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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遭遇暗算

  1

  如果不是接到母親的電話,歐陽勝寒一定樂不思蜀地與雪兒妹妹在這裏逍遙快活,直到天荒地老。

  “雪兒,我媽讓我們今天回去住。”第四天的早餐桌上,歐陽勝寒說。

  “哦,好的。”慕容雪平靜一笑,眼眸深處有暗流湧動。

  “這樣吧,今天白天你還是在這裏,下午下班後我來接你一起回去。”歐陽勝寒體貼地說。

  “嗯,我等你。”慕容雪順從地點頭。

  “小姐才回家幾天,就不能讓她多住一段時間嗎?”下午,兩人離開時,張媽依依不舍地問。

  “張媽,我們會經常來看你的,你注意保證身體。”慕容雪親熱地擁抱著張媽說。

  “好的好的,回來之前打個電話,我好提前準備你喜歡的菜。”張媽笑容和藹地理順她的發絲,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看著汽車駛出別墅區,張媽才抹著眼角歎了口氣進入屋子。

  “雪兒,別傷感了,以後我們會經常回來的。”歐陽勝寒見她一臉不舍的憂傷,趕忙安慰。

  “我知道,隻是舍不得張媽。哎,也不知道我爸媽他們什麽時候回來。”慕容雪垂眸低歎。

  “等雪兒眼睛好了,伯父、伯母也就回來了。”歐陽勝寒言不由衷地撒謊。那一刻,他深深鄙視自己。

  “嗯,我一定努力配合醫生的建議,爭取讓眼睛早日複明。”慕容雪的臉上帶著一抹恍惚的笑。

  “雪兒,對不起。”歐陽勝寒心裏一疼。

  “為什麽說對不起啊?”慕容雪輕柔地問。

  “是小寒哥哥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歐陽勝寒充滿內疚,看著她的眼神溫柔欲醉。

  “小寒哥哥別難過,雪兒現在盡管眼睛看不見,可是吃得好、睡得香,還有這麽多人疼愛我、關心我,這是多麽幸福的事呀!”慕容雪嫣然一笑,隱藏了內心的情緒。

  “謝謝雪兒如此善解人意。”歐陽勝寒心裏又酸又甜。

  “雪兒應該謝謝小寒哥哥5年來的不離不棄,精心守護,不然,雪兒怎會有今天!”慕容雪的話滿含深意。

  歐陽勝寒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朝慕容雪看去,卻見她笑容宛然,一如當年。

  他不禁為自己的敏感與不安啞然失笑。

  “哎呀小寒,雪兒,你們總算回來了。”一進屋子,張秋霞便熱情地說。

  “媽,我們回來了。”歐陽勝寒微微一笑。

  “伯母好,讓你擔心了,實在對不起。”慕容雪乖巧地鞠了一個躬。

  “傻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張秋霞一臉溫柔,“你們這幾天不在,家裏冷清了不少,就連美媛都在念叨雪兒怎麽還不回來呢。”

  “是啊是啊,小雪,你怎麽舍得一走就是幾天呀?你可知道,我和寶寶多想你!”岑美媛話雖這麽說,目光卻在歐陽勝寒身上癡纏。

  “謝謝你美媛,我回來了。”慕容雪微微一笑。

  “趕快進來坐,站在那裏幹什麽!”岑美媛女主人般拉著慕容雪來到客廳坐下,親熱地問,“家裏一切都好吧?見到慕容伯父、伯母了嗎?”

  此話令張秋霞和歐陽勝寒同時皺眉。

  “我爸爸、媽媽還在環遊世界沒回來,家裏隻有張媽打理,一切都是老樣子。”慕容雪笑著說。

  “這樣就好。小雪,你不知道,這幾天你沒回來陪我和寶寶說話,小家夥在肚子裏折騰得可厲害呢!都說母子連心,我就想,寶寶一定是想你了。”岑美媛的聲音極富感染力,仿佛她們真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閨密。

  “謝謝美媛、謝謝寶寶,以後我就有機會多陪陪你們了。”慕容雪笑容宛然。

  “那當然,我和寶寶都會很開心的!”話雖這麽說,岑美媛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歐陽勝寒。

