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青春留不住

第七章2010

　　兩年後，王輝回了一趟重慶，他要去重慶參加一個酒吧歌手大賽，在比賽期間，王輝聯係上了馮鬆，馮鬆很驚訝王輝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馮鬆埋怨王輝不夠哥們，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聯係他，也沒有加入他的QQ群，王輝趕緊向馮鬆賠禮道歉，他說自己玩音樂玩傻了。

　　馮鬆把王輝請到了一個茶樓裏，他很嚴肅的問王輝：你知道周慧的事嗎？

　　王輝驚訝的看著馮鬆：周慧不是早結婚了嗎，她有什麽事？

　　馮鬆：她在半年前已經離婚了。

　　王輝：離婚了？

　　馮鬆：是啊，她沒告訴你嗎？

　　王輝：沒有啊，我隻在她結婚之前和她見過一麵，後來就從來沒有聯係過，這期間，我又丟過兩次手機，周慧的電話號碼，我早沒了。

　　馮鬆：她出事了。

　　王輝著急的看著馮鬆；什麽事？

　　馮鬆：她被查出了乳腺癌。

　　王輝：乳腺癌？

　　馮鬆；嗯，她老公得知她患了乳腺癌以後，就和她離婚了，而且他老公偷偷把他們的房子也賣了，周慧說，在他們結婚後一年，周慧就發現他老公和超市的一個收銀員關係曖昧，周慧知道他老公遲早一天會和她離婚，但沒想那個畜生是那麽的絕情。

　　王輝；我操！那周慧現在怎麽樣？

　　馮鬆：她的狀態很不好，我這幾天一直在瀏覽她的QQ空間，那裏麵全是一些悲觀厭世的話，我想，周慧是撐不下去了。

　　王輝：你沒給她打電話嗎？

　　馮鬆：打了，她說她很好，我還在QQ裏一直開導她，希望她堅強起來。

　　王輝：你知道她現在住哪裏嗎？

　　馮鬆：不知道，但我可以要出她的地址。

　　王輝：你趕緊要出她的地址，我要回北京。

　　馮鬆：你不參加這個比賽了？

　　王輝：我放不下周慧。

　　馮鬆在QQ上聯係到了周慧，馮鬆說要給周慧郵寄一些重慶特產，周慧把她在北京的地址發給了馮鬆，馮鬆把這個地址告訴了王輝。

　　當阿雪聽說王輝要放棄比賽殺回北京時，阿雪快瘋了，她怒氣衝衝的告訴王輝，他已經殺到了決賽，他很可能能得到這個冠軍，他在酒吧裏奮鬥了這麽多年，不就是想證明自己會唱歌嗎，如果王輝放棄這次比賽，那他們為這個比賽付出的一切算個屁啊！

　　王輝說他的一個同學要撐不住了，他必須回去看看這個同學，阿雪說天底下撐不住的人多了去了，你王輝不是救世主，你要是回北京，你就是個大傻逼。

　　王輝說比起一個老同學的命，這個比賽算個屁，阿雪告訴他，既然他不珍惜這個比賽，那他也不珍惜自己，他要是回去，他們就分手。

　　王輝還是買了飛往北京的機票，在江北機場，馮鬆來送王輝了，他叮囑王輝一定要照顧好周慧，本來他也想和王輝一起回北京的，可下個月他就結婚了，結婚前他有很多事要忙，王輝告訴馮鬆，自己一定會照顧好周慧的。

