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本刊希望對華中文藝空氣的造成可以有點
幫助。北平是新文學的策源地,國民革命軍北伐以前,
北平儼然成為全國的文化中心,現在這個中心似乎轉移
到南京上海去了。但以曆史的關係,北平仍有它的地
位,所以華北華南文藝空氣都很濃厚。隻有華中仍舊沉
寂得可以,尤其武漢三鎮竟像一片沙漠似的,看不見一
塊綠洲,一弘清泉,可以供人生道途上倦客片時的休
息。試問這是何等的幹燥乏味!
淩叔華在《發刊詞》的最後高聲呼籲:
武昌為長江上遊重鎮,是辛亥首義之區,漢口是
東方芝加哥,漢陽是中國匹茲堡,以形勢和工商業區域
論,又為全國的中心。若讓其文化永落人後,豈非像蠟
製人體模型一樣,雖然具有美麗的軀殼而缺少靈魂嗎?
起來,同誌們!我們把這首義之區的光榮城市再加上幾
分燦爛吧!我們把這片沙漠造成錦天繡地的樂園吧。起
來,同誌們,春天到了,晴麗的旭日照著,和煦的東風
吹著,絲絲的細雨沐著,我們快拿起鋤頭來開墾。快把
文藝種子撒下去,莫空度這時光,莫辜負這美壤,莫吝
惜我們的汗水與精力,豐富的收獲正在前麵等著我們
呢。努力!同誌們,努力!
《現代文藝》創刊後,在最初的幾個月經常鬧稿荒,她就讓熟
悉的好友袁昌英、蘇雪林、陳西瀅、朱東潤、沈從文、胡適、楊
振聲等寫稿支持;實在趕不上的時候,她就親自去寫;她還將徐
誌摩的遺劄、朱湘的遺作找出來發表,以解燃眉之急。
不久,淩叔華又收到向培良先生的《公開信》,她抓住時機,
立刻在報上刊登了這封信,以鼓勵讀者積極參與這塊新開墾的文
藝“園地”。
你給我們的公開信,已經解讀。不勝欣幸。我們
辦本刊的動機,隻不過想在華中寂寞的文壇呐幾聲喊,
現在居然有了空穀回音,我們很高興,我們的願望沒有
落空。
至於發刊詞主張偏於消極方麵,也有其原因。我
們覺得文學的主張應從作品本身表現出來,而且文學的
範圍也如人生的一般廣大,若拿一種主義或幾個條件代
表它,不唯有顧此失彼之嫌,而且也怕蹈買櫝還珠之
弊。這是我們不能不慎重考慮的。
我們很感謝先生的期望和鼓勵。造我華中文藝空
氣,不是區區幾人可以相負得來,還得先生與華中人士
共同努力。本刊是公開的園地,希望先生及華中同好常
常有文章見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