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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樂極生悲

  1

  “美媛,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懷孕了?”歐陽家客廳,張秋霞一臉驚喜地問。

  “是的伯母,我去醫院檢查過,已經懷孕5周。”岑美媛一臉嬌羞,“伯母,這是我的檢查報告。”

  “真好,真好,想不到我就要做奶奶了。美媛,我代表歐陽家的列祖列宗感謝你!”張秋霞激動地握住岑美媛的手。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說到列祖列宗了?”歐陽世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老爺子,喜事,大喜事,你要當爺爺了!”張秋霞滿臉堆笑著匯報喜訊。

  “哦,美媛,是真的嗎?”歐陽世恒興奮地問。

  “是真的,伯父,已經懷孕5周了。”岑美媛幸福一笑。

  “雙喜臨門呀!美媛,這段日子你幹脆在這裏一直住到結婚吧,讓你婆婆好生給你補補。”歐陽世恒關切地說。

  “多謝伯父關心,我媽說了,結婚前還是得住家裏。”岑美媛懂事地說。

  “也好,有什麽需要盡管說。至於婚禮的事,一切不用你操心,我們會請婚慶公司打理一切的。你隻管安心養胎,做個幸福新娘子吧。”得知自己就要當爺爺了,歐陽世恒高興得很。

  “嗯,一切謹遵伯父安排。”岑美媛溫婉一笑。

  “你這孩子,到現在還叫伯父、伯母的。你該改口叫爸爸、媽媽了!”歐陽世恒笑著說。

  “好的,爸爸、媽媽。”高岑美媛的嘴比蜜還甜。

  “哎。”歐陽世恒和妻子樂得合不攏嘴。

  “對了,美媛,這是歐陽家祖傳的竹玉憐心翡翠掛件,現在你有了歐陽家的血脈,這枚掛件就傳給你了。”張秋霞取下脖子上的翡翠掛件交給岑美媛。

  “不行的媽,這枚掛件太貴重了,我這人平常馬虎慣了怕弄丟,還是由您自己保管吧。”岑美媛盡管嘴上這麽說,目光卻停留在掛件上。

  那是一枚通體透明的翡翠掛件,外麵鑲嵌了一圈黃金。翡翠呈一截上小下大的翠竹,整體碧綠通透,清寒自凝,如玲瓏的滴露,高潔圓潤,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翡翠外圍的黃金為鏤空纏枝連理,做工精致,一看就知年代久遠,這枚金鑲玉的竹玉憐心,寓意金玉良緣。

  “你身為歐陽家未來的女主人,這些飾物,遲早不都得傳給你。”張秋霞親自給岑美媛戴上。

  “謝謝媽!”岑美媛喜不自勝。

  三人正有說有笑,歐陽勝寒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看見幾日不見的岑美媛,歐陽勝寒略感意外:“你怎麽來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你老婆懷孕了,還問她怎麽來家裏了。”張秋霞嗔了兒子一眼。

  “懷孕,我怎麽不知道?”歐陽勝寒一頭霧水。岑美媛懷了他的孩子,怎麽可能?

  “勝寒,我們的孩子已經5周了。”岑美媛一臉嬌羞地看著他。

  5周?

  歐陽勝寒意外地看著岑美媛,忽然想起一個多月前,兩人在電視塔頂樓慶祝訂婚一周年時,在喝了岑美媛端給自己的酒後,把岑美媛當成了慕容雪。這麽說,孩子是那天晚上有的?

  “臭小子,自己做了什麽事都忘了嗎?都是要當父親的人了,以後得多疼美媛和我的小孫子。”見兒子一臉疑惑,歐陽世恒發話。

  “美媛,上樓吧!”歐陽勝寒換了鞋,語氣溫和地說。

  “去吧,孩子。”張秋霞鼓勵地看著岑美媛。

  岑美媛微微一笑,隨著歐陽勝寒一起上了樓。

  “勝寒。”一走進歐陽勝寒的臥室,岑美媛便從背後抱著他。

  “你不是懷孕了嗎?當心胎兒!”歐陽勝寒語氣平淡地說。

  “你不喜歡孩子嗎?”岑美媛委屈地問。

  “既然你想要,就生吧,我無所謂。”歐陽勝寒語氣依然是淡淡的。

  “勝寒,我能感覺到,你不喜歡這個孩子。既然你不喜歡,我幹脆明天去醫院做了他。”岑美媛沉吟片刻,咬牙說。

  “美媛,你費盡心機懷上我的孩子,舍得做掉嗎?”歐陽勝寒轉過身來,一手勾起岑美媛的下巴涼薄地問。

  “勝寒,我已經解釋過了,那晚是你把我當成了慕容雪,我也沒想到會在那晚懷上我們的孩子。你知道嗎?知道懷孕的那一刻我是多麽幸福嗎?我一直以為你也會與我一樣,滿懷欣喜地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岑美媛淚盈於睫地說。

