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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兒女情長

  1

  日子一天天過去,慕容雪一天天康複,隻是眼睛依然看不見。

  如今的慕容雪,可以自己扶著牆在病房裏走兩圈了,也會在早晚的閑暇時刻與歐陽勝寒攜手在醫院樓下的花園中散步。他們就像多年前一樣情真意切,相依相伴,難分難舍。

  這段日子以來,歐陽勝寒盡管與慕容雪共居一室,在一起耳鬢廝磨,但考慮到慕容雪的身體一直沒康複,兩人之間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是擁抱與接吻。

  盡管,麵對慕容雪如花的容顏、玲瓏的身段想入非非,歐陽勝寒一直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渴望。他愛她,愛她的一切。

  他想再次回到從前,讓她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他更想與她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可他知道,這一切,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盡管慕容雪如今對他十分依戀、依賴,可他無法保證在某一天,恢複記憶的慕容雪會拋開一切過往,毅然選擇與自己在一起。

  故而,每當看見懷中撒嬌的雪兒妹妹,聽著她說著那些動人的情話,他的心裏又酸又甜,又幸福又彷徨。

  他真的害怕這一切美好的幸福會在某個醒來的早上變成一個脆弱的泡影,在陽光的照射下無情地破掉,煙消雲散,隨之而來的是愁雲慘淡萬裏凝。他怕,怕極了!

  “小寒哥哥,我想去樓下花園走走。”慕容雪的聲音打斷了歐陽勝寒的沉思。

  看著亭亭玉立的雪兒妹妹臉上的期待,他不禁笑著站了起來,上前牽著她的手:“走吧。”

  如今的慕容雪,除了眼睛看不見,一切行動自如。

  兩人手牽著手走出病房,乘電梯來到住院部後麵的花園裏。

  現在是晚上,來花園散步乘涼的人很多。

  潔白的梔子花依然在枝頭俏然綻放,獨特的芬芳彌漫在空氣中,兩人不由自主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這裏的空氣真好,小寒哥哥,你還記得我家樓下的梔子花嗎?”慕容雪站在一株梔子花樹下,一臉沉迷地笑著。

  “當然記得。”歐陽勝寒深情地凝視著她。

  是的,他記得,永遠記得。

  那一年,16歲的慕容雪與19歲的歐陽勝寒,在慕容家別墅外的花園裏,在梔子花樹下的秋千架下,兩人獻出了彼此的初吻。

  “小寒哥哥,怎麽不說話?”慕容雪敏感地問。

  “哦,雪兒,這裏的梔子花好美。”歐陽勝寒忍不住采下一朵潔白的花朵插在慕容雪的鬢角。

  月色下,慕容雪一身白裙,淺笑盈盈,宛若仙子。

  烏黑柔順的發,襯著潔白初綻的梔子花,美得令人沉迷。

  “雪兒,你真美。”歐陽勝寒忍不住讚歎。

  “是花美,還是人美?”慕容雪嫣然一笑。

  “都美,你比花更美。”歐陽勝寒忍不住擁她入懷。

  “小寒哥哥,謝謝你!”慕容雪抬眸說。

  “傻瓜,謝我什麽?”他問。

  “謝你在雪兒昏迷的日子裏不離不棄地照顧我,還有,謝你,唔。”

  美人入懷,溫香軟玉,他再也無法抵擋這美的誘惑,俯首捧著她絕美的容顏,溫潤的唇落在她薔薇般的唇瓣上,輾轉吮吸,纏纏綿綿。

  “小寒哥哥,這裏,有人。”慕容雪臉頰酡紅,失明後的她聽覺變得格外靈敏,周圍任何一點響動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用管,認真一點。”歐陽勝寒用牙齒霸道地撬開她的唇,舌頭滑如檀口,帶著她的丁香追逐嬉戲。

  像多年前那樣,兩人相互依偎、相互擁抱,沉浸在甜蜜的深吻中。

  慕容雪隻覺得全身在小寒哥哥的吻中飄飄欲仙,飛身上了空中,看見了最美的風景。

  “雪兒,我愛你!”許久之後,歐陽勝寒這才放開她的唇,捧著她絕美的容顏說。

  “小寒哥哥,雪兒也愛你!”慕容雪雙手摟著他的腰,整個人兒躲進他的懷裏。

  “你願意,再一次把自己放心地交給小寒哥哥嗎?”懷中的人兒實在太美好,歐陽勝寒看得渾身一陣燥熱,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小寒哥哥。”慕容雪羞得用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不願意,是嗎?雪兒怕小寒哥哥傷害你,對不對?”歐陽勝寒的聲音帶著一絲落寞。