  “雪兒,跟我上樓一趟,我有話對你說。”歐陽勝寒忽然說。

  “可是……”慕容雪有點猶豫。

  “去吧去吧,真是郎情妾意情意綿綿呀。”岑美媛笑著打趣。

  “美媛。”慕容雪的臉紅了。

  歐陽勝寒淡漠地看了岑美媛一眼,拉著慕容雪上樓去了。

  後者的臉頓時比有人用鞋底抽過還難看。

  “小寒哥哥,到底什麽事情呀?”慕容雪一臉不解。

  “以後在家裏離美媛遠一點,明白嗎?”歐陽勝寒溫柔地說。

  “為什麽呀,我覺得她人很好呀,你是不是對她有成見?”慕容雪更加不解。

  “我總感覺美媛這人很有心計,你眼睛看不見,怎麽知道她對你是真是假?”歐陽勝寒擔心地說。

  “我可以聽啦,從聲音來分辨她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慕容雪辯解。

  “那你告訴我,剛才她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歐陽勝寒問。

  “沒聽出來,不過我回來她似乎很高興。”慕容雪溫婉一笑。

  “雪兒。”歐陽勝寒頓時語塞,這丫頭實在太善良了。

  “好啦小寒哥哥,雪兒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好自己的。”慕容雪溫柔地說。

  “哎,你這麽簡單、善良,小寒哥哥擔心你以後會吃虧。”歐陽勝寒寵溺地握著她的雙手。

  “有小寒哥哥如此寵我,誰敢在老虎頭上打蒼蠅呀?活得不耐煩了還差不多!”慕容雪咯咯一笑。

  “好呀,你居然拐著彎子罵我是老虎,若我是老虎,你是什麽?”歐陽勝寒哭笑不得。

  “小寒哥哥壞,雪兒不理你了。”慕容雪一陣尷尬。

  “小寒、雪兒,下樓吃晚飯了。”樓下張秋霞的聲音適時地替慕容雪解了圍。

  2

  “小寒,聽你爸說下個月集團公司的國際期貨有限責任公司即將掛牌運行?”餐桌上,張秋霞問。

  “嗯,應該是下個月18號正式掛牌運營,媽問這個幹什麽?”歐陽勝寒意外地問。

  “聽說這次邀請的媒體和嘉賓規格都很高,你到時候會參加吧?”張秋霞又問。

  “我是國際期貨有限責任公司的負責人,自然會去的,還有幾個從國外請來的期貨專家也會來。”歐陽勝寒說著,目光投向慕容雪,“雪兒,掛牌當天有一個盛大的晚宴,還會舉行一個派對,你也一起去吧。”

  “我?小寒哥哥,我眼睛不方便,要不,讓美媛陪你去吧。”慕容雪遲疑地說。

  “我現在懷孕,也不方便出入那種場合。”盡管心有不甘,岑美媛倒也知道輕重緩急。

  “具體誰去,你們商量著看吧,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張秋霞笑著說。

  桌上頓時一陣沉默。

  飯畢,岑美媛在樓下客廳看電視,慕容雪陪了她一陣,兩人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又各自吃了點水果,慕容雪借口上了樓。

  “雪兒,我可以進來嗎?”剛要準備洗澡,傳來了歐陽勝寒的敲門聲。

  “稍等。”慕容雪摸索著去開了門。

  “雪兒。”門一開,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落在他的懷裏。

  “唔,小寒哥哥,我要洗澡了,別鬧。”慕容雪掙紮著。

  “像前幾天一樣,一起洗,好不好?”他啃噬著她,熟稔地撩撥著她。

  “不要,這是你家,他們聽見不好,啊!”

  話音未落,慕容雪就被歐陽勝寒抱了起來,三五幾下脫掉她的裙子,抱著她進了浴室。

  “誰想聽就聽吧,又不是沒做過。”歐陽勝寒一臉任其自然。

  “小寒哥哥又欺負雪兒看不見。”慕容雪不滿地控訴。

  “乖,讓小寒哥哥幫你洗。”他打開淋浴,給她的身上抹上芬芳的沐浴露。

  “小寒哥哥,雪兒自己來。”盡管被他伺候過多次,她依然不習慣這種親密的舉動。

  “乖,別亂動,我不會亂來的。”他說著,認真給她洗澡。

  果然,慕容雪不再掙紮,放心地讓他伺候自己。

  洗完澡,歐陽勝寒又幫她洗了頭,用浴巾擦幹淨她的身體,親自給她穿上睡衣,又細心給她吹幹了頭發。

  “我這五星服務不錯吧?”歐陽勝寒曖昧低笑。

  “哼,就知道欺負人家。”慕容雪不滿地哼了一聲。

  雖然他伺候得不錯,可是在這過程中,他的雙手卻一點不老實。

  “我不欺負你,欺負誰呀?”他的聲音充滿了邪魅,厚著臉皮湊了過來。

  “小寒哥哥,我今天很累。”慕容雪一臉平靜地委拒。

  “我不累,讓我勞動,你享受,好不好?”歐陽勝寒興致勃勃。

  “不好,我不要。”慕容雪蹙眉,語氣有些生硬。

  “雪兒,你怎麽啦?”歐陽勝寒不解地問。

  這三天,兩人在她家裏那種如膠似漆的美妙感覺令他甘之如飴,再次嚐到鮮的他跟饞嘴貓似的,豈能就此罷休。

  “小寒哥哥,雪兒真的很累了。”慕容雪的臉上帶著一絲倦意,以及,一絲不耐煩。

  “就一次,好不好,好雪兒,滿足小寒哥哥一次,否則我會徹夜難眠。”歐陽勝寒說得一臉委屈。

  “小寒哥哥既然如此在意雪兒的身體,盡管拿去就是了,何必在乎雪兒的感受。”慕容雪淡漠地開口,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疏離。

