身心，玉兒握緊雙拳，咬著牙在拚命衝破魔頭的意念法力。地上的玉石旋轉搖晃著，方向不定地在半空打轉，玉兒和魔王同時用搬移大法吸取玉石。

　　星光寶石消耗了黑暗天主太多的能量，韓皓又阻擋了他的法力。這時麵對玉兒，堪堪打了個平手。

　　“玉兒，我來幫你！”韓皓衝進來，站在玉兒身邊。黑暗天主一分神，玉石倏地一聲回到玉兒手裏，宮殿搖晃起來。

　　“快去插進寶石，它要爆炸了！快啊！”韓皓猛地一推玉兒，同時擋住魔王的咒語。

　　玉兒躍上星光寶石放置的高台，用全身的力量將親生父親贈送的，從出生起佩戴至今的玉石插進星光石中心縫隙裏，大喊著師父鄭遠山教給自己的秘密咒語：“光明之神在上！寶石能量減弱，停止發射光芒！”

　　宮殿的牆壁在傾斜，桌椅飛起來。玉兒的視線模糊了，“快啊，再快點！”她都看不清父親的身影了。突然眼前一黑，寶石詭異的紅光斂去。“玉兒，快帶著寶石跑出去，越遠越好！”

　　“爸爸，你和我一起走啊！”

　　“來不及了！玉兒，快跑！”

　　玉兒最後一眼看到爸爸韓皓和黑暗天主扭打在一起，誰也別想鬆開誰。

　　一股力量推著玉兒跑向宮殿出口，她的身後，宮殿塌了。幾分鍾後，宮殿的廢墟也消失不見了。這裏好像從未有過黑暗天主的宮殿，也沒有親愛的爸爸韓皓，更沒有黑暗天主。玉兒呆呆地抱著寶石，“爸爸，你在哪兒啊！”

　　一個人從原先是宮殿大門口的地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四處望了望，忽然欣喜地發現美麗孤獨的女孩。

　　“玉兒！玉兒！我在這裏！”一邊興奮地大喊，一邊衝過來，一把抱住了玉兒。

　　“宇峰！是你！看到我爸爸沒有？就是韓叔叔！沒見過？真是沒用！你什麽都不知道啊！那你剛才做什麽去了？害得我為你擔心！”

　　“我，我被什麽人打昏了，現在才醒過來啊！你沒事啊，太好了！這就是星光寶石？大倒是大，也沒什麽特別啊！給我看看！”

　　§§尾聲

　　隨著黑暗天主消失，隔界之王徹底死亡。他的屍體埋葬在自己一手製造的廢墟裏。柳明顏沒有死，玉兒和宇峰一起帶著星光寶石找到了柳大法師，扶著她緩緩起來。丹霞和高岩也找到了他們。這時，夕陽西下，城市不再酷熱，人們不再發瘋。

　　第二天，尚都一片歡騰。人們過節一樣，聚集在聯盟政府內外。他們不知道，就在這座宏偉壯觀的尚都宮殿下麵，曾經有一個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的地下宮殿，那是魔王黑暗天主的老巢。

　　丹霞拿出貼身收藏，這幾天來經過無數危險時刻，現在完好無損的鳳凰山李同大法師交給她們的種子。一番有趣的討論之後，丹霞挖開泥土，親手把第一瓶樹種種進尚都宮殿旁的空地上，第二瓶種在兩群人曾經發瘋對打的街道邊。

　　柳明顏帶著年輕的弟子，玉兒、丹霞和高岩，宇峰為他們提供意念力量援助。五人合力一起催動星光寶石，讓它放射出耀眼的光輝。這光能剛剛合適，照射著外麵的樹木河流。人們看到，江河裏流水嘩嘩，清澈涼爽。樹木花草得了這光芒和水流的滋潤，重新開始生長，就在人們眼前，幻術般發芽、抽葉、開花。新栽下的來自鳳凰山的樹種開始發芽，抽出根須。它們生長得較別的樹木緩慢，但丹霞一點都不擔心。她知道，她們離開後，它們就會長成大樹，守護這座城市，不讓惡魔的魂靈回來。

　　離開尚都，列車前站即將到達大江之南的南華市。

　　“霞姐，不知林俊爺爺還在不在這裏？我們下車去看看他，行不？”

