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歐陽勝寒在醫院裏守候了整整一夜。
看著早晨的陽光一點點照進病房,他不禁產生了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他想起了5年前車禍後的那個早晨,他在陽光中睜開眼時,麵前出現了冷豔絕美的慕容雪。
那一天,她在與他的擁吻中,親手用一把手術刀為他們的過去畫上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句號。
想到此,歐陽勝寒的心裏不禁隱隱作痛。
與5年前不同的是,此時此刻,病床上躺著的是慕容雪。她依然在沉睡中,不,昏迷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醒來。
不知什麽原因,看見此刻的慕容雪,歐陽勝寒的心裏又湧起了一絲莫名的幸福。至少,此時的他能默默陪伴在她身旁,守護著她,等她醒來,就像5年前的許多個早晨一樣。
雪兒,你知道這5年來,我的心一直陪伴在你身旁嗎?我曾經荒唐過,企圖用酒精和女人麻痹自己,強迫自己忘記你,可我做不到。
你是我今生的劫,早已在心裏築成了巢,結成了繭。
病房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小護士領著一個穿著得體的護工出現在麵前。
“歐陽先生,這是趙醫生請來的護工。您守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就行。”護士說。
歐陽勝寒看了一眼手表,現在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他應該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那就麻煩你們了。無論病人有任何情況,務必通知我一聲。”歐陽勝寒說。
“您放心吧。”護士一臉微笑。
歐陽勝寒又交代了幾句,深深看了沉睡的慕容雪一眼,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病房。
“歐陽勝寒,你站住!”醫院停車場,歐陽勝寒正要上車,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你是?”歐陽勝寒朝說話的人看去,當他看見那個軒然而立、相貌俊秀的男子,不禁微微一笑,“子謙,好久不見!”
“你還有臉回來!”餘子謙猝不及防地一拳打在歐陽勝寒胸部。
“子謙,有什麽話好好說,幹嗎一見麵就動拳頭,你就是這樣歡迎我的嗎?”歐陽勝寒笑著避過他的第二拳。
“對於你這種感情騙子,打你還算輕的,打死你才解恨!”餘子謙繼續罵道。
“等等,子謙,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到底騙誰了?”歐陽勝寒不解地問。
“哼,虧你還有臉問。當年若不是你,慕容集團會破產嗎?小雪她……她能落得這個下場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不是死到美國去了嗎,幹嗎還要回來招惹她?”餘子謙憤怒不已。
“子謙,你別血口噴人,慕容集團破產是我去了美國之後發生的事情。況且,這與我有什麽關係?再說當初是慕容家提出退婚的,雪兒為了讓我死心,不惜給了我一刀。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她憑什麽這樣對我?”歐陽勝寒怒聲質問。
“哼!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責怪小雪,果真與你家的老狐狸一樣,什麽責任都推卸到別人身上。歐陽勝寒,我鄙視你,我為曾經把你當兄弟而深感恥辱!”餘子謙冷冷地說。
“子謙,你可以侮辱我。可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做人底線,毫無顧忌地侮辱我的父親!”歐陽勝寒也一臉寒氣。
“你知道歐陽世恒在我眼裏是什麽嗎?他就是一個表裏不一、陰險狡詐、雙手沾滿鮮血、為達目的置人於死地的卑劣小人,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餘子謙一臉不屑地罵道,那一刻的他失去了謙謙君子的風度。
話音剛落,歐陽勝寒一拳打在餘子謙的下巴上,後者隨即倒下。
“我說過,誰若挑戰我的做人底線,我定不饒他,不管他是誰!”歐陽勝寒冷冷言畢,轉身朝自己的汽車走去。
“歐陽勝寒,我告訴你,你那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父親,實際上就是一個卑劣無恥的小人,就算當著他的麵,我也敢這樣說!”餘子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撲在歐陽勝寒的汽車引擎蓋上,笑得一臉鄙夷。
“滾開,你想死去別的地方,可別弄髒我的車!”歐陽勝寒厭惡地說。
“你知道當年慕容家為什麽要退婚嗎,身在國外的你一定還蒙在鼓裏吧?告訴你吧,一切都是因為你那個陰險狡詐的狐狸父親,背地裏對慕容家捅刀子!你倒好,拍拍P股去美國逍遙快活了。你說你都做了些什麽事?你還有臉說你對得起她?小雪落得如此下場,全拜你家所賜,你這個助紂為虐的渾蛋!”餘子謙繼續一臉嘲諷地罵。
2
“你胡說!我父親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休得潑髒水挑撥我們父子感情。”歐陽勝寒漲紅了臉,“餘子謙,別讓我看不起你!”
