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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周書記聽取了荒草嶺捉特的匯報後,緊鎖著雙眉問:

  “你們怎麽知道她是特務?”

  “經舉報!”

  “誰舉報的?”

  “是朝天門碼頭紅旗五金公司經理趙四興舉報的!”

  “證據?”

  “直接證據雖然沒有,但她躲在半山是事實!”

  “什麽叫直接證據?”

  “由於大火燒去了一切,所以證據也必然被燒毀了!”

  “沒有調查,就不要下特務的結論!”陳幹事沒敢再吱聲。

  “這個女人姓什麽?哪兒人?”

  “舉報人認識她,她叫劉含芝,是外地人!”

  “什麽?”

  周宏懷霍的站了起來。“你再說一下,舉報人是誰?”於是陳幹事又說了一遍。

  “你把舉報的過程給我說得詳細一點!”

  “是!”於是陳幹事把開會時如何接到電話以及如何決定火攻的情況作了匯報。“趙四興莫非就是那個寫匿名信的人?”周宏懷不及多想,隻是急著又問:“你們可知道那個女人去半山衝幹什麽?”陳幹事搖搖頭。

  “現在人呢?”

  “送去了醫院!”周宏懷拿起了電話。

  “是市局嗎?請問李局長在嗎?”

  “他去萬州了!”

  “那請你與萬州公安局聯係,說我有急事要和他通話!好!好!你接通就給我來電話!”周宏懷皺著眉頭,放下電話不由沉思起來。

  “書記,李局長的電話!”周宏懷接過了電話。

  “喂!是震飛局長嗎?噢!噢!你在萬州幹什麽?啊!好!好!太好了!我告訴你,無巧不成書,你們查不到,可今天自我暴露了……震飛,你今天能不能趕回來?噢!噢!明白了,明白了!噢噢噢!別太急,回來晚一點沒關係,我在市委等著你!”周宏懷放下電話不禁自語:“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巧事!”“書記,你說什麽?”周書記抬頭看了看陳幹事。“陳勇明,那女人的情況怎樣了?”

  “周書記,人在醫院治療,讓我們感到困惑的是她頭上的傷看上去是被人砸傷的!”“那麽是誰砸了她,為什麽要砸她呢?”陳幹事不知如何回答。這時周宏懷扭頭看了看正在做記錄的秘書小李,然後站起身轉頭問:“小陳,人在哪個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外科病房!”周書記看了一下手表。

  “小李,我們上醫院去看看!”

  “現在?”

  “是!”秘書小李看了看手表。

  “都快六點了,要不吃了晚飯去?”

  “不!現在!”

  “是!”

  劉含芝醒過來後覺得頭痛得要裂開來似的。“我怎麽躺在這兒?”於是她想爬起來,但護士按住了她。“你很危險,但很幸運。救你的人說,要不是突然狂風四起,把火燎到了天空,恐怕你早就成一團肉炭了!你這人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醫生為了穩定病人的情緒,因此把險情說給劉含芝聽,劉含芝一時想不起是怎麽回事。“醫生,我得回家,我得回家!”醫生對病房外站著的民兵看了一眼,然後扭頭說:“你的頭部傷勢不輕,待會還要縫針。身上的水皰,問題不算嚴重,但要針對性的治療,以防發炎,因此你不但得住院,而且還要住上一段時間呢!”劉含芝按奈不住了。“不!不!我得回去,我得回去,我的兒子就要回家了!”劉含芝邊說邊想站起來,但一陣劇痛她又昏了過去。經過醫生搶救,劉含芝醒了過來。“我兒子在讀大學,他回家看不到我會急死的……醫生……求求你們,讓我回去吧!”“你暫時不能回去,醫生得給你治療。你別擔心你兒子,待會我們去把他接來!”醫生回頭一看,不禁一怔:“呀!周書記!”周宏懷對醫生點點頭。

