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創作長篇小說者甚少,山區農婦創作長篇小說則更為罕見。然而,不久前由中國戲劇出版社出版的長篇小說《瀧江情結》,它的作者就是粵西山區羅定市的一名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她姓李,名勇堅。白天幹農活,晚上寫小說,使她不僅成為一名在當地家喻戶曉的農民女作家,而且還被評為全國勞動模範。
一手拿鋤頭,一手拿筆頭
眼前這位農村女人,中等身材,臉龐黑黝黝的,靦腆害羞,穿著樸素,既沒有風趣的談吐,也沒有優雅的舉止,和她握過手的領導、記者,都感覺到她的手掌很粗糙。她像作家嗎?熟悉她的人都說,她是一位典型的農村婦女,一點作家的模樣都沒有。
作為一名農民,李勇堅白天的體力勞動是高強度的,而晚上呢,她的精神世界也是豐富的。長期以來,她有一個夢想,這個夢想就是當一名作家。在讀中學的時候,她就愛上了文學,她讀高中二年級時的語文老師叫辛鳳鳴,因為李勇堅的作文、周記寫得好,辛老師拿來當作範文讀給全班同學聽,這使一位正在讀高中的女孩子,得到了強大的精神鼓勵,她更加熱愛寫作了,更喜歡閱讀課外書和文學作品了。畢業後,她白天拿鋤頭在田地裏幹活,晚上,總是忘不了拿起筆頭寫寫畫畫。
李勇堅1962年2月出生於羅定市泗綸鎮雙龍村,1979年高中畢業,因為沒有考上大學,隻好回到農村種田。她於1988年嫁到黎少鎮田心村高車寨,丈夫黃興華原是廣州駁運公司職工,1997年下崗之後長期外出打工,一個月收入才幾百塊錢。他們夫妻養育兩個孩子,家庭經濟拮據,那座一層的鋼筋水泥樓是2005年建起的,家裏隻有電視機、電風扇等兩三件家用電器,這就是李勇堅的家境狀況。
李勇堅一家有責任田1.5畝,還有責任地1畝,加上代耕鄰居1.1畝責任田,一個農村婦女,要耕耘好3.6畝田地,她需要付出的艱辛可想而知。由於家裏沒養耕牛,平時翻田翻地隻靠雙手揮舞鋤頭,她身體結實而健康,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雙手長滿了厚繭。
李勇堅常想,改革開放後家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黨的好政策帶來的結果,我要用筆把它記錄下來。僅讀過四五年書的丈夫,對妻子如癡如醉的寫作,既不讚成,也不反對。
李勇堅為人沉實,不喜歡張揚,她極少跟別人談自己的事情。但是,熟悉她的人,卻大都知道她因為寫作鬧出了許多“趣聞”。一天,天蒙蒙亮,她起床煮早餐了。農村的早餐,清一色是米粥。早餐煮好了,她按往常一樣,趕緊叫兩個孩子起來吃早餐上學去。兩個孩子都很乖,從不賴床,他們起來,刷了牙,洗過臉,打開鍋蓋一看,鍋裏麵哪有什麽早餐,鍋裏隻有半鍋開水!原來,昨晚李勇堅又是爬格子熬到大半夜,因為睡眠時間少,腦子裏迷迷糊糊的,加上裏麵依然不停地盤旋著昨晚作品裏的人物和故事,竟然忘了往鍋裏放米。
李勇堅熱愛家庭,關愛孩子,但因為寫作,也常常會引來孩子的不滿。一次,兒子想買一本數學練習冊,問媽媽要5元錢。媽媽說,下午她到鎮上買農藥,順便到書店給他買吧。孩子聽母親說親自給自己買書,很是高興。孩子上學出門時還叮嚀:“媽,別忘了給我買書啊,老師說,那本數學練習冊,一定要快點買,等著用。”李勇堅趕到鎮上,她記著孩子的叮嚀,買了農藥,就立刻往新華書店走去。誰知到了書店,像往常一樣,看見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籍,她的心就立刻被那些書籍吸引住了。書架上有一本文學名著俄國作家果戈理的代表作《死魂靈》,這是她很久以來一直渴望拜讀而未能讀到的,她從書架上取下那本書,躲到一個角落,看了一頁又一頁,竟然把書外的一切都忘卻了。不知什麽時候,她好像聽到一種異樣的聲音,一看才知道書店的工作人員正在關門下班呢。李勇堅急忙說:“同誌,我還在這兒,我要買這本書,還要買一本小學五年級的數學練習冊。”工作人員笑笑說:“嫂子,你明天再來吧,我們這店是專人收款的,收款的同誌剛出門,已經開摩托車回家了。”李勇堅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在工作人員按時下班目光的催促下,終於不得不走出書店的大門。回到家,孩子已經放學在家裏等著他的練習冊了,一看媽媽手裏空空的,一急,竟然哭了:“媽媽,你不關心我,你心裏就隻想著你自己的事兒。”
