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這是混合動力車嗎?這車上裝的是啥呀?”玉兒充滿好奇,車上貨物捆得嚴嚴實實,車子很重。
聽不到回答,隊長好像不喜歡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嚴肅的隊長大叔雙手緊握方向盤,目不斜視,隻當兩個孩子是會說話的小動物,看也不看,理也不理。
玉兒一點不在意,她的小臉緊貼車窗玻璃,一路看著外麵的風景。大山漸遠成了背景,道路平直開闊,足夠4輛大車平行。
丹霞埋頭研究手上的新版地圖。這張地圖是歐陽傑的主意,小傑的隨身侍從跑了半個陽州城才買到。上麵有東南省區詳細資料,特別重要的,有一張鳳凰城的詳細地圖,標注有鳳凰山。
丹霞可不像玉兒那麽心急,地圖在她手裏才不是騙小孩子的。對照著地圖下麵的注解,現在她們的方位,離鳳凰城還有300多裏。絕對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
中午,兩輛車離開大路,拐進岔路,在路旁停下休息。一打開車門,玉兒靈巧地跳下車,等著霞姐下來。丹霞一人拿著兩個背包,吃力地往下挪。
兩個女孩跟著車隊隊長大叔走進路邊小飯店。
隆隆的雷聲從天邊響起。
“是不是要下雨了?有兩個月沒下雨了吧。”
“要真下雨就好了,太幹了。就怕雷聲大,雨點小。”車隊共有三人,除了隊長,還有兩位年輕小夥子。
“快點吃,要下雨了。”隊長大叔皺了皺眉,聲音沒有感情,單調刻板。
玉兒有點怕大叔,立刻低頭大口吃飯,一桌香噴噴的菜沒顧上吃幾口。
天陰沉下來,起風了。丹霞低頭看了看手表,這是歐陽越城主送給她們的最有用最好的禮物。下午2點15分,算一下她們在路上已經過去6個多小時,鳳凰城還沒到。
突然雨點滴落下來,車窗上一片小水珠。
“下雨了!霞姐,下雨了!好久好久沒下雨了!”玉兒開心地對著丹霞喊。下一刻,玉兒的注意力被車頭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吸引,她沒有費事問大叔這是什麽,隻是盯著來回擺動的雨刷轉動黑晶般的眼珠。
十幾分鍾後,雨下大了,緊密的雨簾在天地間伸展。天空陰雲密布,像是時間突然跳躍到了夜晚。大貨車開得越發小心,路上車不多,玉兒看不清車外有什麽,除了雨。
笨重的大貨車一個急刹車,玉兒沒坐穩,向前一倒,頭瞌在前麵的駕駛室擋板上,摸了摸額頭,還好沒事。正慶幸自己的頭很硬,以前沈伯伯偶爾開玩笑說玉兒的頭很硬,摔跤也不怕,駕駛員大叔已經破口大罵:“媽的,前麵會不會開車啊,吃屎的東西!”在雜物箱裏翻出一件舊雨衣披上,也不管外麵風狂雨驟,就要打開車門。回頭想起後麵兩個孩子,“別亂動,好好坐著。”自己下車查看。
“出了啥事了啊,隊長?”
“好像前麵過不去了,路麵積水,這裏堵車了,我們怎麽辦?”
“媽的,偏偏這個時候下暴雨,怎麽辦?你說怎麽辦?掉頭,找個地方停車!”
