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運軍火之事為安徽巡撫恩銘察覺,革命黨人之一葉某在上海被捕,供出了徐錫麟並說他是首領。葉某提到徐錫麟時是報他的別名。恩銘要當時已當上警察長的徐錫麟協商偵探。徐錫麟怕事情暴露,決定先發製人。他打算先殺恩銘,再殺安徽滿人官員。事定後直下南京,再商定大計。
徐錫麟與秋瑾約定於光緒1907年5月26日同時起義,伺機之後進攻南京,占領江蘇、安徽和浙江。後來改期為6月10日。再後來因為浙江會黨有暴露跡象,引起清廷警覺,於是徐、秋二人再次約定於5月26日同時起義。
5月26日這一天上午八點,恩銘與藩司馮煦、臬司聯裕到會,徐錫麟即從靴筒內拔出六響快槍兩支,一手一支,輪流向恩銘射擊,恩銘身中7槍,搶救無效死去。徐錫麟宣布起義,帶領學生占領軍械所。後徐錫麟被捕,視死如歸,被剖腹剜心,不屈而死。
徐錫麟的死訊,秋瑾6月1日才在報上看到。浙江金華、蘭溪幾處光複軍在五月中下旬或起事失敗,或因他故遭受破壞,秋瑾為之寢食不安。秋瑾的活動,清政府已聞知。6月4日,清兵包圍大通學堂。學生要她從後門逃走,她卻要學生先走,她獨處室內,自聞知徐錫麟死訊後,義不獨生。
秋瑾被捕後,始終“堅不招供”。她義正詞嚴地回答審問她的人:“革命黨之事,不必多問。”最後她揮筆寫下“秋風秋雨愁煞人”七個大字,表達她對惡魔般的清王朝的憤慨和對她的革命事業夭折的痛心。她在絕筆書中寫道:“雖死猶生,犧牲盡我責任;即此永別,風潮取彼頭顱。”表達了她對革命的忠誠和對事業的必勝信念。六月初六,秋瑾就義於紹興軒亭口,年僅33歲。
1910年正月,同盟會員倪煥典在廣州率3000新軍發動起義。起義失敗,倪煥典犧牲。一些革命黨人灰心喪氣,企圖通過暗殺來奪取勝利。針對這種情況,孫中山在馬來半島的檳榔嶼開會,鼓舞鬥誌,並決定在廣州再發動一次大規模起義。為了保證成功,孫中山先生親自到華僑中募捐,購買武器,黃興、趙聲在香港組織統籌部和800人敢死隊,許多隊員寫了絕命書,表示必死的決心。林覺民就是寫了絕命書的一位。
黃興在廣州建立了30多個秘密機關。由於叛徒出賣,一些機關遭受破壞。由於走漏風聲,總督張鳴岐、提督李準為防革命黨人和受革命思想影響的新軍發難,不給新軍提供軍械。同時,從香港過來的敢死隊也隻是一部分。原來的部署被打亂,參加起義的人數與原計劃相比大減。原計劃十路進兵,現隻好改為四路進兵,黃興集中力量攻打張鳴岐總督衙門。
起義軍直搗總督衙門,張鳴岐已鑿牆逃走。起義部隊燒毀總督衙門門房後,分三路迎接事先已聯係好的新軍、防營和民軍。黃興率領的一部行至雙門底時,遇到前來響應的溫帶雄率領的防營數百名。由於溫部未按原來約定的臂纏白布為記,黃部以為是敵人,雙方互射,造成大批革命士兵傷亡。溫帶雄被打死。黃興3指傷折,逃至香港。
起義軍在途中又遭清軍截擊,雙方展開巷戰。由於參加起義的人太少,終於失敗。犧牲86人,其中不少是愛國華僑,有的則被捕後就義。廣州人民冒著生命危險,收殮骸骨72具,合葬黃花崗。孫中山稱這次失敗為“吾黨第十次之失敗”,但“已震動全球,而國內革命之時勢,實以之造成矣!”
革命黨的這一係列起義令清廷極為憤怒,清政府對革命黨恨之入骨,在鎮壓起義的同時,還不擇手段地抓捕殺害同盟會成員,寧可錯殺,也不使其漏網。在這樣的氛圍下,與革命黨有過接觸的人,都有可能被殺頭。但是,即便形勢如此緊張危險,盧作孚依然選擇加入同盟會,成為革命黨。
當時,隨著盧作孚在成都當地報紙上發表的關於革命的文章逐漸增多,革命黨人開始注意到這個不屬於革命黨的革命者。他們利用各種方法,要找到這個革命者。
這天,盧作孚正在他在成都的住處閱讀書籍。這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他,聽這敲門聲,敲門的肯定不是會館裏的人。會館裏的人敲門往往是又急又快,而門外敲門的人卻是很小心謹慎地敲了幾下就停下了,生怕驚動了屋裏的人似的。
盧作孚起身開門,門剛打開一條縫,門外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推開門,忽地一下子閃進屋裏,緊接著又趕緊把門關好。對方完成這一切之後,盧作孚尚未看清對方的麵貌。帶著一臉困惑,盧作孚緊緊盯著來人。這時,盧作孚才看清楚對方,來人是大自己十歲開外的青年,一臉的警惕和小心,腰間似乎還帶著武器。
盡管隻有17歲,但是盧作孚並不懼怕對方的怪異舉動,他緊盯著對方問道:“閣下何人,到此有何貴幹?”
來人看了一眼盧作孚,然後又掃向屋內,說道:“小兄弟別怕,在下不是歹人,事出有因,還請見諒。你這屋裏沒有其他人了吧?”
盧作孚道:“這裏是我一個人住的地方,從不曾有過他人。閣下莫不是找錯了地方?”
“不會錯呀,明明是這個地方,怎麽是個娃娃的住所呢?”來人不再理會盧作孚,自言自語道。“我問你,你是剛搬來這裏住嗎?”
“我在這裏住了有些日子了。你到底是誰,來做什麽?”盧作孚不容質疑地質問道。
“我是誰不能告訴你,我來這裏找一個人,他寫了許多的文章。”來人邊說邊拿出厚厚一疊剪輯過的報紙給盧作孚看。
盧作孚一眼就看出了這些文章都是出自他手,這是他寫的關於革命問題的文章,成都的許多報紙都刊登過。接著,盧作孚說道:“這些都是我寫的文章,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什麽,是你?”對方聽到盧作孚的回複後,甚感驚訝。他手上這些闡述革命的文章,看文筆作者至少也要30歲,眼前這個一臉稚氣的小娃娃居然說這是他寫的,無論如何他一時間也難以接受。
“是的,這些正是鄙人的拙作。請問閣下是否要指教一二?”盧作孚問道。
“哪裏哪裏。這位小兄弟,此事事關重大,可不是玩笑。”再次聽到盧作孚肯定的答複,來人心中還是極為困惑。
“你我素不相識,何來玩笑?”盧作孚正色道。
“當真不是玩笑?”來人再次確認盧作孚的身份。
“確實不是玩笑。”盧作孚肯定地回答。
“那好,實不相瞞,我是革命黨。”來人終於不再隱瞞。
“革命黨?”聽到對方的答複後,盧作孚一陣激動。一直以來他對革命都充滿了期待,之前也曾試圖聯係革命黨,隻可惜革命黨處處受到清廷的打壓,無法公開活動,時時處於暗處,普通百姓很難找到他們。現在革命黨居然主動來找他,這讓他很是意外。
“你說你是革命黨,如何證明?”盧作孚雖說年少,但是卻也謹慎,不會對方說什麽就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