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暗香酒吧。
歐陽勝寒坐在酒吧一隅,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今天下午,專家的會診結果出來了,慕容雪被正式宣布成為植物人。
盡管這些天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可當他拿著專家會診報告後,整個人一陣空虛,腦子裏也一片空茫。
那個他生命中曾經最重要的女子,從今往後,再也無法醒來了。
在他今後的生命中,再也看不見她明媚的身影,看不見她燦爛的微笑,聽不見她輕柔的聲音了。
一種痛徹心扉的剝離感襲來,心中那個破了的洞口,越來越大,越來越深。雪兒,你為什麽要如此狠心,如此絕情?歐陽勝寒臉色蒼白,心如死灰。
他沒有理睬大家的安慰,獨自開車來到了酒吧,他要好好醉一場!
隻有醉了,他才不會如此難過,心麻木了,才不會痛。
一杯接一杯的酒精灌了進去,歐陽勝寒目光迷離,麵色蒼白。
腦子裏,不斷浮現慕容雪的身影,她在衝他微笑,對他撒嬌。
“雪兒,來,陪小寒哥哥喝一杯。”歐陽勝寒一把抓住身旁的女孩說。
“歐陽哥哥,你怎麽喝成這樣?”來酒吧上班的林曉瑛一臉驚訝。
“雪兒,雪兒,別走。哦,小寒哥哥錯了,別走好嗎?”歐陽勝寒握緊林曉瑛的手。那一刻,他將一襲白裙的林曉瑛認作了慕容雪。
“歐陽哥哥,我不是慕容姑娘,我是林曉瑛。”林曉瑛急忙說。
“雪兒,哦,別管那個什麽林曉瑛!我隻要你,別走,好不好?你不能丟下我。”歐陽勝寒死死拽住林曉瑛。
林曉瑛見狀,不再掙紮,任他拉著自己。
“雪兒,我們,回家。”歐陽勝寒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剛要邁開步子,卻力不從心,身體一歪,撲通一聲倒在桌子上。
“歐陽哥哥,你醒醒。”
歐陽勝寒做了一夜的夢。
夢裏,他回到了5年前,與心愛的雪兒妹妹愛得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夢裏,他們是令人羨慕的情侶,做著所有情侶們喜歡的浪漫事情。
他還夢見兩人一起拍婚紗照,夢見自己飆車時出了車禍,夢見雪兒在他的腹部狠狠給了一刀,他的鮮血染紅了彼此的衣衫。
“雪兒。”歐陽勝寒發出一聲愴然的低呼。
心中的某個地方,疼得無法自已,比當年慕容雪給他一刀後的疼痛更甚。
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屋子十分普通,不過可以看出這是一間閨房。
閨房,這是誰家姑娘的臥室?
“歐陽哥哥,你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林曉瑛明快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你是,曉瑛妹妹?”歐陽勝寒意外地問。
“是啊,歐陽哥哥昨晚喝多了,幸虧被我看見。你現在胃裏還難受嗎?來,喝點蜂蜜水吧。”林曉瑛體貼地遞給一杯蜂蜜水。
“謝謝!”歐陽勝寒接過杯子,將蜂蜜水一飲而盡,胃裏才不那麽難受了。
“你父親呢?”歐陽勝寒問。
“我爸昨晚在醫院陪我媽,醫生說,我媽病情出現惡化。”林曉瑛的聲音十分低落。
歐陽勝寒聞言,心裏一陣荒涼。
“好人有好報,相信你媽會受到老天爺的眷顧。”歐陽勝寒語氣平靜地說。
“那歐陽哥哥是否相信,慕容姐姐也會受到老天爺的眷顧?”林曉瑛反問。
歐陽勝寒聞言,心裏掠過一陣痛楚,苦澀開口:“若老天開眼,我寧可折壽10年、20年,用我的命換得雪兒醒來。”
“老天爺若是聽見你的話,一定會被感動的。慕容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會沒事的!”林曉瑛感慨地說。
“或許吧。”歐陽勝寒微微一歎,翻身起床,“昨晚讓你見笑了,我沒吵著你吧?”