  “如果不是你在酒中放迷藥,我會把你當成雪兒嗎,你會懷上我的孩子嗎?”歐陽勝寒的語氣充滿了威脅。

  “勝寒,我沒有。”岑美媛委屈地辯解。

  “既然你那麽想要我的孩子,你就生吧。下個月不是要舉行婚禮了嗎?一切,如你所願。”歐陽勝寒一臉平靜。

  “勝寒,別這樣對我說話,我害怕。”岑美媛忍不住抽泣。

  “美媛,我們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是怎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現在後悔,一切還來得及!”歐陽勝寒手指勾上她脖子上掛著的竹玉憐心掛件,目光愈加寒沉。

  這枚玉佩是歐陽世家的傳世寶貝,可謂價值連城。岑美媛居然哄得母親將這件寶貝送給了她,實在不簡單。

  “這枚掛件是媽送給我的,我本來不想要,可是她親手給我掛上。”岑美媛解釋。

  她那一聲“媽”,令他目光一沉。

  “既然不想要,何不讓我保管?”歐陽勝似笑非笑地問。

  “好啊,由你保管再好不過了。”岑美媛言不由衷。

  歐陽勝寒隨手取下掛件:“好啦,你現在既然懷孕,就安心養胎吧。”

  “那,我們下個星期的婚紗照?”岑美媛遲疑說,“我已經跟影樓約好了,現在取消,恐怕不合適。”

  “要是你身體沒問題,就下個星期拍吧。”歐陽勝寒爽快地說。

  “好的。”岑美媛鬆了一口氣。

  2

  盡管慕容雪被醫生宣布成為植物人,可歐陽勝寒還是經常去醫院看她。

  似乎隻有來到慕容雪的病房,他的心裏才會得到一絲安慰。

  像往常一樣,歐陽勝寒會傻傻地守在病床前,對著慕容雪訴說心裏話,告訴她自己有多麽想她,多麽盼望她醒來。

  “雪兒,我要結婚了,你知道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有多麽痛苦嗎?”歐陽勝寒握著她的手苦澀地說,“她懷孕了,是我的孩子。那天晚上,我把她當成了你。我一直以為,那晚與我在一起的人是你,我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慕容雪安靜地躺著,雪白的臉愈發瘦削,整個人單薄得令人心疼。

  “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了,我的心5年前就已經留在你這裏,明白嗎?”歐陽勝寒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髒的位置,“這顆心,一直為你而跳動,你聽見了嗎?感受到了嗎?”

  沒有聲音,有的,隻是氧氣瓶機械的運轉聲。

  “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麽做,你才能醒過來?”歐陽勝寒又問。

  “如果可能,我願意用整個世界換你醒來,聽見了嗎?”歐陽勝寒吻著她微涼的手指。

  一滴淚,從慕容雪左側的眼角滑落。

  可惜的是,沉浸在痛苦中的歐陽勝寒沒有發現。

  歐陽勝寒離去不久,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進入了慕容雪的病房。

  “小雪,是我,明珠。”

  “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對不對?我也知道,你現在什麽都不想說,那你聽我說,好不好?”顧明珠的聲音低沉、輕柔。

  “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你想做什麽,我們都會幫助你的,明白嗎?希望你配合,隻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配合治療,盡快醒來。”

  “你聽著,我與子謙、章啟佑商量好了,你隻需這樣……”顧明珠伏在慕容雪耳畔低聲說著什麽。

  歐陽勝寒的婚禮終於提上議程。

  隨後,與岑美媛一起拍婚紗照。

  拍婚紗照那天氣很好,兩人在花城的基督教堂外拍攝婚紗照。

  看著身旁笑語嫣然的岑美媛,歐陽勝寒不禁想起5年前與慕容雪在這裏拍攝婚紗照時的情景。

  “小寒哥哥,我們的婚禮在這裏舉行,好不好?”

  “小寒哥哥,你看,教堂塔尖上有一隻鴿子,不,兩隻耶,它們不會也是在這裏結婚的吧?哈哈!”