  周宏懷走進病房剛好聽到劉含芝在央求醫生。劉含芝目光昏花,身子虛弱,想要起身,可一點力氣也沒有,於是隻得無奈地說:“我兒子在外國語學院,請告訴他我在這兒……”“會的!你放心在這兒治病!”周宏懷上前寬慰了幾句。“書記,請到我辦公室去坐一會吧!”周宏懷對宋院長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劉含芝,就和院長走出了病房。秘書小李就上前輕輕地說:“書記,今天是阿姨生日,她在家等你呐!”周宏懷點點頭,沒吭聲。在宋院長的辦公室聊了一會,小李再次走到周宏懷身邊說:“書記,今天阿姨生日,她在家等你呐!”周宏懷若有所思,聽了沒理睬。“老宋,按她的狀況,我能和她談話嗎?”宋院長想了想。“你坐一下,我去看一看,回頭再說!”於是小李又上前說:“書記,今天……”可沒等小李說完,周宏懷就打斷了他的話。“小李,阿姨過生日,可這個女人生命危險呐!你明白,她就是被人舉報的劉含芝!今天,她怎麽會在山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可要基本搞清楚呀!我作為一市之長,這麽離奇的事我能不明白麽!你想想人家一個電話我們就動用民兵去燒山!為什麽?因為有人說有特務!可誰說的呢?就是那個盯住了這個女人不放的匿名舉報人!現在這個人浮出了水麵,但事非曲折撲逆迷離。現在我隻要親自問一問這個女人認識不認識趙四興,情況就有可能明白。小李,我們不僅被這個姓趙的牽了鼻子走,而且燒死了這個女人,為什麽舉報的真相就可能永遠不會明白了,因此在這個第一時間,謎團就會解開的時候,我怎麽能不上前,而是聽匯報呢!小李,一個電話,一場山火,一個女人差點被燒死,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這能理所當然麽?剝奪,無原則地剝奪!野豬的命,滿山的樹和草,它們的命都可以被我們簡單地剝奪,可這個女人是人,她被無端剝奪了權益,可她隻有一句‘我要回家’!這公平麽?這應該如此麽?不行!絕對不行!如果這個女人有問題,我們可以量罪定刑,但如果她是受別人所害,那麽誰來為她做主!我!是我們共產黨!”周宏懷的話如同電閃雷鳴,小李聽了深感震憾。周宏懷言猶未盡,隻見他忽然神情輕鬆。“小李,說真話,要找這個匿名舉報人一定頗費周折。現在在他自我暴露以後,一頭一尾人都有了,那麽還以真相就方便了,為此,我剛才在電話裏與李局長約定,今夜就研究,因此別擾我,快給阿姨打個電話,說我祝阿姨生日快樂!但得請個假!”小李點點頭去打電話了。一會宋院長走了進來。“書記,已給她縫了四針,問題不大。可她吵著要回家!我看她精神還好,所以談話沒問題!”“那我這就去!”“行!我陪你去!”劉含芝望著坐在病床前的這個男人歎了口氣。“他是市委周書記!”劉含芝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劉含芝!”

  “你是外地人?”劉含芝點點頭。

  “你住在南沙坪鎮?”

  “是的!”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有一個兒子!”

  “他在四川外國語學院讀書!這時他快要回家了,因此我得回去,否則他會著急的!”

  “你別擔心!”周宏懷說完扭頭對秘書小李說:“你現在去給陳院長打個電話!”說到這兒周書記扭頭問劉含芝:“你兒子叫什麽名字?”

  “李鎮宇!”