  “不,不是這樣的,雪兒是怕這麽多年過去了,小寒哥哥對雪兒沒興趣了。”慕容雪擔憂地說。

  “傻瓜,這輩子,在小寒哥哥心裏,除了你,絕不會愛上第二個女子,明白嗎?你是唯一,永遠不變的唯一!”歐陽勝寒握著她的纖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動容地說,“不管小寒哥哥人在何處,我的心,始終留給了你,知道嗎?”

  “謝謝小寒哥哥。”慕容雪心裏甜甜的。

  “你打算如何謝我?”歐陽勝寒又問,深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小寒哥哥真壞,變著花樣給雪兒下套,雪兒不理你了。”慕容雪不滿地嘟著嘴,顯得羞澀又可愛。

  “好啦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歐陽勝寒連忙哄她。

  2

  兩人手牽著手回到了病房。

  “雪兒,我谘詢過趙醫生了,他說你恢複得很好,下周可以出院了。出院後隻需每個禮拜來複查,定期做康複運動就可以。”歐陽勝寒遞了一杯水給慕容雪。

  “好啊好啊,我真想馬上出院呢,整天待在病房裏,我都快悶死了!小寒哥哥,出院時爸爸、媽媽會來接我嗎?”慕容雪一臉期待地問。

  “這個,還不清楚,我得打電話問問。上次他們說正在環球旅行,也不知道現在到了哪個國家。”歐陽勝寒含糊地回答。

  “也是哦。”慕容雪有點傷感。

  “不過,他們即使時趕不回來也沒關係,小寒哥哥會接你出院的。對了,出院後你準備住哪裏?”歐陽勝寒問。

  自己的家裏是不能回去的,岑美媛正在家裏養胎,豈能容得下慕容雪與她共居一處?還有,父母對慕容雪本來就有成見,即使看在自己的份上讓雪兒住進去,指不定會給雙目失明的她什麽難堪。不,不能帶雪兒回家受氣。

  “我可以回自己的家嗎?”慕容雪揚眸問,“我想等爸爸、媽媽一起回來後我們再結婚。”

  回自己的家?結婚?

  歐陽勝寒微微一怔,這些天隻顧忙於公司與照顧慕容雪了,自己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好的,就回你自己的家。”歐陽勝寒果斷地說。

  既然慕容雪要求出院後回自己的家,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得買回慕容家當年的別墅,並找回慕容家當年的傭人,將房間按照慕容家原來的樣子好生布置。

  現在距離慕容雪出院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時間緊迫。

  “謝謝小寒哥哥,你真好。”慕容雪笑得一臉燦爛,幸福地靠在他懷裏。

  “要是小寒哥哥不答應你,是不是就不好了?”歐陽勝寒失笑問。

  “怎麽會啊?我知道你對雪兒最好了!”慕容雪語氣篤定道。

  “真是一個小傻瓜。”歐陽勝寒寵溺地說。

  “小寒哥哥嫌棄雪兒傻嗎?”慕容雪蹙眉問,臉上表情甚是可愛。

  “你呀,真會摳字眼。”歐陽勝寒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哼,哼,小寒哥哥就知道欺負雪兒眼睛看不見!”慕容雪放下杯子,不滿地伸出雙手推了歐陽勝寒一下。

  “哎喲,雪兒,你幹嗎這麽用力,小寒哥哥的腰。”歐陽勝寒被床撞了一下。

  “小寒哥哥,對不起啊,很痛嗎?雪兒幫你揉揉。”慕容雪一臉擔憂,雙手摸索著朝他伸過來。

  “痛。”歐陽勝寒說。

  “哪裏呀,是這裏嗎?”慕容雪柔軟的雙手摸到了他健碩的胸肌,輕輕地揉捏著。

  仿佛是過電一般,歐陽勝寒被他揉得全身一陣顫抖。

  “雪兒。”他輕聲呼喚,目光盛滿了柔情。

  “怎麽啦,還是很痛嗎,要不讓醫生來看看吧?”慕容雪不解風情地問,小手又輕輕地按揉了一下。

  “不用醫生,雪兒幫我揉揉就好了。對,就這樣。”歐陽勝寒微笑說。

  “小寒哥哥,你是在捉弄雪兒嗎?”意識到什麽的慕容雪板起小臉問。

  “好雪兒,小寒哥哥說的可是真的。”歐陽勝寒雙手摟著她的纖腰,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她臉上。

