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之年，與你相見

第二十三章後遺症

　　回到單位，葉琳已經在辦公室很專心致誌對著電腦排圖片，朱伊伊看了看同事在各忙著各著，便朝她走過去，葉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朱伊伊還沒開口心裏就發虛了，因為，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怎麽說，她跟雷同在一起睡覺是事實，搞不定還幹了壞事，那種醉酒狀態之下，她根本就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麽，因為雷同既沒有承認又沒有不承認。

　　“琳--琳子。”

　　葉琳沒有回答，朱伊伊便繼續說，“琳子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稀裏糊塗地--”

　　朱伊伊不想說那幾個字，而葉琳幫她幫上去了，“稀裏糊塗地上了鄰居的床？”

　　“我--”她真是百口難辨，因為，這是事實，大家都看到了，她想狡辯都沒有用，“我隻是喝醉了，那種狀態下，真的搞不清楚，而且我非常確定，我跟他之間真的沒有實質性的--那種，那種關係--”

　　“行了，你不必跟我解釋，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而且我跟雷同不過是一麵之緣而已，根本就算不上什麽，甚至連個朋友都不算了，你喜歡著，就好好珍惜了，我還有東西要複印，不陪你聊天了。”

　　說著，她拿著幾張紙就走了，朱伊伊呆立在那裏真是無可奈何。

　　好吧，既然這樣了，就這樣吧，還好她隻是答應給他們介紹而已，他們之間還沒來得及有進一步的發展，否則，還真是亂了，都什麽事啊都。

　　朱伊伊歎了口氣，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雷同匆匆忙忙地趕到公司，早餐都沒來得及吃，腦子裏盡在努力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就如朱伊伊問得那樣，他們之間到底幹了些什麽，但是，思來想去，腦子裏亂糟糟的，根本就想不起來，而且全身都有點粘粘的感覺，昨天拚酒時暖氣熱的都是汗，他也不知道朱伊伊怎麽就爬上自己的床了，也不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

　　唉，這次真是鬧大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了，幸好曉晴昨晚就走掉了，否則--

　　來到辦公室，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有一條深色的袋子，他奇怪地打開來看究竟，裏麵有一個便當盒，打開便當盒，隻見裏麵是冒著熱氣的小米紅棗粥，旁邊的隔層裏還放著一個肉包。

　　“不是吧，這是送給我的吧？好人啊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雷同這會真是饑腸轆轆了，不由分說地把肉包塞嘴巴，然後再把粥給吃光了。

　　吃完後，渾身充滿了能量，腦子也好使多了，想來想去，不會有別人，應該是曉晴送的，於是便給曉晴打了個電話，“曉晴，早點是你送的嗎？”

　　“嗯，你趕緊吃吧。”

　　“我已經吃完了，我把盒子給你送過去。”

　　“不用不用，下班的時候我再過去拿吧。”

　　雷同想想也是，她那裏人多，自己拿過去的話，同事們難免會多想，還是她自己過來拿好點，“好的。”

　　他把盒子給收拾起來放在角落裏，腦子好使了又努力想昨晚的事，但是昨天實在醉得很厲害，到現在都頭痛，而且很久沒有碰女人，就那樣抱著朱伊伊睡覺，生理上難免會起反應，他想破了腦子都搞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那事。

　　正在歎氣間，趙老板就提著一個箱子過來，他就是上次鍾成就介紹過來的，他把箱子放在雷同的桌子上，“雷經理，我的好兄弟啊，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前幾天我剛把股票給賣了，那指數啊，就嘩啦嘩啦地往下跌，兩百多支股票跌停，連著大跌三天啊，想想都冒冷汗，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其實這幾天的大洗盤雷同也沒有想到，知道最近會有一次大調整，但是，真不知道這調整的日子這麽快就到了，而且來勢還這麽凶猛，這股市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等你用小資金打探，嚐到一點小甜頭，然後扔進去的資金越來越多，多得把能投的錢全都投進去了，好了，來一次大調整，套得你死死的，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這次新股民被套的人估計不少，要不是老李這家夥特信任我，把錢弄出來給我打新股用，估計他會死得很慘，真是狗屎運啊這家夥。

