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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殘忍的決定

  朱伊伊怕末末夜裏又會幹出什麽傻事,在靠椅上打盹,守了她一夜。

  這一夜,真正睡著的也就兩三個小時,而且全是在做夢,很多亂七八糟的夢,夢到張揚的老婆找到病房裏,跟末末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而張揚居然跟旁人一起在看著熱鬧,她一急,趕緊去拉架,但是,卻被張揚的老婆一把推開,一頭撞在了牆角。

  就這樣,她醒了,就覺得自己這會真的撞了牆一樣,非常頭痛,應該是嚴重睡眠不足引起的,所以,夢裏的東西,她都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的,她睜開了眼睛,卻見末末正在把她自己的外套,蓋到了她的身上。

  看到朱伊伊醒了,末末抱歉地說,“弄醒你了,伊伊,我昨晚讓你回去休息你怎麽就沒回去,唉,伊伊,看來,我這輩子最償不了的,除了父母之外,便是你了。”

  朱伊伊看末末今天的臉色好多了,神態比昨天要死要活的樣子也平靜了很多了,“放心吧,以後啊,你有的是機會向我報恩的,我怎麽會輕易放過你呢。”

  末末擠出一絲笑,但是看上去並不輕鬆,“我昨晚想了一夜,我想,還是把這個孩子拿掉吧,我覺得我現在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去做掉吧,你陪著好吧。”

  “不行,末末,你現在還虛弱,還是等幾天也不遲啊,萬一出個什麽狀況。”

  末末起了身,臉色堅定,“沒事,我身體底子好不會有事的,我等不了,現在必須立即馬上去把這事給解決掉,我怕我一猶豫,又再反悔,我不想再拿自己的一生當賭注了,而且,接下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落下來的工作,我要好好工作,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我要自己賺錢買房子,我要跟那個男人有關的一切徹底作個了斷,連根撥起,一點渣都不留。”

  說到最後,末末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眼睛又紅了,她是為這個無辜並跟自己無緣的可憐孩子痛心。

  朱伊伊長長歎了一口氣,心裏想,這樣也好,末末既然這麽堅決地跟過去作個了斷,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對於她來說,這才是最明智,不能想像一個單身母親,怎麽能在一個物價奇高,生活節奏奇快的城市裏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好的教育,好的一切,而且一個人把孩子的帶大那真的是無法想像的含辛茹苦。

  如果這事發生在她身上,她朱伊伊無論如何是沒這個勇氣,而末末也是,現在,她得正視現實與生活的殘酷。

  “好吧,你先好好呆著,我去給你買點吃的,給你一點休整的時間,我先去谘詢一下醫生,如果可以,就做手術好吧,我今天把假請了,就陪著你了。”

  “不,現在就去,我怕時間一拖,我就沒這麽堅決了。”

  “你--真的想好了,不後悔?”

  末末有力地點了點頭,朱伊伊歎了口氣,“那好吧,你先好好躺著休息,不要亂跑,我先去給你掛個號再去婦產科拿個排隊號,這樣,你不用在那裏等很久了,還有手術前與手術後注意事項也具體問下。”

  末末點了點頭,朱伊伊拿著包與手機便往外走了,邊走,邊給主任打電話請假,真是沒少挨批,因為這段時間真的很忙,全辦公室的人恨不得一人掰成兩人用,你倒好,還請假,領導自然是非常有意見,但是又不能押著你來,所以,語氣裏很不高興,難免嘮嘮嗑嗑著數落著,朱伊伊應承著明天晚上給加班,再把雙休給補上,他才沒話了。

  末末啊,末末你真是把我害慘了,不過我這小事跟你的事比起來,算了,連事都不算。

  朱伊伊掛好號,然後把病曆放在婦產科排隊,看看號數,估計還得排上一個小時,趁著這空閑時間,便問谘詢台的四十來歲的女護士,做流產需要什麽樣的注意事項,護士麵無表情,用冷冷的目光打量得朱伊伊,令朱伊伊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你是做藥流還是人流?”

  “是我朋友要做。”朱伊伊趕緊撇清,表示不是自己,“應該50多天吧。”

  “還是做無痛吧,刮宮幹淨點,藥流的話排不幹淨還得刮宮。”

  “那要注意什麽嗎?”