  “小寒哥哥,你壞。”慕容雪的臉驀然一紅。

  “雪兒。”歐陽勝寒忍不住俯下頭,再一次捉住她的唇。

  慕容雪被他吻得全身癱軟,整個人靠在他懷裏。

  “好雪兒,謝謝你。”歐陽勝寒抱起她,放在病床上。

  “小寒哥哥,你對雪兒,是認真的嗎?”坦誠相對時,慕容雪淚盈於睫地問。

  “今生今世,歐陽勝寒除了慕容雪,不會愛第二個女人。我隻屬於你,明白嗎?”歐陽勝寒深情地吻著她說。

  “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你都不會放棄雪兒、離開雪兒,對嗎?”慕容雪又問。

  “當然!這個世上,除了雪兒,小寒哥哥還能去愛誰?”歐陽勝寒用她的話說。

  這話,5年前,慕容雪曾經對他說過。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意亂情迷時,慕容雪忽然一把推開他。

  “雪兒,怎麽啦?”那一推,將激情中的歐陽勝寒推進了無邊的深淵。

  “小寒哥哥,這裏是醫院,不可以!”慕容雪赧顏垂眸,眉宇間的美人痣呈現出旖旎的緋色,顯得愈發嫵媚迷人。

  “對不起,是小寒哥哥考慮不周,我帶你去一個美好的地方。”歐陽勝寒抱歉地捧著她的臉說。

  “一切由小寒哥哥安排。”慕容雪的臉嬌豔欲滴。

  一刻鍾後,歐陽勝寒帶著她來到醫院附近一家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

  奢華的套房內,慕容雪如同5年前那個美好的初夜,在他懷裏如花般綻放……

  他亦在她的身上尋找到了最初的美好。那是兩情相悅時所譜出的快樂樂章。

  “謝謝你,小寒哥哥。即使將來有一天,雪兒忘記了自己,也會記得你!”濃情時刻,慕容雪的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說。

  歐陽勝寒聽得一呆。

  是的,同樣的話,5年前,兩人情濃時刻,慕容雪曾對他說過。

  此時此刻,她再次說出這句話來,怎不令他意外又感動?

  雪兒,他的雪兒回來了。

  這一夜,兩人像多年前的初夜那樣,將所有的熱情與喜愛,所有的溫柔與激情,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彼此。

  於兩人而言,這是奇妙的一夜、纏綿的一夜、旖旎的一夜。

  他們的雙手,在彼此的緊握中,化成了飛翔的翅膀。

  3

  黑夜過去,白天來襲。

  沐浴後的歐陽勝寒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個眉梢帶笑的男人微微一怔,驕傲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一個惑人的弧度。

  一夜的歡愛,非但沒令他精神不振,反而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全身充滿了活力,那種感覺就像枯木逢春猶再發。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魅力吧。

  歐陽勝寒衝著鏡子中俊逸的優雅男人驕傲一笑。

  套房的大床上,慕容雪還在側身酣睡。

  烏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絕美的臉上帶著一抹幸福的淺笑,緋色的唇瓣微微上揚,身子慵懶地微微蜷縮,就像一隻貪睡的貓咪。

  看著她那幅海棠春睡圖,歐陽勝寒眼底掠過一抹醉人的溫柔。

  從前在一起時,他就喜歡看她睡覺的樣子,尤其是兩人纏綿後的次日早晨。當他一睜開眼睛,便能看見心愛的人兒那種美妙的幸福感,至今令他回味無窮。

  感謝老天垂憐,讓他們在分別5年、曆盡重重磨難後,依然能幸福牽手、相親相愛,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他發誓,他一定要把這個奇跡延續下去,直到永遠。

  歐陽勝寒出去賓館餐廳吃了早點,又給慕容雪帶了她喜歡的食物。回到套房,見她還在沉睡,他不禁有些擔心。

  不會是自己昨晚讓體質剛剛恢複的雪兒妹妹累得起不了床吧?