　　“林俊，是城西鎮領主林俊吧。”

　　“柳法師，你認識林爺爺？”玉兒驚奇地問。

　　“認識，他是光明派的支持者，是個好人。他六年前被關進了監獄，想必也是黑暗勢力所為。不知現在有沒有出獄？”

　　列車剛一停下，玉兒就跑下站台。南華，二十分鍾的停站時間，要做的事卻有一大堆。那個六年前看上去冷冰冰的標牌“南華”兩個大字，現在看上去分外親切。人是站在南華地麵上了，可是林俊爺爺在哪裏？最先做什麽？是先去種樹籽還是找林爺爺？似乎來不及兩樣都做。

　　“小玉，快看！林俊在那邊。”柳法師看到了一個蒼老許多的身影。

　　“林爺爺！”玉兒和丹霞一起向著久別的林爺爺跑過去。

　　“啊，你們是？真的是你們！小玉，小霞！你們這麽大了！爺爺老啦！”

　　“爺爺怎麽會在車站？是接我們嗎？”

　　“韓皓大人幾天前到過南華，把我從獄中放了出來。他說幾天後你們會從尚都回南方經過這裏，這幾天我都在這裏等你們。”

　　“爺爺，這是鳳凰山帶來的種子，你去種在城西鎮吧。這種子很特別，嘿嘿！”

　　“這是世界上非常珍貴的樹種，林鎮長，你要仔細守護它成長。樹木長成後就會護佑南華城。”柳法師目光銳利，深心裏載著滿滿的希望。

　　五個人回到了明泉市，歐陽傑和嚴鑫大法師先一步等著他們。

　　“歐陽傑！我回來啦！”玉兒看見小傑，眼睛裏閃動著光彩，使勁地揮手。

　　小傑連忙跑上去，拉住她的手。“你還好嗎？”這幾天裏，攢了一肚子的話要對玉兒說，臨了卻隻說了這一句，相對無言。沉默裏，思想的溪流在互相訴說，情感的暖流更是互相交匯。

　　“玉兒，找到你爸爸了嗎？”

　　“嗯，找到了，可是又不見了。”玉兒長長歎了一口氣。

　　“這個送給你，等會兒一起去種吧。”玉兒從最貼身的衣服裏拿出一瓶種子，帶著體溫微微發熱，小心翼翼放在小傑手心。

　　看到柳法師帶著四個年輕人安全回來，星光寶石也完璧歸趙，嚴鑫大法師一直在笑，眼裏含著淚光。

　　當玉兒和柳法師一起，帶著星光寶石來到西南省時，受到西南省的百姓們夾道歡迎。俞冰瑩身體大有好轉，曉琴扶著媽媽來到大水庫邊。星光寶石啟動能量，水庫的水位漸漸上升。曉琴快樂地和夥伴們一起種下自己帶著的三瓶種子，周圍的一切又有了生機。俞冰瑩幸福地笑了，“謝謝你們，柳明顏，小玉。”

　　“謝什麽，你身體好些了，我也高興啊。來，伸出你的手。”柳明顏取出水晶手鏈，輕柔地套在冰瑩的手上，輕輕地拉住她的手。

　　鳳凰學院重建，舉行開學典禮，四方嘉賓齊聚校園。今年的新生比以前任何一年都多，他們都要經過測試才能進校。不過今年的測試和往年不同，類型多樣。平民和貴族子弟同等看待，表麵上沒有法術潛能的人，也可能通過測試成為星辰學校的學子。

　　星光寶石放歸原處，護佑著尚國。回到鳳凰學院，玉兒還有最後一瓶種子，種在了校園後山的百草園內。一想起李同大法師曾帶著他們在這裏培育植物，娓娓地教授植物和藥草的知識，玉兒抹了一下無聲滑落的眼淚。

　　首席大法師暫時空缺，學院聘請了陸思濤擔任大法師和學校的教師。嚴鑫大法師清朗的聲音向大家宣布道：“韓玉，法術高超，法力卓越，人品優秀。對於擊敗黑暗勢力，找回星光寶石，重建鳳凰學院做出極大的貢獻。經大法師會議和聯盟政府批準，特晉升韓玉為中級法師，並擔任鳳凰學院教師之職。”

