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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中計

  神鳥教一年一度的大會就要舉行了。

  光明這幾天都戰戰兢兢地密切關注與大會有關的消息與動向,而到了大會要舉行的這一天,光明看到了更多看樣子很重要的人物,應該算是神鳥教的要人,但是,他們都戴著麵具,看不清真麵目,而光明發現,他們身份的區別,也是與麵具有關的,有身份的鳥頭麵具的額頭上刻著獸麵紋,如果刻得越複雜,那麽,身份就越高,教主據說是戴著刻十二條完整的獸麵紋的麵具。

  而他現在完全跟外界失去了聯係,他不知道那邊已經準備怎麽樣了,看樣子,再過兩個小時,宣誓會馬上就要開始,所有的人都在為前奏與布置作著最後的完善,使一切盡可能令教主滿意。但是,奇怪的是,那些白天曾經出現過的,額上有紋的麵具人,到了現在,反而都看不見蹤影了。

  此時,他的視野裏閃過了蔡依蓮的臉,依舊漠然的神情,風雕石琢,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塞給了他一張紙條。光明避開了那些人,打開了紙條,但那上麵的幾個字卻令他大驚失色:大會地址可能會有變,聲東擊西之計。

  光明感覺到額頭上也冒汗了,怪不得這會兒工夫,沒見一個麵具上有著複雜紋絡的人,而且,連神六這樣的人在晚上影子都沒見著,現在這裏隻有些像他這樣對這教來說什麽名分都沒有的人。天,他早就應該想到,神鳥教的人怎麽會這麽輕率,搞得上下都知道,他們是有著命案的邪教,如果真的重要人物都在,那麽,照其的行為風格,應該是慎之又慎。

  越想越感覺到事情的緊迫,如果同事們一來,不是進了他們所設的陷阱,但蔡依蓮這女人所提供的情報可信嗎?他又有點疑惑,如果不可信的話,那不是同樣進了圈套,而蔡依蓮看樣子好像很了解他,知道他是警察一樣,但她為什麽要幫助他?如果真是個好人,那麽,她為什麽要入這個教?光明極度地煩躁不安,無論怎麽樣,他要搞清楚,這會到底在哪裏開。

  他故意走到一個男人旁邊,自言自語地說:“真奇怪,為什麽,咱的頭頭們都還不來,不是快要到時間了?”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我也在納悶呢,都什麽時候了,再等等吧。”

  切,光明差點泄氣,原來這些人跟自己沒啥區別,都是被蒙在鼓裏的,或者說是,神鳥教的領導們也太老奸巨滑了,嚴守口風,教律森嚴。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很多,去找蔡依蓮,現在,這裏除了蔡依蓮,估計沒人會知道大會的真正地址設在哪裏。

  此時,蔡依蓮卻跟在一個戴著七條獸麵紋的麵具人出來,行跡匆匆,應該是去參加大會,光明真緊張了,急中生智,他拿起旁邊的一支紅蠟燭便向蔡依蓮跑去,“你好,這是你要的蠟燭,我給你找過來了。”

  蔡依蓮看了他一眼,接過他手裏的蠟燭,用指尖在他的手心畫了兩個字,然後就匆匆離去,而令光明發汗的是,她在他手心的筆畫分明是:羅洋。

  難道就在羅洋村?光明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緊繃,他必須馬上離開這個城堡,去通知局裏,晚了就來不及了。還好,這裏不知道會議有變的人依舊在各忙各的,沒平時那麽戒備森嚴,沒人會在意他,他就偷偷地溜出了神鳥堡,這個他整整待了三天的地方,這三天對於他來說,卻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一走出牆門,他就開始發瘋般地跑,對於他來說,現在是分秒必爭,一邊跑他一邊意識到,這個又長又窄的巷子就是他魂牽夢縈的栗子胡同,第二次在現實中重新進入這條胡同,二十五年前的那一次他是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虛幻的,暫且不算,上次跟去采購的時候也是經過這裏的,但是,他卻不敢仔細看。