　　在王輝上飛機前十分鍾，阿雪給他發了一個信息，阿雪告訴他，她現在選擇了另外一個歌手，那個歌手一直喜歡阿雪，阿雪感覺他比較適合自己。

　　王輝給阿雪回了一條信息：我祝福你他媽的找到真愛。

　　王輝發完這個信息後，關了手機，他踏上了飛往北京的南航飛機。

　　王輝從首都機場出來，趕緊叫了一個出租車，他心急火燎的趕到南四環小紅門一個破舊小區，當周慧打開門的那一刹那，王輝再次流下了眼淚，他看到周慧是那麽的憔悴和狼狽。

　　周慧呆呆的看著王輝，就像看到了天外一個外星人降臨一樣，王輝走了進來，輕輕的關上門，王輝直愣愣的看著周慧：你還好嗎？

　　周慧木木的看著王輝，突然她一把抱住了王輝，情緒崩潰的嚎啕大哭了起來，王輝也緊緊的抱住了周慧，他臉上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周慧的小屋子裏收拾的很幹淨，王輝把周慧扶到了沙發上，周慧的眼睛哭的紅紅的，她哽咽的問到：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王輝：馮鬆告訴我的。

　　周慧：他也和你說了我的事了。

　　王輝：嗯，你現在還好嗎？

　　周慧：我現在什麽都看開了。

　　王輝著急的問到：什麽看開了啊，你的病怎麽樣了？

　　周慧：還有一年時間吧！

　　王輝：什麽意思？

　　周慧苦笑了一下：我現在就像你大學時的狀態，心裏空空的，每天都是空空的，一年後，我整個人都是空的了。

　　王輝激動的站了起來：你怎麽能這樣！

　　這個時候，周慧的手機響了，鈴聲是那首動聽的小鎮姑娘，周慧衝著王輝笑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保險公司推銷保險的聲音。

　　周慧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得了乳腺癌，還有一年的時間，你們真願意為我投保嗎？

　　保險公司的業務員停頓了五秒鍾後，把電話掛了。

　　周慧苦笑了起來：你看，不用我把他們拉黑，他們現在肯定把我拉進黑名單了。

　　王輝在地上焦躁的走了起來；不行，我不能讓你等死，我要讓你活下來。

　　周慧：王輝，謝謝你來看我，你還是走吧，你的生活還很長，而我還有一年，就去我該去的地方了，不用可憐我，我會走的很淡定的。

　　王輝對著周慧咆哮了起來：我他媽的不是可憐你，我他媽的還愛著你，我這些年，一直沒有忘記你，你他媽的走的淡定了，那我呢？

　　周慧：王輝，你別開玩笑了，我從來沒有相信，你會愛過我。

　　王輝：我的心裏有誰，難道我他媽的不知道嗎，大學的時候，是我傷害了你，可我心裏有個你，也有個顧小燕，我他媽的想徹底把顧小燕趕走，隻留下你一個人，你明白嗎？

　　周慧鬱悶的靠在了沙發上：你說的我很頭暈，我想先休息一會。

　　王輝；你父母難道不知道你生病了嗎？

　　周慧：我爸媽身體都不好，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王輝：那你就一個人在這裏死扛著？

　　周慧：那我還能怎樣？

　　王輝：從今天開始，我住在你這裏。

　　周慧：你幹嘛啊！

　　王輝：我要照顧你，我要陪你看病。

　　周慧：王輝，我現在對你沒有感覺了，我不是那個在重慶上學時候的周慧了，我現在是個離過婚的女人，是個被老公拋棄的女人，是個被醫生判了死刑的女人，你明白嗎？

　　王輝：我明白我心裏還有你，不管你他媽的心裏有沒有我，我就要住在你這裏。

　　周慧：你這是耍流氓。

　　王輝：對，我就是耍流氓，我一開始就對你耍過流氓，我他媽的這一輩子就想和你耍流氓了，怎麽著吧？

　　周慧崩潰的看著王輝：王輝，你現在沒有結婚嗎？

　　王輝：沒有！

　　周慧：沒有女朋友？

　　王輝：今天分了？

　　周慧：分了？為什麽？

　　王輝：因為她沒真正的愛過我，我也沒真正的愛過她，她隻是想讓我出名，出名後能讓她也出名，她現在應該躺在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的床上。