“歐陽勝寒,你是一個孬種,我看不起你!”餘子謙伸出一個小指頭,衝他晃了晃。
歐陽勝寒又氣又怒。
“餘子謙,你休想刺激我!”歐陽勝寒吼了起來,一向文雅的他忍不住想爆粗口。
“我就是要刺激你!小雪落得現在這個樣子,老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你憑什麽高高在上成為大財團的接班人,她卻要痛苦一輩子?憑什麽?!”餘子謙憤怒地看著他。
“你喜歡雪兒,對嗎?你喜歡她,所以這樣對我!”歐陽勝寒冷冷地看著那個因為愛而癡狂的男人。
“這是我與小雪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歐陽勝寒,你幹嗎不死在美國,為什麽要回來?”餘子謙繞到車窗外,一把揪住歐陽勝寒的衣領問。
“子謙,拜托你不要被錯誤的愛蒙蔽了雙眼,繼續做出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雪兒的事情我既然管了,就會一管到底。至於你剛才那些血口噴人、無中生有的廢話,我當作沒聽見,也不想再次聽見!”歐陽勝寒皺眉說。
“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小雪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也管不了!”餘子謙冷冷地說著,放下歐陽勝寒的衣領時還不忘推了他一把。
“相信我,好嗎?”歐陽勝寒真誠地說。
“5年前你就失去我的信任,憑什麽還要再信你?”餘子謙冷笑。
“走著瞧,我會向你證明一切的!”歐陽勝寒再次皺眉,似乎對餘子謙的誤解十分煩惱。
“歐陽勝寒,你唯一的證明隻有一個,可惜你永遠無法做到!”餘子謙一臉嘲諷。
“什麽意思?”歐陽勝寒不解地看著他。
“除非,你不姓歐陽,你的血管裏流淌的不是歐陽家的血脈。否則,你永遠證明不了你自己!”餘子謙一臉挑釁。
“別逼我,子謙!”歐陽勝寒忍耐地說。
對於餘子謙的反常舉止,歐陽勝寒深感無奈。
“哈哈,果然跟你家老狐狸一樣,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陰險狡詐,果真是奸商。”餘子謙嘲笑著離去。
“該死的,餘子謙,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錯得有多離譜!”歐陽勝寒氣急敗壞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發動汽車離開了。
歐陽勝寒回到家裏時,父母和未婚妻岑美媛已經在餐桌前等候多時了。
“你還知道回來?”歐陽世恒一臉嚴肅,語氣十分生硬。
“爸,有什麽事情等會兒再說,我先上樓洗個澡。”歐陽勝寒上樓去了自己的臥室。
“臭小子,才回來幾天,就開始不安分了。”歐陽世恒一臉不滿。
“伯父,我去看看他。”岑美媛溫婉地說。
“去吧,那小子脾氣倔,你得順著他一點兒。”歐陽世恒叮囑。
“好的。”岑美媛微微一笑,優雅地上了樓。
“老公,兒子會不會為了慕容雪?”張秋霞一臉憂慮。
“即便他有那個心,老天爺也不允許。慕容雪現在陷入深度昏迷中,兒子也隻是念及舊情而已。再說,如今的慕容雪,可不是當年那個人見人愛的千金小姐了,以兒子現在的眼光,豈能看得上她?”歐陽世恒詭異地冷笑著。
