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山裏來

第四十二章 走進俄羅斯

　　那還是在20世紀90年代末，遼寧省的一家雜誌社組織部分通訊員前往俄羅斯學習考察。我有幸參加了這次活動，來回9天的行程中，我們先後到了俄羅斯的布拉戈維申斯克市、聖彼得堡和莫斯科。盡管行程緊張勞累，我還是每天用筆記錄下了見識和品味俄羅斯的所見所聞。

　　我們是上午從黑龍江黑河市乘船前往俄羅斯的。俄羅斯的布拉戈維申斯克市就在我國黑河市的對岸。通過黑河市口岸邊檢，乘船十多分鍾就進入了“布市”（簡稱）。

　　踏上俄羅斯的土地，感覺到這裏遠不像晚間在黑河隔水相望的那麽繁華美好。記得昨夜隔江望去，隻見布市一片燈火輝煌，那燦若繁星的萬家燈火真的讓人覺得布市的經濟和人氣都很旺。事實卻不是這樣。今天上得岸來，覺得這裏遠比不上我國的黑河市。起碼比黑河要落後十年。海關口岸的房子也很陳舊了，停放在這裏的小車和大巴都很老舊，沒有什麽豪華的車輛。我們乘坐一輛陳舊的大巴車前往布市的友誼賓館，一路上沒看到多少車，街麵也很窄。約莫行駛了半小時，我們到達了下榻的友誼賓館。從外觀看這賓館可真是其貌不揚，但進得賓館大廳，內飾卻富麗堂皇。但進了房間，剛才那一點好感就沒了。房間裏的牆紙脫落著，隻有兩張極窄的席夢思床、一張舊木桌、一台9英寸彩電、一個單人沙發和一把木椅。此外，還有一個敞開無門的極簡陋的掛衣櫃。衛生間裏也很簡單，一個浴缸、一個白瓷洗臉池，沒有洗漱用具，連洗澡用的拖鞋也沒有。同伴說，這僅僅是住住而已，不要去想什麽舒適享受了。住房裏的簡單與大廳裏的富麗裝潢真是反差太大了。我真鬧不明白，說俄羅斯人重內而不重外麽，卻又僅是大廳和走廊裝潢得很美，而賓館的房間裏又很差；說他們重外不重內麽，整個賓館的外形和裝飾卻又是十分的不起眼。

　　賓館的電梯十分小，一次隻能載四五個人，特別是電梯門窄小的一次隻可容一個人進出，狹小的電梯空間，人站在裏麵緊巴巴的極不好受。

　　布市是俄羅斯阿穆爾州的首府，22萬多人口，屬俄羅斯遠東第三大城市。列寧大道是布市最大的街道，也是最繁華的街道，州府、市府樓和列寧廣場都在這條街上。在陪同人員的引領下，我們在布市進行了考察參觀。我們先是去了勝利廣場。據介紹，布市的勝利廣場是為紀念反法西斯戰爭勝利而修建的。但德國軍隊並沒有到過布市。廣場中聳立著雕有紅軍戰士塑像的紀念碑，與紀念碑正麵相對的是刻有紅軍戰士頭像和槍支的紀念壁。廣場盡頭的江堤上擺放著一艘炮艇。陪同人員告訴我們，這是為紀念當年蘇聯紅軍坐炮艇過江前往中國消滅日本法西斯而特意陳列的。雖然，二次世界大戰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了，蘇聯也已解體，但戰勝世界法西斯的曆史性勝利之遺存在布市和布市人的心中還是極具分量的。

　　我們參觀了布市的博物館。該館建於1898年，坐落在列寧大道上，雖然房子造型和外觀都十分一般，但館內藏物的文化內涵卻十分豐厚。該館共分阿穆爾州自然曆史部分、紅色蘇維埃部分、國內戰爭和衛國戰爭部分、蘇維埃建設部分及蘇聯解體後的俄羅斯部分。收藏之豐，內容之翔實，實為在國內所少見。從中似乎可以看出，俄國人很重視曆史，很重視曆史文化建設。

　　自然曆史部分詳細地介紹了阿穆爾州各地的風土人情、物產及各類動植物，那栩栩如生的動植物標本，實為平生第一次所見，給人留下極深的印象。此外，該部分還詳細介紹了阿穆爾州的曆史沿革，並試圖以館藏的各種史料來證實該州自古就是俄羅斯的一部分。講解員在講解中並不忌諱《尼布楚條約》、《璦琿條約》和《北京條約》，並力圖使人相信自古布市就是俄國的一部分。對此，我們這些中國人當然不屑一聽。然而，盡管曆史上沙俄吞並我國江東64屯等大片領土是不爭的史實，但遺憾的是，隔江對麵我國的璦琿古城和黑河市就沒有這樣詳細的史料和物品來證明沙俄對中國領土的侵吞和殺掠。

　　布市的市容很是一般化，除州府、市府二幢樓前的列寧廣場及友誼公園等處還可算是令人眼睛一亮外，其餘都很平常。街上的綠化倒很好，樹木成蔭，綠地也多，但不少街道的綠化帶大都是雜草叢生，無人修整，給人一種衰敗的淒涼感。城中高樓基本上看不到，更不用說摩天大樓了。在我們的印象中不僅不能與我國較美的市府所在地比，就連黑河市也是趕不上的。然而，該市的教育卻十分發達，市區裏有16所大學，還有好幾所12年製的學校，屬遠東有名的學生城。由於重視教育，城裏人的文化素質很高，每5個人中就有1名大中專生。