  “小寒哥哥,今天的你好英俊。唔,給你一個獎勵。”

  慕容雪的聲音一遍一遍回蕩在耳畔。

  雪兒。

  “新郎請看這邊,對,笑開一點,與新娘靠近一點,甜蜜一點。很好,就這樣。”攝影師提醒。

  歐陽勝寒的思維被拉了回來,目光機械地看著鏡頭,努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攝影師正要按下快門,忽然一陣大風刮來,吹飛了新娘的頭飾,吹亂了新娘的頭發。

  岑美媛被這意外的變化嚇得一聲尖叫。

  在她的尖叫聲中,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隨即雷聲滾滾,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將她一身婚紗澆了個透心涼。

  神情恍惚的歐陽勝寒也被雨水澆了個全身濕透。

  “哎呀呀,這鬼天氣真是折騰人,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沒雨的嘛。”影樓工作人員抱怨著冒雨收拾東西。

  原本沉浸在甜蜜中的準新娘岑美媛也變得十分狼狽,在眾人的幫助下提著婚紗裙擺朝教堂跑去時,意外摔了一跤,好不容易才在眾人的攙扶下站起來。

  與此同時,岑美媛原本高貴的盤頭變得十分淩亂,臉上精致的妝容花了,睫毛膏黏在眼睛上,眼簾下麵被雨水衝出兩條黑溝,有點像電視裏的吸血鬼。更讓她悲催的是,她好不容易請法國設計師定製的潔白的婚紗被這場可惡的雨給毀掉了,婚紗上被雨水濺上了水漬與黃色的斑點,總而言之四字:慘不忍睹!

  歐陽勝寒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站在教堂外的走廊上平靜地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心裏竟然莫名地一陣輕鬆。

  遠處的鍾聲回蕩在雨裏

  我們在屋簷底下牽手聽

  幻想教堂裏頭那場婚禮

  是為祝福我倆而舉行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美景

  習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

  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艱辛……

  耳畔傳來熟悉的歌聲,歐陽勝寒的思緒再一次飛到了5年前,那個與慕容雪一起拍婚紗照的日子。

  3

  “勝寒,我肚子痛……”

  回去的途中,岑美媛痛苦地對歐陽勝寒喊了起來。

  “怎麽啦,是不是中午吃壞了東西?”歐陽勝寒意外地問。

  “不行,勝寒,好痛,我受不了了。快,去醫院。”岑美媛捂著小腹痛苦地說,臉上冷汗涔涔。

  歐陽勝寒也注意到岑美媛的異常,趕緊說:“忍耐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

  “勝寒,快點。”岑美媛痛苦地呻吟著。

  “美媛,你是不是剛才摔那一跤動了胎氣?”歐陽勝寒問。

  “不,勝寒,我要我們的寶寶,他不能有任何危險。麻煩你,快點。”岑美媛護子心切的樣子令歐陽勝寒動容。

  “我明白。”歐陽勝寒回答,加大了汽車油門。

  盡管他對岑美媛設計懷上自己的骨肉心存不滿,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作為父親,他自然不會那麽狠心。

  汽車迅速駛往附近的醫院,歐陽勝寒停下車,抱起岑美媛衝進醫院,直接前往婦產科。

  “醫生,麻煩你救救她,救救孩子。”歐陽勝寒對正在坐診的醫生說。

  醫生見狀,趕忙讓他將岑美媛抱進就診室的床上,仔細檢查。

  “她懷孕6周,今天拍攝婚紗照時不慎摔了一跤,現在喊肚子痛,可能動了胎氣。”歐陽勝寒簡潔地說。

  “明白了,麻煩你暫時出去一下,我們仔細檢查後告訴你具體情況。”醫生戴上醫用手套說。

  歐陽勝寒出了就診室,獨自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等候檢查結果。

  半個小時後,醫生出來了。

  “醫生,她怎樣了?”歐陽勝寒問。

  “有流產的跡象,幸虧你送得及時,胎兒暫時保住了。不過,孕婦目前情況不容樂觀,隨時可能流產,建議先在醫院保胎治療,情況好轉後回家靜臥。”醫生麵色凝重。

  “謝謝醫生,我這就去辦入院手續。”歐陽勝心裏略微放鬆。

  拿著醫生開具的住院繳費單去一樓大廳排隊繳費時,歐陽勝寒遇見了同樣在排隊繳費的餘子謙。後者見了他,麵無表情地別過臉。歐陽勝寒唇角掠過一絲苦澀。

  想起樓上的慕容雪,歐陽勝寒心裏痛楚又荒涼,看來,他與這家醫院還真是有緣。

  繳費後,歐陽勝寒直接上了婦產科,與此同時,岑美媛已經被安排到婦產科的住院樓層。巧合的是,她所住的708病房居然在慕容雪的808病房樓下。

  見了歐陽勝寒,岑美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對不起,勝寒,我太任性了,早知道就不冒險拍什麽婚紗照了。”