　　這時，同事小梅經過雷同的辦公室，小梅就是跟朱伊伊的母親有點親戚關係的，後來被雷同訓了一頓，一直有點懷恨在心，她聽到裏麵提什麽錢啊錢的啊，就停下了腳步，附著耳朵聽。

　　“那是你的福氣好趙老板，錢都帶過來了？”

　　趙老板指了指箱子，“呶，一共一百萬，你數數。”

　　雷同搔了搔腦袋，“你還真是取現金不轉賬啊。”

　　“我這個人啊，就這麽實在。”

　　“好，就喜歡你這樣的，這樣吧，我先打個收據給你，我們一起去銀行把這錢給存我卡上。”雷同邊打欠條邊說，“這，可是你私人跟我投資的，跟公司沒有關係，有收益我們平攤，有虧損的話，我們也平攤，這你得有心理準備，這世上沒什麽隻賺不賠的生意，破淨值發行的也有，而且新股的發行時間也不定，有時一個星期有一兩次，有時，一個月也不一定有，每個季度，你作為我的投資者，還有其它的投資者，我會把弄一張表給你們，是虧是盈一目了然。這事，你不要告訴別人，下次，你在我非上班時間找我辦這事好了，免得被同事知道了，閑話多。”

　　然後他把寫好的收據遞給他，“你收好了，我們一起走吧。”

　　趙老板連連點頭，“好好。”

　　小梅這會趕緊閃人。

　　雷同把事情辦完了後趕緊回來，畢竟是上班時間辦私事，回來卻見自己的上司鄭功成居然坐在他的辦公室裏，氣閑若定地喝著茶。鄭功成這三個字，沒幾個人能把順序念對，他自己呢，剛開始還有耐心糾正下，後來完全麻木，當然，這種耐心從幼兒園畢業後，就消失了。

　　鄭功成其實沒比雷同大多少，不過，他有個建築公司的老爸，要知道，那幾年，房產有多紅火，所以，有時候，投對胎，才是你一生中最大的事業，但是投胎這種活有技術性的嗎？沒有，根本就沒機會有，所以，認命吧，這年輕老董，好歹也是留學歸來的博士生，才學也是有的，而且看似他很放開管理，很寬鬆的樣子，其實，也精明得很，否則這個公司也沒辦得這麽好。

　　隻見鄭功成貌似在等他的樣子，心裏咯噔了一下，要知道，他已經近一個月沒見著他的影子了，雖然電話是常通的，說是這幾天要回來，也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然後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等，電話也不來個，想起來有點奇怪。

　　“老總--您回來啦？”雷同賠著笑臉。

　　“嗯，當然，再不回來啊，我這個老總的存生感都要沒了。”

　　雷同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隻得繼續陪著笑，“怎麽會呢？”

　　鄭功成呷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最近公司的形勢是蠻好的，就看證券類的股票就知道，暴漲啊，都翻倍了，這說明咱這行業熱情高漲了，開戶的人多了，咱賺的傭金也多了，做咱們這行業的，看重的是什麽？行情！行情就是金錢！就是一切！我們一定要趁著行情好的時候，鼓動著股民多投資，行情差了，誰願意鳥你啊，敢情還能把軟件卸載掉，金盆洗手遠離股市了是吧。”

　　“是是是，您講的很對。”

　　“所以嘛，趁著牛市，咱一定要抓住這樣的好機會，公司的利益也就你的利益是吧，年終獎金我也沒少發你吧。”

　　年終獎？前幾年形勢不好時有一毛錢年終獎嗎？鄭功成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便改了口，“隻要你客戶拉得多，今年的年終獎，我是不會少發你的。”