　　布市百分之九十的人口是俄羅斯族人，但最早在這裏建城的卻是哈薩克族人。這裏有遠東最大的造船廠，據說船廠還在開工，但不少的工廠卻已停工了。市區的經濟似乎也很蕭條，缺乏一種盎然的生機，幾乎看不到商店林立的繁華街市，街上行人也極少，不像我國的城市那樣，街上總是人流不息、嘈雜喧鬧。街道上各種車輛都有，但高檔車不多，不少的車很破舊，滿街跑的多是在我國早已淘汰的“伏爾加”。的士車在街上很少看到，自行車也基本看不到。據陪同的人員講，這裏自行車不是交通工具，而是兒童玩具。提及該市財政收入，陪同的人含笑不語，並幽默地說，自己並不是市長。據同行的黑河市一位同誌介紹，布市的財政收入折合人民幣約為2億元。而陪同人員告訴我們，該市人均收入約2千盧布，約合我們600元人民幣。可見人民的生活狀況並不十分富裕。

　　經陪同的人牽線搭橋，我們得以參觀了市郊的一戶普通人家。這一家子有四口人，主人很是好客熱情，引領我們參觀了他家的住房、廚房、庭院等。房子都是木質結構的平房，臥室很小，人均恐怕不到10平方米，臥房中有一間是燒灶的炕，房與房之間的過道上都搭有床鋪，談不上有什麽會客室，隻在一間房裏看到擺有兩張沙發、一部大電視機。房間裏似乎通風不好，有一股子讓人不太舒服的氣味。

　　廚房與住房是分開的，七八平方米，很是幹淨。炊具比較先進，燃料是液化氣，有兩個大小不同的冰箱。經主人同意，我們打開冰箱，見到裏麵放有肉、蛋等。

　　這戶人家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共占地約20畝～30畝，木柵欄是院牆，前院中間是路，兩邊是果園，右側是住房，左側是廚房、洗澡房，靠住房這一側還圍有養雞的小院落。後院是約十餘畝的菜園，裏麵種有南瓜、土豆、西紅柿、辣椒等。據主人講，後院種的作物除人食用一部分外，大都是用以養牛的。喂肥了牛再賣錢，牛肉約是70盧布一公斤，比國內市場的價格要高。這家果園裏的蘋果品種很特別，整株樹不到一人高，基本上是“就地爬”，但結的蘋果卻很實在，沉甸甸地掛滿枝頭。從表麵上看，這一家人的生活狀況不很富裕但也不窮，比我國一般的農家似乎還好一些。

　　俄羅斯人經曆了蘇聯社會主義公有製向私有製經濟轉軌的變遷。聊天中問及陪同人員，感到什麽樣的社會好？回答是：“老一代的都懷念蘇聯時代的生活，那時社會很穩定，工資按時發，每年都有假，人們有時間也有經濟條件去度假，但商店裏物資不豐富，有錢買不到東西。現在，商店裏什麽東西都不缺，但有東西沒錢買，工資不能按時發，沒有了假期，也沒有錢去度假，社會也沒以前穩定。到底是什麽社會好，你們自己去比較。”從陪同人員的談吐中，隱約感到布市的俄羅斯人有不滿意列寧、斯大林的傾向。說他們當政時殺死了很多人，進行殘酷的專製統治。由此，想到我們中國，好在我們黨對一代偉人毛澤東有正確的評價宣傳。否則，也是會被社會上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所詆毀的。

　　俄羅斯現已是完全的私有製社會，但不管意識形態如何，不論社會製度如何，關注民生、重視社會福利等公共事業建設，恐怕是每一個國家的政府和當政者都要重視和盡力做好的大事。這是社會穩定、政權穩固的基礎，也是博取民心、維護統治、鞏固政權的德政。雖然蘇聯解體、蘇共下台了，但據介紹，俄羅斯現在仍保留著12年製義務教育和公費醫療，而且大學裏的許多專業也不需交學費。隻不過是有錢的人可以交錢去讀貴族學校，富人可以花錢去買昂貴的藥物治病保健。而窮人家則可以基本保證食能飽腹、衣能暖體、病能就醫、小孩有書讀等。一個政府能給予普通老百姓這些基本的生存生活保障和滿足，就真的可以在得民心中起到比說一萬句漂亮話都還要管用的作用。

　　晚飯後出去散步，見到街上的人、車似乎都比白天多一些，而且感到俄羅斯人真的是十分的喜歡跳舞。我們見到在我們住的賓館前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搭有一個小舞台，配有簡單的音響設備，場地上擠滿了男男女女，人們隨著音樂節奏狂舞著。天沒黑這裏的音樂就響起，四麵八方的人，特別是年輕的男女一個勁往這裏擁，直到夜間十餘點了，似乎還處在勁舞的高潮。我們在賓館的房間裏都被那喧囂的音樂和人們的狂舞吵得難受。

　　來到布市的第二天上午，我們到布市主要的商貿街逛了兩個來小時。布市的商店基本上都沒有商品陳列櫥窗，商店的外表根本看不出與其他房子有什麽樣區別，不識俄文的人僅從外觀很難看出哪棟房子是商店。在陪同人員的引領下，我們進了當地的一家大商店，隻見貨架上商品還是很豐富的，吃穿用一應俱全，令人目不暇接。商店裏有很多個櫃台攤位，我估摸著也是像我們國內樣由不同的人分別承租櫃台售貨。一打聽果真是如此。各類商品一律都是明碼標價，而且是實價，沒有什麽可討價還價的。這樣也好，讓人放心。特別是對於不會砍價的人，既不用費盡口舌去討價還價，也可免去生怕吃虧上當的擔心。看來國內討價還價式的買賣，欺負的還是老實人。