　　周慧鬱悶的看著王輝：王輝，你不會比我還慘吧！

　　王輝：別廢話了，趕緊給我準備一張床。

　　周慧：我就租了這麽一間小屋子，就這麽一個小床，連沙發都這麽小。

　　王輝：我去弄床。

　　王輝轉身出了房門，他急匆匆的跑到了外邊。

　　二十分鍾之後，王輝呼哧呼哧扛著一個折疊床走了進來。

　　周慧詫異的看著王輝：你這麽一會從哪裏弄的床啊？

　　王輝：從一個民工棚裏拽出來的了。

　　周慧：你偷人家民工的床啊？

　　王輝：買的！我給了他二百快錢，他高興的一個勁的喊我哥哥，我靠，那個民工大叔都快50了。

　　王輝把那個折疊床放在房間的一角，直愣愣的看著周慧：需要掛個窗簾嗎？

　　周慧鬱悶的看著王輝；王輝，我現在有點慌，咱們都冷靜一下好嗎？

　　王輝：冷靜個屁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點飯吃。

　　周慧詫異的看著王輝：你還會做飯啊！

　　王輝：一個不想做廚師的歌手不是一個好流氓。

　　周慧撲哧一聲笑了。

　　王輝也傻笑的看著周慧：我的廚藝真的很不錯。

　　周慧：那你熬點稀飯吧，拌一個涼菜，就拌一個菠菜吧！

　　王輝：你確定是菠菜？

　　周慧：我好久沒有吃菠菜了，看到你，我還真想吃點菠菜了。

　　王輝：你休息一會，我半個小時後給你弄好，家裏有菠菜嗎？

　　周慧；沒有。

　　王輝：米呢？

　　周慧：也沒有。

　　王輝：那你天天怎麽吃飯的啊！

　　周慧：叫外賣啊！

　　王輝：有火嗎？

　　周慧：有。

　　王輝：等我。

　　王輝又急匆匆的衝出了房門。

　　二十分鍾之後，王輝又拎著一些米麵，還有一大捆菠菜，還有一些鹽，油之類的調味品，大汗淋淋的進了家門。

　　周慧鬱悶的看著王輝：這麽一大捆菠菜？一個月也吃不完啊！

　　王輝：你放心吧，我能給你做二十種菠菜。

　　周慧：天啊，王輝，你應該再買點別的菜，咱們不能光吃菠菜吧！

　　這個時候，一個50歲的民工大叔扛著一袋子菜走了進來。

　　王輝：大哥，放在這裏吧！

　　民工大叔把菜放在了地上。

　　民工大叔傻笑的看著王輝：小哥哥，你以後有啥事就喊我哈。

　　王輝掏出一些錢要交給民工大叔，民工大叔趕緊擋了回去：小哥哥，我可不能再要你的錢了撒。

　　周慧：你是四川人？

　　王輝：他是重慶涪陵人，他還知道我們學校那邊的楊家坪呢？

　　民工叔叔；是撒，是撒，那邊有個動物園，我在那邊打過工的撒。

　　周慧：我好久沒聽人說過重慶話了，感覺特別親切。

　　民工叔叔：小妹妹，以後有事就喊我撒，我就在你們樓下，我先走了哈。

　　民工叔叔出了門。

　　王輝：你休息一會吧，半個小時後，我叫你起來吃飯。

　　就這樣，周慧躺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王輝從廚房滿頭大汗的出來了，他端來了稀飯，拌了個菠菜，還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一個土豆絲。