  “雪兒,難道在你眼裏,小寒哥哥在乎的僅僅是你的身體?”歐陽勝寒一臉驚痛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雪兒已經說了自己很累,小寒哥哥還如此咄咄逼人,難道不是隻在乎雪兒的身體嗎?若是小寒哥哥肯替雪兒的身體著想,你又怎會這樣索取無度?”慕容雪平靜地反問。

  歐陽勝寒聞言,帶著審視的雙眸安靜地落在她臉上,見她一臉不滿,不禁淡淡一笑。

  “好,小寒哥哥尊重你的決定,你若覺得小寒哥哥隻是在乎你的身體,我可真是冤枉。”歐陽勝寒輕聲說。

  慕容雪沒有吭聲。

  “這是我給你買的最新款智能手機,裏麵已經輸入了我的電話,餘子謙夫婦的電話也在裏麵。你現在眼睛不方便,打電話時,隻需打開左側的按鈕,叫一聲對方的名字,手機就會自動撥號。”歐陽勝寒將一個智能手機遞給她。

  慕容雪拿著手機,依然沒有吭聲。

  “雪兒,小寒哥哥最想對你說的是,我不僅愛你的身體,更愛你的人。雪兒,晚安!”歐陽勝寒在她臉頰輕輕一吻,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門外,一個身影閃入了隔壁的書房。

  聽著無情的關門聲,慕容雪順勢倒在床上,任憑淚水浸濕了雙眸。

  爸爸、媽媽,請告訴雪兒,我到底該怎麽辦?

  3

  接下來幾天,在波瀾不驚中度過。

  歐陽勝寒對她一如既往地溫柔寵溺,卻沒再提出過那方麵的要求。

  慕容雪也樂得清閑自在。

  這一天,花城的氣溫驟然升高,有史以第一次達到了33度,就連空氣都變得格外炎熱。午飯後,太陽依然炙熱地烘烤著大地,整個花城變成了大蒸籠。

  在臥室午睡的慕容雪被熱醒了,趕忙打開臥室的門。

  “慕容小姐,你忘了開空調嗎?哎,都怪我忘了告訴你。”正在樓上打掃衛生的劉嫂內疚地說。

  “劉嫂,可不可幫我找一件泳衣,我想去樓下泳池遊泳。”慕容雪說。

  “泳衣呀,你的臥室裏應該有的,讓我找找看。”劉嫂說著,進了慕容雪的臥室,打開衣櫃,從一個格子裏取出一件泳衣遞給她。

  “謝謝你呀劉嫂,一會兒麻煩你帶我去泳池。”慕容雪接過泳衣微微一笑。

  “慕容小姐,沒問題。”劉嫂一臉笑容,對這個雙目失明且性格柔順的慕容小姐十分客氣。

  一會兒,換好泳衣的慕容雪裹著浴巾在劉嫂的陪伴下下了樓。

  “雪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呀?”正要午睡的張秋霞意外地看著她。

  “伯母,天太熱,我請劉嫂帶我去遊泳。”慕容雪溫婉地說。

  “唔,去吧,正好泳池昨天才消過毒,你小心一點呀。”張秋霞提醒道。

  “知道了,伯母。”慕容雪微微一笑。

  “眼睛看不見,還遊什麽泳,存心沒事找事。”慕容雪離開後,張秋霞發出一聲不滿的嘀咕。

  “媽,什麽事呀?”隔壁房間的岑美媛問。

  “還不是那慕容雪,遊泳去了。”張秋霞搖頭。

  “哦,今天天氣熱,去遊泳池泡泡倒是不錯。”岑美媛微微一笑。

  “不行,我還得睡一覺。美媛,你也去睡睡吧,懷孕就應該多休息。”張秋霞一臉慈祥。

  “謝謝媽,我這就去睡。”岑美媛一臉恭順地回道。

  歐陽家遊泳池,一個纖長的身影出現在碧水中。

  隻見她身穿藍色泳衣,露出白皙的四肢,身材比例完美,像一條美人魚在水中快樂地遊弋。

  遊泳池四周空無一人,隻聽見遊泳時四肢鳧水的聲音。

  一個身影鬼魅般出現在泳池的角落,目光幽怨地注視著水中的人兒。

  遊累了,慕容雪幹脆躺在漂浮墊上,任憑漂浮墊帶著自己在水中遊弋。

  微風輕撫,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

  “誰?誰在那裏?”慕容雪問。

  沒有聲音,那個鬼魅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到底是誰在那裏?”慕容雪又問。自從眼睛失明後,她的聽力變得格外靈敏。