　　欺負老實人似乎是世間弱肉強食的一條鐵律。現實生活中總是一些老實人受欺負，而一些刁鑽奸詐者卻總是得些便宜。我真是憂心，若不注重加強社會公德建設，任其這樣下去，恐怕將會是社會上的老實人越來越少，而投機取巧的人會越來越多。長此以往，這或許會成為一個民族的悲歎！

　　布市的商品價格似乎略高於國內價格，特別是彩電、手機等的價格明顯比國內高很多。在商店裏我們碰到一位中國人，他是專在商店裏找中國人用人民幣兌換盧布的。以後在其他商店裏又碰上了幾個專做這行當的中國人。1元人民幣換3.5盧布，比在國內黑河市換還合算一些。因而，這些人每天的生意都還不錯。據這位本國人告訴我們，他持有5年長期護照，布市還有著中國人的商業一條街。我和同伴們在俄羅斯喜歡買的東西，似乎大都是俄羅斯的一種紫金飾品和軍用望遠鏡。紫金比黃金純度低一些，是俄羅斯的特產；俄式軍用望遠鏡則質量很好，因而來這裏的中國人都喜歡買點帶回去。我也摔下一千多盧布，給妻子買了枚俄羅斯的紫金戒指。

　　布市商業區的人氣明顯比其他街道旺得多，還像一個城市的樣子，但也還是趕不上國內一些城市商業區的人氣旺。由之，不禁使人感歎：人，就是一座城市的生機和活力的主體。人既創建、經營、美化城市，又是城市的活力源，離開了人，城市就會失去生命。

　　“宰老外”，似乎並不隻是中國人的專利。在布市，我們也領教了這種宰老外和挨宰的滋味。一些當地的小商販專盯著我們這些初來布市的中國人，以10元人民幣換5版（每版6枚）俄羅斯的各種硬幣。這在我們當時看來似乎很合算，願賣願買的交易也似乎很公平。待到了商店一買其他東西找零，手中拿著一把種種規格的硬幣時，方知剛才的交換上了大當。10元人民幣可以換得多少個硬幣呢！

　　午後，我們在布市機場登機前往莫斯科。布市的機場不大，候機室既小又舊，遠比不上國內省市一級的民航機場設施。經過安檢，我們擠在一個用鐵柵欄、木板圍起來的一個籃球場大小的露天場地裏候機。圍在這裏候機的人們似乎都成了一群“囚徒”。我們乘坐的是圖-154型飛機，飛行2個小時，降落在伊爾庫斯特機場中轉。雖然是航班號換，飛機不換，但我們還是要下飛機去機場候機室呆2個來小時。伊爾庫斯特機場比布市機場大很多，機場上停了許多飛機，還有第一次看到的水上飛機。機場的候機室雖然也比布市的強，但也是蓋了許多年的老舊建築，外牆上的粉刷都已是斑駁陸離了。因為中轉時間充裕，我們到機場外的街市轉了轉。如同布市一樣，這裏也看不到高樓，大都是三四層的房子，五六層的在這裏就算高樓了。看了布、伊兩市的城市麵貌，真的感到我們國家這些年的發展是快的，蘇聯經營了那麽多年的地方也隻不過是如此。外國的月亮並不比中國的圓。由此也更令人感到做一個中國人的自豪和滿足。

　　人啦！既要知足又要知不足和不知足。完全不知足就會浮躁狂妄，就會身在福中不知福；完全滿足了和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又會不思進取；小富小得則安，以致止步不前，最終還會落後。

　　從庫市中轉起飛後，飛行了6個多小時到達莫斯科的一處國際機場。這個機場更是比庫市的大，停機坪上停有許多大飛機，飛機起降也很頻繁。據介紹，莫斯科共有3個國際機場。

　　莫斯科城很大，大得令人吃驚和幾乎不敢相信。在飛機上俯瞰莫斯科，我們看到整個莫斯科城是組團式布局的，各城市組團被一塊塊綠色的森林所隔開，一大片樹木環繞一個城市密集區，各個城市組團密集區構成一個麵積極大的莫斯科城。飛機飛越莫斯科城上空至機場下降時，就整整飛了15分鍾左右，你想想這個城市有幾大。

　　莫斯科是世界第三、歐洲第一大城市，麵積1000多平方公裏，人口1000多萬。城中綠樹成蔭，摩天高樓林立，街道寬敞，車輛川流不息，晚間城內燈火輝煌，雖說廣告和霓虹燈不多，但我倒是覺得因此而使這座城市少了幾分浮躁嘈雜，更顯出其高雅和大氣。

　　在莫斯科我們下榻的是俄羅斯大飯店。據悉，這是歐洲北部最大的賓館，3000多個房間，可同時容納6000餘人，設有4個服務總台，即四位一體，又各成係統，可以分別登記、接客。賓館大廳的空間很大，裝潢得堂皇氣派。莫斯科的建築是傳統和現代的結合，很是自然和諧。整個城市的建築以雄偉壯觀、大氣磅礴而享譽世界。雖然建築不很注重外飾但卻很講究整體造型。從房子大氣的建築設計和不特別注重細微外飾的特點上看，這也很符合俄羅斯人粗獷、豪放、大氣而不拘小節的氣質。莫斯科的房屋建築都很高大，樓房之間的間隔也很寬闊，完全沒有我們國內有些城市，特別是南方城中建築的那種精細和精巧的氣息。從莫斯科的建築色彩看，整體顯得典雅莊重，而又不失富麗嬌媚，體現出莫斯科濃厚的藝術氛圍和整個城市的古樸優雅的高貴氣質。