　　周慧非常吃驚的看著王輝把這些飯菜放在了茶幾上。

　　王輝：別愣著了，吃點吧！

　　周慧：你怎麽練出來的？

　　王輝；我那個前女友天天逼著我做飯，我要是不做，她就大吵大鬧，逼上梁山了唄？

　　周慧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個菠菜，周慧放進了嘴裏。

　　王輝也拿起了筷子，端了一碗粥，劈裏啪啦的吃了起來。

　　周慧鬱悶的看著王輝的吃相。

　　王輝：餓了一整天了，剛在廚房，我就想偷吃了。

　　周慧也端起來一碗粥，剛吃了一口，就吐了。

　　王輝著急的看著周慧：很難吃？

　　周慧：不是，做了化療以後，我的胃一直不好。

　　王輝：慢點吃，想吃什麽，我再給你做點。

　　周慧；我就想吃這些，你都給我做了。

　　王輝：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周慧苦笑了一下，端起粥，慢慢的喝了起來。

　　就這樣，王輝和周慧同居了，剛開始的幾天，周慧感覺一直在做夢，後來當王輝把他的東西都搬進來的時候，周慧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真要跟自己同居在一起了，周慧有點糾結了，本來自己已經放下一切，在空空的等那一天，而王輝的出現，讓她的心裏又泛起了波瀾，這幾天，她一直夢見在重慶上學的場景，周慧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的心裏酸楚起來，自己真不想把王輝在裝進心裏，那樣她走的就更難受了。

　　在一個清晨，周慧站在窗口的陽光裏，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王輝在打掃房間。

　　周慧淡淡的說道：王輝，我這幾天一直失眠，我想了很久，你還是走吧！

　　王輝放下手裏的掃把，無奈的看著周慧：周慧，我知道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計較這些，但我想告訴你，你不會把我趕走的。

　　周慧：你認為這樣有意義嗎？

　　王輝：這幾天我拿著你的病例去醫院找了一個專家，專家說，隻要你心態好，積極配合治療，是會出現奇跡的。

　　周慧苦笑了一下：這個奇跡是很渺茫的。

　　王輝：你不能放棄這個奇跡。

　　周慧：王輝，你這樣陪著我，隻能讓我走的更難受，更糾結，你明白嗎？

　　王輝：操，你他媽的整天就是走，走，你他媽的現在就走啊，你從樓上跳下去啊，你一走了之啊！

　　王輝有點情緒失控的對著周慧吼了起來。

　　周慧痛苦的蹲了下來。

　　王輝跑到了窗戶前，打開了窗戶：你他媽的不跳，是吧，那我跳。

　　王輝一下子跳到了窗戶上，一隻腳瞪在了窗戶外邊。

　　周慧趕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王輝：你瘋了嗎？

　　王輝喘著氣看著周慧：你才瘋了，你看看你這個熊樣。

　　周慧一把把王輝拉了下來，王輝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王輝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腰叫了起來。

　　周慧趕緊去摸王輝的腰，王輝痛苦的喊道；別摸，我估計肋骨斷了。

　　周慧著急的看著王輝：你別嚇我啊！

　　王輝在地上痛苦的躺了一會，還是勇敢的站了起來，王輝說，他要給周慧包餃子，菠菜雞蛋餡的。

　　王輝忙乎了兩個小時，終於給周慧端上了幾盤餃子，周慧劈裏啪啦的吃了兩大盤，這是周慧吃的最香的一頓飯，吃完之後，周慧在屋子裏走了20多圈，因為她吃的實在是太撐了。

　　一個月後，馮鬆帶著他的新婚老婆來北京度蜜月了，王輝和周慧在前門全聚德招待了他們。

　　馮鬆的老婆猛一看，還真有點像張婷，不過她比張婷看起來溫柔許多，馮鬆很疼愛自己的老婆，他體貼的給老婆包好烤鴨，送到了老婆嘴裏，這一幕，讓周慧和王輝看不下去了，兩人說，馮鬆變酸了，馮鬆笑嗬嗬的說，現在他可是一個標準的耙耳朵，王輝和周慧雖說也搞明白了很多重慶方言，但他們對這個耙耳朵還是有點迷惑，馮鬆的老婆給他們解釋，就是北方人所說的怕老婆的意思，王輝趕緊說要敬馮鬆一杯，他說馮鬆值得所有男人學習，一頓北京烤鴨，是在輕鬆懷舊的氣氛下進行的，他們吃好喝好以後，馮鬆拿出了一張紙，交給了周慧。

