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

第五節

　　由於實戰的驚愕，以及日本媒體的誇張，因此日本飛行員隻要聽到李天翔的名字就不禁膽顫心驚，因而日軍稱他為天將。然而日本軍界高層對李天翔恨之入骨，多次密謀下令不惜代價除掉3111號（李天翔的戰機），然而李天翔上天出生入死，卻總是安然無恙！史旦爾稱李天翔有特異功能，而史密斯將軍則稱李天翔是上帝派來的“宇宙王”。由此可見，空戰的成果雖非一人可為，但李天翔的表現已出類拔萃到了何種程度。這天，中統二廳給蔣某人送來一份截獲的情報。情報的意思是用特殊的手段在地麵上消滅李天翔，為此蔣夫人緊急召見了陳起初，“天翔已成日本特務的目標，為此必需采取果斷措施保護天翔！我的意見是馬上把他轉移到美國去！”夫人發狠話，陳起初感到問題嚴重，因而點頭。不料蔣夫人來了火，“不行，你的點頭，不能說明什麽！尊敬的秘書長，我看你最近就不要再去管別的事了，就專職給我管住李天翔！”陳起初的頭上都冒出了汗。“明白了！明白了！”“你明白什麽？”蔣夫人把腳一蹬。“我馬上去湖北麻城機場，我馬上去湖北麻城機場！”“你去幹什麽？”“去強製天翔赴美接機！”麵對夫人震怒，陳起初嚇得嚅嚅而答。“對！用詞準確，即使五花大綁也不過份，明白麽？”“明白！明白！夫人，這次送不去美國，你拿我是問！”“對！幾次的帳一並算，送不去美國，你給我回老家去！”在陳起初的記憶裏，隻有蔣某人發怒，而從未見過夫人生氣的，因此嚇得一身大汗。

　　陳起初趕到機場，剛好碰上李天翔在為前天陣亡的宋潔明開戰場追悼會。陳起初到達後悄悄的和同行的邵部長坐在了會場的後麵。李天翔捏著拳頭說得聲淚俱下。“我的好兄弟，這一仗由於我的座機不聽話，因此我轉身時慢了一點，就讓你不幸魂斷藍天！兄弟，盡管二秒鍾後，我打下了擊中你的日機，可……可……”李天翔傷心得說不下去。陳起初和同來的空軍裝備部部長邵繼發都不禁落下淚來。“繼發老弟，日本人最近從德國買了一批比美國更先進的F——50飛機，所以損失了20多個飛行員。唉！這下我們難為李天翔了！”邵繼發聽得心情沉重，不由連連哀歎。追悼會結束以後，陳起初感到需要趁熱打鐵，因此上去拍拍李天翔的肩膀，“我們是來解決這一問題的！總部要你明天帶隊去美國接機，以報一箭之仇！”李天翔緊鎖雙眉冷冷地說：“大戰在即，請安排別人去！”陳起初立即拿出一個信封交給李天翔。“這是委員長令！”李天翔心一沉，歎了口氣。“秘書長，近來日本人不但更新了機型，而且大幅增加了數量，因此每場戰事，我們都付出巨大代價！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又要我離開戰場，這個後果會十分嚴重，所以務請收回成命，成全天翔！”陳起初慌了。“天翔，你這次去美國非同尋常，因為接了P——51回來後就要成立中美航空混合團，並由你無比崇拜的陳納德將軍當總指揮。天翔，為了著眼未來，為了報仇雪恨，你此次必須受命而去！有關人員已在重慶集中，你現在就跟我上車！”陳起初毫不妥協。李天翔木訥著打開了信封。李天翔一個立正，軍令如山，隻見他轉身奔到靈堂，雙膝跪了下來。“潔明兄弟，讓我回來為你報仇！”陳起初在那邊聽得老淚縱橫。

　　李天翔在美國顯得局促不安，因此心中有數的史密斯將軍刻意虎著臉毫不客氣地罵起了愛將李天翔：“你別以為中國空軍已擊毀了1200架日本飛機而沾沾自喜！你不要忘了，你們中國空軍總的已付出了2400架飛機和6100個飛行員和地勤人員的生命！最近日本人又從德國購買了600架先進的豹式戰機，因此依靠個人的勇敢和膽量根本無濟於事，所以你隻有給我老實一點，給我在這兒趴下！”李天翔從未頂撞過史密斯，可這次氣紫了臉，大聲吼叫了起來：“我不是匹夫！我的兄弟們每天都在死去，我躲在這兒行嗎？P——40和P——51我去年就受訓過，因此你們磨磨蹭蹭的不過是為了拴住一個小小的李天翔而已！這與美國勇往直前的精神相符嗎？我並沒有認為中國空軍少了我就不行，我沒有那麽狂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與戰友們的配合已經嫻熟，麵對嚴峻的戰局，可以減少戰友的犧牲！你們把我排除在外，這不叫自私！叫殺人！殺我的兄弟！我的生命和兄弟的生命是同價的，我不能留在美國，將軍你的美國價值觀上哪兒去了？你還是我值得敬重的美國將軍嗎？告訴你，我什麽都不在乎，為了我的祖國與戰友，我得回去！”嚆矢！嚆矢！感天動地的嚆矢！震憾心靈、震聾發饋的嚆矢！讓史密斯將軍感動得熱淚盈眶。他走到了李天翔的麵前，默然無語地對李天翔行了個軍禮。這瞬間，也許不會有人記住，但曆史記住了！也許時間會將它淡忘，但李天翔嚆矢的張揚與氣度一定能彪炳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