“沒有,隻是歐陽哥哥一直叫著慕容姐姐的名字。”林曉瑛微微一笑。
歐陽勝寒裝作沒聽見,徑直去了衛生間,簡單洗漱一番,精神這才好了些。
“歐陽哥哥,我熬了粥,聽說宿醉後喝粥養胃。”林曉瑛說。
“不用了,我不餓。”歐陽勝寒朝門外走去。
“歐陽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在為慕容姐姐的事情難過。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積極麵對才是,別再去酒吧借酒消愁了。”
歐陽勝寒聞言,背影微微一滯,隨即邁開了腳步。
“唉,歐陽哥哥真可憐。”林曉瑛搖頭。
慕容雪被宣布成為植物人的那一天起,岑美媛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與此同時,歐陽世恒與夫人張秋霞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
不過,對於兒子的反常,他們一致認為是正常現象。盡管一開始他接受不了,過段日子一定會慢慢淡忘。於他而言,慕容雪僅僅是個人生過客,岑美媛才是他的終身伴侶。
因此,大家才沒過多幹涉歐陽勝寒的私生活。
2
接連半個月,歐陽勝寒每天光顧暗夜酒吧。
酗酒,成為他生活在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需要麻醉。隻有麻醉了,他才會忘記過去,心才不會痛。
每次喝醉後,都是林曉瑛為他善後。
這天一早,再次宿醉後的歐陽勝寒從林曉瑛的閨房醒來。
因為林曉瑛今天一早有課,早早去了學校,開夜車回來的老林與歐陽勝寒碰了個正著。
“歐陽少爺,你怎麽在這裏?”老林驚訝又憤怒!
“老林,我……”歐陽勝寒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禍害,當年害了慕容姑娘一家還不夠,今天又來禍害我家曉瑛。你還有沒有良心?老子雖然沒錢沒勢,可還有良心!當年不就無意中聽見你父母商量如何陷害慕容先生和慕容小姐被他們發現了嗎?竟然不顧情麵誣陷良秀偷東西把我們趕出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林順手抄起地上的掃帚朝歐陽勝寒打去。
“老林,你誤會了,我隻是喝多了,在曉瑛這裏睡了一晚,我並沒對她做什麽。還有,你說我父母商量陷害慕容先生和雪兒,你有什麽證據?現在是法治社會,誣陷人可是要擔負法律責任的。”挨了一掃帚的歐陽勝寒說。
“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父母當年到底做了什麽,你何不親自問他們?看你長得一副好皮囊,也不過是個任人擺布的酒囊飯袋。滾!這裏不歡迎你。要是再敢出現在這裏,當心打斷你的狗腿,還不快滾!”老林氣呼呼地罵道。
“你何必這麽動氣?我走就是了!”歐陽勝寒狼狽地離去。
“兒子,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歐陽勝寒一到家,母親張秋霞便一臉驚慌地問。
此刻,歐陽勝寒雪白的襯衫上留下一團汙痕,就像用襯衫抹了地一樣狼狽。曾經十分在意個人形象的他頭發蓬亂,胡子拉碴,雙目無神,整個人哪還有一點精氣神!
“媽,你實話告訴我,當年老林和周嬸到底是如何離開我們家的?”歐陽勝寒問母親。
“你這孩子今天怎麽啦,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嗎?周嬸手腳不幹淨被我抓了個正著。老林呢,趁你父親不用車時去外麵接私活還出了車禍。考慮到他們在家裏幹了快十幾年,本來我與你父親商量著給他們一次機會的,可是這對夫妻不識好歹,自個兒卷起鋪蓋走人了。他們走了以後,你父親還讓人送去了3個月的薪水。兒子啊,這種人,不提也罷,一提我就難過。”張秋霞一臉難過狀地按著胸口。
“原來這樣。”歐陽勝寒緊鎖的眉峰舒展開來。
老林果然在血口噴人!