“啊?掉頭停車?隊長,不行吧,這車裏裝的機器鳳凰城那邊廠家等著用,交貨期很急……”
“整個車陷進積水裏,你負責啊?上車準備掉頭!”隊長粗暴地打斷年輕隊員的遲疑,自己首先上了車。
兩輛車跟著緩緩掉頭,開進了一個廢棄的老車站。雷聲小了點,但雨依然無休無止地傾瀉。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兩個孩子躲到了車站候車室裏。身上男孩的衣帽早就濕透了,趁著車隊三個男子還在車裏,她們以最快速度換上了幹淨的女孩衣服。多謝歐陽城主夫人,讓她們有足夠的衣服可換。車隊隊長和兩個小夥子進來時看到男孩變成了女孩,稍顯詫異,卻沒有多質問她們,這讓丹霞鬆了一口氣。她們不懂,隊長早就看出她們是女孩子,那兩個小夥子是不好意思多問。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外麵太黑,沒有一絲光線,看不出雨勢大小,從聲音上來分辨雨要小些,雷聲停了。丹霞和玉兒就著瓶裝冷水,吃過一點幹巴巴的麵包,算是晚飯。
“水!好多的水!霞姐,外麵的水流進來了!”
真的,外麵的水嘩嘩地流進廢棄的小屋。眼看著屋內的地上積起了一尺來高渾濁的泥水,兩人手足無措,站都站不穩了。
“江堤決口啦!快跑呀!”
這時,外麵路上有人在奔跑,有人大喊。人群沿著城鄉大路,向著她們的方向跑過來。路上積水正在迅速漲起來。隊長一看不好,性命要緊,雖然不甘心,隻得拋棄車子,一聲大叫,“別管車子,快跟我出去!”扯起玉兒的手臂,丹霞和兩個小夥子加入了奔跑的人群裏,向著不遠處一個小山頭,奮力地淌著水跑去。
玉兒、丹霞跟著一群人上山時,山腳的水已經漲到半米深了。洪水還在洶湧地上漲,逼著人們竭盡全力向山頂奔去。沒有星光的黑夜,下著大雨,丹霞手伸進雨衣下麵的背包,摸索出太陽能手電燈,白色的強光蓋過了蠟燭的微光,成為這一群三四十人,照亮黑暗山道最可靠的光源。
陸續從不同方向有更多的人爬上這座小山。離鳳凰市區八十多裏的永江堤壩決口,洪水漫過江堤,周圍鄉鎮一片汪洋。市區裏發生了內澇,下水道堵塞,市區和周邊地區成為一個個被洪水隔絕的孤島。地勢低窪處,一層的平房已經浸沒在水麵以下。樓房則危險地一部分浸在水中,上麵樓層的人站在窗口附近,或頂樓平台上,絕望地看著下麵的水還在不斷上漲。
“船,那邊有船!有人來救我們了!”子夜時,站在樓房高層的被困的市民們,看到了從城外駛進來幾艘小船,領頭的一條小船上,站著三位身穿銀色閃亮外衣的法師,胸前所繡的鳳凰在大雨的暗夜裏,閃耀著金光。
“法師!我們在這裏!快來救我們!”樓頂上,窗口的人們向著船隻奮力揮舞起雙臂。三位法師帶領著救援船隊,用繩索,梯子,吊籃等各種工具,救出困在樓上的人們,遞給他們急需的食物和水。
救出來的市民有部分被送到了丹霞和玉兒爬上的那個小山頭上。到了第二天清晨,小山頭上已經站滿了人。更多人困在樓房裏,隻能等待著有人來救援,給他們提供生活必需品。雨仍然在下,山上每個人都濕淋淋的。衣服褲子粘在身上,雨水順著頭發和臉往下滴,有的人甚至連雨衣或雨傘都沒有。
山的四周都被大水淹沒,他們的情形並不比城中那些被困在樓頂的人們好多少。山上更冷,還有風,黑暗中,風雨的侵襲裏,聚在小山上的一百多人,有的蹲坐著,有的挨擠著,打著盹。有的小孩子倒在大人的身上,睡著了,丹霞和玉兒卻怎麽也睡不著。她們和十幾個人擠在一個小山洞裏麵。兩人從背包裏拿出一件防水的外套,墊在濕濕的山洞地麵上。大雨淋得全身透濕,衣服粘在身上,有雨衣也不頂用。晚上氣溫下降,兩個孩子緊緊挨擠著,靠著姐妹的體溫取暖,盼著天早點亮,雨快點停,洪水早點退下去。
天亮了,雨還在無休無止地下,隻是沒有昨天那麽猛,暴雨轉成了大雨。山洞外有人在喊:“船來了!一定是來救我們的!”