“可是,當初有些事情我們畢竟隱瞞了他,萬一?”張秋霞憂心地一歎。
“沒有萬一!你抽個時間與岑太太商量兒子與美媛的結婚事宜,盡快把婚期定下來,隻要兒子一結婚,一切都好辦。”歐陽世恒臉色凝重。
是的,隻要歐陽勝寒與岑美媛結為夫妻,即便慕容雪真的醒過來,也無濟於事。
“嗯,這倒是。美媛家世不錯,又長得好,與兒子可謂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如今年紀一天天大了,眼看著同齡姐妹們已經當奶奶或外婆了,我也著急抱孫子。”說起兒子的婚事,張秋霞滿臉憧憬。
“放心吧,隻要他們一結婚,孫子很快就會有的。”說起未來,歐陽世恒一臉燦爛的陽光。
歐陽勝寒洗完澡,裹著浴巾來到臥室,發現岑美媛站在房裏。
“美媛,你怎麽上來了?”歐陽勝寒心裏掠過一絲不快,除了慕容雪,岑美媛是第二個進入這間臥室的女人。
“勝寒。”岑美媛上前抱住歐陽勝寒,一臉沉醉地靠在他懷裏。
回來一個星期了,盡管她以未婚妻的身份住在歐陽家,可兩人的房間分別在樓上樓下,歐陽勝寒已經很久沒理她了。
“美媛,好啦,我要上班去了。”歐陽勝寒忍耐地說。
“勝寒,我好想你。”岑美媛委屈地拉著他的浴巾。
“美媛,現在是早上。我爸媽正在樓下,你別胡思亂想好嗎?”歐陽勝寒平靜地說。
“我就胡思亂想了。”岑美媛一把扯下他身上的浴巾,整個人投入他的懷抱,不顧一切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吻得很動情,也很癡迷,就像第一次在他懷裏一樣,激動得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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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美媛使出了渾身解數,整個人如同一棵長滿了觸角的藤蔓,柔情蜜意地纏綿在歐陽勝寒挺拔健碩的身上,企圖將他整個人融化在自己身上。
“美媛,拜托你清醒一點。現在是早上,我得馬上去上班,還得主持一個重要會議。”歐陽勝寒避開她熱烈的索吻,語氣平靜地說。
“為什麽,我哪點不好?”岑美媛的自尊心在那一刻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你沒什麽不好,是我的問題。”歐陽勝寒轉身拉開衣櫥,取出襯衫穿上,又手腳麻利地穿上長褲。
“不要冷落我,勝寒,我受不了你這樣子。”岑美媛委屈地從身後抱住他。
這個男人是她的,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他!岑美媛的心裏不斷叫囂著。
“好了,我得上班去了,晚了就來不及了。”歐陽勝寒溫和地掰開她的雙手。
“勝寒,慕容雪在你心裏,真的那麽好嗎?”岑美媛終於忍不住淚盈於睫地開口。
歐陽勝寒身體微微一滯,語氣平靜地說:“自始至終,我不想對你隱瞞什麽,我曾經的確很在乎她,甚至差點與她結婚。如今她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理。我想,換作任何人,都不能撒手不管,希望你理解!”