　　俄羅斯人粗獷豪放，但似乎在豪放中又夾雜著歐洲文化的典雅浪漫。我們在機場見到一些接機的俄羅斯男士幾乎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鮮花，有一枝的也有若幹枝的。據介紹，俄羅斯人送花也有講究，若是喜慶的事送的都是單數花束，這和中國人的好事成雙則完全是兩個概念。我們在接機廳見到，不少手持花束的男士一瞅見妻子或女友出來時，立馬手捧鮮花迎上去，熱烈地擁抱、接吻，一副紳士的浪漫風度。如此看來，俄羅斯人也是很講究形式的，也和世界各民族一樣，都會通過一定的形式去體現和表達內在的感情。隻不過由於各民族文化和風俗的不同，這種表現的形式也會有所不同，有的含蓄，有的直白。一般來說，似乎東方人含蓄，而西方人直白。

　　莫斯科城的綠化率恐怕高達50%以上，城中有大片的森林，樓房建築掩映在綠樹叢中，真正是一座綠色的城，故而享有“森林中的都城”之美譽。綠色是城市的流行色、生命色，是一個城市形象、品位和生機活力的體現。這一點是我們國內的城市所不及的。沒有綠色的城市是呆板、單一的城市，甚至可以說是極缺生機和勃勃張力的城市。生命、生機在於綠色的理念，或許很少為國人所深刻領悟，以致我們在建設城市和生存家園時很少這樣去把握和努力付諸實踐。把一個城市嚴嚴實實地用火柴盒樣的鋼筋水泥體充填起來，沒有空間，沒有綠色，沒有張力，恐怕最終會讓這個城市失去生機乃至生命，這或許真的不是危言聳聽……

　　莫斯科城的綠化很好，但卻有一個與我們國內城市十分不同的鮮明特點：無論是樹木、草地都不像我國的城市中那樣人為地去刻意整形，讓樹木、草地按人的意願去生長。在國人的眼裏，似乎整齊劃一、有些造型更為好看些，但是不是這種好看的人為的美，卻會顯得過於單一呆板，卻會扼殺植物自由生長的自然美和個性呢？這種人為修剪的行為，似乎也是一個民族千百年來講求循規蹈矩的傳統文化的映照。這種文化真的是會摧殘，甚至是扼殺人的自由本性的。而俄羅斯則不同，泱泱大都市的樹木和草地都讓它自由自在地生長，任其花開花謝、葉生葉落，一歲一枯榮。盡管草坪雜草叢生、樹木高低參差不齊，但這種千姿百態的“雜亂”，卻似乎有著一種任其自由生長、充分張揚個性的自然美。由此，或許從中可以體悟到俄羅斯人也是十分注重人的個性張揚和自由發展的。誠然，人類是要有一定的共同行為規範的，但這種規範應該建立在充分尊重人的自由個性的基礎上，以既規範人的行為，使之符合人類社會的共同道德，又不至於扼殺人的天性和人的自由發展。

　　崇尚自然，追求生存和個性的自由發展，讓生命展現多姿多彩的張力，而不是以一個人的思想為思想，以一個人的腦袋為腦袋，恐怕這是人類和生命走向現代文明的一種必然。

　　來到莫斯科，必然要去參觀莫斯科紅場。我們是在當地時間上午10點前往莫斯科紅場的。曾幾何時，莫斯科紅場和克裏姆林宮紅星作為世界革命的中心，為多少共產黨人所向往仰慕。而今，宮牆仍是紅色的，但隻是可歎，山河依舊卻已朱顏改。宮主易人、山河易色，但莫斯科人似乎仍在平靜地生活著。蘇聯解體的事實是不是也說明，不管誰當政，不管是什麽主義，隻要能讓老百姓過好日子，人民就擁護你。否則，不管你口裏叫得多好聽，人民也終將拋棄你。蘇聯共產黨經營了那麽多年，卻一朝土崩瓦解，根本的原因就是不能代表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不能很好地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生活需要。發展是硬道理。這是中國共產黨人執政的理性總結，也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莫斯科紅場坐落在莫斯科市中心的克裏姆林宮紅牆外，長約700米、寬約130米，整個紅場占地麵積約為9萬平方米，遠不是以前想象的那麽雄偉寬廣，約莫隻有天安門廣場的五分之一大。紅場西側的克裏姆林宮紅牆外正中位置是共產黨人景仰的列寧墓。整個墓是用禇紅色的大理石，間隔有黑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呈正方形結構，占地約一畝左右，雖然坐落在克裏姆林宮前的紅場上，卻並不顯得不協調。紅場的左側是列寧博物館，右邊是瓦希裏東正教堂，正前是歐洲最大的古姆商場。克裏姆林宮紅牆很高，一色的紅磚砌起，約有3層樓房高，宮牆上有城牆垛口，有三座典型歐洲造型的尖頂高塔。從小就聽說和向往的克裏姆林宮紅星，原來就是那克裏姆林宮圍牆城堡高塔尖頂上的紅色五角星。據說，這紅色的五角星還是在俄國十月勝利革命後特意加裝上去的。增加的紅色五角星，就其政治意義不說，僅其藝術性也為克裏姆林宮增色不少。