“嗨,我們在這裏——”
“山頭上有很多人!快來救我們啊!”
有船來啦,丹霞和玉兒跑出山洞,學著大人們,揮舞著手中的衣服,向駛過的船隻呼救。渾濁的汪洋大水中,漂浮著各種被洪水裹挾的雜物,死人,車輛,動物的屍體,斷裂的樹枝,石塊等等。有兩隻小船行進在這危險的洪水汪洋中。
小船在山坡前停下,現在山腳的積水已經漲上了半山坡。從鳳凰山連夜趕過來的法師和徒弟,帶著五六個救援人員,跳下船,走向山頂被困的人們。
漸漸走近的兩位,前麵的一位穿著金色的長外衣。山上的人群中有人在指點著告訴大家,“那走在前麵穿金色外衣的是鳳凰山的大法師!我們遇到大法師來救我們啦!”
能稱為大法師的,全尚國也就70多位,分散於各個城邦之間。鳳凰山現有的,在山上修煉和講課收徒的,隻有12位大法師。今天,到山上來的是其中一位和他的高徒。暴雨和永江決堤引發特大洪水,12位大法師,有八位離開鳳凰山,帶著幾十名山上的弟子,分別到達受災的地方,解救和幫助被洪水圍困的災民。
僅僅幾分鍾,大法師和他的弟子已經一前一後到達了山頂。心急的人奔跑上去,迎接他們。令人驚奇的是,大法師沒有雨傘,還沒穿防雨衣,全身上下竟然一滴水未淋到。大法師的愛徒,隻有腳上的鞋子濺上了泥水,其他再沒有淋濕的地方。走在他們身後的五名救援隊員則是另一副形象。他們雖然穿著有帽子的防水衣,但全身還是濕淋淋的,褲子鞋上全是泥水。
他們帶來了食物、衣服,還有救生衣和防水的外套,還有帳篷。這些東西全都保存得很好,放在大袋子裏,一路運來,一點沒有被雨水打濕。
“這次暴雨下得特別大,洪水來得很快,永江江堤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垮塌了。雨到現在一直沒停。唉!我知道這全都不是借口,但是我們大法師的能力也有限啊!我們的法術不能讓這大洪水盡快退下去,也不能讓暴雨停止,決堤的壩口也不能靠法術立刻合上。我隻能先帶人送些東西過來,搭些帳篷。你們這麽多人,我一時也不能帶你們離開,去別的地方。”大法師搖了搖頭,既難過又愧疚。
“永江下遊的幾個城市都發大水了,到處都是一片汪洋,根本看不到路。水流很急,水中什麽都有,我們幾個人,行船都小心翼翼的。還是師父本事高,才能這麽快到達這裏,沒出什麽事情。再說,隻有兩條小船,也帶不走你們一百多人的。我們就幫你們搭好帳篷。在帳篷裏,等著洪水退下去吧。”大法師的弟子是個16歲的少年,心直口快,性格活潑。
“大家都來幫忙搭帳篷,早點搭好,你們好住進來。我們還要去另一個地方,救助別的災民呢!”救援隊裏有人大聲在喊著,讓大家行動起來。
車隊隊長沒說話,隻是沉默地率先走過來,幫救援人員從小船上卸下帳篷物資,熟練地一起搭帳篷。車隊兩個小夥子有隊長的表率,也積極地幫忙,卻顯得手忙腳亂。更多的男人冒著雨參與進來,狂暴的大雨似乎安靜了,山頂平地上,成了忙碌的工地。每一頂帳篷,每一個鋼釘,每一根金屬杆,每一塊篷布連接處,每一根繩索加固點,大法師和徒弟都會用咒語讓它們更緊密,更牢固,更垂直。六頂帳篷全都搭建好以後,大法師帶著弟子認真地對所有的帳篷實施加固法術,防漏法術,以確保帳篷不會倒塌或漏水。玉兒一頭鑽進搭好的帳篷,感覺最神奇的是嘩嘩的大水擋在外麵,不會灌進來。
“我兒子病了!大法師,請您先不要離開,救救我兒子,好嗎?”