  “禁水禁食四個小時,其它的,等醫生檢查過後,才能確定是不是適合做這個手術。”

  “好好謝謝您了。”朱伊伊剛谘詢完轉身準備先回末末那裏,反正還早。

  “伊伊!”她被這個半空中突然響起的叫聲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了,抬頭一看,卻是一個中年婦女正笑咪咪地看著自己,看上去非常麵熟,但一時沒想起來,“你是朱伊伊呀,跟小時候真像呀,還是那麽漂亮。”

  “你認識我呀阿姨,我也覺得你挺麵熟的。”

  “呀,你忘了我了呀,我是虎子的媽呀,前段時間我還碰到你媽說起你呢。”朱伊伊的腦子裏轟得一聲響,怎麽會碰到張虎的媽啊,竟然會在這種尷尬的地方遇到她,就在前幾天,老媽打電話過來,還催著幾時跟張虎訂婚了算了吧,朱伊伊一再逃避著這個問題,最後,老媽的電話都不敢接了。暈了,怎麽會在這裏碰到,這可完蛋了。

  “真湊巧呀,我是來體檢的,婦檢也要檢下,你呢?”

  朱伊伊就知道這個問題真是無可逃避啊,她總不能說我是陪朋友來做流產的吧,否則她肯定心裏認為我都認了什麽樣的朋友啊,傳到我媽那裏,肯定就是電話轟炸,搞不好,還會逼我回去住,雖然她是不打算討好張虎的媽媽,更沒打算做她的兒媳婦,但是,畢竟是小時候看著自己成長的,也是老鄰居了,那種情份還在。

  “我,最近月經有點不調,想過來查查。對了阿姨,我還沒輪到,還要很久,先去樓下買點東西。”

  “好好那先去吧,我快輪到了。”

  朱伊伊逃一般地走了,走到樓梯口,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真是墨菲定律啊,什麽事情倒黴就遇什麽事,她卻不知道,張虎媽也是個有心眼的女人,畢竟,她也是把朱伊伊當作備胎的兒媳婦來著的,在這種地方碰到,哪能不多點心眼啊。

  她便向那個護士笑嘻嘻地問,“剛才那女孩子問的是什麽事。”

  女護士用她特有的冷冷眼神看著她,“你是她什麽人?”

  “我是她姑姑,她剛才叫我買什麽補品來著,我沒聽清楚。”

  “打胎。”女護士又咕噥了一句,“女孩子,不自重。”

  後麵的話張虎張沒聽明白,因為,當她聽到打胎兩字,臉已經黑了。

  朱伊伊還在住院部的走廊上走著,就發現那邊亂轟轟的,很多人圍在一起,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莫不是末末又想不開了吧。

  趕緊飛一般地跑過去,擠進人群,卻見張揚老婆對著末末大罵,末末頭發淩亂,倆個人明顯幹過架,而張揚站在一邊,像個木偶人一樣,朱伊伊傻了眼了,天啊,怎麽會這樣,她對張揚輕聲地說,“這都怎麽回事?”

  “我來看末末,想不到她在後頭跟蹤著。”

  好吧,真是蒼蠅不盯沒縫的蛋啊,張揚老婆還在罵著,原本那種端莊的氣質完全被潑婦狂態所取代了,所有的女人氣極了都會這樣的吧,“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怪不得最近我老公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回終於讓我逮個正著了!你還要臉嗎你,還鬧什麽自殺來要挾我老公,你怎麽不去死啊,去死啊!”

  朱伊伊看不下去了,“嫂子,你別這樣,末末身體還虛弱著,我們進去好好談下好吧。”

  她哼了一聲,“原來我還懷疑是你勾引張揚,原來這事跟你也脫不了幹係啊。”

  朱伊伊覺得那個冤,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啊,“嫂子,鬧大了讓多事的人拍了視頻放到網上去真的影響不好,您不想自己憑現在這個樣子成名吧,這會影響您的形象的,我們還是進病房裏麵說吧,好麽?”

  朱伊伊不管她同不同意,扶著末末便去裏麵,輕聲地說,“你沒事吧?早知道,我剛才帶著你了唉。”

  末末搖了搖頭,“我沒事。”

  張揚老婆看了看四周,這麽多人圍觀著,還有人正對著她用手機拍照,吼了一聲,“拍什麽拍!”氣焰明顯已減了下去。

  張揚趁機拉著自己的妻子,“老婆我知道錯了,我們進去再說吧。”

  她老婆白了他一眼,“還有什麽好說的,離婚!”

