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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錢已經到了手,剩下的唯一問題是讓老板兒全身而退。兩天後,濟世藥鋪門前又圍上了一大群看熱鬧的老百姓,一夥鼓樂班子在依舊穿著破爛但頭發已明顯梳洗過的秀才和喜上眉梢的百合的帶領下,在藥鋪門口吹打了起來,秀才和百合手裏提著大包小匣的點心。此時老板兒和李子儒正在藥鋪二樓喝茶論道,夥計跑上來說道:“陳大夫……”被李子儒厲聲打斷:“叫陳博士,什麽陳大夫?”夥計忙改口繼續說:“陳博士,那天來鬧事的老爹和丫頭在外麵想見您。”老板兒自言自語般說了句:“要見我?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兩人剛一出門,秀才就拉著百合給老板兒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說:“神醫啊,神醫啊……不但把我救活了,老毛病都好利索了!神醫啊!”老板兒趕忙走上前兩步,一臉醫者慈容地將兩人扶了起來,問:“老爹您怎麽找到這裏來了?”百合滿臉笑容地說道:“街坊說您住在悅來旅店,我們就去了那裏,沒見到您,旅店的人說,您被接到這兒來了,我們就找了過來。”秀才激動得都快掉眼淚了,萬分感激地說:“多虧了您呐!要不是您,我這條老命可就見閻王去了。”老板兒仍舊一臉慈容地笑著說:“老人家啊!其實救您的還是這濟世藥鋪的好藥。您當時的狀況是暫時性休克,這也是藥物對身體的一種調節過程。就算不是我搭手相救,再遲個幾分鍾您也自然醒來了。您要是感謝,還是得感謝李先生!”說著話,指了指站在身後的李子儒,李子儒詫異地愣在一旁。

  聽老板兒這麽說,一臉厚道相的秀才萬分愧疚地轉頭看向了李子儒,想說什麽卻一時沒有說出來。似乎有些難為情,不知道和被自己閨女“誣賴”的藥鋪老板說什麽好,急得直跺腳。李子儒此時已經滿麵春光地走上來安慰秀才:“您老不用多說,我理解,我理解。”樸實的秀才把手裏的點心統統塞進了李子儒懷裏,又拿過百合手裏的點心,也摞了上去,整整摞到了李子儒下巴那麽高。李子儒把點心遞給了旁邊的夥計,頗有底氣地說:“我們濟世藥鋪,賣的都是好藥,從不坑騙老百姓。”他伸手拍了拍秀才的肩膀,貌似欣慰地說,“老人家多注意身體,痊愈了就好,痊愈了就好。”被李子儒感動得涕淚橫流的秀才,緊緊拉住李子儒的雙手說道:“我這一把老骨頭,要力氣沒力氣,要錢沒錢,真不知道怎麽報答您好。這是我閨女小蘭,就讓她留在您藥鋪裏給您當牛做馬吧,就當是替我這把老骨頭給您報恩了。端茶、倒水、打雜,我閨女勤快著呢。您不用給工錢,隻要您不嫌棄就行。”李子儒本來就對現在的幾個夥計不滿意,農村的親戚又不肯過來幫忙,正愁找這麽個人呢。但在老板兒和眾多老百姓麵前,自然不能讓她分文不取,但狡猾的李子儒也不說具體給多少工錢,含糊地應道:“留在藥鋪裏也好,我李子儒保證管吃管住,工錢照給。”此話一出,長期被他克扣工錢的夥計們對他不屑地撇起了嘴。

  就這樣,百合順利地以“替父報恩的小蘭”的名義進入了藥鋪,以便協助老板兒全身而退。

  老板兒幫李子儒挽回了藥鋪名聲,李子儒對他心存感激的同時,防備心也漸漸弱化了,但還是每天都形影不離地“陪著”老板兒,似乎整天也沒有什麽正事要做。通常都是吩咐夥計或者打電話安排人去做,即使個別非得他本人出麵的,他也總會找借口拉上老板兒一起去,甚至還特意讓兩個夥計跟著一起去,顯然是防備老板兒從他身邊溜走。

  就在幾天後,機會終於來了。李子儒正和老板兒品嚐著新買來的糕點,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隻聽李子儒在電話裏說道:“到了?好好。恩,你放心,我自己一個人去。我也不願意讓外人知道你這條線,放心吧。”掛掉電話後,李子儒向老板兒歉意地說道,“陳老弟,我這有急事得一個人親自跑一趟,您先慢慢吃著?”