  “都過去了,孩子現在沒事,醫生建議你盡量臥床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歐陽勝寒語氣平和地說。

  “你在怪我,對嗎?”岑美媛觀察他的表情。

  “沒有,隻是有點擔心。”歐陽勝寒淡淡一笑。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孩子?”岑美媛又問,心裏掠過一絲甜蜜。

  “你希望我擔心誰?”歐陽勝寒笑著反問。

  “我倒是希望你更擔心我們的寶貝。”岑美媛的手放在腹部,臉上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不管你擔心誰,我都很開心。勝寒,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讓他平安健康地來到這個世上。”

  常言說得好,母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這一刻,一向驕傲自負、奢嬌好勝的岑美媛的臉上洋溢著母性慈愛的光輝,這就是母愛的力量吧,自然而不做作。

  看著岑美媛一臉的幸福,歐陽勝寒的心裏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

  聞訊的李淑儀來了,一進入病房,就抱著岑美媛不停安慰。

  “媽,我沒事,寶寶也沒事。”岑美媛柔聲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才接到女婿電話時,我嚇得腳都軟了。來,這是今天一早讓保姆給你燉的烏雞湯,趕緊喝了吧。”李淑儀打開保溫飯盒,取出裏麵的烏雞湯。

  “謝謝媽!”岑美媛微微一笑,嬌嗔地對歐陽勝寒說,“勝寒,麻煩你幫我把床升起來。”

  歐陽勝寒聞言,順從地給她升起床。岑美媛在床上坐了起來,一臉幸福地喝著雞湯。

  幸福溫馨的一幕不禁令歐陽勝寒想起了樓上孤苦無依的慕容雪,想當年,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掌心裏的一顆明珠,精心嗬護著。此刻,她卻孤寂地在病床上等待死神的判決。

  雪兒。

  那一刻,歐陽勝寒的心被深深刺痛了,那種痛,遠比慕容雪當初刺他那一刀更甚。

  4

  “你說歐陽勝寒去了婦產科,難道岑美媛要生孩子了?”顧明珠一臉驚訝地問餘子謙。

  “我聽一個熟悉的產科醫生講,岑美媛懷孕一個多月了,今天摔了一跤差點流產,是來醫院保胎的。”餘子謙目光複雜。

  “哼,哼,小雪在病床上苦苦掙紮生死不明,那毒婦居然還能懷孕,老天爺真沒長眼睛。”顧明珠冷笑。

  “你是在羨慕人家懷孕嗎?回去後我們也生一個,如何?”餘子謙曖昧地看著她。

  “去你的,這時候還有心情給我開這種玩笑。”要是在以前,餘子謙這樣說,顧明珠一定感動得撲在他懷裏,哭得稀裏嘩啦了。可是此刻一聽說岑美媛懷孕,她的心裏可真是怒火中燒,哪還有心情想懷孕的事呀。

  “明珠,你可真不解風情。”餘子謙略帶落寞地搖頭。

  “老公,我在想小雪的事呢。對了,昨晚我去小雪病房和她又說了一陣話,我發現她盡管一直睡著,可她能聽明白我在說什麽,昨晚我還發現她流淚了。她肯定被我說的話打動了,隻是一時無法表達。”顧明珠說。

  “真的嗎,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餘子謙驚喜地抓住她的手。

  “我若早點告訴你,你是不是馬上就去向醫生報喜了?”顧明珠轉著眼珠問。

  “當然,這種情況下,醫生若能及時采取治療措施,對小雪有利無害。”餘子謙虛一臉興奮,“我這就去告訴醫生。”

  “傻瓜,要是醫生問起你是怎麽知道她流淚的,你怎麽說?難不成你告訴醫生我溜進小雪病房裏去了?”顧明珠不滿地問。

  “哎呀,你瞧我,一高興就把這事給忘了。那你說小雪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怎麽辦?”餘子謙又問。

  “繼續觀察,我還是每天潛入小雪的病房,陪她說話,早日喚醒她。現在歐陽勝寒的保鏢已經撤了,可那人渣還會經常來看小雪。為了小雪的安全,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岑美媛那妖女。”顧明珠臉色凝重。

  “你說得有道理。”餘子謙若有所思地點頭。

  “歐陽勝寒那人渣一麵假裝對小雪仁慈,一麵與岑美媛做些苟且之事,想想就讓人惡心。這對狗男女,遲早要遭報應的!”顧明珠氣呼呼地。

  “好啦,明珠,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現在小雪有了意識,我們應該為她高興才是。”餘子謙岔開話題。

  “老公,你打算怎麽獎勵我?”顧明珠嫣然一笑,揚起俏臉問。

  餘子謙在她臉頰上一吻:“這樣夠了嗎?”