　　我們有幸隨著人流排隊瞻仰了列寧遺容。瞻仰遺容是不允許拍照的。從正門進列寧墓，從左側下去兩層約三十級台階便是存放列寧遺體的墓室。列寧靜靜地躺在水晶棺裏，臉色安詳紅潤，頭很大，個子不高，著一身青色的西服，紮著領帶；兩手也很大，平放在自身的肚子上。整個遺體擺放80餘年，雖然明顯看得出是整過容化過妝，但經過這麽長的時間，應該說保存得是十分好的。盡管，現在一些人對列寧也開始有了一些非議，蘇聯解體後也曾有人叫囂過要把列寧遺體遷出列寧墓，但列寧畢竟是親手締造了世界上第一個蘇維埃政權，以革命的實踐證明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偉大曆史人物，至今仍受到許多俄羅斯人和世界上一切共產黨人的崇敬。

　　列寧墓頂是平台檢閱台，平台兩翼是可容納萬人的觀禮台，蘇聯領導人就是站在列寧墓的平台上參加重大的慶典和閱兵活動。

　　列寧墓後麵兩側是蘇聯領導人和208名蘇聯英雄與知名人物的墓地。蘇聯領導人每人都在這裏有用花崗石砌成的墓地，每座墓上都立有用花崗石雕成的半身頭像。墓地的排列不知有什麽講究，似乎既不是按官職大小和影響來排，也不是按去世先後來排。對此，我們無法也沒有去考證。隻是納悶，為什麽斯大林的墓排在很邊上，位於從右數過來的第二個，而勃列日涅夫、契爾年科、安德羅波夫等人的墓卻占據了中間的位置。208名蘇聯英雄和知名人物是共同的墓地，但每個人都在克裏姆裏宮的宮牆上占有一席地位，用黑體金字在宮牆上刻上了姓名，下方還有獻花的祭壇，並擺放有敬獻的鮮花。蘇聯人死後能在這裏占有一席位置與我國的人死後能進北京的八寶山一樣，是一種地位的體現和死後的殊榮，是受人敬仰的最好歸宿。

　　曆史有時真是既顯得十分殘酷又似乎如同兒戲般。斯大林曾被赫魯曉夫請出過列寧墓，而現在斯大林在紅場上有了自己位置，而赫魯曉夫卻沒能在紅場上占有一席之地。看來惡意的整人者似乎最終隻會是作踐自己的。

　　在莫斯科我們還有幸前去參觀了克裏姆林宮。克裏姆林宮坐落在莫斯科市中心的博羅維茨基山岡上，南臨莫斯科河，東南側是紅場，麵積27.5萬平方米，圍牆周長2000多米，曾長期是沙皇的皇宮。俄國十月革命勝利後，列寧遷都莫斯科，這裏成為蘇共中央黨政機關辦公所在地，現為俄羅斯總統和政府辦公地。宮內巍峨的鍾樓、金頂的教堂、古老的宮殿構成了一組無比美麗雄偉的藝術建築群，是建築藝術的瑰寶、俄羅斯國家的象征。

　　我感到，克裏姆林宮能夠向全世界的遊人開放，真是俄羅斯國家整體全麵對外開放的象征和體現。

　　進克裏姆林宮參觀是要經過安檢門的，由警察或是克裏姆林宮的安保人員進行安檢。沿著一條黑色花崗石鋪成的斜坡路，我們經由宮門通過安檢進到克裏姆林宮城堡內。克裏姆林宮的宮門雖然不如天安門的門洞大，但卻更高些，也是厚重的宮門。克裏姆林宮城堡內左側是軍械大樓，據說原是宮裏的武器庫，現由部隊居住。房子四周擺滿了各種火炮。右側是宮內大會堂，很雄偉，據說可一次容納6000人，原蘇共全國代表大會等重大會議都在這裏召開。克裏姆林宮內有幾座新修建的白色樓房，據說，其中一圓頂形的白色房子就曾是斯大林等蘇共總書記的辦公樓，現俄羅斯總統普京就在這裏辦公。那一帶地方用繩子圈著，有安保人員巡視而不讓行人接近。宮裏的電子監控頭密布，遊人一舉一動都會在電子監控器中顯示。否則，每天這麽多的遊人到克裏姆林宮裏參觀，而總統就在宮內的一座房子裏辦公，若是安保不萬無一失，那麽俄羅斯對總統的安全就真是有點視同兒戲了。

　　克裏姆林宮裏的路麵和紅場上一樣是用黑色的石塊鋪成的，這種石頭質地很硬，經年累月的車碾人踏，竟看不出一點磨損的痕跡。

　　在克裏姆林宮裏，我們看到了兩件鎮宮之寶。一件是一尊大炮王，一件是一座大鍾。這炮和鍾都為我所從未見過。據介紹，大炮王建造於1856年，為世間第一大炮，重達40餘噸，約10米高、6米長，炮輪的直徑約有5米，炮管口徑有90餘公分，可同時爬進3個人；炮前的地上放有3顆圓形炮彈，像3個大鐵圓球，圓球的直徑有60餘公分，聽說這尊大炮自建成後就從未發射過。大凡進了克裏姆林宮的人都會在這尊大炮王前留影。離大炮王不遠的右拐處則立有一座大鍾，這座大鍾鑄於1733年至1735年間，重達200多噸，高6.14米，直徑6.6米，鍾的底沿約15米，鍾壁厚達0.7米，鍾身上刻滿了精美的花紋圓案。特別奇怪的是鍾身破了一大塊，破口處約1.5米長、1米寬。經介紹方知，此鍾曾被火燒，是人們救火時水潑到鍾身上驟然冷縮時炸裂開的，可以想象當年宮中的失火是何等之大，竟把一口罕世之銅鍾燒得通紅。據說，這座大鍾自鑄成後也從來未被敲響過，如同大炮王從未發射過一樣，隻是供人參觀的曆史文物和藝術擺設。