一邊寫短篇,一邊寫長篇
李勇堅對打撲克、打麻將從來沒有興趣,隻對文學情有獨鍾。工作之餘,她不是讀書,就是練習寫作。她既看中國小說,也看外國小說。《水滸傳》《紅樓夢》《青春之歌》《紅岩》《暴風驟雨》《創業史》《高老頭》《母親》《巴黎聖母院》《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紅與黑》《牛虻》等書中的故事情節和人物形象打動了她的心。她想,人家名作家寫得多好啊!我也有時間,也學著寫寫呀!於是,她便練習起文學創作來了。開始,寫得不好,寫多了,水平便漸漸提高,後來,她對長篇小說創作也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長篇小說篇幅長、容量大、人物多,所反映的社會生活比較豐富、廣闊,寫作要求更高一些,因此,不是每個人想寫長篇小說就可以寫得出來。
但李勇堅想:寫!一定要寫!李勇堅寫作,十分艱苦,那種艱苦,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常常,她白天在田裏勞動,晚上在燈光下寫到深夜,有時候,就連白天的點滴空閑也不放過。有一年夏天,她想寫一篇短篇小說,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覺得不寫出來心裏就不安穩了。這天中午,烈日當空,她從田裏回到家中,屋子裏盡管沒有了野外那火辣辣的感覺,但卻依然悶熱得使人大汗淋漓。她決心把腹稿中的人物和故事搬到紙上。吃過午飯,一身汗水,她顧不得休息,就在收拾過的飯桌上展紙提筆,為了避免手腕的汗水把稿紙弄濕,她找來一片手帕,讓手腕枕著,一寫就是一個多小時。結果,枕著的手帕讓汗水濕透了,寫過的稿也汗跡斑斑。連女兒看著也怪心疼的,說:“媽媽,下午還要挖地呢,你就別再寫了,歇一會兒吧!”
她個性執著,高中畢業後,一直在農村幹活。市、鎮、村幹部下鄉搞什麽活動,村中發生什麽事,她都記在心裏,她生在農村,長在農村,對改革開放後農村的變化和村中各式各樣的人物,早已熟稔胸中。有了生活體驗,有了一定的文化素養和文字表達能力,李勇堅覺得,她完全可以創作出一些反映農村生活的長篇小說。
1983年3月,李勇堅寫成了一部30多萬字的以中學生走出校門參加工作為題材的長篇小說。這是她第一次創作長篇小說。這部小說寫了一年多,寫成後寄給廣東人民出版社,廣東人民出版社轉給花城出版社。後來,花城出版社來信給李勇堅,講明小說有一定的故事情節,但還未達到出版水平,希望她今後繼續努力。
失敗沒有冷卻李勇堅的心,相反,更加堅定了她執著的追求。她寫小說從來不寫提綱,隻是心中構思,想好了就寫。白天做工時,常常是她構思小說故事情節的好時光,而晚上就在昏黃的電燈下伏案寫作。她熟悉農村、熟悉農業、熟悉農民,正是由於對生活的熟悉,才激發了她不可遏止的激情,使她文思泉湧。她寫作無拘無束,一個晚上一般寫一兩個小時,寫最多的一個晚上,竟然把300格的稿紙寫了23頁。農閑多寫,農忙少寫,有時相隔1個多月才繼續寫,從來沒有因為寫作而誤了農時。
1984年,她寫的《我愛家鄉》一文獲肇慶地區青年農民征文大賽三等獎,之後,她創作的短篇小說《愛的毀滅》《一張帶血的遺書》《屋簷下的女人》等先後在由羅定市文聯主辦的《瀧江文藝》雜誌發表。