　　周慧看到那張紙上麵寫著證券9901班全體同學希望周慧戰勝病魔，勇敢的麵對生活，全班35個同學永遠和她在一起。

　　馮鬆含著眼淚看著周慧：周大學習委員，這是我們35個同學的簽名，有的同學去了廣州，有的同學在山西，還有兩個同學在上海，我把他們都聯係上了，他們簽了名，用特快專遞的方式把這張簽名紙傳遞了下去，直到傳回重慶。

　　周慧拿著那張紙，念起了上麵同學的簽名名字：馮鬆，張婷，李建剛，高原，孫芳。

　　周慧的眼淚一滴滴的掉到了這張紙上，念到最後，她發現了蔡老師的簽名。

　　馮鬆：對了，還有蔡老師，她說你是她一生教過的學生中最厲害的學霸，她希望你霸氣起來，勇敢起來。

　　周慧聽到這裏，情緒完全失控了，她一下子撲在王輝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馮鬆：現在咱們班裏就剩下你和王輝沒有簽名了，你們兩個把名字也簽上吧。

　　馮鬆遞給了王輝一支筆，王輝用抖動的手，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王輝把那支筆交給了周慧，周慧的手卻抖個不停，她根本無力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名字，王輝抓起周慧的手，他們兩個人合力，把周慧的名字寫在了上麵。

　　馮鬆和他的老婆也開始淚流滿麵，馮鬆很嚴肅的看著王輝：王輝，2012年，是咱們班畢業十周年，你一定要帶著周慧和這張紙回到重慶，我要把班裏的所有同學都喊回重慶，我們要好好的耍一耍，你一定要把周慧給我帶來，否則我打斷你一根肋骨，我和你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個龜兒子欠我一根肋骨。

　　王輝一把抱住了馮鬆，他貼在馮鬆的耳朵邊，悄悄的說道：我不僅要把她帶回重慶，我還要娶她。

　　馮鬆給了王輝一拳：你要和我一樣，耙耳朵，你曉得不？

　　王輝和馮鬆都笑了起來。

　　馮鬆拿出了五萬元錢交給了王輝，周慧急了，她說自己不能收這些錢。

　　馮鬆：這些錢，三萬是同學們捐的，兩萬是我和老婆的彩禮錢，一年後，你們要拿這些錢請同學們在重慶大吃大喝三天，我可告訴你們，我已經訂好了縉雲山的一個農家飯莊，那裏的菜很貴的幺。

　　王輝和周慧還是收了這些錢，他們陪著馮鬆和他老婆逛了故宮，長城，天壇，三天後，馮鬆和他老婆幸福的離開了北京。

　　一周後，王輝帶著周慧到廣渠門那邊的腫瘤醫院做了一次複查，醫生說，周慧的病情還在控製之中，但也不容樂觀，周慧要保持一個積極的心態配合醫生的治療，周慧這個時候，感覺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在推動著她來前走，她明白，自己身邊不僅有個王輝，還有班裏三十多位同學和老師的期盼，她戰勝病魔的信心一天天強大了起來。