  是的,栗子胡同。這一切都令他像是在做夢,夢了這麽長的時間,自己卻還在這個胡同裏奔跑,而這個夢太長太長了,令他感覺比他的人生還要漫長,這令他很困惑。

  不知跑了多久,終於跑了出來,他看到了那棵槐樹,黑暗中的槐樹看上去黑影幢幢,說不出的鬼魅幽冷。他停了一下,不敢再作逗留,繼續奔跑,跑到了大路之上,此時,他隻想攔住大路上馬上路過的車輛。

  還真的出現了一輛車子,光明想都沒想,就站在路的中間,雙臂晃動著,那車在光明的麵前猛地刹住了。

  光明一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把你的手機借我打下,我是--”警察兩字還沒出口,他猛然打住了,那個司機,竟然是神六。

  他立即掏出了槍,對準了神六的腦袋,“給我老實點,把手機給我。”

  神六的神情卻顯得異常鎮定,“如果我真把你當敵人,你早就是我的手下之鬼了。”

  光明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如果他真是跟蹤自己並追上來,是不會一個人來的,而且那天的事光明就覺得挺奇怪,神六很有可能就跟在他後麵,並偷聽到他的電話,就算沒聽到電話,他也應該對自己起疑才怪,難道,他是跟自己一條道的?

  神六慢悠悠地說:“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是個臥底,還有那天采購東西時你的行蹤詭異,其實,都在我的注視之內,如果要把你舉報了,早就交給他們處理了,你的下場可能就跟那些死去的一樣,而且很有可能,在大會上,你會成了殺一儆百的活教材。現在,可以把你的槍收起來吧,我開車有壓力的。”

  光明收起了槍,“難道你也是警察?”

  “不,我才不跟你是同類,不過我們的目標卻是相同的,那就是--摧毀神鳥教--”說到最後幾個字,神六的神情有著恨之入骨的味道,那一刻,光明還真有點信了。

  但是,他此時沒心聽了,“你先把手機給我,你的事等下再說。”

  他拿過手機就給局長打電話,“行動地點有變,馬上去羅洋村,多派些人,快。”接著他給小魯打電話,但卻沒辦法聯係上,一想起他跟遲子鳴都待在羅洋村,他心如貓抓,那個地方實在太恐怖了,怪不得房客會離奇地死亡,原來是這個邪教組織真正的根據地。

  神六說:“看不出來,你的消息來得還挺快,有內線?”

  光明嘿嘿了兩聲,“無可奉可,你不是也知道嘛。”

  “我有任務在身,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羅洋村,現在,就是往那邊趕的。”

  “你不往那邊趕,我也會讓你往那裏去的,我們得抓緊。對了,你還沒有說出你的來曆,你究竟是誰?”

  “你還記得文身人被殺案中的一個女人嗎?”

  “馬慧慧?”

  神六點了點頭,“我是她哥。”

  一時間光明無語了,原來神六是為了給妹妹報仇才混入這個組織的,然後在神鳥教也混出了一點名堂,那麽,他一定也在等著這一天。

  神六拉開了他身邊的一個包裹,光明驚叫道:“手雷。”是的,是一整排的手雷,神六點了點頭,“我要把那些王八蛋炸得屁滾尿流。”

  “你不要太衝動,那邊還有我們的人。”

  “我心裏有數。”

  邊說著,神六邊加大油門往羅洋村趕,當他們到達羅洋村的時候,整個村子都沉浸於黑暗之中,光明不知道自己那邊的人都準備得怎麽樣了,心裏也沒底,這裏手機也沒信號,隻有對講機才能行得通。

  神六看著那個用朽木刻的村牌,“這地方,真舊,還真有點陰曹地府的感覺。”

  光明本來還想不到用什麽詞來形容這個村子,經神六這麽一說,他也覺得沒有比陰曹地府更適合羅洋村的了,特別是晚上的時候,一片黑暗幽深,還有,時令都初春了,那些樹就沒有冒出一點芽兒,看上去像是全部都枯死掉了,而土質硬得要命,你很難找到具有生命的東西,這裏說是南方,更像寸草不生的凜冽的北方的冬天。

  “你說,他們會在哪裏舉行儀式呢?”