  依然沒有聲音。

  慕容雪蹙眉聽了一陣,兩隻貓的叫聲從泳池附近傳來,她不禁啞然失笑起來,想不到自己也變得疑神疑鬼了。

  又遊了一陣,慕容雪感覺不那麽熱了,這才摸索著來到泳池邊,踩著台階扶著欄杆上來到岸上。

  “是誰?”剛上岸的慕容雪聽到一陣清淺的呼吸聲,不禁問道。

  沒有聲音。

  “是美媛嗎?”她蹙眉問,表情有一絲緊繃。

  沒人回答,那個清淺的呼吸聲也不見了。

  “看來,我真是太緊張了。”慕容雪自嘲地搖頭,轉過身,摸索著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就在慕容雪正要朝前走去時,一雙手猛地推向她的身側。尚未反應過來的慕容雪順勢朝泳池倒下,大腦毫無征兆地撞在欄杆上……

  “啊!救……”慕容雪正要張口呼救,那人卻再次一推,將已經受傷的她推向了泳池!

  那句“救命”,被迅速嗆入口中的水淹沒了。

  汩汩鮮血從慕容雪的後腦勺浸出,染紅了她周圍的那一片池水。

  那個鬼魅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誰也不知道,泳池的一幕,被一雙注視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更無人知道的是,泳池的一幕,被人用攝像機清楚地記錄了下來。

  4

  “叮鈴鈴!”世恒集團總經理辦公室,歐陽勝寒桌上的電話急促地響起。

  “媽,你說什麽?雪兒她……”歐陽勝寒臉色驟變,“我馬上趕來醫院。”

  醫院急救室。

  張秋霞和岑美媛一臉緊張地坐在椅子上,一見兒子到來,張秋霞臉色灰白,仿佛還沒從剛才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午飯後不久,慕容姑娘因為天氣太熱,讓劉嫂帶去泳池遊泳,我和美媛各自睡了。哪知我正在熟睡,劉嫂就來敲門,說慕容姑娘摔倒在泳池,還流了好多血,我一下子就慌了,幸虧美媛醒了過來,及時叫了救護車。”好一陣子,張秋霞才說。

  “慕容雪好像頭部受傷了,並且,有窒息的跡象,醫生正在搶救。”岑美媛輕聲說。

  “好端端的,怎麽會頭部受傷,怎麽會窒息?”歐陽勝寒疑惑地質問道。

  “當時伯母和我都在睡覺,至於她究竟是怎麽受傷的,這事你得問慕容雪才是。”岑美媛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

  “我自然會問清楚的。”歐陽勝寒冷冷地說。

  “小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你認為是我或美媛讓她受傷的?她也真是,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安分一點,非得去什麽泳池,現在好了,出事了。唉!”張秋霞不滿地抱怨。

  “好啦,媽,美媛,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裏等消息。”歐陽勝寒忍耐地說。

  “好吧,你在這裏等她吧,我得陪美媛回去了。再怎麽說,美媛肚子裏懷的可是我的寶貝孫子。”張秋霞哼了一聲。

  “勝寒,媽的話別往心裏去,慕容雪醒來就給家裏說一聲,別讓大家擔心了,好不好?”岑美媛溫柔地說。

  “知道了。”歐陽勝寒麵無表情地說。

  歐陽勝寒的目光緊盯著急救室的門。

  這是慕容雪第二次在這個急救室搶救,不,加上5年前的車禍流產,應該是第三次!

  雪兒,小寒哥哥錯了,不應該帶你住在我家。快點醒過來吧,以後小寒哥哥什麽事情都聽你的,好不好?

  歐陽勝寒一遍遍在心裏祈求著、懺悔著。

  仿佛過了整整一個世紀,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慕容雪被推出了手術室,她的頭上戴著一個白色的網帽。

  “雪兒。”歐陽勝寒衝了上去。

  “病人還在昏迷中,請別打擾她。”趙醫生說。

  “趙醫生,雪兒情況怎樣?她頭上的傷勢如何?”歐陽勝寒問。

  “簡直萬幸,要是再晚幾分鍾,恐怕沒救了。”趙醫生一臉慶幸,隨即凝重地說,“歐陽先生,慕容小姐現在頭上的傷口很深,差點傷到核心腦組織,幸虧及時搶救,否則極有可能導致傷口感染引發並發症。”

  “那她現在情況如何,什麽時候能醒過來?”趙醫生的話令歐陽勝寒冷汗淋漓,他急切地問。

  “頭部傷口處理了,縫了整整8針。還有,胸腔內的積水也抽出來了,情況好的話,半個小時後即可醒來。”趙醫生眉峰微鎖,“她本來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希望這次的傷口不要雪上加霜。”