　　震天動地的歡呼聲掌聲祝賀聲響起。玉兒躲到了角落裏，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爸爸，您聽到了嗎？我當上中級法師了！我成了鳳凰學院的教師！您到底在哪裏啊！”

　　耳邊響起爸爸的話，“玉兒，你剛一出生，天空變色，地麵震動。有人說你不祥，也有人說你定是非凡人，是天神降臨。在爸爸眼裏，你就是個特別漂亮特別可愛的小女孩啊！爸爸本為王族子弟，政見不同，受人迫害，流放外地。與你母親一見鍾情，相識相知，定下終身，才有了你。後來與鄭遠山等大法師一起，推翻王族，成立聯盟政府。又為聯盟內某些人所不容，成了通緝犯，流浪在外。這才多年一直不能和你相見。你母親慧娘受我連累被黑暗勢力害死，我……”

　　“爸爸，我明白，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和你分開！”玉兒緊緊地抱住爸爸。猛地睜開眼，爸爸不見了，是夢，還是現實？

　　地下宮殿裏，光明派領袖韓皓和黑暗天主以意念對視。

　　“你為什麽催動星光寶石成為可怕的末日武器？百姓們無辜，生靈無辜，難道你要毀滅整個尚國？”

　　“韓皓，過去了這麽多年，你還是這麽天真。你看看周圍，戰爭、叛亂、殺害、災難，無時無刻不在發生，這個世界早就不可救藥，那些平民早就該死！隻有先毀滅舊的世界，才能重建新世界。在新的世界，將由大法師來統治，平民們都會成為永遠不會反抗的奴隸。隻有這樣的世界，才是平和完美的人間天堂！”

　　“你不僅是魔王，還是個瘋子！夠了，到此為止！”

　　地下宮殿崩塌，光明與黑暗同時墜入深淵。

　　§§後記

　　在路上

　　“地下宮殿崩塌，光明與黑暗同時墜入深淵。”

　　夜晚，終於寫完小說最後一個字，我的感覺如此奇妙，如此幸福。漫漫的一段長路走到了一個終點，麵前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寫作這部長篇的起源，得追溯到2010年的4月份。當時我收到了奉化文聯小說大賽的通知，小說截稿的時間是到2010年年底。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雖然我從來沒有真正寫過小說。以前寫的大多都是散文，偶爾有幾首小詩，數量也很少。但是當時，我已經有了寫小說的想法。借著這個機會，我終於開始認真地構思起我的小說來。

　　小說的開頭部分是我很早就反複構思過的。小說主角的誕生並不困難。因為在我還隻有10歲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編有關這個主角的故事了。主角有兩個，她們的名字，也是在那時就已經取好了的。隻是小時候編的故事，我早已忘記，而且就算記得，也完全用不上。因為現在，這是一個全新的故事。

　　這個故事，不僅僅是屬於我一個人，故事的讀者不再局限於幾個同學和好友。現在，這篇小說，寫出來要給更多的讀者看，故事必須得重新來打造。

　　所有的愛好都來源於年少時的興趣，寫小說也一樣。首先，我最喜歡看的書是幻想小說，從10歲時，我就看成人看的長篇小說，其中就有非常好看的幻想小說。不管是科幻、魔幻、還是奇幻我都愛讀。特別是前兩年讀過的斯蒂芬·金的《黑暗塔》係列，和多麗絲·萊辛的《瑪拉和丹恩曆險記》，更是對我影響深刻。所以，我將自己的小說定位於幻想小說。隻是我不太懂得科幻當中那些深奧專業的知識，沒有那方麵的學識。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想象力，才是我擅長的。

　　所有的創作同樣來源於生活，小說也是如此。在我的小說中，有許多細節，比如歐陽傑去陽州當人質，與父親告別時，父親歐陽越親手為他扣上襯衣紐扣的情節，本是我13歲時和父親分別時一段真實的經曆。