  “你跟我來吧。”現在,光明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旅館,自從聽到小魯後來一直在羅洋村,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小魯沒有出意外,那麽,應該還在旅館裏,他在這裏待了這麽久,應該會了解些情況。

  神六跟著光明繞七繞八地走,嘴裏咕噥著,“這鬼村子,怎麽人影都沒見著一個,難道全被神鳥教的人給幹掉了?”

  光明也感覺這種可怕的寧靜,這跟他以前見的羅洋村是一樣的,但是,今天又感覺那麽不同,仿佛隨時都會有奇異的生靈在幽暗之中向他們發起進攻,然後把他們一同拖進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然後一切又恢複寧靜,這種感覺,就像是海,對,無邊無際令人窒息的深海。

  邊胡思亂想邊走著,遠遠看到旅館,卻見旅館完全黑暗著,院子裏的燈也沒有亮起來,除了“羅洋旅館”這個牌子發著亮光。沒有一個房間是亮著燈的,全是黑的,黑得令人心悸。光明衝進了旅館,邊跑邊喊:“小魯,遲子鳴,羅小鳳--”

  他跑了整個三層樓,敲了所有的房門,沒見一個人出來,整個旅館,寂靜得可怕,就像一個被遺忘多年的廢城,光明的心裏感到了難以言狀的不安。而且,他感覺到,他們這樣一路過來,路上也沒有聽到一聲狗吠,這種寧靜太古怪了。

  旅館裏的人呢?村子裏的人呢?神鳥教的人呢?還有我們這邊的人呢?他們難道就這樣憑空在這個黑寂的村子裏蒸發了?

  正當光明與神六站在旅館麵前發呆,不知道要往哪裏去時,這時,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跑來,似乎是受了傷,邊跑邊喊:“老大--”

  小趙,這不是小趙嗎?難道他們出了什麽意外,光明忙迎了過去扶著他,卻見小趙氣喘籲籲地說:“我們的人,被村子裏的人包圍了。”

  村子裏的人?怎麽不是麵具人?“快,帶我們過去。”

  光明與神六分別把槍上了膛,這是教裏的人發給他們的,人手一把,今天也算是派上用場了,光明這麽想。

  於是,他們又跟著小趙跑,“你們有沒有看到小魯?”小趙搖了搖頭,“我們到這裏沒多久就被村民圍攻了,還沒有來得及跟小魯聯係,也不知道小魯現在哪裏。”

  “噢,怎麽會是這樣,這裏的村民是不是都瘋了?”

  到了現場,隻見一片混亂,警察與村民們扭打在一起,村民的人數分明比警察多,警察又不敢隨便開槍,隻聽到打架聲與叫喊聲不絕於耳,光明與神六兩人對視了一下,對著村民的大腿一人就是一槍。

  他們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他們蠻纏下去,把他們個個撂倒之後,逼其中一個說出神鳥教的聚會地址,但是,他們卻是打死都不肯說,或者,他們壓根就不知道。

  這時,神六像是想到了什麽,從懷裏摸出了一張地圖,“對了,我差點忘了,我有地圖的,是教裏給的,參加的神鳥教會員才有,我帶你們過去。”

  於是,一幫人便跟隨神六去,翻過一座山之後,神六停下了腳步,拿著地圖指著一個山崖,這邊進去,再走一百米就到了。

  而光明看著那個地方,感覺有點熟悉,他停了下來,而神六領著警察們在大前頭了,光明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感覺到他們的步履有點蹣跚,變得十分地怪異。

  他突然大驚失色,幻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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