  聽他這麽一說,歐陽勝寒剛剛平靜的心又懸了起來。

  “不過,凡事不能往壞處想,或許這次受傷能令她恢複記憶也不一定。”趙醫生鼓勵地一笑。

  “謝謝你,趙醫生。”歐陽勝寒心裏五味雜陳。

  慕容雪再一次住進了808病房,看來,她與這間病房委實有緣。

  看著病床上安靜的人兒,歐陽勝寒的心裏宛若刀割。

  一切都是他的錯,一錯再錯,大錯特錯。

  說什麽要好好保護她一輩子,卻在她出院的短短一個月內再次讓她受傷,甚至差點性命不保!

  他不該輕信於人,不該相信母親和岑美媛的話,否則,雪兒就不會再次受傷。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做主了。歐陽勝寒握緊了拳頭在心中發誓。

  “美媛,實話告訴媽,慕容雪受傷,是不是與你有關?”回到家中,張秋霞問神色不安的岑美媛。

  “啊?媽,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承認,我是很忌妒慕容雪,忌妒她再一次得到勝寒。可我當時正在午睡,根本不知道泳池發生了什麽事,當時媽不也在午睡嗎?再說她眼睛本來就看不見,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傷自己後嫁禍給大家呢。”岑美媛委屈地說。

  “你說得也有道理。”張秋霞若有所思地點頭。

  “還有啊,媽,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岑美媛欲言又止。

  “說,有什麽不好說的。”張秋霞看著她。

  “我聽人說慕容雪八字硬,不僅克親人,還克丈夫呢。她5年前就克死了父母,與勝寒分手後又與章啟佑在一起,那章啟佑聽說他克夫後也把她給甩了。媽,我擔心勝寒……”見張秋霞臉色驟變,岑美媛趕緊見好就收。

  “這麽說還有點道理。這事你知我知,暫時不要告訴勝寒,我會拿主意的。”張秋霞冷靜地說。

  “好的。”岑美媛的臉上掠過一絲得逞的冷笑。

  慕容雪,想跟我鬥,你還嫩了點。你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

  5

  慕容雪醒來時已是傍晚。

  “雪兒,你醒了,告訴小寒哥哥,什麽地方不舒服?”歐陽勝寒趕緊問。

  “小寒哥哥,我這是怎麽了?”慕容雪蹙眉問,“我的頭好痛,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在泳池受傷了,還記得嗎?”歐陽勝寒柔聲問。

  慕容雪愣了片刻,這才輕輕哦了一聲。

  “雪兒,你還想得起是如何受傷的嗎?”歐陽勝寒又問。

  如何受傷的?慕容雪蹙眉,忽然想起在泳池旁那個清淺的呼吸聲,以及,那猝不及防的猛烈一推。然後,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倒下,頭部驟然一痛,剛要呼救,又被那人推進了泳池,嗆了幾口水的她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雪兒,你是不是想起來了,告訴小寒哥哥,遊泳池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歐陽勝寒急切地問。

  “對不起,小寒哥哥,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現在隻記得自己在遊泳,醒來就躺在了這裏。這是什麽地方?我的頭好痛,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慕容雪困惑地問。

  “雪兒,你在泳池傷到頭部,縫了整整8針。醫生說,幸虧發現及時,否則……”歐陽勝寒實在不敢想象後果。

  “否則怎樣?”慕容雪輕聲問。

  “極有可能醒不過來。”歐陽勝寒抓住她的一隻手,就像抓住自己的希望,“答應我,從此以後,不要獨自去那些危險的地方了。”

  “可那是小寒哥哥家裏的泳池,難道你家很危險嗎?”慕容雪不解地反問。

  “小寒哥哥的意思是,不要獨自一人去任何可能有潛在危險的地方,明白嗎?”歐陽勝寒耐心地說。

  “我要在醫院待幾天?”慕容雪不答反問。

  “一個星期。”歐陽勝寒說,“怎麽啦?”

  “好的,我明白了。小寒哥哥,我餓。”慕容雪可憐兮兮地說。

  “對不起,隻顧等你醒來,忘了去買飯,雪兒想吃什麽?”歐陽勝寒抱歉地說。經她這麽一提醒,他也覺得腹中饑餓。

  “銀耳粥。”慕容雪說,“別的隨便。”

  “好的,等我回來。”歐陽勝寒說著,朝門外走去。

  慕容雪側身躺在床上,絕美的臉上一片蒼白。

  回想起今天在泳池的一幕,她的心裏寒意蔓延。

  如果她猜得不錯,那個清淺的呼吸聲應該來自於岑美媛。

  想不到,她假惺惺地讓歐陽勝寒帶自己回歐陽家,居然是要除掉自己。

  岑美媛的陰險惡毒可見一斑!