　　小說的寫作還需要閱讀的積累。閱讀早已成為我日常生活中每天必需的一部分。今天吃晚飯，還和老媽說起，小時候看《兒童畫報》《小朋友》雜誌的趣事，那時我才4歲。而當時看過的幾篇非常經典的故事，和當時帶給我的感動，到現在依然很清晰地映現在眼前，就像是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一樣。還有我媽記得的，我讀小學五年級時，和爸爸搶小說看的往事。那天，爸爸要將從單位圖書館借來的小說還回去。他已經出了家門，走到了走廊，我追上他，拉著他的衣角，不讓他去還，一邊嚷著：“爸爸，我還沒看完呢！不要去還呀！”那都是成年人看的厚厚的小說，其中就有科幻小說。

　　記得有一位作家說過，要想寫小說，首先你至少得有幾十部甚至上百部的小說閱讀積累才行。這十年間，我基本都是從圖書館借來小說看，還有就是在電腦網絡上找小說看了。每年也能看上個四五十本吧。原來看小說，都隻是出於興趣，出於消遣，出於精神上的滿足和娛樂。而從寫小說開始，我已經特意地在閱讀的小說中，學習寫作的技巧和內容。名家小說每一章懸念的設置，好的小說的語言特色，有時就是一段話，幾個詞，都能從中得到啟示。我就像是一株貪婪的小樹，從世界名家的小說中汲取陽光雨露。從閱讀到理解，從理解到自己的書寫，這中間有很長的距離，很長的路。

　　我從2010年的7月份，真正開始動筆寫我的第一篇小說。2010年12月到來時，我寫好的稿子還隻有2萬個字。而我構思中的小說第一部分應該有6萬左右。文聯小說大賽截稿日期將近，肯定是來不及了。

　　從2010年的12月底開始，一個寒冷漫長的冬季，對我來說，是一個繁忙而格外充實的季節。白天忙於工作，而在上班和下班的路上，利用短短的十分鍾步行時間，我則在構思接下來的情節。這其實是一種非常幸福的體驗。工作中的煩惱，與我所熱愛的文學相比，都顯得微不足道了。腦海中，不時會有靈感的清泉跳躍。這是一種創造的樂趣。你就像是上帝，或者是中國傳統神話中的女媧，小說中的人物就是你親手創造出來的生命。他們生活於你創造出來的星球當中。

　　有時，你會懷疑，靈感來自於何方？如此自然，如此詭異，你甚至並沒有刻意去想，而語言、文字和文字體現出來的情境，似乎是一位神秘的天使放在你腦中的，它隻是通過你的身體來將這所有的故事說出來，寫下來，如此而已。

　　6萬多字的小說第一部分，經過半年的努力，完成初稿。要感謝奉化的董先康老師，是他認真地給我的初稿提出了珍貴的意見。

　　在接下來的兩年中，我一邊寫第二部分，一邊從頭修改第一部。從2010年到2013年底，中間斷斷續續，有時一天寫幾百個字，有時一連十幾天什麽也不寫。但是，我一直沒有放棄，因為這部小說裏有我多年的夢想，有我四十年人生的積累，有我對文學始終不變的熱愛。

　　2014年3月底，我寫完了本書第一部和第二部共計16萬字。從最初構思到最後的修改完稿，前後曆時五年。五年裏，有病痛，有苦累，有煩惱，有歡樂，更多的是不放棄，是堅持，源於對文學寫作的愛，因而苦中有樂地堅持著。

　　五年裏，有一位朋友，寫手之家站長，暢銷書《大秦宣太後：羋氏傳奇》的作者蕭盛，一直給我以鼓勵，給我以切實的建議。還要特別感謝青年作家陳偉軍，是他的誠摯幫助，讓我的夢想成真，這本書才得以出版。

　　小說的主人公韓玉在經曆了漫長艱辛的曆驗後，到了一個暫時的終點。卻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我也一樣，寫作沒有結束，我的人生也將到一個新的開始。

　　我想，在當代紛繁絢爛的物質世界中，從事文學，從事小說寫作的人並不很多，這注定是一條寂寞曲折的路。但對於每一位熱愛文學的人來說，這又是一條美妙無比的路。如果有一天，我終將離去，請將我的靈魂留在春天的時光裏。讓我看到，還有人在閱讀我的文字，還有人記起，曾經有一位寫者，將自己的生命和靈魂燃燒於文學的道路和聖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