1994年,她以大搞水利建設,發展“三高”農業為題材創作了一本長篇小說《瀧江早晨》。這部小說近20萬字,小說的手稿至今還保存在家裏。1995年,李勇堅以水庫、水利、電站建設為題材寫了半部長篇小說,這小說隻寫了15萬多字,還未完稿。她既是這半部小說的作者,也是唯一的讀者。
由於長篇創作隻開花不結果,對她是否具備了創作長篇小說的條件和她究竟有多大的創作能力,很多人都表示懷疑。甚至連她的母親都說:“勇堅,你讀書時有現在這麽勤力,大學也考上了,得閑還是多休息一下!養養身體吧。”
李勇堅對未來充滿自信,她沒有停步不前。
20世紀70年代,當時的縣委曾派出路線教育工作隊到生產隊掛點,到90年代初,縣委又派出社會主義思想教育工作隊駐村,都是與群眾同食同住同勞動,工作隊員的精神和作風都先後深深地打動了李勇堅,使她產生了強烈的創作衝動。1995年,她決心用手中的筆,為這些深入基層、作風過硬的好幹部立傳。
從1995年下半年起寫了一年,到1996年下半年,一本取名《康莊大道》的長篇小說脫稿了,共11萬多字,這就是現在由中國戲劇出版社出版的《瀧江情結》。小說以市委組織部幹部劉偉成新婚後第二天下村參加社教活動,帶領山區群眾致富為題材,反映粵西山區農村風貌,描寫劉偉成、林曉紅、黎靜、葉玲、小李、張景生等人物的工作、戀愛、婚姻、家庭,作品刻畫了一係列的人物形象。
作家的基本能力是觀察能力、想象能力和表現能力。李勇堅是如何提高這些能力的呢?她長期生活在山區裏,對城裏人的生活不太了解,她在作品中描寫城裏人的很多細節是靠看電視和看書知道的;她不會跳舞,就從電視和小說裏去觀察別人這些細節,看別人是怎樣跳舞的,琢磨他們的心理;她曾經在縣城住過一個多星期,那是參加文學創作培訓班才住的;有時遇到領導之間對話,她就留心觀察他們的表情;此外,別的書中描寫領導的語言她也借鑒一下,很多情景都是靠自己去合理想象。她生長在農村,最關注農民的生活,於是把寫作的重點放在反映農村生活和變化上。李勇堅在小說《瀧江情結》中有一段主人公葉玲拜祭死去丈夫在墓前燒紙元寶的情節,葉玲當時沒有錢買,隻好用孩子寫過字的作業本代替紙錢。這樣的情景是李勇堅親眼見過的,有一次,她從村外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座墳前有人用孩子的作業本當紙錢燒,當時心裏酸酸的,記憶很深,到寫小說時,自然就寫到這個場景。還有,李勇堅筆下有很多粵西山區的民風民俗,如炸油卜、豆豉薑、種植玉桂等細節,都是她身邊常見的情景,讀者一看就知道她寫的都是農村的事情,她對農村的生活細節有體驗,因而寫起來就很順手。
一路作家夢,一朝夢成真
《康莊大道》寫出來了,370多頁,但距出版成書不知還有多遠。如果不能出版成書,那就意味著作者的心血成果隻不過永遠是一堆寫了字的稿紙。
在市場經濟時代,出版社不可能虧本出書。一般作者,出書必須自付經費,出版1000冊書,作者就要拿出近2萬元。這對於生活在農村的李勇堅,難度可想而知。
在1998年11月,李勇堅帶著她的長篇小說手稿來到羅定市文聯,羅定市文聯的同誌粗略地看了一下,認為呢,她寫作的技巧、修辭、語法等方麵都沒達到出版水平,就把她的手稿放在箱子裏,一放就是三年。
剛開始信心十足的李勇堅,滿懷希望地等待了三年,最後還是得知自己的小說不能出版。作家夢落空了,她的心裏該是怎樣的失落呢?後來,李勇堅來到羅定市文聯,要回了她小說的手稿。
李勇堅覺得,自己所寫的題材那麽好,即使是寫作基礎不好,別人也可以幫助我,自己認為還有機會。李勇堅就如她的名字一樣,勇敢、堅強、樂觀,她吸取經驗,不斷進步著,她也從中獲得了更多的信心。
我於2002年4月由羅定市都門鎮委調到羅定市文聯負責全麵工作。為了激發本地作者的創作熱情,策劃舉辦了一次小說創作大賽活動。
在2003年4月,李勇堅創作的短篇小說《鴛鴦失伴》獲得了“龍崗杯”2002年羅定人小說創作大獎賽三等獎。獲獎事小,鼓勵事大。時刻惦念著出書的李勇堅再次鼓起勇氣,又一次跑到了羅定市文聯辦公室。那天,我接待了她,看過李勇堅的書稿,我覺得她作為一名農村的婦女,在艱苦的環境當中能夠長期堅持寫作,這種精神相當可嘉。她的書稿是反映農業、農村、農民問題的,內容健康,主題突出。我們打算幫助她出版這部長篇小說。