  想到此,歐陽勝寒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交代了今天的工作後,幹脆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床前等待慕容雪醒來。

  “小寒哥哥,不要走,別丟下雪兒和我們的寶寶。雪兒好痛,小寒哥哥……”慕容雪發出一陣夢囈,眼角溢出兩行淚水。

  歐陽勝寒聽得一陣心酸,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慕容雪還沒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她竟然夢見了車禍後失去的孩子。

  “雪兒,小寒哥哥在這裏,一直陪著你,乖。”他不禁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

  “雪兒,好痛……寶寶,好痛……”慕容雪傷心地嗚咽著,眼角溢出一滴清淚。

  “小寒哥哥知道,雪兒受苦了,小寒哥哥心裏也好痛。”想起那個不曾謀麵的孩子,歐陽勝寒心裏被撕扯般地疼痛起來,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那是他們共同的孩子。

  那一刻,他仿佛看見慕容雪躺在手術台上經受那血淋淋的手術,他仿佛看見一個小生命從她身體裏剝離時的淒慘與痛楚。

  歐陽勝寒不禁心痛得閉上了雙眼。

  “唔,媽媽,別走,雪兒,好怕。這裏黑,不,爸爸,別拋棄媽媽和雪兒。”慕容雪還在做夢,聲音淒涼、哀婉。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那一刻,歐陽勝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了。

  這一刻他終於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當年不辨是非地離去,對慕容雪的傷害是多麽巨大、多麽殘酷!

  當年的車禍,不僅讓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至愛,後來又失去了雙親。

  一夜之間,她從一個人人羨慕忌妒的千金小姐變成了孤苦無依的孤女。從此以後,她的心裏沒了愛,有的,隻是痛苦的悲傷和淚水。

  雪兒,雪兒,小寒哥哥當年到底對你做了什麽呀?小寒哥哥因一時的衝動傷你如此之深,小寒哥哥真該死。

  歐陽勝寒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小寒哥哥,雪兒,愛你,不要和美媛……在一起。”慕容雪的話再次令歐陽勝寒目瞪口呆。

  原來,她知道自己與岑美媛的事情!原來,她從沒停止過關注自己。

  放心吧,好妹妹,從今往後,小寒哥哥隻能屬於你。歐陽勝寒在心中發誓。

  好一陣子過後,慕容雪恢複了平靜。想必,夢魘已經過去。

  看著慕容雪淚痕猶在的嬌顏,歐陽勝寒心裏充滿了愧疚與疼惜。

  這是他一直想守護一生、寵愛一生的人兒,不料卻是這輩子傷害最深的人。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緣分天注定?

  老天爺,若這5年來的痛苦分離與磨難隻是對我們感情的考驗,我懇求你發發慈悲,讓所有的痛苦與磨難早日過去吧。讓我和雪兒妹妹重新開始吧,我一定會好好守護在她身旁,與她相親相愛、不離不棄!

  4

  “小寒哥哥,你怎麽沒去上班?”歐陽勝寒不知自己坐了多久,耳畔傳來慕容雪輕柔的聲音。

  “哥哥今天陪你,好嗎?”歐陽勝寒柔聲說。

  “你不上班嗎?”慕容雪又問。

  “今天事情少,我請假了。來,雪兒,起床洗漱了。”歐陽勝寒伸手去抱她。

  “啊。”慕容雪俏臉頓時緋紅。歐陽勝寒也怔住了。

  看見雪兒妹妹的雪膚,歐陽勝寒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實在是太瘋狂了,就連雪兒妹妹雪白的脖子上都有不少呢。

  “雪兒。”歐陽勝寒忍不住再次俯下頭,吻向她的粉頸。

  “小寒哥哥……”慕容雪臉上布滿嬌嗔,“小寒哥哥,雪兒身上黏糊糊的,要去洗一洗。”慕容雪的臉更紅。

  盡管她看不見,可她知道小寒哥哥一定貪婪地看著自己,就像大灰狼看小白兔。

  “好啊。”歐陽勝寒笑著說。

  清洗幹淨,換上清爽的衣服,照顧慕容雪洗漱後,兩人攜手來到了套房內。

  歐陽勝寒看著她吃早點。

  看著慕容雪吃得津津有味,嬌顏粉嫩的她臉上不時浮現一個甜美的笑容時,歐陽勝寒的心裏也仿佛盛了蜜,俊逸的臉上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被愛情滋潤的女人格外美麗,被愛情滋潤的男人何嚐不是最英俊。

  吃過東西,歐陽勝寒陪伴慕容雪回到醫院做了一會兒康複訓練,隨後帶她去了一家專賣店。

  這是時隔5年後,他再次帶著慕容雪來到這家店內。

  店主認得歐陽勝寒,故而一見他,馬上笑臉相迎:“歐陽先生,好久不見,今天需要買些什麽呀?”