　　“今年好多的親戚朋友都來找我開戶呢，總體來說，咱公司的開戶增率比前幾年提高了十幾倍，很多的死戶頭也活了過來。”

　　“這些我都知道。”

　　鄭功成站起身，拍了拍雷同肩膀，“但是，公司的客戶，盡量不要為私人謀取利益，知道嗎？”

　　雷同這話聽得越來越不是滋味，“鄭總，您有話就直說吧。我怎麽謀取私人利益了？”

　　“你是不是慫恿公司的大客戶資金取出來打新股了？”

　　這也太神通廣大了吧，我剛辦完事回來，他馬上就知道了，難道有人通風報信？還是剛才出去的時候，被別人看到了？

　　對了，剛跟趙老板一起出去的時候，倒是碰到了曉晴，還跟她打了一聲招呼，難道是她？憑我的感覺，她應該不會啊，而且她也不知道我們是辦什麽事去了。

　　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

　　“鄭總，那客戶本來就是我的朋友，是我把他拉到我們公司裏來的，但是，他最近忙，沒空打理股票麽，是他自己要求讓我幫助一起打新股的，我能怎麽樣，這錢，我不幫忙他也會取出來，我幫助，他也會取出來，這跟公司的利益沒什麽衝突啊？”

　　“行了，老雷，這事不提了，你有數就行，你作為副經理，作為公司的一把手，更應該考慮公司的利益。”

　　說著，鄭功成再一次拍了拍雷同的肩膀，然後拿著自己的水杯走了。

　　雷同窩著一肚子的悶氣，這到底是誰嚼的舌頭！

　　這一天，雷同都過得悶悶不樂，快下班的時候，曉晴來拿餐具，雷同笑著說，“我稍微衝洗下了，但這裏沒洗潔精，沒那麽幹淨，有勞你回去再洗洗了。”

　　“沒事，反正我回家還是燒飯吃，還要洗洗刷刷的。”

　　曉晴提了東西轉身就走，雷同欲言又止叫住了她，“曉晴--要不，你坐我的車吧，我送你一程。”

　　“不用，我開了電瓶車過來，還要接孩子，跟你也不順路。”

　　“對了，剛剛跟我一起出去的客戶，你知道是誰呢？”這話一問出來，雷同就後悔，因為問得夠傻的。

　　曉晴笑了，“我哪裏知道，怎麽了，不會是你親戚吧。”

　　“不不不，一朋友而已。”

　　曉晴心裏想著，他不會想介紹朋友給我認識吧，咱也還沒有好到這份上呀，這麽一想，心裏更加甜蜜了，竟然有一種戀愛中的感覺，話說，雷同這人真的不錯，以前自己錯過了他，現在，既然上帝讓我們都成了離異男女，那麽，也是冥冥之中給我製造的機會呀，這一切，我可不能再錯過了。

　　“明天，我再給你帶早點吧，反正也很方便，粥都是睡前就放在電燉鍋裏的，早上起來就有吃，麵包也是雙休的時候自己做好的，因為怕添加劑太多，所以都自己做了，做好幾鍋放在冷凍裏，早上熱一下就好了，一點不麻煩。”

　　“不不不，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我現在一般情況下也起得早，會自己做點早餐的，謝謝你了。”

　　“那好吧。”

　　看著曉晴的背影，雷同堅定了他的信心，打小報告的人一定不會是她，雖然心裏還是有點疑惑。

　　下班的路上，雷同經過銀行時，停了下來，想取了點現，上午去銀行的時候，都忘了身邊沒錢了。

　　當他辦好後出來的時候，就那麽一會的功夫，就看到自己的車頭被一輛非常有氣場的土豪金牧馬人頂著，P股後麵又被一輛麵包車給頂著，根本就動彈不得，麵包車是在他之前就停在那裏的，所以，腦缺的就是那輛牧馬人的主兒！