　　王輝白天在家裏照顧周慧，晚上還要到後海那邊的酒吧唱歌，王輝為了省錢，每天騎著一個電動自行車從南四環殺到二環內，這讓他的身體漸漸消瘦了下來，直到有一天，王輝還是病倒了，王輝躺在床上冒著冷汗，周慧給他買了藥，可是王輝還是感覺特別的冷，他蓋著一個被子在瑟瑟發抖，周慧看到這裏，她突然鑽進了王輝的被窩裏，周慧抱著王輝熱烈的吻了起來，兩個人在一個被窩裏翻滾著，此時此刻，這是周慧和王輝真正意義上的上床，他們就那樣熱吻了快一個多小時，最後兩人都出了一聲汗，兩個人緊緊的摟在一起，他們感覺兩個人心貼的是那麽近，一股愛的暖流是那麽的感動，王輝輕輕的給周慧哼唱起了那個小鎮姑娘，周慧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北京的秋天又來了，這個秋天比往年的秋天更加的深情一些，醫生在查看了周慧的病情後，建議周慧把一個乳房切割掉，這樣可以避免癌細胞向其他地方轉移，周慧到了這個階段，其實也不在乎有沒有那個胸的，畢竟要活命是她唯一的渴求，尤其是她在看著簽滿同學名字的那張紙的時候，周慧總是在鼓勵自己，一定要活下來，她希望還能看見這些讓她熱淚盈眶的同學們。

　　在做乳房切割的前一天，王輝還是做了一件讓周慧一生中最感動的事情，他向周慧求婚了，他說不管周慧有沒有胸，他都要娶周慧做自己的老婆，周慧一開始拒絕了王輝的這個求婚。

　　可王輝流著眼淚看著周慧：周慧，你還記得我們在長江邊第一次約會嗎，我說你的波很大，把你給嚇傻了。

　　周慧：是啊，我當時確實給嚇傻了，可你現在讓我感覺更傻了。

　　王輝單膝跪地，從懷裏拿出一個戒指交給了周慧：周慧，如果你不嫁給我，那就讓老天爺把我劈死吧，這是我應該得到的報應。

　　周慧憤怒的看著王輝；你在胡說什麽啊？

　　王輝：當初，你以為我隻是看上了你的胸，其實，那個時候，我確實也一直在琢磨你的胸，隻是再後來和你相處的那一段日子，我感覺心裏有了你，我承認，我開始的動機確實很邪惡，所以，你不答應我，那老天就把劈死我吧？

　　周慧鬱悶的看著王輝：天啊，有你這麽求婚的嗎？

　　王輝：你是選擇讓老天爺把我劈死，還是選擇這個戒指？

　　周慧無比崩潰的看著王輝：王輝，你要冷靜一下，咱們都要冷靜一下。

　　王輝：我冷靜不了了，我已經發過毒誓了，如果我不能娶到你，我就讓老天爺把我劈死，以後，一遇見響雷大雨，我就來空地上跑，我就不信老天爺會放過我。

　　周慧直愣愣的看著王輝，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王輝把那個戒指戴在了周慧的手指上：老天爺是心慈手軟的，我希望你也能心慈手軟。

　　就這樣，王輝在周慧毫無防備，毫無抵抗，毫無退路的情況下，他求婚成功了，第二天，周慧做了乳房切割手術，幾個月後，周慧熬過了人生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到了2011年，周慧終於等到了奇跡，她熬過了醫生所說的還剩最後一年的宣判，她挺了過來。周慧在2011年帶著王輝回了一趟河北老家，見了自己的父母，兩個人老人對王輝非常滿意，而王輝也帶著周慧回了一趟山東，他們兩家都認可了這門親事，周慧的身體漸漸好轉以後，她在網上找了一份兼職工作，每天在一些論壇給一些產品做軟文營銷，這樣的工作對於周慧來說比較輕鬆的，而醫生也建議周慧還是放棄工作，因為她的病情還沒完全控製，還有複發的可能，可周慧實在不忍心王輝一個人在北京打拚養活自己，她還是偷偷的做起了這份工作。

　　2012年春節到了，王輝和周慧留在了北京過春節，他們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一起包了餃子，喝了點紅酒，在新年鍾聲敲響的時刻，王輝告訴周慧，他要在2013年1月4號，正式迎娶周慧，他要和周慧一生一世的過一輩子，周慧幸福的告訴王輝，自己一定會挺到2013年1月4號，隻要挺到那一天，他們肯定會一生一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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