  “不行,得來點實質性的獎勵。”顧明珠不依,繼續撒嬌。

  “唔,讓我好好想想。等小雪醒來後,我送你一輛拉風的跑車,如何?”餘子謙笑問。

  “嗯,這個獎品倒是蠻誘人的,老婆我就為一輛車折腰了。”顧明珠樂不可支。

  “你呀。”餘子謙忍不住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老公,謝謝你!”顧明珠一臉幸福。

  這次莫名其妙地被打,本是一件讓人憤怒又悲催的事情,不料讓她在這段日子裏與餘子謙的感情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這對顧明珠而言,不得不說是一件因禍得福的大喜事,她甚至有點感謝老天爺的巧妙安排了。

  “傻瓜,應該是我謝謝你。”餘子謙感慨地說。

  是的,他應該感謝這個溫柔善良又大度的女子,感謝她幾年來的默默承受和耐心等候;感謝她明知自己愛著小雪的同時還能委曲求全地嫁給他,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更要感謝她能與自己一起陪伴小雪的醒來。

  更重要的是,在顧明珠被打後住院的這段日子以來,餘子謙深深地被這個溫婉堅韌的女子所打動了。她的美好善良,她的聰慧可人,無不深深地吸引著他,讓他忍不住朝她靠近,忍不住要張開雙臂變成翅膀保護她,給她一生一世的安穩。

  他在心裏暗自發誓,他從今往後,他將牽著這個美麗善良的女子的手,不離不棄,直到永遠。

  明珠,請相信,此生此世,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唯一的守候,我孩子唯一的母親。

  或許是感受到餘子謙熱情的注視,顧明珠小臉滾燙,禁不住赧顏垂首,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襟。

  “明珠。”他輕喚。

  “嗯?”顧明珠微微抬眸,目光撞入他深情的注視中。

  餘子謙一隻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讓她麵對自己。

  這是一張溫婉可人的臉,目光盈盈,分外可人,說不出的嬌羞,道不盡的溫柔。

  餘子謙俯下頭,溫柔的唇瓣落在她柔軟的唇上。

  顧明珠的心撲撲直跳,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子。

  忘情時刻,砰的一聲,病房的門毫無征兆地被推開了,提著水果的章啟佑衝了進來,卻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口。

  饒是他這個號稱風流多情的公子哥,見了如此激情的一幕,也滿麵緋紅。

  屋內的兩人迅速分開,餘子謙有些惱怒地看著那個破壞了自己好事的罪魁禍首。顧明珠則俏臉嬌豔欲滴,羞愧得無地自容。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們在那個。哦,你們請繼續,繼續。”章啟佑趕緊放下水果,做賊似的離開了。

  5

  岑美媛在醫院裏住了下來。

  “姐,你真是的,懷孕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還去拍什麽婚紗照嘛。難道你不明白,婚紗照隨時可以拍,一個孩子卻隻會來到你肚子裏一次?”聞訊趕來的岑子昂說。

  “你這小子,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李淑儀不滿地對兒子說。

  “媽,我這是話醜理端,誰叫姐不知輕重緩急的。”岑子昂不依。

  “這哪能怪我啊?要怪就得怪這鬼天氣存心跟我作對!天氣預報明明沒說有雨的嘛,哪知拍婚紗照時又是刮風又下暴雨,把我的婚紗弄得一塌糊塗,真是的。”岑美媛繼續抱怨,“你們瞧,現在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好天氣,這鬼天氣簡直是變態得很。”

  “是是是,最應該怪的是天氣,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六月的天娃娃的臉嗎?花城每年一到六月就進入雨季,通常是前一秒鍾豔陽高照,後一秒鍾雨雪冰雹,你今天遇見的還算好呢。哦,也是哦,你在國外待久了,作為海龜,還不太適應花城的氣候嘛,可以理解。”岑子昂言語中無不譏諷。

  “去你的,一來就嘰嘰呱呱吵個不停,你屬青蛙的嗎。”岑美媛很討厭弟弟的尖酸。

  “青蛙,見過我這麽帥的青蛙嗎?即便是青蛙,我也是青蛙王子。生氣了?我這是好心來看你,別這樣不領情嘛。對了,姐夫呢?”岑子昂四周打量後問,“你出了這麽重要的事,不至於他就溜吧?沒人性。”