  “老婆,她已答應不再糾纏,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們先進去好不?”

  張揚總算把老婆給拉進去,然後把門給鎖上,這回,一下子就清靜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看著沒戲可看了,也各自散去。

  一看人都到齊了,而末末在那裏抹著眼淚,看來,這事還得由自己作主好了,反正末末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她已經放棄了,還鬧什麽啊,她看了看眼前的三個人,怎麽感覺自己像個和事佬啊。

  “這事,並不是一個人的錯,大家都平靜地麵對吧。當然,最大的錯是張揚,如果當初你能守住自己的婚姻,管住自己的情感,那麽什麽事都不會有了,還有末末,對別人的老公把持不住感情,現在你也知道後果了吧,人家是絕對不會離婚跟你好的,張揚說得很明確了,所以,你也就死了這個心。而他在你自殺的時候,也要跑去給兒子過生日,可見,你在他的心目中,沒他的兒子老婆沒他的家庭重要。”

  張揚老婆從鼻子哼了一聲,對於這點,她怎麽不知道,竟然在兒子生日宴上偷跑出來會情人,這才正是她最氣悶的事。

  “還有你呢,嫂子,如果在張揚最落魄最困難的時候多關心他一點,少打一些麻將,為他多做一點,可能,這事情也不會發生了,不過最不該的兩個人是張揚與末末是吧。”

  朱伊伊怕她生氣又鬧起來,盡量把話說得婉轉,把責任都往張揚與末末身上推。

  所以,她老婆也沒因此跟她吵。

  朱伊伊繼續說,“早上,末末就已對我說,她決定全身而退,從此以後不再打擾張揚,剛才,我就是去給她去婦產科掛號的,她現在就要拿掉孩子。”

  張揚老婆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孩子?你們都有孩子了?”

  她指了指張揚又指了末末再指了指朱伊伊,手指哆嗦,明顯氣瘋了,“好好好,連孩子都有了。”對著張揚一聲吼,“離婚!”

  說著便騰騰騰地打開門往外走,張揚急了,看看末末又看看朱伊伊,末末不吱聲,朱伊伊歎了口氣,“趕緊追去吧,好好道歉,這事興許還有救。”

  張揚飛快地跟上去,她老婆在急走,他在邊上跟著,“老婆,她都要把孩子拿掉了,你還想怎麽樣,這表示,她已經徹底要跟我斷絕關係了,這表示她的決心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見她了,孩子沒了後,她現在也要挾不了我了,你說是吧。”

  她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這個同床同枕了十二年的男人,要真的離婚嗎,她問自己的內心,她真是有點舍不得,但是,一想起他背著自己有了另外的女人,並且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她的內心就如刀口舔血般地疼痛,想不到自己這一生中最愛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直以為男人出軌那是別人的家事,跟自己一毛錢都沒有,但是一旦這事情發生了自己的身上,那種血淋淋的痛感生不如死!

  可是,真的要結束這段這麽長的婚姻了嗎,雖然他們之間,沒有年輕時的那種激情,但是卻有一種勝於愛情的東西在裏麵,雖然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十幾年的相濡以沫,是一種習慣,是一種依賴,超於愛情,近似於親情,她說斬斷就能斬斷嗎?

  還有兒子呢,兒子那裏怎麽交待,老公出了軌,女人考慮的東西往往比老婆出了軌,男人要考慮的東西要多得多,特別是還有個孩子在裏麵,倘若沒有孩子,夫妻任何一方出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會選擇離婚,但是,有了孩子就完全不一樣的,所有的事,都先為孩子著想,誰都不想讓孩子活在一個沒爸爸或沒媽媽的殘缺家庭裏,那一聲叫爸爸,我要爸爸,會令你的心頃刻潰敗。

  而且還有件最重要的事,一離婚,不就是成全了那個小三嗎?不等於拱手把他送給那個可惡的女人了麽?這點是最令她咽不下氣的,他們倒好,以後逍遙自我,我跟兒子,一個成了離婚的女人,一個成了沒爸的野種!

  不行,這婚不能離!

  她看著張揚,一字一頓地說,“把你們的事情處理完再來找我!我需要手術報告!”