  老板兒平淡地應道:“你忙你的,我等你回來繼續聊。”此時老板兒心裏已經有數,這幾天裏,百合一直任勞任怨地幫“恩人李子儒”幹活,李子儒對她已經一百個放心了。李子儒出門,肯定會讓一個人來盯著他,而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百合。

  果不其然,李子儒下樓後故意大聲地對百合說:“小蘭啊,樓上那茶快涼了,你一會兒掃完地,記得給陳博士換一泡。”隨後俯身在百合耳邊輕聲低語叮囑,“盯著點兒陳博士,千萬不能讓他離開藥鋪,聽懂了沒有?”百合抿著嘴用力點頭應了下來。這幾天來,百合從沒做過一件錯事,每件事都做得井井有條的。把盯著老板兒的活兒交給她後,李子儒放心地出了門。

  百合快速掃完了地,不急不忙地去了二樓。

  為了謹慎起見,兩人沒有急著下樓脫身,以免引起多嘴夥計的注意,或者萬一撞上忽然趕回來的李子儒不好解釋。百合把茶壺水壺都拿到樓下,燒了水泡了新茶端到樓上,很快就下了樓。

  每天這個時間都是生意最好的時候,稍過了幾分鍾後,櫃台前等著抓藥的人就有了五六個,夥計忙得根本顧不得看別處。這時擦著樓梯扶手的百合衝二樓虛掩的房門擺了擺手,守在門口的老板兒悄聲下了樓,兩人不慌不忙地朝外麵走去。

  可剛走到門口時,一輛黃包車就停了下來,從上麵走下來的竟然是李子儒。李子儒回來得這麽快,著實讓老板兒和百合始料未及。

  此時李子儒一臉的興奮,雙手各拎著一個大皮箱,腦門兒上閃閃發光的汗水都沒顧得上去擦,邁著快步就朝門口走來。此時百合正要把腳邁出門去,被老板兒偷偷拉住了胳膊。老板兒笑著迎上去說:“來,我幫你提一個。”

  李子儒連說了兩個不用,這時老板兒也注意到,和前幾天給金狐狸取大洋時一樣,兩個皮箱竟然都用手銬銬在了李子儒的手腕上,生怕飛了似的,看來裏麵裝的東西價值不菲。

  李子儒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動聲色地問道:“陳老弟你怎麽下來了?”說完後又似乎意識到自己稍有些唐突,又轉而略帶訓斥地對百合說,“我不是讓你給陳博士泡茶麽?你沒給泡吧?還煩陳博士自己下來……”百合當即接過話來,指了指櫃台上的那些人,說:“泡了泡了,陳博士知道這個時間抓藥的人多,剛下來要到櫃上幫忙,就看見您回來了,就迎上來要幫您提箱子了。”

  李子儒收起了方才的緊張神色,又在店裏左右看了一眼,見環境安全後,把皮箱放在牆邊桌子旁暫歇的時候,有意把其中一個皮箱掀開了一條縫隙讓老板兒看了一眼,說:“來,陳老弟,給你看點兒好東西。”看完之後立即就把皮箱關了起來。李子儒這是想向老板兒展示自己的實力,免得自己在這個旅美醫學博士麵前掉了架子,也便於讓這個陳博士在和自己以後的藥材合作方麵能主動點兒,總不能完全是自己圍著他轉。

  老板兒看了一眼後,驚訝地問:“磺胺?”

  李子儒得意地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就為這兩箱東西,日本人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磺胺藥在這個年月,幾乎可以說是和金條等價。在老板兒的眼裏,這哪裏是兩皮箱磺胺藥,這明明就是兩皮箱金條,把老板兒眼饞得口水都快流到腳麵了。老板兒說要幫李子儒提一箱,李子儒抖了抖銬在自己手腕和皮箱之間的手銬,婉言推辭說:“解開挺麻煩的,我自己拿就行了。”隨即吩咐百合說,“小蘭,快請陳博士上樓。”說完就朝著藥櫃旁的偏門走了進去。

  確認李子儒走進了偏門後,百合快速說了句“走”,邁著步子就往外走去。可邁出去的腳還沒落地,就被老板兒給拽了回來,老板兒用眼神示意百合先上二樓再說。

  上了二樓後,老板兒解釋說,這兩箱子磺胺的價錢可遠遠不止是五百塊大洋那麽簡單,明確表示他惦記上那兩箱磺胺了,但百合還是想按照金狐狸製訂好的原計劃迅速脫身,兩個人都很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時樓梯的方向傳來了李子儒上樓的腳步聲,兩人隻好各退一步,百合晚上回家看“老爹”時,讓金狐狸來定奪。

  這晚,百合回到安全屋後就把情況向金狐狸匯報了。金狐狸自然不會嫌錢多燙手,準備繼續將騙局做大,並且要將這個局做得更加完美。百合和往常一樣,金狐狸怎麽決定自己就怎麽執行。秀才也沒有什麽異議,他對金狐狸做局的能力信心十足,可以騙到更多的錢自然是再好不過。黃曉天雖然一直想謹慎一些,或多或少還在擔心騙子出身的金狐狸會為了錢而不顧一切,但思前想後他還是答應了。因為如果就此收網,自己一時半會兒也確定不了下一個任務,又聯係不上處座,估計處座十有八九已經隨組織離開上海了,更何況這藥物是李子儒那個漢奸替日本人購買的,索性就把他當成任務目標,也決定支持金狐狸的決定。