為了使李勇堅的小說順利出版,我鼓勵她把書稿送到雲浮市文聯,爭取上一級文聯的支持。2003年5月20日,李勇堅果然捧著她的手稿,來到了雲浮市文聯辦公室。雲浮市文聯的同誌熱情接待了她,並把此事告訴了雲浮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雲浮市作家協會主席葉沃森。葉沃森聽了匯報,非常感動,當場拍板:“要大力支持李勇堅出書,圓她作家夢。如原作還未達到出版水平,要找專人修改達到出版水平,出版經費由我聯係落實。”
兩個月後,李勇堅對原作進行了一次修改。可是,由她本人寫、本人修改的書稿,經行家一看,還是有許多不足之處。怎麽辦呢?羅定市文聯專門請了一位本地作家何先生直接協助作者對作品進行修改、潤色,之後,雲浮市作家協會也安排一名雲浮的作家陳先生對書稿再修改、再潤色。時間到了2004年3月底,書稿終於改完了,字數已由15萬字變成20多萬字,書名最後定為《瀧江情結》。最後,由雲浮市文聯把書稿寄中國戲劇出版社出版。
中國戲劇出版社女編輯李寶雲看了書稿後,對《瀧江情結》下了這樣的評語:“這是一部不錯的長篇小說,它真實生動地反映了粵西山區在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下,貧窮落後的山區農民在基層政府部門和幹部的帶領下,走奔康致富的道路,終於改變了家鄉的麵貌,迎來了豐收的喜悅。該書文筆流暢,情節描寫細膩,人物性格也較鮮明。本書作者是一位農村中年婦女,她憑著自幼對文學創作的執著,對生活豐厚的積累,用數年時間完成了她這第一部長篇著作,這種精神和毅力都令我感動和欽佩。祝她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問世。”
李勇堅創作的長篇小說《瀧江情結》出版了。她笑了,關心她的有關領導笑了,關心她文學創作的同誌和朋友也笑了。她十分感謝所有關心她的各級領導和同誌們,那種感激之情,她深深地感到,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李勇堅說:“聽說上級幫我出版小說,我好幾天都高興得睡不著覺。特別是出版後政府還專門為我這本書舉行首發式,這更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想多寫幾部小說,當一名農民作家,把身邊的農村發展情況寫出來。我對農村了解,我隻打算寫農村的事情。我的生活在農村裏屬於一般化,困難一點,可我都習慣了,沒有什麽影響,我晚上寫作都不計較電費。一個農村婦女能作什麽貢獻?我認為把身邊有價值的東西寫出來,送給別人看總是有意義的。”
長篇小說《歐陽海之歌》的作者、著名作家金敬邁說:“就是一個要為一日三餐,要為一年的溫飽,要在地裏幹活,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這麽一個勞動者寫出的一本書,我認為這是‘了不起’的,這也是一種奉獻精神,她犧牲她的休息、睡眠、娛樂時間,有一點空,她就趴在桌上寫幾個字。李勇堅這種精神實在是值得發揚,值得表彰,值得宣傳。”
李勇堅被吸收為羅定市作家協會會員、雲浮市作家協會會員和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
為推動文學創作,中共羅定市委、羅定市人民政府在2004年12月16日專門舉行了農民女作家李勇堅《瀧江情結》首發式、羅定市文學愛好者座談會和文學之夜大型文藝晚會。一夜之間,李勇堅的名字被傳開了。緊接著,《南方日報》、《羊城晚報》、《廣州日報》、香港《大公報》、美國《僑報》、南方網、金羊網等國內、國外新聞媒體對李勇堅的事跡分別作了詳細的報道。她作為一名農民,白天幹農活,晚上寫小說,被評為全國勞動模範,於2005年4月30日到北京人民大會堂光榮領獎,並與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胡錦濤和國務院總理溫家寶等中央首長合影留念。在中國文學史上,李勇堅是第一位農民靠寫長篇小說獲得全國勞動模範的人。