  明珠說得不錯,歐陽勝寒的家就是一個可怕的魔窟,那裏麵住著陰險狡詐惡毒的魔鬼。

  慕容雪,你不能繼續沉默下去了,你應該反抗,向你的敵人、你的仇人反抗。將他們強加在你身上的痛苦與傷痕、血淚與磨難全部還給他們,加倍還給他們。讓他們嚐嚐痛失親人、家破人亡的滋味。慕容雪,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就要站起來,打到你的敵人和仇人,你能做到的!

  爸爸、媽媽,你們倘若在天有靈,請庇佑女兒報仇雪恨,還你們清白!

  歐陽勝寒回到病房時,慕容雪已經睡著了,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看得他心如刀絞。

  他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的淚,連同她的苦澀與悲傷,一起品嚐。

  “小寒哥哥,你回來了?”慕容雪被他吻得醒了過來。

  “是的雪兒,我回來了。餓壞了吧?跑了幾家店才買到銀耳粥。來,我喂你。”歐陽勝溫柔地說著,隨即升起了她的床。

  然後,他用勺子舀著銀耳粥,仔細地喂她。

  “謝謝你,小寒哥哥。”慕容雪虛弱一笑。

  “傻瓜,是小寒哥哥不好,沒能好好保護你。”歐陽勝寒內疚不已。

  “雪兒不是沒有生命危險嗎?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說不定是老天爺在考驗我們呢。”慕容雪倒是看得開。

  “雪兒,你能這樣想小寒哥哥實在很開心。”歐陽勝寒心疼又感慨。

  可能是頭部受傷和溺水的緣故,慕容雪顯得精神不好,與歐陽勝寒聊了一陣子後,便疲倦地睡下了。

  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淡淡的煙眉,失去血色的雙唇,歐陽勝寒的心如刀割,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抱歉。

  6

  這一次,慕容雪在醫院整整躺了一個星期。這期間,歐陽勝寒的母親張秋霞與岑美媛來探望過兩次。

  盡管知道傷害自己的人就在麵前,慕容雪依然微笑麵對,對於那天泳池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張秋霞問起時,她以“不記得了”掩飾過去。

  岑美媛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這天,醫生終於拆掉她後腦的縫合線。

  “好可惜,留下疤痕了。不過,等慕容小姐新的頭發長出來留上長發,應該可以遮住這些疤痕。”病房外,趙醫生對歐陽勝寒說。

  “謝謝你,趙醫生。”歐陽勝寒充滿感激地說。

  “不客氣,病人經曆這次創傷就醫及時,可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切記,因為兩次創傷,她的頭部現在非常脆弱,不要再發生任何類似的事情了。”趙醫生麵色凝重地叮囑。

  “明白了,趙醫生。”歐陽勝寒認真地點頭。

  “小寒哥哥,醫生怎麽說?”聽見他回到病房的聲音,慕容雪趕緊問。

  “一切恢複得很好,雪兒的頭上傷口恢複得很好,隻要新的頭發長出來根本看不出受了傷。”歐陽勝寒故作輕鬆地說。

  “這就好,這就好。”聽他這麽說,慕容雪也顯得很高興。

  “雪兒,剛才小寒哥哥接到公司一個緊急電話,必須回去處理一件公務。有可能時間等得久一點,你務必在醫院乖乖等我回來。”歐陽勝寒交代她說。

  “去吧去吧,小寒哥哥,雪兒一定安心等你回來。”慕容雪溫婉地說。

  “寶貝,乖,我會想你的。”離開時,歐陽勝寒在她額上深情一吻。

  “小寒哥哥,路上開車小心。”慕容雪溫柔地叮囑。

  “好的,等我回來。”歐陽勝寒心情愉快地出了病房。

  他剛離去,一個身影閃入了慕容雪的病房。

  花城東路,青山綠水茶樓二樓包間。

  一個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與歐陽勝寒麵對麵地坐在茶桌前。

  “按照約定條件,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墨鏡男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歐陽勝寒遞給他一張支票。

  男子確認了支票的真實性後,將一個脹鼓鼓的文件袋交給歐陽勝寒。

  “你能確定這些東西全是一手材料,沒有經過任何人為的加工處理?”歐陽勝寒激動地問。

  “這是我從慕容集團當年的財務與內部人員手中高價買來的,絕對是一手材料,與對外公布的真相簡直謬之千裏。其實嘛,在得到這份材料的同時,我一直猶豫到底該不該交給你。”墨鏡男人半開玩笑地說。

  “為什麽?我是你的買家,你不交給我交給誰?”歐陽勝寒意外地問。

  “交給令尊呀!我敢打賭,令尊出的價錢比你高出十倍!”墨鏡男人笑得意味深長。

  “我父親,什麽意思?”歐陽勝寒麵色凝重。

  “這裏麵的許多內容涉及與世恒集團當年的合作。更讓我意外的是,導致慕容集團倒閉的幕後最大黑手居然是令尊。”墨鏡男人的話令歐陽勝寒大吃一驚。

  “不可能!”歐陽勝寒斬釘截鐵地說。

  “歐陽少爺,世上的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別人做不到的。”墨鏡男人笑得高深莫測,“你以為,令尊真的像表麵上那樣,是一個善良仁慈的商人?”