  根據金狐狸對李子儒的觀察,以及聽百合對今天李子儒拿藥進店時情況的敘述,金狐狸帶著百合、黃曉天、秀才緊急做出了一個更大的局,並且做得更加細致。這次的目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兩箱藥拿到手。

  金狐狸這次做的局,遇到了兩個不可規避的難題:一個是需要再搞到五百塊大洋以便金狐狸能順利回到濟世藥鋪雙倍奉還借款。另一個是如此大量的磺胺需要找一個能快速換成錢的買家。而這兩個難題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找到一個能提前預支五百塊大洋的買家。

  按照金狐狸的吩咐,秀才連夜去了靠得住的幾個江湖老大家和在黑市經營的幾個大人物那裏,看看在黑市上能不能找到路子,以前騙來的大件東西都是在黑市出的手,盡管價格會比市價低一些。但秀才跑了一大圈回來,這次竟然毫無收獲,道兒上兄弟幾乎一致表示,就目前這個世道,這麽大量的磺胺隻能和拿槍的做買賣,但道兒上人對拿槍的避之不及,誰也不願意和官家人打這個交道。黃曉天因為沒辦法和中統上層取得聯係,這個新畢業一周的小特工也找不到門路。

  正發愁之際,秀才想到了一個辦法:賣給日本人。他興致勃勃地講道:“既然隻有官家才能吞得下去,那咱就讓官家吞。自己的官家咱也不認識,咱就賣給日本狗。這藥既然是他們從那藥鋪花大價錢預訂的,說明他們肯定很需要這批藥,咱把價錢給它抬高個三倍、五倍、十倍……”秀才越說越高興,就好像眼前已經有一小堆金條在翻著番地長高一樣,手指也跟著三五十地比畫著。

  秀才正說得起勁兒,眼看著那堆臆想出來的金條都快翻到屋頂了,被黃曉天殘忍地打斷:“不行,日本侵略者的鐵蹄踐踏在中華民族的領土之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把戰時急需的磺胺賣給他們,我們的行徑和漢奸有何兩樣?前方戰士浴血奮戰,十萬青年十萬軍,我們應該用這些藥物幫助他們才對……”黃曉天越說越激動,這一番話讓金狐狸不得不懷疑起他的真實身份來,但金狐狸並沒有對此多說什麽,隻是在心裏多了一層疑慮。

  一臉正氣的黃曉天正說得起勁,被秀才不耐煩地打斷:“行了行了,別在這兒唱他媽的高調調,咱就是一夥騙子,瞎講什麽民族大義?”黃曉天被說得異常不爽,但也讓黃曉天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述在未表露自己真實身份之前確實不太合適,秀才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把黃曉天噎得啞口無言,“有能耐你找路子賣了去。”

  見氣氛有些尷尬,金狐狸緩和著語氣說道:“賣給日本人這路子行不通,先不說民族大義,咱們剛從監獄出來不久,要不是百合她姐姐那夥人搭救,咱說不準就死那幫日本人手裏了,謹慎點兒總沒壞處。”

  話剛一說完,一直在捧著零食嘎巴嘎巴嚼著的百合忽然來了精神,起身說道:“對啊,再找我姐呀。她和姨媽能從日本人包圍中把咱救出來,說明她的買賣做得肯定不小。沒準兒她有門路幫咱把這藥賣出去呢,”接著衝金狐狸說,“再說你剛才不是也把我姐列入咱這個騙藥局裏麵了麽,反正我也得找她,順便問問,也不費事。”

  黃曉天對玫瑰和姨媽依然心存疑慮,方才金狐狸提及讓玫瑰參與這次計劃時,他之所以沒說什麽,是因為玫瑰畢竟救過他們的命,更何況有親妹妹在這兒,總不至於害他們。但那個一直都沒露麵的姨媽,他總懷疑來者不善。但因為自己又沒有好的門路,隻得氣弱地質疑了一句:“那姨媽,靠得住麽?”