　　克裏姆林宮內還有不少的教堂，其中一座是皇室的陵墓，一座是皇室禮拜用的。我們進了皇室禮拜的教堂，隻見教堂裏的壁畫都是些反映耶穌救世和再現耶穌生活的內容。教堂的正門是皇帝才能進的門，整個教堂裏隻設有3個座位，禮拜時皇帝、皇後和主教才可以坐。教堂裝飾精美，內空很高，圓頂上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在莫斯科，我們還去遊覽了歐洲最大的廣場——莫斯科勝利廣場。這個廣場很大，廣場的右邊是一排吐珠噴玉的噴泉，約有上百個噴泉噴湧水柱，煞是壯觀。左邊是由鮮花圖案組成的一段長堤，並有一個由鮮花組成的大鍾，鍾是能計時的。廣場中間每間隔200餘米，便有用褚紅色大理石砌起的計年台，象征著從1941—1945年的5年間反法西斯戰爭艱苦歲月的戰鬥曆程及取得的偉大勝利。廣場的盡頭處聳立著高入雲端的勝利紀念碑。基座用褚紅色大理石砌成，占地約2畝，紀念碑底部前端的雕塑是，蘇聯勇士手持長矛，騎在高大的戰馬上揮矛刺死標有德國法西斯徽章的毒蛇，象征著英雄的蘇聯人民經過艱苦卓絕的戰鬥，終於打敗和征服了希特勒這一凶惡敵人的巨大勝利。聳入雲端的紀念碑呈三角形，每一麵都刻有蘇聯紅軍戰鬥的場景。紀念碑是用青銅鑄成的，每一節約有10餘米高，共由20餘節組成。在紀念碑頂端的正麵，塑有一尊勝利女神，女神的身邊是兩位張著翅膀的快樂小天使，象征著蘇聯人民經過浴血抗爭，終而換來並永遠向往著自由、和平。

　　勝利女神原本就是人們寄寓勝利、向往自由的化身再造。莫斯科的勝利女神永遠是不畏強權、不懼惡勢、奮勇抗敵、製服惡魔的勝利象征。她告訴人們，對於強敵，唯一的選擇就是敢於抗爭、敢於勝利，正義必將戰勝邪惡，勝利必定屬於向往自由和平的人民。

　　在莫斯科勝利廣場，我們強烈地感受到，蘇共雖然失去了政權，但蘇共領導人民取得衛國戰爭勝利，特別是那些在浴血奮戰中犧牲的先烈和蘇聯英雄是永遠為俄羅斯人所尊敬的。據介紹，現在莫斯科的青年男女結婚都會自發地來到勝利廣場，虔誠地向紀念碑獻上鮮花，並在紀念碑前攝影留念。就在我們瞻仰紀念碑的不到半個小時之中，就見到3對新人在紀念碑前攝影留念，而紀念碑前的鮮花則堆成了一座小山，這恐怕是一天內人們所敬獻的花束。

　　在莫斯科，我們專門去品嚐了一頓俄羅斯風味的西餐。在車上陪同人員告訴我們：這將要去品味的西餐有三道大菜。第一道是沙拉開胃；第二道是鮮湯養胃；第三道是米飯、土豆泥、牛排飽胃。然而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第一道端上的菜是一小碟拌著沙拉醬、撒著胡椒粉的生菜葉、西紅柿片、青椒絲等，還有一種不知名特難聞的所謂香菜，充其量不夠塞兩滿口；第二道端上來的是一小碗麵條湯，湯裏除麵條外，還放有些許雞丁，此種湯中國最憋足的人也能做得出來，兩口就喝光了；最後端上的是一小碟米飯，飯麵上放有一塊微波爐烤的魚片，米飯恐怕不到一兩，兩口就扒完了。還沒填飽肚子的人們眼巴巴地等著牛排，但店方卻告之，三道菜全都上完了，餓著肚子的我們大失所望，頓時噓聲驟起。

　　吃罷晚飯回到住地後，我登上賓館29樓頂層去觀賞莫斯科的美麗夜景，隻見夜色中的克裏姆林宮紅星閃閃，比白晝更多了幾分豔麗壯美。莫斯科河在燈火的映照下一片波光粼粼，兩岸的樓房上萬家燈火閃爍，街麵上長龍般來往的汽車，前燈亮，尾燈紅，紅、白光交相輝映，宛如天上銀河、人間仙境。

　　莫斯科城的文化底蘊極深、文化品位很高。市區裏有60多個博物館，40多家大劇院，每3個人中就有1名大學生，人們舉止文明優雅，很講秩序和禮貌。俄羅斯的皇家芭蕾與皇家馬戲舉世聞名，很遺憾，我們無緣去觀賞芭蕾，但在莫斯科卻專門領略了俄羅斯的馬戲藝術。據悉，馬戲表演在俄羅斯源遠流長，自1880年起，俄羅斯的馬戲就一直是世界馬戲表演領域的佼佼者。這一與俄羅斯皇家芭蕾舞齊名的藝術表現形式，同屬俄羅斯文化藝術的瑰寶，在世界上享有盛譽，具有廣泛的影響。在莫斯科花園大街，我們很有興味地欣賞了俄羅斯的馬戲表演，整場演出約2個小時，那驚心動魄、精美絕倫的馬戲演出，讓人看後許久都還沉浸在無比愉悅的精神和文化藝術享受之中。