  張揚愣了一下,隨即撥浪鼓般地點了點頭,“好好,她做完手術我就回去。”

  她不再說話,掩藏起刺蝟般的心,保持著優雅的姿勢疾步離開了醫院,張揚目送著她的消失,然後長歎了口氣,返回到裏麵去。

  到現在,做不做都由不得末末,末末還是順利做了手術,蒼白著一張臉,就一張白紙,跟昨晚一樣可怕。麻醉過後,內心跟身體一樣疼痛,而這種疼痛隨著身體的適應,也變得麻木了。

  朱伊伊去打了薑糖麵,喂她吃,張揚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下意識地抓著末末的手,“末末,對不起。”

  末末冷冷地抽出了手,“你走吧,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張揚歎了口氣,“唉,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都是我該死。”

  現在道歉又有什麽用呢,連朱伊伊也有點看不起他了,“張揚,你還是回去吧,她由我照顧就行了,她先休息一會,我會送她回去的。”

  張揚覺得呆在這裏也真是沒什麽必要了,畢竟,他們的事走到這裏,已經完全到盡了,但是他還有件事沒有完成,就是關於手術單子的事。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單子,“這單子--給我吧--”

  末末悲極反笑,“我沒用了,你拿走吧,向老婆好好交差。”

  張揚不再言語,拿了單子,“你這幾天好好養著,小月子也不能馬虎,伊伊,真的辛苦你了--”

  朱伊伊也是厭惡之至,“末末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照顧好她的,行了,你還是走吧。”

  張揚便灰溜溜地走了,這會,末末的淚再也憋不住了,泉湧而出。

  末末能走動了後,朱伊伊把她安頓在家裏,因為切脈跟手術挨得太近,她的身體極其虛弱,至少也要休養幾天吧,現在,也就自己是她可以依靠的,這事情,末末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了,畢竟,這樣的經曆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她要把過去深深地埋起。

  反正自己的單位離這裏也近,就算明天開始正常上班,她在午假時間還能回來看望下,給她帶吃的。

  朱伊伊係好圍裙忙著做晚餐,把米下鍋了,做了雷同與鍾成就的份,她把冰箱裏的一隻冷凍雞給拿出來,準備給末末好好補補,這時末末叫著,“伊伊,你有電話。”

  她把雞扔在溫水裏解凍,洗了洗手,然後進房間拿起手機,卻是老媽打過來,“媽等會我打給你吧,我忙著燒飯呢。”

  對方一聲吼,“不行!你給我馬上回來!”

  朱伊伊震得耳膜都要裂掉了,她跟手機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怎麽了媽,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出事了,很大很大的事,你給我馬上回家!”

  聽情形好象出什麽可怕的事啊不會是老爸出什麽事情了吧,可是,這個時候回家,末末怎麽辦?

  “能不能在電話裏說到底怎麽了?”

  “限你半個小時內必須到家!打車也要給我過來!”說完就掛了。

  看樣子還真的是有什麽嚴重的事情,老爸出問題那就完蛋了,可是現在廚房裏一塌糊塗,而且還有個病人要照顧,但是,現在家事重要,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朱伊伊衝進了房間,邊把自己的隨身物品扔進挎包邊說,“末末,我家裏出事了,電腦桌上有外賣的名片,實在不行你叫外賣吧,對了,還是先別打,我等下打個電話問問雷同與還有個同租的人,他們今天說是要回來吃飯的,飯已經在燒了,我叫他們自個再燒幾個菜就行了,雷同會燒菜的,你們一起吃吧,我先回家了啊,有任何事隨時打我電話啊。”

  “好的,沒事的,大不了我等會叫外賣。”

  這時朱伊伊背上包就急匆匆地往外跑,末末叫了聲,“喂!你的圍裙!”

  但是,她已經不見了蹤影,末末搖了搖頭,朱伊伊打開大門,一下子就撞上了一個男人,差點摔倒,一看正是雷同,雷同看著她穿著圍裙又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怎麽了怎麽了,廚房著火了嗎?”

  朱伊伊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圍裙,趕緊解下來,塞到他懷裏,“你來得剛好,我家裏有急事,可能是我老爸犯病了,我得馬上回家,飯在燒了,雞在解凍了,你再燒幾個菜,末末在我房間,她--不是剛出院麽,身體很虛,你先多關照她一下啊,拜托了啊--”

  話沒講完,朱伊伊蹬蹬蹬地下樓梯了,雷同一時都沒回過神,半晌才叫道,“喂,你爸不是沒病嗎?這回難道是真犯上了?”