  金狐狸腦子裏再次回想起在街邊救下小叫花子的玫瑰,以及她那夥人伏擊日本人的情景。百合正以猛嚼零食的嘎巴嘎巴聲抗議黃曉天的質疑時,金狐狸做出判斷說:“應該靠得住,就這麽辦。”

  天剛蒙蒙亮,百合隻身一人趕到了致遠書社,這是玫瑰留給她的聯絡地點,書社老板正準備開張。因為玫瑰早已向老板交代,近期會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過來找她,沒等百合說話,老板就把她請進了屋,給她倒了杯溫水讓她暖暖身子後,便轉到裏屋說給玫瑰打個電話。約莫十來分鍾後,一輛黃包車停在了書社門前,玫瑰左右看了看後便走了進來,再次見麵的姐倆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怕引人耳目,書社老板把二人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偏廳裏,和玫瑰點頭示意後,便去營業了。

  這次身邊沒有了外人,姐妹倆用力抓著彼此的手問長問短,又不禁回憶起了當年的種種往事,惹得兩人淚水漣漣。姐妹倆出生時母親因為難產死在了產床上,姐妹倆由父親一手帶大,父親對姐妹倆期望很高,讓她們倆一個從武,一個從文。十幾年來,玫瑰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尤其以輕功見長。百合則學貫中西,尤其對金融、商界相關知識極為熟稔。姐妹倆十八歲那年,父親因染風寒而撒手人寰,從此姐妹倆相依為命。三年後,家鄉發大水,姐妹倆在慌亂中走散,直到前一陣,玫瑰和姨媽去救亮子時,玫瑰和百合才偶然重逢。

  百合再次問起了這個遠房姨媽的情況,說她後來仔細想也沒有想起有關這個姨媽的事,小時候帶著她們買糖葫蘆的好像也不是這個姨媽。玫瑰解釋說,她在水災時患了瘧疾,因為沒錢買藥,差點丟了命,是這個女人救了她。因為她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在外一直以姨媽的身份示人。玫瑰千叮嚀萬囑咐,讓百合不要和金狐狸他們說起這件事。百合問起姨媽究竟是什麽身份時,玫瑰則說等以後時機成熟再告訴她。百合沒有就此再問,而是提出了有事請她和姨媽幫忙。

  碩大的晨陽從東方升了起來,越升越高。金狐狸等得有些焦灼了,他擔心百合不能在濟世藥鋪開工前趕回去。他讓秀才出去買了些包子回來,但是自己和秀才、黃曉天都沒有吃,他這是給李子儒買的。

  讓金狐狸欣喜的是,百合帶回來了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姨媽不僅答應購買磺胺,還答應了金狐狸提出來的所有條件,包括槍、老虎爪、預支的五百塊大洋、事成之後的金條,姨媽還主動承諾會幫他們搞清楚日本人到濟世藥鋪取藥的具體時間,玫瑰也答應了協助他們完成這個騙局。

  黃曉天愈發懷疑姨媽和玫瑰是地下黨了,但因為此時正值國共合作抗日時期,並且此次任務就是針對漢奸和日本鬼子的,黃曉天便沒有深究。確定了磺胺藥的銷路後,金狐狸等人開始按照百合的描述,四處尋找與李子儒裝磺胺藥一模一樣的箱子。

  濟世藥鋪已經開門有一會兒了,李子儒連著念叨了好幾遍:“這小蘭是怎麽回事?到現在都沒有來,這地也沒掃,這茶也沒泡……”老板兒一邊說著好話:“哎,難得回去看一次老爹,晚就晚點吧!”一邊在心裏焦急如焚。又過了一會兒,百合終於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手裏捧著的紙袋子遞給了李子儒,說:“恩人,我和我爹給您做的包子,您趁熱吃!”說完拿起抹布就勤快地擦起了櫃台。李子儒打開袋子,香氣撲鼻,剛才的怒氣也一掃而光了。

  又隔了一日,金狐狸先是去碼頭核準了從南洋開來的船停靠上海的具體時間,等到時間後,特意從碼頭叫了輛黃包車直奔悅來旅店。假意在旅店沒有找到老板兒,才坐黃包車去了濟世藥鋪。見金狐狸歸來,李子儒除了噓寒問暖之外,還不時地用眼睛掃向他身上的背包。金狐狸說到做到,將一千塊大洋全數交給了李子儒。李子儒頓時心花怒放,雖然嘴裏時不時地說著:“喲,你還真給雙倍啊!”“這哪好意思!”“劉少爺果然是說到做到!”但卻一句也沒有推辭的意思,心安理得地把一千塊大洋收了起來。一番熱情款待後,便把金狐狸安排在了老板兒隔壁的一間客房裏。

  就在當晚,金狐狸按照老板兒的描述,潛入了位於藥鋪後院的庫房,一番查找,卻怎麽也沒有找到那兩箱藥。通往後院庫房的路上有一堵影壁牆,金狐狸一連做了幾次模擬測試,得出的結果是,如果兩人一前一後緊跟著走在一起,借助這堵影壁牆的屏障可以讓走在後麵的人有大約兩秒的時間脫離前麵人的視線。為了不破壞計劃的周密性,金狐狸臨時決定,將原計劃裏的調包兩箱藥,改成隻調包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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