　　在莫斯科停留3天後，我們又轉往了聖彼得堡，是晚間從莫斯科坐火車去的。莫斯科的火車站高大漂亮，進站不用檢票，直接進站台憑票上車就行。俄羅斯的火車那時還很是老式落後，硬座車廂不曉得是什麽模樣，我們坐的軟臥車廂裏還有一個很小的燒煤飲水爐，一節軟臥車廂隻有一個洗手間，連洗漱間都沒有，車廂與車廂間的連接處不是一個整體，留有很大的空隙，列車飛速行駛時，膽小的人是不敢經過的。車廂裏沒有空調，隻好把車窗打開透氣，火車越往北走，天越冷，睡覺前忘記關窗，後半夜都給凍醒了。住在我下鋪的是上海人小黃，這小子以為隻有一條被單而不知還有毯子，硬抗著冷了一夜，實在凍不過抱個枕頭把個肚子捂得實實的。待到早上起來發現我們怎麽都蓋有毯子，忙不迭地抓過一床，嚴嚴實實地躲在鋪上捂了一陣子，這才把冷透了的身子暖和過來，可把人逗得捧腹直笑。

　　坐了8個多小時的火車，到達聖彼得堡時大約是清晨5點時分。當我們下火車改乘巴士行進在城中時，整個城市似乎還沒醒來。城裏靜悄悄的，街上很少有行人，一式歐式的建築風格加上清晨的寧靜給人的感覺真是妙極了。

　　聖彼得堡是一座建在沼澤地上的曆史名城，建城於1703年。自1712年彼得大帝遷都聖彼得堡至1917年列寧領導的俄國十月革命成功，其間200多年裏這裏都是俄羅斯帝國的都城。聖彼得堡是俄羅斯第二大城市，也是俄國西北部的中心城市，因而又稱為俄羅斯北部首都。整個城市麵積1000餘平方公裏，近500萬人口。城區河流縱橫，有70多條人工和自然河流，其中涅瓦河為最長最大。市區內有400多座大小橋梁，這些橋梁連接著錯落有致的40多個島嶼。河流水麵的粼粼波光與滿城典雅的歐式建築相映成趣，更有那古風古韻的大小橋梁，宛如一道道長虹臥波，使聖彼得堡堪稱是世界上名副其實的“水城”、“橋城”，一點也不遜色於意大利的威尼斯水城，甚至比其更美。

　　聖彼得堡還是一座建築藝術之城，享有地麵建築博物館之美譽。城中建築多為17、18世紀所建，斯大林時期也建了不少。樓房都不高，最高不超過5層，典型的歐式建築風格，大多雕有浮雕和人體雕像。城區裏昔日帝都留下的俄羅斯古樸典雅的建築群和名勝古跡比比皆是。諸如冬宮、夏宮、皇宮廣場、海軍總部大廈、斯克羅尼宮、喋血（複活）教堂、彼得保羅要塞等都享譽世界。老城區的街麵不寬，但卻很是整潔幹淨；城中綠化很好，市區交通發達，還保留有老式的有軌電車。電車軌道鋪設在兩排綠樹和草地之間，使得曆史的陳跡與現代化的氣息十分協調交融，不僅使人沒有絲毫落後的感覺，還給人一種古樸雅致的享受、一種舊日風情的體悟。

　　聖彼得堡更是一座革命的英雄城市，是俄國十月革命的發祥地和成功地。“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炮擊冬宮就發生在這座城市裏。對於共產黨人來說，這裏是進行暴力革命並取得成功的曆史第一城。從這裏開始，列寧領導的十月革命結束了沙皇長達幾個世紀的統治，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蘇維埃政權。十月革命成功後，這裏改名為列寧格勒。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勇的蘇聯紅軍在這裏頑強抗擊德軍長達872天，以近70萬人死於槍炮、饑餓與嚴寒的巨大犧牲，徹底粉碎了希特勒叫囂“要讓這座城市從地球表麵消失”的戰爭狂言，最終取得了列寧格勒保衛戰的偉大勝利。

　　在聖彼得堡我們先去參觀了夏宮。夏宮坐落在波羅的海的波蘭灣畔。整個建築分宮殿和花園兩大部分，占地幾千畝。宮殿麵向波蘭灣而建，花園裏有精巧設計布局的大小142個噴泉。據介紹，這些噴泉完全是靠水循環的壓力噴水，水噴出來又通過人工開鑿的河直通波羅的海。夏宮是彼得大帝修建的夏日皇宮，建於18世紀初期，當年的建築工藝達到如此精美的水平，的確讓人感到驚讚。我們是從正門進夏宮的，一進去便覺滿目都是金碧輝煌，工藝美奐絕倫。我們先是經過沙皇的秘書廳，再到沙皇接見來賓的寶座廳，再經過宴會廳。據說，這裏的一次宴會共有300多種菜，整整要吃8個小時。為了怕菜冷，每每用專門的開水托盤溫菜，真是獨運匠心的奢侈。經過宴會廳就是換衣廳、臥室及展有中國物品的兩個展廳，再走就到了彼得大帝廳等。整個建築是由彼得大帝請來一位意大利建築師設計修建的。二次世界大戰中，夏宮曾遭德軍毀壞。以後再按原形複建，我們去時整個夏宮的修複工作還沒完全完工。