“兒子,你還沒吃早餐吧?劉嫂已經做好早餐了,你趕緊洗個澡,刮了胡子下樓吃飯吧。”張秋霞溫柔地說。
“好。”歐陽勝寒轉身朝樓上走去。
“老林,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卑鄙小人,想要破壞我家安定團結,門兒都沒有!”歐陽勝寒上樓後,張秋霞恨聲說。
歐陽勝寒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李飛揚不期而至。
“今天不忙了?”歐陽勝寒微微揚眉。
“我忙還不是為了你。”李飛揚順勢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你這是在埋怨我給你開的薪水太少嗎?”歐陽勝寒問。
“你若願意讓我的薪水連漲三級,我自然沒有意見。”李飛揚一臉微笑。
“想得美,拿來!”歐陽勝寒伸手。
“什麽呀?”李飛揚問。
“少裝樣,我知道在你包裏!”歐陽勝寒目光犀利。
“我真懷疑你長了一雙透視眼。”李飛揚順從地打開包,取出一個脹鼓鼓的文件袋,“你不知道,為了弄這些個東西,我的腿都跑細了,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又是吃飯又是喝酒,人家才肯讓我複印。呶,都在這裏了,你自己看吧。”
“這些都是來自於官方的資料吧,有沒有非官方的卻又有實質內容的?”歐陽勝寒隨意翻了翻資料,隨口問道。
“你這是什麽話?這種機密資料,除了官方資料可靠,非官方的資料去哪裏找?我醜話說在前麵,你要的東西全部在這裏了,以後這種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李飛揚歎息說。
“說說而已,至於這麽愁眉苦臉嗎?”歐陽勝寒微微一笑。
“歐陽,你說得倒是輕巧,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這段日子你辛苦了。要不,晚上出去輕鬆輕鬆,一起喝幾杯?”歐陽勝寒提議。
“好啊,去暗香,如何?”說起喝酒,被稱為酒罐子的李飛揚頓時眉飛色舞。
“就依你,晚上暗香見!”歐陽勝寒微微一笑。
“那你先忙吧,我還得處理一些市場部的事情。”李飛揚拿著包一溜煙離去了。
看著辦公桌上的文件,歐陽勝寒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了。
3
李飛揚說得不錯,這的確是出自於官方的文件。盡管是複印件,可文件上的公章十分清晰,文件格式十分規範,用詞也十分嚴謹。
歐陽勝寒關了門,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把文件的大致內容看了個明白。
如李飛揚以前說的那樣,慕容集團當年的確因偷稅漏稅被查,後來在司法機關介入後,又牽扯出了黑道走私。慕容安在被查出與黑道走私有關的次日淩晨,從慕容集團頂樓跳樓身亡!
一個光明正道的集團公司,不管多麽財大氣粗,一旦與黑道和走私掛上鉤,必定是自取滅亡。慕容集團就是如此。
不過遺憾的是,關於黑道與走私這一塊,文件中提供的內容很少,可能因為涉及機密沒讓李飛揚複印出來。
總的來說,這些資料較為全麵地再現了慕容集團當年的輝煌以及最後的落寞,這不得不說是一件無奈的事。
資料同時顯示,慕容安私有財產的凍結以及實體產業的沒收、拍賣等細節。讓歐陽勝寒心酸的是,就連慕容雪當時居住的別墅,最後都被用於拍賣償還銀行債務。
歐陽勝寒實在無法想象無家可歸的慕容雪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情景,那是何其淒涼,何其悲慘,何其揪心!
