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作家作品選（2014）

第三十八章 阿扁“籠雞”（小小說）

　　山村的圩日，趕集的人特別多。農民把自己生產的土特產拿到街上交易，都想在圩日賣個好價錢。

　　一天，趕圩日的人絡繹不絕，已是趕集人潮的高峰。那天，阿扁背著一個雞籠也在趕集路上匆匆而去，可他和其他人有所不同。他雖腳步匆匆，但眼珠骨碌碌地轉，頭也左擰右擰，不時東張西望。

　　阿扁行走趕集的路旁，偶然發現了一群雞在覓食。那群雞有公有母，都可以上市了，看來是飼養場剛放出來的，這些雞在草坪裏活蹦亂跳，在嬉戲、在尋食。阿扁看見這群雞後，立即停下腳步，腦子在打轉。

　　“快來幫我捉雞啊，我的雞走出來了。”阿扁見路上來了幾個老實的趕集人，就呼喚起來。

　　“幫你捉什麽雞呀？”路人不解地問。

　　“我拿一籠雞到集市上賣，想不到在此甩開了籠掩，雞都跑出來了。”阿扁邊說邊呼喚路人幫忙。

　　趕集的人聽他這麽一說，都幫忙捉起雞來。一會兒，他們已經捉到了五隻雞，雖然還有幾隻驚走了，但阿扁已經十分高興了。

　　“多謝，多謝你們了。”阿扁煞有介事地說，“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忙，我一隻雞都捉不回來了。”

　　幾個趕集的人繼續上路了，阿扁也背著雞上路了。

　　那天市場的雞特別好賣，因是節圩，居民都要買隻雞來過節，所以雞都供不應求。

　　阿扁背著這籠雞剛入市場就被買家圍過來講價錢了。你一隻我一隻，唯恐買不到雞，就捉在手裏討價還價。

　　“呀，這隻雞怎麽像我的呀？”有個趕集的農民一眼認出了一隻雞，他驚叫起來。

　　“明明是他拿來賣的，”一個捉著雞的居民指著阿扁說，“怎麽說是你的？”

　　“這個雙腳趾的大公雞肯定是我的。”那位趕集的農民說，“我自小養到大，我自己的雞怎麽不認得呢？今早剛放出草坪我就來趕集了。”

　　“這些雞是誰的呀？”那位趕集的農民要問個究竟，可是無人應允，阿扁聽了議論及查詢，心裏有鬼，已閃避開了。

　　聽說在此擺賣的有幾隻雞無人認領，趕集的人都好奇地圍攏上來看熱鬧。當中有位在半路幫阿扁捉雞的人一看，認得這是阿扁的雞籠，就說：“是有個來賣雞的人說走出來的，我們幫他捉。”

　　“還認得這個人，要找他問清楚呀。”那位趕集的人便與這位農民周圍查看。那已是中午時分，趕集的人已逐漸散去了。

　　那位趕集的人與這位農民剛趕到不遠的一個小巷僻靜處，就遇上了這個傻頭傻腦的阿扁，因捉雞之故認得，所以一見劈頭就問：“喂，你的雞是哪來的？又怎樣賣？你不去管幹嘛？”阿扁心中有鬼，便低下了頭，他無地自容，結結巴巴地說：“是在半路捉別人的呀。”

　　“啊！”那位趕集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個偷雞賊啊！今天上午，還明目張膽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叫人幫你偷了別人的雞呢。

　　於是，那位趕集的人與這位趕集的農民揪著阿扁，背著那五隻雞到鎮上公安派出所等候處理。

　　公安派出所翻出案底，阿扁原來是有前科的慣偷哩！

　　於是，阿扁“籠雞”的故事迅速傳遍了山村。

　　（原載《新路在拓展》）

　　肖軍忠

　　肖軍忠，男，漢族，湖南寧遠人，主任記者，筆名肖君中、一壺、鶴影等。做過老師、企業幹部、公務員、記者，以新聞記者為終生職業；在新聞報道之外，常常寫些風花雪月的詩歌、散文、雜文、小說，偶爾還有一些社會評論、新聞論文見諸國家級、省級報刊，至今發表的文字有百萬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