  “行!小李你去招呼一下!”小李剛轉身,周宏懷又叫住了他。“小李,你不要說什麽,以免他著急。你要陳院長通知他放學後,在學院等一下我們再回家!”劉含芝連連相謝。“別客氣,你受了傷,我們應該關心你。待會我們會去學院帶著你兒子一塊上醫院來看你!你現在得好好休息,不過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所以得打擾你一會!”市委書記說話這麽謙卑,劉含芝很感動。“書記,你問吧!”周宏懷扭頭對秘書小李說:“我在這兒坐一會,我擔心她著急,你現在就和周師傅去把她兒子請來吧!”小李轉身後周宏懷就問:“今天發生山火時,你怎麽會在山上?”劉含芝不知如何回答,“沒關係,你不好回答就不要回答!聽說你是江蘇人?”“是的,我是蘇州人!”“這場山火很危險,同誌們向我匯報,如果沒風,你就危險了!”“是的!我當時坐在墓地上,所以沒有覺察到!”周宏懷雖覺詫異,但沒有馬上追問。“你可知道這場山火不是天災是人禍麽!”“啊!人禍!”劉含芝感到吃驚。“是的!是人禍!你一定感到吃驚,但原因待會我再告訴你!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怎麽會在半山衝?這個問題你不好回答,我就不談這個問題,但劉含芝同誌,我想請問你的丈夫是做什麽工作的?”“他已過世了!”周宏懷扭頭就對宋院長說:“請你把守在門口的民兵叫進來!”二個背著槍的民兵進來了。“你們是什麽單位的?”“周書記,我們是基幹民兵!”“你們為什麽要放火燒山?”“這……這……這……”“沒關係,我問你們你們就說!”民兵對病床上的劉含芝看了看。“因為有人舉報南山有特務活動!”“這個我已聽說了,我問你倆,你們現在站在病房外背了槍幹什麽?”二個民兵給問糊塗了,於是麵麵相覷。“說!沒關係!”“我,我們在這兒執行任務!”“執行什麽任務?”民兵指著劉含芝說:“為她!”“為她什麽?”“因為她就是特務!”“什麽?”劉含芝猶似觸了電似的直坐了起來。護士按住了劉含芝,“你得躺下,否則腦後的傷口要流血的!”這時周宏懷站起了身。“劉含芝同誌,你剛才都聽到了,你不要感到委屈,因為如果你是特務,我會稱你同誌嗎?我相信你很快會明白,這件事的發生有著多複雜的原因,因此我上來你這兒來,就是要把問題搞清楚,希望你配合我!”周宏懷說到這兒就對二個民兵說:“撤崗!你們回去告訴李營長,是我撤走你們的!”周宏懷接口又對劉含芝說:“劉含芝同誌,人間愛恨有源,但倘若硬要無中生有,那麽人言也可畏!劉含芝同誌,按理,這事應當讓你養好傷以後再來處理,但是差點釀成人命,為此我們認為盡快把真相搞清楚,因此我想問你一些情況,不知你是否願意回答我?”劉含芝點點頭。“劉含芝同誌,你是49年來仲青落戶的吧?”

  “是的!”

  “家裏還有父母嗎?”

  “有!”

  “在仲青有親戚嗎?”

  “沒有!”

  “朋友呢?”

  “是蘇州還是仲青?”

  “是仲青!”

  “沒有!”

  “你認為在仲青你有仇人嗎?”

  “沒有!”

  “沒有仇人,怎麽會有人害你?”

  “這個我不知道!”

  “有人舉報你是潛伏特務,對此你有什麽感想?”劉含芝很坦然,“周書記,你信麽?”周宏懷對劉含芝搖了搖頭。於是一瞬間劉含芝的目光變得猶如濾盡了人間的苦惱,心靈仿佛遁入了永恒的寂靜之中似的,望著周宏懷不禁悲歎。

  “之前說我是風塵女子,現在又說我是特務,我能說什麽呢?”周宏懷感到劉含芝心頭有一個“空空”世界。在這個空空的世界裏,一定有著悠遠的情愫,豐盈的感受,也許還有深邃的哲思,一如一泓性靈的清流在她的胸中流淌。“對不起,劉含芝同誌,為了把問題搞清楚,我還得問你,今天你怎麽會在半山衝呢?”“我在祭奠與守望我的丈夫!”劉含芝的心頭突然靈光綽綽,於是她感到再也沒有必要隱瞞了。

  “你的丈夫埋在南山?”