“我爺爺腳疼,上山時受傷了,大法師,先幫我們看看吧!”很快,有二三十個人,圍住大法師,懇求著,不讓他們立即離開。
“這樣吧,讓我的徒弟和另外幾個人先去別的地方,我幫大家治好病再走。”大法師讓年輕的愛徒帶著五個救援隊員先下山,駕船去別的地方救助災民。
山上的一大群人裏,生病發燒的有十多個。大家又都著急,怕大法師忙著要離開去別的地方,就都圍著大法師,讓他趕快去看看病人。大法師一個人分身乏術。
“有誰願意做我的助手?隻要會幫忙護理一下病人就可以。”這時人群擁擠,眾人都圍著大法師,有病人的親屬朋友,也有就是想看大法師怎麽治病的。圍觀的人群擁擠嘈雜,大法師仍麵帶鎮定的微笑,提高嗓門詢問大家,聲音沉穩。
“你們不是要去鳳凰山學法術的嗎?這位就是鳳凰山來的大法師,還不快去幫忙?”隊長推了一下玉兒,聲音依然冷靜刻板,不帶感情。
“大法師,我學過一點點治病的法術,我可以試試,行嗎?”玉兒忽然想起,這位大法師自己見過,那還是在南華城西鎮林俊的家裏。她擠到人群中央,崇敬地望著這位和藹可親又受人尊敬的大法師,滿懷希望地問道。
“行啊!小姑娘,你幫我去看看那邊那個男孩,先給他喝點開水,讓他暖和點。”大法師點點頭,需要他關注的事太多,一時沒認出這個小姑娘。
在大法師的指揮下,所有病人都轉移到了一個大帳篷裏。帳篷的一角生起了一堆火。生火用的是撿來的樹枝柴草,大雨下都是濕的。大法師輕輕用手指了指,火一下子就點著了,還能持續燃燒好幾天。
丹霞幫著在火堆上燒起開水。水開了,丹霞多想先喝一口熱熱的開水,她沒喝,先喂男孩喝下幾口熱水。男孩和玉兒差不多大,閉著雙眼,昏睡在帳篷的角落裏,雙頰通紅,嘴唇則發紫,身體不時地抽動,打著寒戰。男孩的父親站在旁邊光著急卻不知道該做什麽。玉兒過來前,男孩父親已經喊了法師幾次,但是大法師在忙著救治一位老人,還有十幾位病人正等著他救治,哪裏顧得過來。玉兒做了個大膽的決定,等不及大法師,她要用沈姑媽教給她的鄉醫的知識,先治療這個男孩再說。
清空腦中的雜念,抬起手掌,手心向上,迎接宇宙中的真氣。周圍的雨聲和人聲漸漸遠去,真氣象水柱匯聚在自己的掌心,然後手掌向下,緩緩移近男孩的頭頂。將真氣輸入男孩體內,手掌沿著男孩的身軀向下輕推,順勢將病邪之氣,寒氣驅逐出去,口中輕念咒語。
“你在做什麽?你一個小姑娘又不會治病,亂弄什麽?”男孩的父親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依然保持幾分尊貴和精明,不相信玉兒,伸出手想要推開她。
大法師剛治好老人的腿傷,抬起頭,看到這邊男孩身上灰暗的病氣被一縷縷一團團地抽離,鑽入地下,消失不見。帳篷外本來一直持續的雨聲停了。那位施展法術治療的小姑娘,就是剛才主動請求護理病人的女孩子,看模樣10歲左右,明亮的輝光包裹全身。宇宙中的真氣和能量正源源不斷地被她的手掌、頭頂、全身吸收。
男孩的父親伸出的手臂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竟碰不到玉兒的身體。
“讓她治療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法術潛能這麽高的孩子呢!”喜怒不形於色的大法師微微露出驚訝。
十多分鍾過去,躺著的男孩睜開了雙眼,叫了一聲:“爸爸!我要喝水!”父親看到兒子從昏睡中醒了過來,有了精神,趕緊倒了水,笨手笨腳地端過來,不知道怎麽喂,水灑在了地上。
“叔叔,讓我來吧。”丹霞接過水杯,輕柔地一口口喂給男孩喝。
“啊,好,謝謝你們,他頭上已經不燙了,燒是不是退了呀?你叫什麽名字,你給我兒子治病,以後我一定會好好重謝你們的。”男孩父親有點尷尬,更多的是欣慰感激,故意壓抑語氣。
“我叫玉兒,這是我霞姐。叔叔,不用謝,真的好起來了,看來我真的會用法術治病呀!”玉兒看上去比男孩的父親還開心。
大法師走向玉兒,這個小女孩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難道是?