　　去了聖彼得堡當然會去看冬宮。冬宮是俄國十月革命的象征，冬宮的名字與俄國十月革命緊密相連。冬宮坐落在涅瓦河畔，比夏宮要大，建築風格為巴洛克式，共有3層，大小殿堂和房間達1000多間，內部裝飾極其奢華。冬宮前的皇宮廣場很大，比莫斯科紅場都大，廣場上有亞曆山大一世的紀念碑。俄國十月革命後，冬宮被改為博物館向廣大人民群眾開放。這裏集世界之大成，館藏有世間珍貴的名畫和藝術雕塑。如達·芬奇、畢加索、凡高等世界上著名的藝術家的油畫，以及各種鍾表器皿等藝術珍品達300餘萬件，並按史前文化、希臘羅馬文化、東方文化和俄羅斯文化幾大專題陳列，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藏品最多的博物館之一。

　　我們還去遊覽了保羅宮。途中經過普希金村、埃及門，一路上橡樹婆娑、草地碧綠，讓人賞心悅目。

　　保羅宮是俄羅斯保羅皇帝和皇後瑪利亞居住的地方。據介紹，保羅當了5年皇帝就被謀殺，是一個悲劇性人物，但他的兩個兒子在俄羅斯的曆史上都很有建樹。保羅宮的建設風格與夏宮、冬宮都不同，總體上比較典雅素潔，不像冬宮、夏宮那樣金碧輝煌。保羅有二男二女，亞曆山大一世和尼古拉一世都是保羅的兒子。亞曆山大一世曾率俄軍參加了打敗拿破侖的戰爭，恢複了歐洲王室，被歐洲和俄羅斯人尊崇為歐洲神王。尼古拉一世在俄羅斯的曆史上也是比較有名望、有建樹的一位皇帝。

　　聖彼得堡保羅要塞是個必去的地方。這個要塞建於1703年，是彼得大帝為抗擊瑞典軍隊而特意修建的。整個要塞扼涅瓦河的通海口，屬於軍事要地。要塞的城門上方綴有俄羅斯雙頭鷹國徽。雙頭鷹一頭盯著亞洲，一頭盯著歐洲，由此可見俄羅斯的勃勃“雄心”。進要塞不遠，就可看到聖彼得堡保羅教堂，這是皇室教堂，也是彼得大帝家族的墓地。教堂裏葬有自彼得大帝至尼古拉二世的幾乎所有的皇帝、皇後。據介紹，沙皇最後一位皇帝尼古拉二世被推翻後，革命黨人把其一家押到烏拉山上進行槍殺，直到1979年才發現他們的遺體，1998年才得到確認，並移葬於聖彼得堡保羅教堂。當時的俄羅斯總統葉利欽，這位前蘇共中央的政治局委員，親自參加了被前革命黨人槍殺的末代皇帝的葬禮，這是多麽的具有諷刺意義。曆史也真的是喜歡捉弄人！

　　我們還去參觀了當年俄國十月革命的指揮部，而今這座“革命樓”是彼得堡市市長辦公樓。辦公樓門前有一個廣場，廣場中立有馬克思、恩格斯塑像，我們這些虔誠的中國共產黨人在這無產階級暴力革命的起源聖地，當然會競相分別或集體與革命導師一起合影留念。離開十月革命指揮部，我們去觀瞻了無產階級暴力革命的功臣艦——“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當年就是該艦的一聲炮響，既宣告了俄國二月政府的垮台和沙皇統治的結束，又點燃了全世界暴力革命奪取政權的烽火。正是俄國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從此，中國共產黨人領導勞苦大眾開始掀起波瀾壯闊、艱苦卓絕的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鬥爭，並終而建立起了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約長180米、寬30米，前後有兩門主炮，艦舷有四門炮，在當時是裝備很好、火力很強的艦隻。十月革命後參加過反法西斯的衛國戰爭，爾後成為訓練艦，現在成為供世人觀瞻的曆史文物和博物館。在前往參觀該艦的路上，天下著很大的雨。說來也怪，當我們一踏上艦船甲板，大雨卻頓時停下。我想，也許真是我們這些中國共產黨人對革命和共產主義信仰的虔誠，感動了在天的馬克思和列寧……

　　在離開聖彼得堡之前，我們來到了聖彼得堡的勝利廣場。廣場中央聳立著用禇紅色大理石砌起的高達百餘米的勝利紀念碑。紀念碑上刻有1941-1945的金色大字，碑前立有蘇聯紅軍戰士塑像和反映工農兵英雄抗擊德國法西斯的群雕。這個廣場是為紀念蘇聯反法西斯戰爭勝利而建的。離廣場不遠處，有一座雄偉的建築，這座建築頂端正中還保留著紅旗和鐮刀錘子的徽章圖案。樓房的門前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之中立有列寧揮手的塑像。這裏曾是蘇聯時期的列寧格勒市政府辦公所在地。而今蘇共失去了江山，但大樓依舊在，在聖彼得堡領導十月革命成功的革命導師——列寧仍站立在廣場上很有氣勢地揮著手。隻是可歎，江山失色、大樓易主。據說，這裏現時已成為一個研究所的辦公樓。我真不知道立於此地的列寧會做何感想？失去大樓、丟掉江山的蘇聯共產黨人，又如何對得起長年在這裏櫛風沐雨、天天揮著手希冀著蘇聯布爾什維克們奮勇前進的列寧！有感於此，中國共產黨人可真要切切記取這一慘痛的曆史教訓！

　　我想，這也許是我們此行走進俄羅斯，見識和品味俄羅斯的最大收獲……

　　原載2014年《長江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