“我理解,可是也希望你替我考慮考慮,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岑美媛語氣略微緩和,“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顧她。”
“不必了,雪兒喜歡清靜。況且她現在尚在昏迷中,你去了也幫不了什麽忙。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歐陽勝寒語氣平靜,“美媛,雪兒是一個敏感且善良的女子,過去的一段日子她經曆了很多痛苦,有些痛苦是我帶給她的,我會盡自己的可能彌補她。至於其他的,我沒想那麽多。”
那句“雪兒”令岑美媛惱怒又忌妒。
“那我呢?我怎麽辦?”岑美媛不甘地問。
“隻要你不反對,我們的關係不變。”歐陽勝寒平淡地說。
“若我無法接受呢?”岑美媛又問。
“那很抱歉,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歐陽勝寒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就像在和別人討論天氣一樣毫不在意。
“勝寒,你放心,我是永遠不會離開你的!”岑美媛咬著嘴唇說。
盡管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可岑美媛知道,此時此刻,她必須忍!隻有忍耐,才能真正完整擁有麵前這個讓無數女人為之瘋狂的男人。
“謝謝你的理解!”歐陽勝寒扣上最後一顆紐扣下樓了。
“慕容雪,你永遠也不可能搶走勝寒,他是我的,隻能屬於我!”
岑美媛握緊拳頭,美麗的目光中閃著一道寒光。
“兒子,吃早餐。”樓下餐廳,張秋霞將歐陽勝寒喜歡的牛奶和三明治放在他麵前。
歐陽勝寒端起牛奶一飲而下,隨手拿起三明治出了門。
歐陽勝寒一到辦公室,就看見辦公桌上的報紙,報紙頭版新聞圖片就是他抱著慕容雪衝出幸福小區的一幕。
報紙上的新聞標題是《世恒接班人見義勇為!》。
新聞報道中,並沒對慕容雪的身份予以披露,也沒報道消防戰士如何救人,隻是大篇幅對歐陽勝寒如何救人做了詳細的報道,整個報道將他寫成了一位見義勇為的英雄。
報紙可真會瞎編,歐陽勝寒啞然一笑。目光落在新聞標題上,又有點笑不出來。
報紙標題就對他的身份進行了揭秘,昨天他並沒對任何媒體透露自己的身份,在警察那裏錄完口供後,他曾再三叮囑警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為何報紙上會用“世恒接班人”幾個字?
“歐陽,好消息。”電話響起,李飛揚的聲音興奮地傳來。
“什麽好消息,那事有眉目了?”歐陽勝寒不禁問。
“你馬上打開今天的股市行情,世恒股票開盤拉高,目前呈高走趨勢。”李飛揚興奮地說。
“哦,我看看。”歐陽勝寒馬上打開當天的股市行情,果然見世恒的兩隻股票開盤拉高,成為當天開盤漲幅最大的兩隻股票。
“看見了嗎?聽說這是老爺子的手筆。”李飛揚笑著說。
“老爺子又有什麽大動作?”歐陽勝寒不解地問。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嗎?老爺子一個電話,你就成英雄了。還有,今天的所有報紙的封底都有世恒集團的廣告。”李飛揚笑著掛了電話。
歐陽勝寒果真在報紙最後一版看見了世恒集團的彩頁廣告。
對比頭版頭條的圖片新聞,歐陽勝寒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一定是父親用在報紙封底投入彩頁廣告為條件,讓報社刊登了頭版新聞圖片報道。報紙一報道,網絡媒體迅速轉載。如此一來,既維護了世恒集團的形象,又不失時機地推銷了自己,讓世恒集團得到了正麵的宣傳,股票自然高開高走。
一石三鳥,不得不說父親的商業眼光的確非同一般,果真薑是老的辣!