“孩子,你叫什麽?你的法術是跟誰學的?你有這麽高的天賦能力,願不願意去鳳凰山學習法術呀?”
“大法師,我叫沈玉。我和霞姐,走了好長的路,就是要去鳳凰山學習法術的呀!”
“這位就是鳳凰山的大法師,你們可以請他帶你們一起去鳳凰山啊!”男孩的父親提醒兩個女孩。
“對對!大法師,您能不能帶我們一起走,一起去鳳凰山呀?”丹霞知道了這位就是鳳凰山的大法師,多好的機會啊,可不能放過。玉兒也這麽想。直到現在,才在這個離鳳凰城隻有八十多裏遠的被洪水圍困的山頭上,再一次遇到了來自鳳凰山的法師,而且還是一位大法師。
“大法師,快點看看我女兒吧!她咳得喘不過氣來,燒得也很厲害!”還沒等大法師回答玉兒和丹霞的話,一位慌慌張張的女子就一把拽走了大法師。
沒及時得到大法師的首肯,玉兒隻好轉過身,去照顧其他病人。丹霞和玉兒一起當起了義務護理員,照顧病人,給病人喂水,擦洗身體,換下濕的衣服,給他們穿上救援隊帶來的幹衣服。玉兒還幫助治療了兩位病人。當所有急症病人都好轉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大法師仍然精神奕奕,看不出疲倦的樣子。玉兒這一回也沒有感到累,反而越做越有精神。治病的法術用得越來越熟練,效果越來越好。一定是大法師在附近的關係,玉兒模模糊糊地想。
大法師即將離開,人們都不舍得大法師走,但又不好強留。大法師向大家辭行,讓大家在帳篷裏堅持幾天。等幾天後,洪水退下去時再下山,這樣更安全。
最後,大法師轉身,看到了一直在人群邊緣,站在坡道上默默等待的兩個女孩。他穿過人群,走過去,彎下腰,拉起玉兒的手:“你是叫沈玉,對吧!我現在還要去別的地方幫助被洪水圍困的人們,一時回不了鳳凰山。這樣吧,你和你姐姐,還是等洪水退了後,再離開這兒,到鳳凰山來找我,我的名字叫鄭遠山。到時我一定在鳳凰山上等著你們,好嗎?”
“嗯,好的,大法師。”話沒說完,玉兒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沒想到這麽快又要和大法師分別,沒想到大法師這麽和藹,對每一個人都盡心盡力幫助,對自己和霞姐兩個小女孩也這麽好,一點都不輕視她們。
“不要哭!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今天你們幫了我大忙,我還要謝謝你們呢。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
救援隊員在催著大法師趕快上船。玉兒、丹霞和人們一起,望著大法師走下山坡,站在船上,向山頭上的人們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