　　雷同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在路上吼著幾聲也沒人鳥，更火了，好吧，就你這麽橫是吧，我去大廳再吼幾聲，如果沒人應，對不起，我隻能報警了。誰叫你亂停車！

　　於是，他又回到了銀行大廳，吼道，“門口那輛牧馬人是誰的是誰的是誰的！擋著別人的車了！”

　　這時，從VIP室裏匆匆出來一男人，“我的我的對不起，我太急了，提著大堆現金怕趕不上時間，銀行下班就完蛋了，所以就隨便停下來急急地進來了--”這會他的眼睛一亮，雷同也同時認出了對方，這不是自己以前的同事麽？

　　“雷同！”

　　“沈浩！”

　　雷同疑惑地看著沈浩，因為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那輛牧馬人是他的，沈浩給他最大的印象就是整天開著一輛非常破舊聲音又特響的摩托車，然後以飛一樣地速度揚起大片灰塵與濃煙，就這樣在塵霧中消失了，第二天，在震天動地的響聲中，他又出現了，他每天就是這樣高調地來上班，又非常高調地下班，以至於同事們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就覺得跟他成同事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土得太拉風了。

　　那時候，雷同跟他的關係還算是好的了，雷同最擔心的事，就是真怕他會出車禍，隻是沒多久，他就辭職了，據說換工作，然後又聽說自己創業去了，成功還是失敗就不知道了，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他。

　　“雷同，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遇上你，還剛好堵了你的車，咱還真是有緣啊。”

　　“那車真是你的？”

　　“是啊，也就五六十萬而已，便宜著呢。”

　　雷同一時啞口無言，看著眼前的沈浩，從頭到腳都是一身名牌，跟以前幾十塊還包郵的淘寶貨比起來，真的是脫胎換骨了，整個人的氣質跟以前都完全不同了，有錢就是底氣啊，底氣足，氣場也完全不一樣啊。

　　沈浩說，“你急不急？不急的話你等我把錢給弄完，然後我們一起吃個飯，敘敘舊。”

　　“好的。”雷同想想確實沒什麽事，也難得跟沈浩碰到一起，看人家這麽大發了說不定也能取點經，便點了點頭。

　　朱伊伊跟另一名記者張小傑作采訪回來，已經很遲了，別的同事都已經回家了，他們放下手頭的資料，收拾了下，準備回去，張小傑說，“要不，咱們一起吃個飯吧，人都餓暈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朱伊伊肚子就咕咕直叫，連張小傑都聽到了，不禁笑了起來，“看來，你的肚子是答應了。”

　　朱伊伊不禁有點紅了臉，這肚子也太不爭氣了，竟然就這樣出賣了自己。

　　“行，連肚子都抗議了我也就沒意見了。”

　　“要不，咱去吃自助海鮮餐吧，我有優惠券。”

　　朱伊伊也沒作多想，同事麽，互相之間請客很正常，下次我請他就是了，“OK，下次我請你吃燒烤。”

　　於是倆個人便去吃自助海鮮火鍋，他們多媒體部跟這家餐廳做過轉發送五折券活動，所以，送了好些券過來，這個價格也實在優惠。

　　他們選了好些菜，大閘蟹大龍蝦生蠔類的自然不會放過，那的蝦蛄大得都有兩根手指粗，而且看樣子非常肥，朱伊伊都快尖叫了，“天啊，都是我最最最愛啊，太刺激了！”

　　張小傑笑著說，“你也喜歡吃海鮮呀，我可以海邊長大的，兩天不吃海鮮，人生就感覺沒有樂趣了，還好咱有券，否則，還真有點小貴。”

　　“英雄所見略同！”