想不到,老爺子給報社一點小甜頭,整個世恒集團在短短一天內就賺回數千萬乃至數億,他不得不佩服父親的戰略眼光和商業手腕。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成為世恒賺錢的工具,被老道的父親所利用,歐陽勝寒的心裏有點小小地犯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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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總裁辦通知馬上在一號會議室開會。”隔壁的秘書打來內線電話。
“明白。”歐陽勝寒掛了電話,從容前往一號會議室。
令他意外的是,剛到會議室門口,就見一群記者對著自己一陣猛拍。
“請問歐陽先生,昨晚是什麽力量驅使您奮不顧身前往事發地點救援輕生者的?”都市頻道的記者問。
歐陽勝寒麵色微變,想不到記者還真無孔不入。見他默不吭聲地進入會議室,記者也一擁而入。
“請各位媒體朋友們先安靜,我們總裁有話要說。”總裁助理高偉力說。
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記者們的鏡頭對準了麵色溫和安靜的歐陽世恒。
“在座的媒體朋友們,歡迎大家來到世恒集團。我今天看見了媒體的報道,這才知道犬子昨天做了一件所有市民都會做的事情。作為花城市的市民,我個人認為,每個人都有責任守護我們的家園,照顧我們身邊的親朋好友,乃至於不知名的陌生人。作為世恒集團的負責人,我希望每一個世恒人,都能向我們的社會傳遞正能量,同時希望每一位花城市民行動起來,讓我們的社會充滿關愛,充滿幸福與溫暖。”歐陽世恒的發言贏得滿堂喝彩。
“請問歐陽總裁,聽說見義勇為的歐陽先生在國外取得了經濟學博士學位,並且曾經在華爾街的跨國金融機構任職。作為這樣一位國際型經濟人才,您為何不讓他在國際舞台上綻放光彩,非得讓他回國子承父業呢?”教育頻道記者問。
“這位朋友的問題提得很好。歐陽勝寒的確獲得了比較好的經濟學學位,也的確在華爾街的跨國金融機構任職。不過,外麵舞台再大,畢竟是外國。作為中國人,他的根在中國。現在國家不是提出了複興中華文化、實現中國夢嗎?歐陽勝寒回國,也是為了圓自己的夢。”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商界大佬,歐陽世恒應對這類問題遊刃有餘。
“請問歐陽總經理,對於總裁此番言論,您有什麽不同的意見嗎?”新聞頻道的記者將話筒遞到歐陽勝寒麵前。
“總裁先生說得很好,作為世恒集團的一員,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盡快適應公司的一切業務,實現自己的夢想。”歐陽勝寒一臉平靜地說。
“歐陽總經理的夢想是什麽?”記者不失時機地問。
歐陽勝寒看著記者微微一笑:“抱歉,我不告訴你。”
此話引得在場的記者們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如今您成了花城市民眼中的英雄,你有什麽話對花城人說嗎?”新聞頻道記者又問。
“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歐陽勝寒淡淡一笑。
“歐陽總經理,聽說您在美國與高端集團的千金訂了婚,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娛樂頻道的記者問。
“感謝你對我的個人問題如此關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該結婚時就結婚。”歐陽勝寒依然麵帶微笑,回答得滴水不漏。
“請問你們的婚禮將在國內還是國外舉行?”該記者繼續問。
“暫時保密。”歐陽勝寒打起了太極。
“歐陽先生打算什麽時候向岑小姐求婚?還有,你會用什麽樣的方式求婚呢?”該記者充分發揮八卦精神。
“這個問題我還沒想過,要不,麻煩你幫我考慮考慮?”歐陽勝寒笑著反問。
“哇,歐陽先生真幽默。岑小姐有您這樣的未婚夫,一定好幸福!”一個女記者豔羨地說。
“兩個人的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歐陽勝寒平靜地說。
“諸位媒體朋友,對於歐陽勝寒與岑小姐的婚禮,我想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敬請各位朋友耐心等待。”歐陽世恒不失時機地說。
“請問歐陽總裁,您對這對未來的新人有什麽祝願嗎?”都市頻道記者問。
“自然是百年好合、婚姻幸福、早生貴子囉。”歐陽世恒滿臉堆笑地看了兒子一眼。
父親的話令歐陽勝寒微微一怔,他忽然感覺自己像一個小醜,在父親的操縱下演繹了一出啼笑皆非的鬧劇。
那一刻,在他眼中一向高大威嚴、運籌帷幄的父親,變得勢利庸俗、冷漠無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