那一刻,他甚至為自己不曾在她身邊陪伴而深感遺憾與自責。
資料上的時間顯示,慕容集團是在他遠去美國一月後出事的。
歐陽勝寒又仔細查看了慕容集團與世恒集團當初的幾個合作項目,一切顯示,雙方合作愉快,一切正常。
這與餘子謙與章啟佑等人的懷疑完全是兩碼事。
麵前的證據證明,在慕容集團破產的事情上,父親歐陽世恒是清白的,並不存在借刀殺人的嫌疑。想到此,歐陽勝寒的心裏輕鬆了許多。至少,父親依然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商界傳奇,是他的偶像。
傍晚時分,歐陽勝寒再一次來到暗香酒吧。
酒罐子李飛揚早已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喝酒了。
“歐陽,這邊。”一見歐陽勝寒,李飛揚連忙招呼。
“歐陽哥哥,你來了。”一身清新白色短裙的林曉瑛微笑著迎了上來,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歐陽勝寒的到來。
“嗯,今天約了朋友。”歐陽勝寒指了指李飛揚。
“今天喝什麽?”林曉瑛笑問。
“和以前一樣。”
“好的。”林曉瑛去拿酒。
“剛才那個穿白裙的姑娘是誰呀?一見到你笑得跟花兒一樣。”落座後,李飛揚問。
“一個熟人。”歐陽勝寒說。
“歐陽大哥,酒來了。”林曉瑛端來酒,然後專業地開了酒,給他的酒杯倒了半杯酒。
“美女,再來一個水果拚盤。”李飛揚說。
“好的,你要什麽價位的?我們這裏……”
“越貴越好,今天我要宰他一頓。”李飛揚笑嘻嘻地說。
林曉瑛的目光投向歐陽勝寒。
“就按他說的吧,來最貴的,我欠這家夥一個人情!”歐陽勝寒微微一笑。
“好的,請稍候。”林曉瑛微笑著離去。
“清純、清新、清麗、清心,可謂美人也。”李飛揚注視著林曉瑛娉婷而去的背影說。
“她是我妹妹,你可別亂來!”歐陽勝寒正色警告。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是獨生子,哪來的妹妹?情妹妹還差不多!”李飛揚邪魅一笑,目光投向歐陽勝寒,“怪不得聽說你這段時間經常來這裏酗酒,原來為了這個清純的情妹妹而來。”
“胡說八道,她是我爸以前司機的女兒,叫林曉瑛,小我整整8歲。”歐陽勝寒搖頭,“我現在這樣子,哪有心情想兒女私情!”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呀,真是算得上百裏挑一的小美人兒。我說歐陽,你與美媛小姐,到底怎麽回事呀?前幾天還聽伯母說你們就快結婚了。”李飛揚什麽都好,唯一的缺點是酒一入口就開始八卦。
“到時候再說吧。”歐陽勝寒一臉無所謂。
於他而言,除了慕容雪,與誰結婚都一樣。
“真有點搞不懂你。你說岑小姐也算得上花城的一枝花,雖然不像慕容小姐那樣玉潔冰清仙女似的,可她對你也是一往情深、死心塌地了,當年甚至為了你硬甩章啟佑,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李飛揚搖頭。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歐陽勝寒苦澀一笑,一杯酒已經下肚。
4
“先生,對不起,我隻是侍者,不陪酒。”一個女子聲音傳來。
“我是看得起你才讓你陪酒的,裝什麽清純!你提著燈籠去打聽打聽,我劉可看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乖乖就範,你別給臉不要臉!”一個男人的聲音氣惱地說。
“我還是學生,來這裏打工隻是為了生計,並不是為了出來賣的。”女子的聲音十分委屈。
“歐陽,是你的林妹妹被欺負了。”李飛揚指了指走廊。
果然,歐陽勝寒看見林曉瑛正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糾纏。男子一隻鹹豬手抓住林曉瑛白嫩的小手,纖弱的林曉瑛在那人麵前顯得格外嬌小。