  歐陽勝寒手指顫抖著打開文件,迫不及待地看起來。

  墨鏡男人饒有興致地注視著他,仿佛在看一場好戲。

  “不,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你騙我!”歐陽勝寒臉色蒼白坐在椅子上,語氣卻十分虛弱。

  “想不到吧歐陽少爺,外界一致認為慕容安是因為偷稅漏稅和與黑社會勾結欠下巨款導致破產。事實的真相居然是慕容集團一直奉公守法,是花城的納稅大戶。在與世恒集團的多個項目合作中,令尊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慕容安下套,導致慕容集團資金周轉不靈,拖欠了巨額稅款。慕容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經人引薦找到一家地下高利貸公司借款周轉,不料,那家高利貸是某黑社會大哥旗下的產業。而那個黑社會大哥,多年前與令尊有過一段兄弟情義。也就是說,慕容集團的破產,從一開始就是令尊一手策劃的!”墨鏡男人冷靜地分析道。

  歐陽勝寒默默地聽著,額上直冒冷汗,心裏如同結了冰。

  “多年來,世恒集團與慕容集團一直是商業競爭對手,兩大集團可謂旗鼓相當、不分伯仲。令尊一直與慕容安暗中爭鬥,卻未能扳倒對方。恰巧這時,你與慕容雪的熱戀,這無疑給了令尊天大的良機。他一方麵假裝答應你們的婚事,一方麵假意與慕容安合作,他的演技蒙騙了所有人。然後,令尊有意無意地讓你從慕容雪那裏探聽慕容集團的商業機密。當然,沉浸在熱戀中的你或許根本沒想到那是令尊給你們下的套,美麗單純的慕容雪做夢也沒想到心愛的人會出賣自己的父親。令尊正是利用這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才一步步摧毀了慕容集團這棵大樹的。很精彩,是不是?”墨鏡男人的話如同一瓢冷水,澆得歐陽勝寒全身冰冷。

  “還有,我也找到了你家當年的司機老林和他的妻子了解了情況。5年前,參加世恒集團周年慶的你開著一輛高檔車,與慕容雪一起發生車禍,車禍導致你腦震蕩的同時,也導致慕容雪流產,當時的她失血過多數次陷入昏迷。或許這些情況你已經了解,可你知道為什麽會發生車禍嗎?真相便是令慈意外發現慕容雪懷孕後,把此事告訴了令尊,令尊因為正在對慕容集團實施摧毀計劃,他根本就不會同意你們之間的婚事,更不允許商場敵人的女兒懷上歐陽家的骨肉。基於這種複雜的形式下,令尊找人破壞了汽車刹車片,並且破壞得恰到好處,你隻是受了輕微的腦震蕩,而慕容雪導致流產!因為怕你醒來後產生懷疑,令尊又請求你當時的主治醫師給你注射了一定劑量的安定,讓你在車禍後的一段時間內處於昏迷狀態,從而讓你相信自己是嚴重腦震蕩。後來所發生的一切,想必歐陽少爺已經完全清楚。”墨鏡男人每一句話,於歐陽勝寒而言,都是一把無情的匕首。

  歐陽勝寒全身僵硬,目光發直,脊背寒意蔓延。

  一直想查出真相,可真相的事實如此殘酷,殘酷得令他悲傷絕望。

  怪不得,5年前車禍醒來後的他被告知慕容家已經退婚;怪不得,慕容雪會那樣決絕地給自己一刀;怪不得,慕容雪會在離去前罵自己是無恥的騙子。原來,這一切,全是真的,自己在無形中當了父親的幫凶。他這個幫凶,不僅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還導致了慕容安夫婦的自殺,慕容集團的倒閉,導致無數慕容集團人員的失業,同時導致慕容雪遭遇這一係列痛苦!

  於慕容家而言,他有罪,罪孽深重。於慕容雪而言,他有罪,罪不可恕。於慕容集團的員工而言,他有罪,罪加一等!