李勇堅被省婦聯授予“廣東省三八紅旗手”稱號,她還被選舉為雲浮市人大代表和推選為雲浮市政協委員,李勇堅突然之間成為了名人,村裏村外的人都知道了這位農民女作家。《南方日報》和廣東電視台等媒體的記者都來采訪她,問她今後有什麽打算。李勇堅說:“自己不追求什麽名利,不追求什麽富貴的物質生活,能夠生活下去就行了。自己都好開心,在寫作方麵再繼續追求,追求寫作,追求夢想。”
《瀧江情結》的出版,使李勇堅激動得熱淚盈眶,這是激勵她前進的動力,她決心在今後創作的道路上取得更大的收獲。2004年2月,李勇堅所在的家鄉田心村高車村民小組是禽流感疫區,她目睹上級領導帶領群眾戰勝疫魔的一幕幕情景,決心用手中之筆,把黨和政府的關懷寫成小說。到2009年3月,她又創作出16.5萬字的長篇小說《溫暖》。
勇闖文壇,日農事,夜筆耕,專心著述牽情結;堅持理念,苦不驚,難無畏,矢誌振興話瀧江。這就是李勇堅的寫照。
二十多年來,李勇堅寫了四部半長篇小說,已經出版了一部。她農民的身份不改,她創作的熱情不減。人們對她寄予厚望,祝願她有更多的好作品與讀者見麵。李勇堅的成功不僅對她影響至深,還輻射到了他們村,甚至全鎮。在李勇堅的帶動下,黎少鎮這幾年冒出了10多位作家,使這個地處粵西山區的小鎮聲名鵲起,李勇堅式的農民作家在這裏生根開花結果。黎少鎮結合實際,還率先成立了全省首個農民文學創作協會——黎少農民文學創作協會,農民們愛好文學的氛圍更濃厚了。黎少鎮被評為全省文學創作先進單位,獲得了廣東省作家協會的表彰獎勵。
李勇堅的家鄉,四麵環山、樹木蔥蘢、溪水清澈,人們說,這青山,這秀水,都是出人才的地方。也許,真的正是這青山綠水,滋養了李勇堅的靈性,滋養了她的堅韌與執著,使她勇往直前、堅持到底、衝破命運的束縛,為自己、為社會唱出了一首自強不息的讚歌。要不,一位普普通通的農民,一位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何以有那麽高揚的心智?有那樣不屈不撓、令人驚羨的毅力?
人,隻要不是傻瓜,不是白癡,總會有夢想,總會有追求,有的人追求金錢富貴,有的人追求名譽地位,這些,都沒有錯。然而,李勇堅,她不稀罕金錢富貴,不稀罕名譽地位,作為一位農村婦女,一位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農婦,什麽金錢富貴、名譽地位之類,幾十年來,她連想都沒有想過。她追求的,隻有一個農民女作家的夢。其實,在商品經濟、物欲橫流的年代,不是名作家靠寫作是很難致富的,有的甚至虧本出書。寫作的人,必須守得住清貧,耐得住寂寞,李勇堅令人欽佩之處恰恰就在於此。盡管世事變幻,她渴望當作家的初衷、她渴望當作家的夢想始終如一。人們敬重她的追求,敬重她那勇往直前、堅持不懈、不屈不撓、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
甘姮華
甘姮華,女,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在職研究生畢業,雲浮日報社發行部副主任、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雲浮市作家協會理事、雲浮市禪宗六祖文化研究會常務理事兼副秘書長。曾任《雲浮政協報》副總編輯、市政協辦綜合科副科長,掛職雲城區委宣傳部副部長。出版個人作品集《雲浮之戀》《彩虹之光》《清塵》。作品先後被編入《愛我中華》《雲浮作家文選》《石都文粹》《石之魂》等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