  “說是公司有事先走了,誰知道他去哪裏鬼混了。”岑美媛撇嘴。

  “聽說慕容雪也在這個醫院?”岑子昂皺眉問。

  岑美媛翻著眼睛無語地指了指樓上。

  “真的?”岑子昂一挑眉,一臉興趣。

  岑美媛給了他一個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姐,你放心,我上去看看。”岑子昂說著站了起來。

  “慕容雪,就是勝寒以前那個未婚妻?”待岑子昂離開後,正在削蘋果的李淑儀皺眉問。

  “除了那個掃把星還會有誰。”岑美媛撇嘴。

  “他們不是分開5年了嗎?怎麽又扯上關係了?”李淑儀又問。

  “慕容雪自殺了,現在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岑美媛冷笑,“放心吧媽,她永遠不可能醒過來了,即便醒來,也是一個廢物。”

  “上次你說請美國專家,就是為了她的事?”李淑儀若有所思地看著女兒。

  “是啊,除了她,我犯得著花這麽多精力嗎?我就是要讓勝寒死了這條心,一心一意地和我結婚生子。慕容雪,哼,這輩子隻能與那張病床為伴了。”岑美媛的笑容有些古怪。

  “美媛,你不會對她做了什麽吧?”李淑儀對女兒臉上的表情感到十分陌生。

  “怎麽會?媽,我隻是讓專家給她會診了,讓專家把慕容雪的真實情況告訴勝寒而已。”岑美媛微微一笑。

  “美媛啊,媽知道你喜歡勝寒,甚至不惜為了他和啟佑分手。當年媽對你的做法很不讚成,但是見你為了感情如此執著,也隻好隨了你。盡管你現在懷孕了,很快就要和勝寒結婚,媽還是要告誡你一句,不管什麽情況下,做人都要有分寸。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得饒人時且饒人,隻有把心放寬一點,將來的路才更寬廣,明白嗎?”李淑儀語重心長,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女兒。

  “謝謝媽,我明白。”母親的話令岑美媛動容。

  岑子昂一出現在八樓,就引來護士們的注目。

  自從慕容雪和顧明珠先後入院後,八樓的帥哥一個接一個地出現。既有俊逸軒昂的歐陽勝寒,還有俊秀文雅的餘子謙,又有俊美魅惑的章啟佑。

  如今又出現這個俊朗高大的岑子昂,怎不令人大家再次雙目放光、心情澎湃?

  “瞧,又來一個,親們猜他是去808(慕容雪病房)還是809(顧明珠)病房?”一個圓臉小護士問。

  “看不出來,兩個都有可能。”一個高個護士說,“809的可能性大一些吧。”

  “為什麽不是808呢?”另一個瓜子臉護士問。

  “很簡單,808的病人已經宣布成為植物人,這麽出色的帥哥,怎麽會對植物人感興趣啊?聽說809的病人是電台主持人,沒準這個帥哥是個粉絲,前來探望偶像的。”圓臉護士分析。

  “不像,瞧他那探頭探腦的樣子,我看他是衝808去的。”瓜子臉說。

  “咦,果真是808,有好戲了。”圓臉護士一臉好奇。

  “先生,這裏是重症病房,你不能進去。”高個護士見岑子昂就要進病房,趕忙說。

  除了醫生護士和歐陽勝寒外,這間病房閑人不可入內。

  岑子昂看了護士一眼,目光透過病房的小窗看去。

  “我不是找病人,是找他。”岑子昂指著半蹲在慕容雪病床前的歐陽勝寒說著,隨手敲了敲病房的門。

  病房裏的歐陽勝寒顯然也注意到了門外的岑子昂,他平靜地站了起來,給慕容雪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被子,這才走出病房。

  “子昂,什麽事?”歐陽勝寒問。

  “什麽事?我還想問你什麽事呢。”岑子昂冷冷地問。

  “你不是看見了嗎?我來看雪兒。”歐陽勝寒語氣平淡地說。

  “雪兒,叫得可真親熱。我姐為了你差點流產,你倒好,在這裏來看舊情人,你對得起我姐嗎?對得起我們岑家嗎?”岑子昂抬高聲音質問。

  “這裏是病房,有什麽事好好說,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歐陽勝寒語氣依然十分平靜,表情卻開始變冷。