  “請幫我為雪兒挑選一些適合她穿的衣服和禮服,對了,還有首飾、包包和鞋。”歐陽勝寒微微一笑。

  “哦,原來是慕容小姐,好久不見。”一見他身旁亭亭玉立的慕容雪,店主笑著打招呼。

  “孫姐,你好。”慕容雪溫婉一笑。

  盡管看不見,慕容雪還是從聲音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小寒哥哥,還是你幫我參考吧。”慕容雪說。

  “沒問題,孫老板,這幾個款式的一樣拿一套來,還有那套紫色和藕荷色的禮服,一樣一套。”歐陽勝寒說。

  “好的,請稍等。”對於這樣的金主,孫老板自然不敢怠慢,親自上前服務。

  在歐陽勝寒的細心嗬護下,慕容雪試穿了幾套衣服、幾套禮服和鞋,試戴了一些首飾。

  “慕容小姐天生美人胚子,穿什麽都好看!你穿著這些衣服,簡直是我們的活廣告。”看著麵前光彩照人的慕容雪,孫老板讚歎不已。

  “謝謝孫姐。”慕容雪微微一笑,“小寒哥哥,你覺得呢?”

  “全都包起來吧。對了,還有那幾個新款,各自準備一套,下周給我送來,到時候給你具體地址。”歐陽勝寒說。

  慕容雪家的別墅四年前被一位大學教授買了下來,裝修和家具都沒怎麽換,歐陽勝寒得重新買回房子。慕容雪現在住院不方便,得等她出院安定好一切再讓專賣店把衣服送過去。

  因為歐陽勝寒的嗬護得當,直到兩人離去,孫老板都沒能發現慕容雪失明一事。

  “這緣分可真是奇妙呀,5年前兩人愛得死去活來,卻因為一場車禍反目成仇。誰能想到5年後,他們居然還能走在一起,簡直無法想象。”目送兩人的離去,孫老板不禁感歎。

  5

  “小寒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低調奢華的沃爾沃轎車上,慕容雪問歐陽勝寒。

  “去了就知道了。”歐陽勝寒聲音溫柔。

  慕容雪微微一笑:“好啊。”

  20分鍾後,歐陽勝寒驅車來到了江邊的一家特色餐廳。

  餐廳依江而建,得天獨厚,具有傳統的古典特色。這裏既有亭台香榭,又有別具一格的古典包廂,每一個包廂都堪稱一件雕工精美的藝術品。

  紅木亭閣的包廂,三麵的軒窗均采用多種雕刻,既有平雕、浮雕,還有鏤空雕、圓雕、鑲嵌等,可謂開合自如,工藝精湛。而雕刻的紋飾之精美,令人歎為觀止:既有錦紋、回紋、博古紋、花卉紋,又有萬字紋、流雲紋、龍鳳紋,可謂紋韻流動!精美的紋飾上塗抹著豐富的色彩,所用的漆也是種類繁多,有單色漆、雕漆、啞光漆,可謂漆彩紛呈。

  包廂的四個角落各外掛著一個精美的銅鈴鐺,清風拂來,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顯得格外好聽。包廂鄰江的一麵懸掛著一張古典的紗幔,透過紗幔,可以清楚地看見江水流淌、野鴨戲水的情景。

  時值夏天,在這裏用餐,不僅清爽宜人,還悠閑愜意。

  “小寒哥哥,這裏怎麽有風鈴的聲音?”落座後,慕容雪驚訝地問。

  “是啊,這是近期才開的一家餐廳,因為臨近江邊,叫江畔人家。這裏的每一個包廂都是一件精美的木雕藝術品,包廂的每個角落都掛著精美的銅鈴。坐在包廂內,可以一邊享用美食,一邊欣賞江邊的風景,喜歡嗎?”歐陽勝寒將溫度適中的菊花茶遞給慕容雪。

  “喜歡。”慕容雪抿了一口茶,絕美的臉上掛著一個極淡的微笑,星眸清幽如潭,聲音略帶遺憾,“可惜,如此有意境的地方,雪兒看不見。”