  雷同進了房,心想著那個女人在裏麵,還得侍候她吃飯,心裏非常不爽。

  但是,又想想,這女的也挺可憐的,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好吧,年輕吧,總會做一些傻事,哪個女人沒在年輕的時候沒遇上一兩個渣呢,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我前妻那樣幸運吧。

  他走到朱伊伊房間的門口,門大開著,朱伊伊急成那樣,哪顧得上關門,但他還是先在門板上敲了敲,末末說,“進來吧。”

  隻見末末斜躺在床上,臉色很差,頭發散亂,嘴唇白如紙,跟臉色混然一體,眉頭微蹙,好象很不舒服的樣子,看來昨天的失血是夠嚴重的,他並不知道末末今天還經曆了另外的手術。

  “你沒事吧?”

  末末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碗,“你能不能給我倒點熱水過來?”

  “好。”幸好自己來了,否則這女人真是生病了也沒人照顧啊。

  雷同拿起碗低頭看了看,裏麵有紅糖水渣與薑片,心想著,這東西,還真的很補血嗎,再給她加點紅糖算了吧,薑片裏麵還有,都說紅糖補血,看來這是真的。

  末末喝了點熱糖水下去,臉色有所舒緩,看起來沒有剛才那麽恐怖了,事實上,那種來自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痛感,已折磨得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但是,她必須好好活下來,她必須每個月都要給在家務農的父母還有念初中的小弟寄錢,她必須要活出人樣來,必須要重生,如浴火的鳳凰。

  “謝謝你雷大哥,還有昨晚的事,也很感謝,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可能就不能坐在這裏了。”

  末末這話說得雷同心裏挺舒服的,也覺得自己這個人也太小雞肚腸了,剛還非常排斥非常厭惡她呢,還真是不想理她了,還好她並不知道,似乎也並不介意別人對她的看法。

  “你就躺著休息吧,我先去燒幾個菜,對了你想吃什麽?算了,冰箱裏有什麽吃什麽吧,今天回來遲了沒買新菜。”

  末末點點頭,表示不介意,於是他便在廚房裏忙碌起來,這回鍾成就也回來,看他在廚房裏忙著,奇怪了,“不是朱伊伊說要燒菜嗎,怎麽今天輪到您老人家親自上陣了,那怎麽好意思呀。”

  雷同白了他一眼,“等會你來洗碗。”

  鍾成就一下子泄氣了,“好吧。”

  雷同想起房間的末末,便跟鍾成就簡單地交待了兩句,大意為那姑娘是朱伊伊的朋友,因為感情受挫想不開鬧自殺救過來了,朱伊伊便把她帶這裏來照顧,剛才朱伊伊家裏有急事暫時先回家了,所以,這姑娘暫時由我們先照看一下,說話要溫柔點,別刺激著人家姑娘。

  鍾成就樂了,“侍候姑娘的事我最樂意了,而且非常專業,這事就交給我好了。我去打個招呼先。”這時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話說,那姑娘長得好看嗎,如果太鬼斧神工的話,這,這招呼還是別打了……”

  真是個看臉的世界啊,這小子也太膚淺了,雷同心裏一陣感歎,“跟仙女似的,你說呢?”

  鍾成就這才屁顛屁顛地跑進朱伊伊的房間,對著末末說,“嗨,美女,我叫鍾成就,春秋時期的音樂家鍾子期跟我同宗,功成名就的成就,怎麽稱呼您呢?”

  末末出於禮貌地笑笑,“你叫我末末就好了,期末考試的末。”

  “末末!好名字,比伊伊那個不經大腦的‘一’有水平多了。”

  鍾成就本來還想聊下去,以顯示自己的侃功有多牛,把妹的水平有多高,但是末末真心是覺得累,連說話都累,也沒有心情跟他說什麽俏皮的話。

  “鍾--鍾大哥,真是打擾你們了,我想一個人安靜地呆一下。”

  鍾成就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地就明白過來,他有一種滿腔的熱血瞬間遭遇了雪風暴冰封的感覺,但是他想著末末弱不禁風連說話都沒什麽力氣的樣子,也識趣地點了點頭。

  “好的,你好好躺著吧,等會開飯了我喊你。”

  “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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