  “知道見不得人了,那你還這樣做?”岑子昂冷笑著反問。

  “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雪兒的事美媛也是知道的,我來看看她有什麽錯?美媛都沒說什麽,你這個不相幹的人有什麽資格指責我?”歐陽勝寒很反感岑子昂的狗咬耗子。

  “歐陽勝寒,你還有沒有良心呀?你和這個女人分手後去美國治療情傷,我姐不惜追隨你整整4年,如今她正懷著你的骨肉躺在病床上安胎,你卻在這裏陪伴舊情人,你還理直氣壯了?”岑子昂氣得肺都快炸了。

  “麻煩你不要說得這麽難聽,雪兒現在需要人照顧,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置之不理。”歐陽勝寒冷冷地說。

  “謔,謔,好一個置之不理,你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你不能對慕容雪置之不理,難道就能對我姐置之不理了?好好的活人不照顧,反而緊張這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岑子昂咄咄逼人。

  “拜托你積點口德!”那句植物人令歐陽勝寒十分惱怒,“雪兒不是植物人,她現在隻是不願意醒來。”

  “她在裏麵躺了有一個多月了吧?到現在還半死不活、不吃不喝的,不是植物人是什麽?有種你讓她給我站起來,我就不說她是植物人。”岑子昂挑釁地看著他。

  “我再說一遍,雪兒不是植物人,希望你不要惡意中傷一個病人!”歐陽勝寒忍耐地緊握拳頭。

  “哼,我看你是無可救藥了!”岑子昂不屑。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病房內的慕容雪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

  6

  “歐陽勝寒,你沒良心!”岑子昂憤怒地看著他,指著病房內的慕容雪,“那個女人比我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重要嗎?”

  “這是兩碼事,美媛的病床前隨時有人陪伴,雪兒如今孤苦無依,若我不管她,誰管?”歐陽勝寒問。

  “我管,可以嗎?我來管!”岑子昂說。

  “你,什麽意思?”歐陽勝寒雙眉一挑。

  “我的意思是,你把慕容雪交給我,你管好我姐就行了,聽懂了嗎?”岑子昂又說。

  “胡鬧!”歐陽勝寒不再理他,轉身朝電梯口走去。

  “嗬嗬,歐陽勝寒,你這個虛偽的家夥,到現在還想腳踩兩隻出船,沒門兒!”岑子昂跟在他身後叫著。

  “我警告你,少在這裏丟人現眼,否則,我對你不客氣!還有,要是你敢招惹雪兒,後果自負。”歐陽勝寒警告。

  “喲嗬,狐狸本性終於暴露出來了,還以為你是多麽正人君子,原來真是一個喜新不厭舊的超級渾蛋!”岑子昂怒罵,一邊跟著他進了電梯。

  電梯裏有不少病人家屬,兩人見狀,同時閉了嘴,卻用目光仇視著對方。

  下樓後,歐陽勝寒直接朝停車場走去,岑子昂緊緊跟在他身後。

  “你還有完沒完?”歐陽勝寒徹底惱了。

  剛才在醫院他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風度,此刻在停車場,對於岑子昂的挑釁與無禮,他可不想繼續忍下去了。再說,他也不是什麽軟柿子。

  “放棄慕容雪,好好跟我姐過日子!”岑子昂的語氣擲地有聲。

  “憑什麽?”歐陽勝寒怒問。這廝簡直忒討厭!

  “因為你要結婚了,與你過一輩子的人是我姐岑美媛,而不是那個睡美人。你這樣成天往她的病房裏跑,影響不好。”岑子昂的語氣略微緩和。

  “若我說不呢?”歐陽勝寒問,他實在忍無可忍了。

  “那可由不得你。”岑子昂笑著威脅,“信不信我會把這一切透露給媒體,把你腳踏兩隻船的醜惡行徑昭告於天下,讓世恒的股東們看清楚未來老板的真實麵目。你不妨想象一下,這樣一來,世恒股票的行情該跌成什麽樣子,世恒的合作者們將采取什麽應對措施,嗬嗬,那一定是一派很熱鬧的景象。對了,聽說你還是本年度的花城精英候選人?”

