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子場》傍依一個客家小鎮啟動和開展一場國家層麵的宏大敘事,讀來我竟不能肯定它是不是時下所謂的“非虛構小說”。說它是純粹的小說吧,它在建構純粹的文學性的同時,其事體又有一種真實的模糊鏡像。說它是田野實錄吧,無論是結構、敘述、語言,還是對在曆史與現實之間穿插的故事的處理,又有一種書卷氣濃鬱的先鋒文學的光澤與質地。
多文類、多文體的搓揉與黏合,複合邏輯的立體美學呈現,應該是凸凹對中國新世紀長篇小說在一個方麵的貢獻。
——何開四(著名文藝批評家、茅盾文學獎評委、魯迅文學獎評委)
《甑子場》借一個客家小鎮上一位女人與四位男人的故事,把一宗硬邦邦的國家事件,進行了柔軟的美學化與小說化處理。正是在這一“化”的過程中,凸凹精致而詩意地呈展了自己的小說理想。《甑子場》對中國小說寫作格局可能性的拓動與作為,正是凸凹小說理想的落地與坐實。
——傅恒(著名小說家、茅盾文學獎評委)
《甑子場》是一部詩意現實主義的曆史小說。詩意與現實主義是一個悖論,或者說,詩意天生是反現實主義的。但《甑子場》的敘事實踐表明,悖論的兩極在文學文本的敘事藝術中是可以融為一體的。
《甑子場》講述的曆史是真實的曆史故事,當然更是現實的曆史故事。在講述中,作者以詩化的語言展開對曆史的想象性表達,在意象、隱喻的敘事層麵將曆史寓言化,奇幻化,使那些史實材料在意象話語中獲得了神奇的再現,曆史也在詩境中重現,而人物性格及命運也在悲壯的詩境中載沉載浮,有一種雕塑感。
與此同時,敘事結構奇詭而循環,像一首回還往複的詠歎調,不斷地從現在回到過去,又從過去回到現在。這種以各個人物為敘事視角來展開的敘事結構,是一種複調的敘事藝術,具有一種音樂的節奏感覺,從容舒緩,張弛有度。
從曆史理念上看,《甑子場》對曆史和人物的處理,也同現行的主流曆史小說構成了對話乃至挑戰的關係,隱喻著一種新的曆史理念。
——向榮(新銳小說批評家、四川省社科院文學研究所副所長、教授)
曆史和時代精神,不是通過文學反映出來,而是通過文學確證下來,凸凹的長篇小說《甑子場》,就是一部解構和確證的作品。解構本身即是確證。凸凹本是個優秀的詩人,詩人的天職,便是追求卓越。我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詩人和作家。
《甑子場》構思很有想法。“關注人的終極命運”,是看了這個小說後的感想。許多細節新鮮而獨到,這是作者作為詩人的優勢,想象的優勢。作者的寫作理想,以及故事本身所具有的價值感,顯而易見。
——羅偉章(著名小說家、巴金文學院創作員)
凸凹君“潛伏”成都龍泉驛算來怕有二十來年了罷,像福克納回到他“郵票大小”的家鄉一樣,凸凹君選擇成都東郊這一個“桃花盛開的地方”施行他的筆耕,我是他詩文的擁躉,他那些如同“包穀酒嗝打起來”似的鄉土詩文,使我們看到了滾滾紅塵之外另一種堅持與展射。龍泉驛是明王陵與客家人聚居區,觸處無不有驚奇,有吊詭,有詩。現在凸凹君獻出了他的一卷新作,也是他第一個長篇小說,《甑子場》既是曆史的畫卷,也是他自己求新求變的一個獵奇。在這個古鎮上,小民走過,老財走過,義士走過,淑女走過。惟不走過的,是這方泥土,這隻地球上萬萬萬分之一的一杯風水。
讀這卷小說,要買花生米下酒,同時要食洛帶鎮馳名的“傷心涼粉”,在驚奇動感的瞬間,一拭鉛熱之淚。淚水花了美人的顏,濕了壯士的須,亦然滋潤了文藝的心……
《甑子場》力圖刻畫一個客家小鎮的曆史風雲,將作者近些年的生活體驗感覺集中表現,熔於畫麵,行文如行雲流水,展示了作者寫作高手的精湛功力與結構能力。是一部史詩性的作品。
——張放(著名小說家、批評家、四川大學文學院教授)
《甑子場》的題材是重大的,情節是戲劇性的。詩人凸凹以詩的情懷,將其筆下的人物置於這個巨大的曆史變革中,凸顯出人的命運這個大主題,為今天的讀者提供了一個思考的時空縱深。
“她一生中與三個帶槍男人和一個不帶槍男人有過感情糾葛,但這四個人都死了。”我覺得這句話就是這部小說的“點”,就是整個故事的梗概與賣點。
——何小竹(著名詩人、小說家)
《甑子場》是一部向史詩致敬的小說。一個女人和幾個男人的命運,經由作者細膩的文字,在我們眼前徐徐展開。它既關乎愛情,也關乎人倫。變天是時代,是曆史,是生存於其中的芸芸眾生誰也阻擋或改變不了的既成事實。甚至,他們也無法左右把握自己的命運,他們隨波逐流,他們沒齒不忘。而這一切,隻因作者在抒寫兩個字:人性。因此,我以為這是一部關於人性的好小說。
——聶作平(著名作家、詩人、《四川文學》雜誌編輯)
小說寫到今天,似乎到了難以跨越的地步,困惑、迷茫一直侵擾著作家們,《甑子場》的問世,預示著另一種寫作式樣的可能。作為詩人的凸凹以詩性的語言對僵硬的小說敘述模式進行了一次革新,而作為作家的凸凹則以奇特的構思對傳統小說文本進行了一次破壞。不能不說,小說《甑子場》為當下的中國文學製造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事件。
——詩人、作家徐甲子
《甑子場》以一個女人與四個男人的情感糾葛和多舛命運為故事脈絡徐徐展開,穿越61年的時空隧道,抽絲剝繭般為讀者揭開了一層層曆史迷霧。如果說三個帶槍的男人與一個不帶槍的男人的對比幾近嚴酷,三個帶槍男人的彼此對比幾近慘烈,那麽四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複雜糾結更是觸目驚心!
《甑子場》始終鎖定龍洛客家古鎮這一核心坐標,依憑社會更迭的特殊時段和震驚全國的重大曆史事件,進行勾連穿插、輻射顯形,但並非沉浸於單一、刻板、表淺的還原和複述,而是鉤沉矛盾背景,矯正形態向度,放大情感元素和生活細節,深度挖掘人情的厚與薄、重與輕,人性的善與惡、美與醜,人世的榮與辱、恒與變。精巧縝密的構思,大膽奇妙的想象,張揚不羈的敘陳,詩意恣肆的交織,吊詭迷離的懸念,成就了洋洋灑灑30萬言《甑子場》的異質、獨特和精良。
——詩人、作家印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