  “別灰心,雪兒,你的失明隻是暫時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歐陽勝寒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嗯。”慕容雪聽話地點頭。

  “小寒哥哥要了一個江魚煲,點了你最喜歡吃的江魚和幾道家常小菜,希望雪兒喜歡。”服務員上菜後,歐陽勝寒說。

  “隻要是小寒哥哥點的菜,雪兒都喜歡。”慕容雪一臉幸福的模樣。

  “雪兒,我知道你這些天一直在為眼睛看不見而苦惱。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小寒哥哥會一直陪伴著你。縱然將來真的看不見了,你還有小寒哥哥。以後,小寒哥哥就是你的眼睛,好不好?”歐陽勝寒將剔了魚刺的魚放在慕容雪碗裏。

  “雪兒明白。”慕容雪點頭,清澈的眸中薄霧朦朧、輕煙氤氳。

  兩人一邊吃著美食,一邊說著有趣的話題,宛若當年。

  看見心愛的雪兒妹妹被自己逗得如此開心,歐陽勝寒不禁心花怒放。

  他喜歡這樣的雪兒,喜歡她的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笑容燦爛,簡單美麗!

  他也喜歡這樣的生活,隻要與雪兒在一起,他的心裏就會充滿歡樂,每一天的日子就會充滿希望。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懷大笑了。

  能夠與心愛之人一起享受生活,真好。

  飯畢,喝了一會兒茶,兩人攜手漫步在林蔭濃鬱的江邊。

  這幾年,江邊的樹木因照顧得當,已經長得枝繁葉茂,形成了一道美麗的翡翠長廊,每到夏天,許多人前來江邊乘涼。

  兩人本來就長得好看,加之如此恩愛,引得身旁許多人羨慕圍觀。

  幸好慕容雪看不見,小鳥依人般在他身旁,絕美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看著身旁的慕容雪,歐陽勝寒感覺世界是如此美好。

  那一刻,歐陽勝寒多希望這條路長一些,再長一些,他們最好這樣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雪兒,為了你,小寒哥哥什麽都願意!

  6

  兩人正悠閑地漫步,一個電話不期而至。

  “曉瑛妹妹?”歐陽勝寒接起了電話。

  這是自他上次逃婚後,第一次接到林曉瑛的電話。

  “歐陽哥哥,我媽兩點鍾就要手術了,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可我思考再三,還是決定給你說一聲。”林曉瑛的聲音傳來。

  “周嬸的身體現在適合手術嗎?”歐陽勝寒問。

  “我媽這段時間一直在為手術做準備,前兩天醫生檢查後就說可以手術了,因為擔心她的健康會發生波動,就多觀察了兩天。這兩天都沒什麽異常,醫生決定下午兩點鍾手術。”林曉瑛說。

  “好的,我知道了。”歐陽勝寒語氣溫和。

  “歐陽哥哥,你會來醫院嗎?”林曉瑛的聲音充滿期待。

  “會。”歐陽勝寒一口回答。

  “謝謝歐陽哥哥!”林曉瑛高興地掛了電話。

  “小寒哥哥,你什麽時候又有了一個曉瑛妹妹啦?”慕容雪問,顯得很受傷。

  “怎麽,吃醋啦?”見她那副模樣,歐陽勝寒忍不住笑了。

  “我有資格吃醋嗎?歐陽哥哥,曉瑛妹妹,叫得可真親熱。”慕容雪酸溜溜地說,還置氣地甩開了他的手。

  “好啦雪兒,小寒哥哥縱然有一千個一萬個妹妹,心裏也隻裝得下你一個。”歐陽勝寒哄她。

  “才不信呢,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子,怎會知道你心裏想什麽?”慕容雪哼了一聲,眸中氤氳彌漫。