  “是的!”“那南山可是國民黨的空軍陵園,你丈夫怎麽會埋在那兒?”

  “是的!我丈夫是國民黨空軍,他是為打日本人而戰死的!”劉含芝神情坦然,麵無畏懼。

  “什麽?”周宏懷呆了。

  “是的!周書記,我丈夫雖然是國民黨空軍,可他沒有給中國人丟臉。”劉含芝繼續伸展著自己的性靈,此刻她把什麽都給放下了。“劉含芝同誌,我們共產黨不會意氣用事,我們尊重曆史!我想問一下你丈夫是仲青人?”劉含芝搖了搖頭。

  “不是,是江蘇泰州人,由於移靈到了南山,所以我決定到這兒來‘守望’終生!”

  “守望!”

  “是的!”

  “在半山衝守望?”

  “是的!我每天來墓地看他,與他交流,我和他生死相依!”劉含芝說到這兒臉上綻開了笑容。病房裏靜謐得能聽得出彼此的呼吸聲。這時周宏懷望著頭部裹著紗布,紗布上淡淡的印出了血痕的劉含芝,他突然感到仿佛看到一個修女在走過菩提樹下時,有一片菩提花的花瓣掉在她的白色的頭巾上似的。周宏懷揉了揉眼睛,然後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茫然地望著窗外,他轉身歎了口氣。“劉含芝同誌,你認識趙四興嗎?”劉含芝頓時一怔。

  “周書記,你問他幹什麽?”

  “我隨便問問。不過我要明白,你和他有什麽來往嗎?”周宏懷顯然問得有些生硬。

  “我以洗衣為生,他們家的衣服都是我洗的!”

  “那他為什麽要恨你呢?”