　　朱伊伊是真心覺得張小傑跟自己挺投緣的，至少在口味上就比較相近，都喜歡比較清淡的東西，當然，如果說海鮮也屬於清淡的話，反正都吃不慣太麻辣的東西，而且這人還挺有人緣，對誰都笑，人也憨，令人感覺踏實妥貼，所以，采訪的事，主任都喜歡派他去，有人緣啊，一般人對他都沒什麽芥蒂，就算是剛開始有，對著他那滿麵春風大男孩般的笑，那種隔閡都會在瞬間煙消雲散。

　　倘若在早幾年，朱伊伊一定會喜歡這樣的陽光大男孩，朱伊伊是這麽想的，當然，現在隻是沒以前那麽喜歡這類型的而已，這時，朱伊伊又不禁想起了雷同，不知不覺，她咋就喜歡上大叔型的了，難道就因為昨晚的關係？可是，昨晚--真的完全迷糊啊！

　　朱伊伊都快被自己打敗了，她端著挑好的自選大餐盤，一個轉身，盤子撞到一個人的身上，盤子裏的醬汁都灑了出來，“喂，你怎麽走路的啊--”

　　一看，竟然就是雷同，現在是處於想著誰誰就能出現的神奇狀態嗎？

　　“你怎麽在這裏？”

　　雷同指了指坐在那裏的沈浩，“我還想問你呢，我跟朋友一起來的，來打菜，一看這背影挺熟悉的，就來確認來，想不到你就轉過來了，要不，咱一起吃？”

　　雷同拿了些紙巾，擦朱伊伊的盤子，幸好他們的衣服都沒有弄髒，朱伊伊看了看雷同所指的那個位置，又朝張小傑呶了呶嘴，“噢，不了，我跟我同事一起來的。”

　　雷同看了看張小傑，心裏莫明其妙的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那好那好。”

　　朱伊伊與張小傑打好菜，坐定，然後把菜下了鍋，倆個人邊吃邊聊，雷同的眼神時不時往這裏飄，朱伊伊心想，看來，他還是有點在意我的，他既然這麽不把昨晚的事當回事，那我又何必當回事呢，不行，吃虧的是我，又不是他。

　　這麽一想，她跟張小傑聊得更歡了，就是要刺激你，如果能刺激到的話，張小傑還時不時地把菜往她碗裏夾。

　　而雷同這邊在接受著沈浩對他的慫恿與洗腦，“雷同，我們公司的具體情況就這樣了，到我的投資公司來吧，我保證，你的待遇不會比在那裏少，當然，肯定要比那裏好的，否則我也沒優勢呀是吧，你也不會來我這的是吧，這樣好了，我給你百分之一的股份，好不好？”

　　看雷同沒吱聲，他又說，“百分之二，之二，之三？好吧，之五，不能再多了，這總行了吧？咱倆合作一定會如虎添翼的，而且你那破車也早該換了，不出幾年，你就能開上寶馬了，這事，我還真能保證。”

　　看雷同還是沒吱聲，說實在的，他也不是沒有想法，在證券公司，他確實除了獎金之外，就拿點死工資了，行情好的時候，還有獎金，壞的時候，獎金也沒有多少，這十年來，股市基本上是牛一年，熊十年，作為一個證券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確實沒令他感覺自己有什麽可值得炫耀的資本。

　　這麽多年來，除了在接揭的房子，還有自己那輛破車，還有一點期貨在炒，真是沒什麽多餘的積蓄了。

　　關於自己創業的想法也不是沒有，但是一直缺少一個契機，而現在這個契機來了，但是，進沈浩的公司，他感覺跟證券公司並沒多大區別，因為，這公司不是他打拚出來，而是沈浩他們打拚出來的，那麽少的股份，於來雷同而已，跟打工也沒什麽區別啊，但是，畢竟他是後來者，要多一點的股份，沈浩未必就答應，誰都知道，萬事開頭難，創業是最難的。

　　隻要是創出來了，那麽以後的路就順多了。

　　雷同心不在蔫地想著，眼睛還是老往朱伊伊那裏瞄，沈浩拋出最後一個殺手鐧，“老雷，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著辦吧，考慮好的話給我打個電話，這樣的機會，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了。”