  7

  歐陽勝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茶樓的,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行駛在大街上。

  此刻,他的心裏很空、很空。

  此刻,他的腦子很亂、很亂。

  他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又想找個地方大笑一場。

  他想哭,為自己28年來的棋子生活。

  他想笑,為自己被愚弄後的可憐人生。

  可是,這一刻,他又發現這個世界雖然很大,卻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他無拘無束地大哭一場甚至大笑一場。

  他不禁想起一句話:人生如夢幻泡影,緣聚緣滅,皆有定數。

  這個世界瘋了,一定是。

  不然,怎麽會有父親算計兒子的事情發生?

  不然,怎麽會有愛人反目成仇的事情發生?

  不知不覺中,歐陽勝寒的車駛入了南邊的一個別墅花苑,來到了慕容雪家的別墅。

  前段日子高價買下慕容雪當年的房子後,歐陽勝寒辦理了一切物業手續,汽車門禁卡也換了。

  歐陽勝寒直接驅車進入別墅區,輕車熟路地來到慕容雪家的別墅前,將車停在停車坪上。

  樓下花園,梔子花開得格外清麗明媚,獨特的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梔子花下的秋千架空蕩蕩的,昔日坐在秋千上的姑娘,去了哪裏?

  歐陽勝寒走了過去,撫摸著秋千架,心潮起伏的他坐了上去。

  曾經,在這裏,他常與心愛的姑娘一起秋千嬉戲。

  曾經,在這裏,他們獻出了彼此最為美好的初吻。

  曾經,在這裏,他們快樂地憧憬美好的幸福生活。

  曾經,在這裏,他們抒寫了美妙動人的愛情傳奇。

  如今,在這裏,隻留下無盡的回憶,悲傷與憂鬱。

  “歐陽少爺,你來了,我家小姐呢?”張媽溫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張媽,我路過這裏順道來看看你,雪兒不知道我回來。”歐陽勝寒扯出一個苦笑。

  “你來得正好,我準備了幾道小姐喜歡吃的菜,要不你一會兒給她帶些過去吃?”張媽期待地問。

  “好的,張媽,謝謝你。”想起醫院的慕容雪尚未吃飯,歐陽勝寒連忙說。

  “歐陽少爺也還沒吃晚飯吧?你稍等呀,我這就去擺飯。”張媽興奮地說。

  看著年過半百的張媽在熟悉的屋子裏手腳麻利地忙碌著,歐陽勝寒的心裏感慨萬千。

  當年,這棟別墅裏總是充滿了歡樂。英俊的慕容安總是那般自信豁達、幽默風趣,美麗典雅的慕容太太總是那般端莊優雅、溫柔可親,美麗絕倫的慕容雪一直是家裏的公主,備受嗬護,美麗快樂。而自己,則是這裏最受歡迎的客人。

  5年過去了,屋子還是當年的屋子,主人卻不是當年的主人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歐陽少爺,吃飯了。”張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的。”歐陽勝寒洗了手,來到餐桌前坐下。

  滿滿一桌,全是慕容雪喜歡的菜肴。

  “小寒哥哥,這是張媽的拿手菜,很好吃的,你嚐嚐。”

  “小寒哥哥,這道水煮魚可好吃了,你吃吧。”

  “小寒哥哥,鑒於你這段日子表現不錯,獎勵你一塊花椒雞。”

  慕容雪快樂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歐陽少爺,快吃吧。”張媽的話再次將他拉回到現實中。

  歐陽勝寒苦澀一笑,端起了飯碗。

  “以前這裏有慕容先生、慕容太太,還有快樂美麗的慕容小姐,一家子可熱鬧了。可惜……”張媽的聲音低了下去,搖搖頭,隻顧吃東西。

  張媽的幽幽歎息,讓歐陽勝寒的內心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用完晚餐,歐陽勝寒又去慕容雪的臥室裏獨坐了一陣子。

  想起那三天的癡情纏綿,他的心裏又苦又甜。可是一想到事實的殘酷,他的心裏又宛若刀割,忍不住趴在床上默默流淚。

  “對不起,雪兒,原來是小寒哥哥親手破壞了一切,小寒哥哥是罪人,是凶手……”種種愧疚與悲傷、悔恨與痛楚一起湧了上來,歐陽勝寒的淚浸濕了枕頭。

  “歐陽少爺,小姐的飯盒裝好了。”門外傳來張媽的聲音。

  “好的,我馬上下來。”歐陽勝寒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隨即抹了一把淚,去盥洗間洗了一把臉,這才若無其事地下了樓。

  “我把小姐喜歡吃的每樣菜都盛了一點,放在保溫飯盒裏,你現在帶回去,她正好可以吃。”張媽笑眯眯地說。這位心地善良的保姆還不知道自家的小姐正在醫院裏。

  “小寒哥哥,今天的晚飯真好吃,和張媽做的一個味道。”病房裏,吃著晚飯的慕容雪一臉快樂。

  “好吃你就多吃點。”歐陽勝寒的心裏五味雜陳,心中愈發愧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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