  “你以為,我是那麽容易被威脅的嗎?”歐陽勝寒不以為然地冷笑。

  “那我們走著瞧。”岑子昂笑得一臉邪魅,他才不相信歐陽勝寒能坦然應對。

  “你認為,這些信息一旦公之於眾,我還會與美媛結婚?你也不仔細掂量掂量,對於一個被歐陽勝寒玩弄過且挺著大肚子的女人,隻要我歐陽勝寒不發話,誰敢接手?”歐陽勝寒的話讓岑子昂目瞪口呆。

  “歐陽勝寒,你居然如此羞辱我姐,她好歹跟了你4年,她現在還懷了你的骨肉,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你還是不是人啊?”岑子昂徹底憤怒了。此時此刻,他感覺麵前這個男人簡直不是人,是可恨的惡棍,是狡猾的狐狸,是凶猛的野狼,隨時可能翻臉無情。

  “記住,這就是威脅我的代價。你若能做初一,我歐陽勝寒就能做十五。不信,我們走著瞧!”歐陽勝寒冷笑著朝自己的座駕走去。

  哼,岑子昂這小子,居然不知好歹跟他叫板,也不拿杆秤稱稱自己有幾斤幾兩。老虎不發威,還真當他是病貓了?

  歐陽勝寒雙眸寒沉地發動汽車,目不斜視地離開。

  岑子昂一臉驚愕地目送他離開,雙眸充滿了恐懼。

  歐陽世恒夫婦也聽說了岑美媛在醫院保胎一事,夫妻倆緊張得不得了,雙雙前往醫院去探望。

  “美媛,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胎,別的什麽都不用想。這是爸爸給你懷孕的獎勵,等孩子生下來了,還有重獎。”歐陽世恒遞給她一個信封。

  “謝謝爸!”岑美媛接過信封,她不用看就知道,信封裏麵是一張數額可觀的支票。

  “婚禮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一切有人打理,你隻管養好胎,等婚禮前幾天出院就行。”張秋霞也柔聲安慰。

  “謝謝媽!”岑美媛心裏一陣感動。

  “這些天我會親自給你燉湯,醫院的飯菜千萬不要吃。”張秋霞叮囑。

  “美媛知道了。媽,您也不要太操勞了。”岑美媛懂事地說。

  “沒事沒事,隻要一想到你的肚子裏有了我們歐陽家的骨肉,媽心裏就高興,這幾天我和你爸睡著都能笑醒。”張秋霞滿臉堆笑。

  “嗯,我一定安心養胎。”岑美媛一臉順從。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岑美媛在醫院安心養胎。盡管她知道婚禮很重要,可目前的重中之重是腹中的胎兒,她甚至不敢保證,要是胎兒發生意外,歐陽夫婦是否會像現在這樣把她捧在手心裏。所以,為了自己的幸福,她一定要小心翼翼地待在醫院裏,安心養胎。隻有這樣,她才能徹底抓住歐陽勝寒,將他緊緊拴在自己的身邊!

  於是,從這天開始,醫院的住院部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一個俊逸軒昂的男人時常在708的婦產科病房停留半個小時後,又會走樓梯來到樓上慕容雪的808病房,在病房裏一待就是幾個小時,甚至會一整夜。

  每當歐陽勝寒出現在慕容雪病房時,隔壁的顧明珠便會側耳傾聽,盡管她什麽也聽不見。

  歐陽勝寒離去後,她又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病房。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歐陽勝寒與岑美媛的婚禮進入倒計時。

  經過檢查,岑美媛腹中的胎兒一切正常,醫生宣布隨時可以出院。隻是出院後要注意保胎,建議多臥床靜養,不宜久站,更不宜情緒激動。

  於是,歐陽勝寒辦理了出院手續。

  岑美媛出院這天,歐陽世恒夫婦與岑家夫婦全部出動,大家眾星捧月般擁護著她出了院,岑美媛可謂掙足了麵子。

  “哎呀我的媽呀,終於清靜了。”在窗戶旁目送岑美媛的車隊離去,809病房內的顧明珠總算鬆了一口氣。

  “聽說還有幾天他們就要結婚了。”餘子謙擁著她說。

  “好一個狼狽為奸。”顧明珠冷笑。

  “你呀,還真是疾惡如仇。”餘子謙憐惜地說,“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性子可急不得。”

  一席話說得顧明珠俏臉一熱。

  是的,她懷孕了,要當媽媽了。

  在一月前的一個晚上,在這間屋子,這張病床上,他們有了彼此的第一次。

  然後,很多個晚上,這裏成了他們幸福的溫床,一個生命的種子悄然種下。

  “明珠,如今你懷孕,成天待在醫院也不是辦法,我們幹脆回家吧。”餘子謙柔聲說。

  “不行啊,小雪還沒醒過來呢。老公,我這幾天發現小雪的手指可以動了,我相信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了。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等她一醒來,我就出院好不好?”顧明珠忙不迭連聲地說。

  “真的嗎?那我們再等等。”餘子謙一臉微笑地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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