　　雷同也有點吃驚，沈浩如此下血本挖自己，也真是挺有誠心的，這會他又想起鄭功成對自己說的令他很不是滋味的話，還有不知道誰在背後算計著自己，看來，自己這次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那你有什麽要求？”雷同就不信沈浩看中的僅僅是他的能力。

　　“你手頭不是有很多客戶資源嗎，隻要你能把客戶轉移到這邊來，那麽，我就沒什麽要求，當然，我們不搞股票開戶，所以，這個跟你所在的證券公司並不衝突，放心，並不會傷害那邊的利益，當然如果他們肯把股市裏的錢拿出來，投入我們公司是最好的。”

　　雷同這會終於明白了，挖人的事他做不出來，但是，他們並非證券公司，不存生挖走客戶之說，因為，是兩種經營方式，自己打拚的事，他也不是沒想過，呆在那裏他也是歪膩了，但是，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管怎麽樣，證券公司也算是個不錯的單位，就算是行情再不好也關不了門，而沈浩所謂的投資公司就不一樣，好時會賺不少錢，而不景氣時會出現巨大虧損時會隨時關門大吉。

　　“我還是好好考慮吧，這畢竟不是小事。”

　　沈浩點了點頭，“理解，你回去好好考慮，咱幹杯，酒不能喝，飲料也幹杯哈哈。”

　　他們都是開車來的，就沒喝酒了，雷同看了看朱伊伊與她的同事，他們吃好了準備要離開的樣子，便上去說，“伊伊，我送你回去吧，我這邊也要好了。”

　　朱伊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我同事會送我回去。”

　　說著便走了，張小傑還回過頭，很燦爛對雷同笑，雷同低低地說，笑個屁啊笑。

　　他隻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雷同終於結束了晚餐回到宿舍，首先是看朱伊伊回到家沒有，隻見她的房門開著，在收拾著衣物。

　　“喲，你回來啦？”

　　朱伊伊還是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然後冒了一句，“相親無數，還是覺得男同事靠譜，至少知根知底的，想打聽也方便。”

　　雷同訕訕地笑，“你不會就這樣看上你那同事了吧？就一起吃飯的那個？”

　　“不是挺好的嘛，看著他，我就感覺一身的輕鬆，不像看到有的人，苦大仇深的樣子，像是長期便秘加痔瘡患者。”

　　“不是吧，我痔瘡你都知道？”

　　朱伊伊看了他一眼，“沒事的話，滾蛋。”

　　“這也是我的家，我能滾到哪，伊伊，我說句心理話，如果我們那天晚上真的--我會對你負責的--真的我不是一個得了便宜就買乖的男人。”

　　“別提了行不，我也是成人了，這事也不能怪你，我也有錯，咱就算扯平了，以後就當沒發生過。”

　　“不不，發生了就是發生，怎麽能當呢。”

　　朱伊伊停下了手，“你是希望真的有發生呢，還是希望沒發生呢？”

　　雷同搔了搔腦袋，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幹脆轉移了這個話題，“我覺得你那男同事，真的跟你不配，這麽大的男人了，還臉上一直掛著笑，我告訴你呀，這種動物最可怕了，看起來無害還挺賞心悅目，但是，你總聽過笑裏藏刀這成語吧，冷不防在你身上捅一刀的感覺很可怕的，我覺得他跟那個什麽什麽琳的倒是很般配，要不，你就學習雷鋒幫他們倆給牽個線，準成。”

　　朱伊伊懶得理他，雷同看朱伊伊不再說話了便知趣地回自己房間了，但是，雷同的話倒是提醒了朱伊伊，他們倆還真是挺般配的，而且葉琳不可能再跟雷同有所瓜葛了，如果能把他們湊成一對，那麽，自己也算是對得起葉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