歐陽勝寒臉色微微一變,站了起來。
“歐陽,別衝動!”李飛揚也站了起來。
“放開她!”歐陽勝寒語氣寒沉地說。
“你誰呀,憑啥管爺的事?這妞爺看上了,關你什麽事!”男子不耐煩地說。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歐陽勝寒又說。
“老子偏不放手,如何?”男子傲慢地乜斜了歐陽勝寒一眼。
“歐陽大哥,幫幫我。”一見歐陽勝寒,林曉瑛仿佛見了救星。
“別說是你的歐陽大哥,就算你的歐陽爺爺出現,也幫不了你!小妞,跟爺走!”男子一臉淫笑。
“啪”的一聲,歐陽勝寒一拳擊中對方的鼻梁,男子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口出血。
“奶奶的,算你有種!”男子一揮手,幾個大漢隨即圍了上來。
“給爺往死裏打。”被打的男子吩咐。
幾個大漢將歐陽勝寒和李飛揚團團圍住,他們還沒出手,又一群黑衣大漢出現在眾人麵前,將幾個大漢團團圍住。
“要打架?好啊,這裏場子小,我們還是出去玩玩吧。”一個黑衣大漢說。
先前出現的幾個大漢與被打的男子頓時像泄氣的皮球。
“歐陽大哥,算了吧。”林曉瑛畢竟沒見過世麵,不想把事情鬧大。
“既然曉瑛妹妹發話,我今天暫且放你一馬。若是下次再犯,休怪我不客氣!”歐陽勝寒語氣寒沉。
“請問先生尊姓大名?”被打男子心有不甘地問。
“歐—陽—勝—寒!”歐陽勝寒冷冷地說。
“你就是歐陽,寒少?”男子大吃一驚。
歐陽勝寒這個名字,5年前在花城的名門世家中,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天自己栽在他手中,也算心服口服。
男子帶著自己的人狼狽而去,剛才忽然出現的黑衣人也隨即消失。
“謝謝你,歐陽哥哥!”林曉瑛一臉崇拜,仿佛灰姑娘看見白馬王子般,清澈的眼眸中散射著愛慕的光芒。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所有的女人用羨慕的目光注視著林曉瑛,所有的男人用豔羨的目光注視著歐陽勝寒。
那一刻,林曉瑛心裏幸福又甜蜜。盡管她知道,歐陽哥哥隻是自己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夢,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夢就在眼前,她感到夢想原來如此真實。
“我想,以後你不必來這裏打工了。”歐陽勝寒輕聲說。
“可是,我媽……”林曉瑛十分猶豫。
“馬上辭職,我送你回家。”歐陽勝寒的語氣不容置疑!
“哇,不會吧歐陽,你還真的對林妹妹動情了?”一旁的李飛揚誇張地說。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是希望她能換一個工作,不要在這兒被人欺負!”歐陽勝寒一臉寒沉。
因為剛才的一出,酒吧擔心以後生出事端,林曉瑛辭職很快就被準了。
“你慢慢喝,我送曉瑛妹妹回家。”歐陽勝寒對李飛揚說。
“典型的重色輕友,沒勁。”李飛揚不滿地撇嘴,自顧喝酒。
“歐陽哥哥,謝謝你!”路上,林曉瑛感激地說。
“別客氣,你學的是什麽專業,什麽時候開始實習?”歐陽勝寒問。
“我是學財經的,現在大三,一些有關係的同學已經開始實習了。”說到此,林曉瑛不禁低下頭。
“世恒集團下屬的龍祥分公司正需要懂得財經的人員,你不妨去試試。”歐陽勝寒若有所思地開口。
“真的嗎,我可以嗎?”林曉瑛驚喜地問。
“當然,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去麵試吧,我會給人事部打招呼的。”歐陽勝寒微微一笑。
“謝謝你歐陽哥哥!”林曉瑛雀躍不已。
看著她燦爛的笑臉,歐陽勝寒不禁想起了5年前的慕容雪,當時的她也是這般美麗無瑕,無憂無慮。
雪兒,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