  “我不知道!”周宏懷對劉含芝看了看。

  “劉含芝同誌,我要告訴你,從匿名舉報到妄說你在荒草嶺搞特務活動,以致放火燒山,幾致你死命的就是這個人!因此劉含芝同誌,我要問你和趙四興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否則他為什麽要如此恨你呢?”“是他?”劉含芝從床上坐起來,揪著胸口的衣服。“什麽?是他?”劉含芝語音淒涼地問。“是的!暗算你的就是他!”“是他!”“是的!一點也沒錯!劉含芝同誌,也許我不該多問,但我必須問,因為他暗算你的程度已到了欲置你於死地而後快的程度!”劉含芝站了起來,護士上前扶著他。“他是個衣冠禽獸,想不到他還會害我!”劉含芝麵容痛苦。“周書記,想不到事情會這樣!那天……但我覺得他改了就好,因為總是鄰居麽,所以之後我就再沒放在心上!”聽了劉含芝的陳述,周宏懷不禁連連搖頭。“劉含芝同誌,這是一起流氓犯罪案,雖然沒造成對你的傷害,但他蓄意誣陷並殘忍報複的性質十分嚴重!劉含芝同誌,你把問題講清楚了,政府就會給你主持公道,唉!劉含芝同誌呀!你寬洪大量可小人嘁嘁於懷,如果不是你命大,你可被他已害死了呢!”這時劉含芝的心情沉重了起來,因為她怎麽也想不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神情木訥不得其解。“劉含芝同誌,你丈夫是哪一年犧牲的?”提到丈夫,劉含芝頓時淚流滿麵。她突然間百感交集,目光無比地悲涼。“他是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九日犧牲在湖北麻城的!”“什麽?”周宏懷呆了。“周書記,我的丈夫叫李天翔,他在1944年12月9日,駕單機和日本人在湖北麻城上空同歸於盡的!”“什麽?”周宏懷驚得回不過神。“劉含芝同誌,你再說一遍!”周宏懷用手指著劉含芝似下命令似的,劉含芝從容地望著,平靜地說:“他是在1944年12月9日一戰中犧牲的!”“是他!是他!是1944年12月9日,你……你……你就是李天翔的夫人?”周宏懷的神情宛似在叩問上帝。“是的!”劉含芝對周宏懷微微點了點頭。“劉含芝同誌,你受委屈了,受委屈了!”周宏懷搓著手連連說。這時劉含芝木然地望著眼前這個共產黨的市委書記,她感到困惑感到迷惘。周宏懷的內心在瞬間產生了一個生命的體驗,因為在他的眼前不是病房,而是浩雨下,裹著飛行員屍骨在滴出滲淡的血水,印著絲絲血痕的那塊白布。“1944年12月9日那天,我在麻城,那兒離你丈夫犧牲的地方隻有六、七裏路。那天天空黑煙彌漫,大雨如注。我趕到現場時,看到村子裏的男女老少冒雨在山崗上尋找著你丈夫的屍骨……”周宏懷說到這兒耳邊響起了那群國民黨空軍圍著圈跪在地上“隊長,隊長”的那一片呼喊聲。周宏懷的眼前頓時劃出了一條閃爍不見的痕,它顫動得若斷若續,在虛空中綿延著,一條昂然的生命在宇宙中飛揚。周宏懷走到窗前再次抬頭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病床靜悄悄,周宏懷轉身走到劉含芝的麵前,“劉含芝同誌,你丈夫功不可沒!我們共產黨尊重曆史,你丈夫是永遠值得曆史與中國人民尊重的!劉含芝女士,之前我們不了解你的情況,因而讓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今天我代表共產黨、仲青市委向你道歉!”劉含芝像一尊坐雕。無聲的憂傷在與她相伴,眼前的朦朧中,煙靄騰挪的靈光在忽閃著。“天翔!天翔!”她淒然無比地呼喚著。“劉含芝同誌,你安心在醫院養病,對於你今後的生活、工作、乃至你兒子的問題,政府都會按政策安排,因為這是我們必須盡的責任,因為這是我們的良知!”周宏懷熱淚盈眶,真情動人。在這個狹小的病房裏,瞬間產生了一個無比寬廣的曆史大氣場。在國家與民族的大前提下,一個共產黨人,一個國民黨的家屬,徹悟了曆史的不幸糾結。深明大義地歸返了這個大前提,用他們的心靈和良知燙開了一壺放置在冰天雪地中的用靈魂釀成的美酒。劉含芝抬著頭,她那枯黃的臉色泛起了些許的紅暈,看上去她宛是一枝霜打後沐浴在陽光下的紅梅。“劉含芝同誌,今天咱們先談到這兒,現在我還要去處理一些問題,改天我再來看你。你一定要好好養病,政府會為你作主的!”劉含芝默然無聲地把周宏懷送到了門口。

  周宏懷走出醫院就對秘書說:“小李,你現在就去外國語學院找陳校長,然後帶了劉含芝的兒子來醫院陪她母親!”小李皺起了眉頭,“本來我早就去了,就是想到你怎麽回去?”“別管我!我想走就走,你別管我!待會我搭車回去,你怕我給丟了?”周宏懷的話說得有點火氣,小李沒敢再問。

  秘書長陳楚接到小李的電話以後沒敢下班,所以周宏懷摸黑走進市委大院,他就迎了上去。“你還在這兒?”“是的!小李打電話來,讓我守著!”周宏懷歎了口氣。“陳秘書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是!茶已泡好了,門開著!”“秘書長,你去檔案館,給我把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九日湖北麻城國民黨空軍和日本空軍交戰的相關材料拿來,我在哪兒見過,是42年到49年卷的!”陳楚木訥了一下,因為太晚了,但馬上意識到情況特殊,於是就轉了身。“等一等!”周宏懷若有所思。“重點查一下國民黨空軍參戰人員裏,那個叫李天翔的家庭狀況,最好能查到他夫人的名字及相關情況!”陳楚掏出小本本記下後就轉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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