  “雪兒,你還記得我家的保姆周嬸嗎?曉瑛妹妹就是她那個女兒,還記得不?”歐陽勝寒問。

  “剛才說手術,莫非是周嬸病了?”慕容雪擔心地問。對於歐陽家那個沉默寡言笑容溫和的周嬸,她當然記得。

  “周嬸得了尿毒症,需要換腎,下午手術。”歐陽勝寒說。

  “那麽嚴重呀,現在幾點了?”慕容雪語氣急切。

  “兩點差一刻。”歐陽勝寒看了一下腕上的表說。

  “那還不趕緊去醫院!”慕容雪一把挽起他的手。

  “現在不生氣了?”歐陽勝寒戲謔地問。

  “我懶得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劃算。”慕容雪嫣然一笑。

  歐陽勝寒也不戳穿她,微笑著帶她去了停車場。

  醫院手術室外,老林和女兒依依不舍地與周良秀說著話。

  “曉瑛她媽,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們等你出來。”老林握著妻子的手說。

  “媽,要堅強,你一定能戰神病魔的!相信醫生,相信自己,手術一定圓滿成功!”林曉瑛也不斷地鼓勵母親。

  “你們放心吧,我沒那麽脆弱。”周良秀微微一笑,目光慈祥地落在女兒的臉上,“曉瑛,你已經長大了,萬一媽媽真的那個了,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堅強。”

  “不,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和爸爸一直在這裏等著你。”林曉瑛一臉堅定。

  “好的,我會堅強的!”周良秀點頭,又看了丈夫一眼。

  “媽,加油!”林曉瑛向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曉瑛她媽,加油!”不善言辭的老林也鼓勵地說。

  “嗯。”

  隨後,父女倆眼睜睜地看著周良秀被推入了手術室。

  歐陽勝寒與慕容雪趕到時,周良秀已經在手術中。

  重症手術室外,手術燈不斷閃現。

  老林和女兒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雙眼不時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歐陽哥哥。”一見歐陽勝寒,林曉瑛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動人的笑容。當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慕容雪身上時,頓時驚訝不已。

  前些天她聽說慕容雪成了植物人時,還在心裏為她惋惜了好久。想不到她已經醒過來了,看樣子還恢複得不錯。看見麵前這對令人羨慕的男女,林曉瑛的心裏掠過一絲苦澀,想必,婚禮那天歐陽哥哥的逃婚,就是為了慕容雪吧?能得到歐陽哥哥的寵愛,她可真是一個幸福的女子。

  “周嬸進去多久了?”歐陽勝寒問。

  “半個多小時了。”林曉瑛說,目光不斷打量著平靜微笑的慕容雪,明知故問,“這位,可是慕容姐姐?”

  “你好,曉瑛妹妹,我是慕容雪。”慕容雪微微一笑。

  “慕容姐姐,好美。”林曉瑛看得幾乎呆了。

  一直以來,林曉瑛被鄰居和同學們稱為小美人,就連她自己也曾為此自豪。如今見到容顏絕色的慕容雪,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美人。慕容雪的美,是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天生麗質、清逸出塵的美,她的美自然而不做作,令人一見終身難忘,一向自信的林曉瑛頓時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自卑與挫敗感。

  “謝謝妹妹,幾年不見,想不到妹妹已經長大了,出落得如此水靈。”慕容雪依然微笑,聲音也清澈動聽。

  “你們,怎麽來了?”對於歐陽勝寒,老林一直心懷戒備。

  “爸,我給你說。”林曉瑛將父親拉到一邊。

  此時此刻,她已經沒必要隱瞞父親了。聽了女兒的解釋,老林這才明白歐陽勝寒才是全家的恩人,他的麵色稍微緩緩,忍不住看了歐陽勝寒幾眼。

  “你肯幫助曉瑛她媽,說明你還算有良心。”老林看了歐陽勝寒一眼說。

  “爸。”林曉瑛急了。

  “對不起,歐陽哥哥,我爸不太會說話,希望你別往心裏去。”林曉瑛深為父親不會說話而抱歉。

  “老林是直性子,不會拐彎,這樣很好。”歐陽勝寒微微一笑,“對了,手術需要幾個小時?”

  “4個小時左右,歐陽哥哥、慕容姐姐,感謝你們來看我媽,手術時間太長,你們先上樓吧,手術完了我給你們來電話。”林曉瑛說。

  “也好,我送雪兒回病房,她也該打針吃藥了。”歐陽勝寒微微一笑。

  “歐陽哥哥再見,慕容姐姐再見!”林曉瑛禮貌地說。

  “再見!”兩人異口同聲。

  “看見了嘛,我就說過,離歐陽勝寒遠一點,你就是不聽。”見女兒癡癡地目送兩人的離去,老林忍不住說。

  “他們兩個,真的好般配。”林曉瑛忍不住說,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四個小時後,周良秀從手術室出來了,她被直接送往了無菌重症監護室觀察。手術過程十分順利,若是她能安全度過一個星期的排異期,手術才能宣告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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