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風景，最美是你

第十七章 愛是折騰

　　愛情上的得失對於葉梵梵來說不能輕易定義為“失敗”或者“成功”，都是愛過的人，沒有對錯。隻是時間太殘忍罷了。

　　隻是，知道這個道理，也要學會接受現實。

　　“葉梵梵，你是不是有新歡了？才失戀沒幾天就這麽生龍活虎的，你看看你朋友圈都發了些什麽啊？”某一天，美麗忍無可忍地發來微信，變相地指責葉梵梵狼心狗肺。

　　發了些什麽，還不就是上海的各種美食。葉梵梵為了吃遍它們，沒少花心思呢。才三四天的工夫，她就重了五斤。

　　“嗬嗬，我這不是化悲憤為食欲嘛。”在微信上打這句話的時候，她手裏還拎著一大袋的薯片，嘎吱嘎吱地吃得那個脆。

　　實際上，葉梵梵每吃一口都能哭出來，但是她秉持著“美食當前，寧可撐死，也絕不辜負”的淺顯精神，硬是邊哭邊吃。

　　笑著說的話，其實每一句都淌著血。

　　“姐你幹嗎？”大清早，葉暢暢不過中途醒來上個廁所就看見葉梵梵穿戴整齊地挎著包準備出門了。於是，他一把拉住反常的姐姐，上下打量。“有事好商量嘛，千萬別做什麽偏激的事情。男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那個梁縉就不錯啊！”

　　葉梵梵不耐煩地瞟了一眼和唐僧一樣囉唆的弟弟，說道：“我去上班啊，又不是去跳江。馬上就要舉行交流會了，我這幾天會很忙。”

　　“哦……”葉暢暢憨笑著鬆開了姐姐的手臂，撓撓亂糟糟的頭發，笑著鬆了口氣說，“嗬嗬，以工作為重挺好的。等姐姐你發達了，記得要給弟弟點好處哦。”

　　“你在要好處的時候能不能先讓我開個條件呢？”葉梵梵翹起嘴角，笑得很奸佞。

　　葉暢暢愣在原地，這一模一樣的話梁縉不是也對他說過？嘖嘖，這兩個人是不是被月老用紅色的粗麻繩給拴住了？

　　“幫我把家裏打掃一下，尤其是我的房間。”說完，葉梵梵就打開門毫不客氣地甩頭高調地去上班了。

　　葉暢暢不滿地咂吧嘴，上完洗手間後想了想順道去了趟姐姐的房間。進去一秒後，尖叫連連地從她房間裏跑了出來。捂著胸口，大驚失色道：“那是的單身女人的香閨麽？那簡直就是地獄啊！哦，上帝。我要剝奪我姐姐的女神稱號，阿門……”

　　之後，取消回籠覺的葉暢暢全副武裝，手拿掃帚、抹布，開始將姐姐的地獄往天堂那個方向收拾。

　　葉梵梵下樓在車庫取完車，車鑰匙剛插進鎖孔，雙手扶著方向盤忽然陷入了沉思。沒有想別的，隻是在納悶，自己的弟弟是什麽時候和梁縉有這麽深的交情。“會不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梁縉偷偷給了葉暢暢好處？”

　　唉，葉梵梵覺得自己現在還在糾結梁縉這件事實在是有點鬱悶。從南京回來後，兩個人根本也不可能有什麽交集。唯一還算是真的存在的，不過就是梁縉在微博上關注了自己。

　　但是，他自此以後沒發過第二條微博，也沒有發過她私信。

　　來到公司後，葉梵梵和總經理商量著誰去交流會，因為不可能兩個人同時去，公司裏麵也照樣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處理。本來總經理想著他去好了，但是一看日期，發現自己在那天脫不開身。

　　於是，葉梵梵就當仁不讓地成了首選。她在辦公室整理亂七八糟的數據的時候，抬頭正好看見給她端了杯咖啡進來的小艾，於是對她說：“交流會你和我一起去吧。”

　　小艾把咖啡放下，笑著點點頭說好。本想著要出去，但是想了會兒覺得自己能和葉梵梵稍微閑聊一會兒，就說：“交流會上可以認識好多大老板呢。我可樂意去了。”

　　葉梵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出位置對她說：“你可別在酒會上喝醉了直接被大老板扛回家啊，到時候我可不負責。”

　　“開玩笑啦。”小艾羞澀地擺擺手，繼而擔心地問道，“那經理你呢，會喝嗎？”

　　“哈哈哈……”葉梵梵假意地仰天長笑了會兒，突然冷下臉說，“不會。人家是三杯倒，我是一杯就倒。”

　　對此，小艾表示很遺憾。

　　在交流會到來的兩個星期內，葉梵梵忙得不可開交，這期間居然鮮少再暴飲暴食，也幾乎沒怎麽再想起樊落了。顯然，工作帶來的好處就是能使人沒有時間去想那些損害身心的事情，同時還能讓人煥發重生的光彩。

　　“姐，你最近好像沒怎麽亂吃東西了嘛。”晚餐的飯桌上，葉暢暢邊夾菜邊欣慰地說道。“難怪你房間裏連垃圾都少了。我還奇怪呢，你這麽懶怎麽會自己收拾。”

　　葉梵梵放下筷子，麵無表情地盯著葉暢暢，一字一句地說：“給你個機會好好說。”

　　“咳。”葉暢暢也立馬放下筷子，飛快地將那口菜咽下去，舔舔嘴角說，“姐姐最近如此忌口，弟弟都沒有機會給您的房間大掃除了，甚是懷念你房間裏那些可愛的包裝紙！”

　　這個葉暢暢，到底在國外學了些什麽啊。葉梵梵聽後，也隻是忍住笑，無奈地搖搖頭。想來前段時間確實是難為他了，本來回家是休假一樣的，結果天天大掃除，連個遊戲也沒玩個爽快，委屈他了。

　　“吃完飯，我們去逛街。”末了，葉梵梵添了這麽一句。

　　葉暢暢聽到這話，差點當即下跪求饒，他可憐兮兮地求放過。“姐，我錯了還不行嗎？陪你逛街這種事，你能拉仇人去嗎？我可是你親弟弟，瞧我這瘦胳膊細腿的，會死的！”

　　然後葉梵梵用一種極度危險的眼神瞪著葉暢暢，他全身上下都是既結實又好看的肌肉，全世界的男人都瘦死了，也輪不到他。

　　“我去。”葉暢暢最後被那個“如果你不去，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眼神給俘虜了，無奈地拿起碗筷悶悶不樂地吃了起來。期間又輕聲地嘟囔了一句，“哎，我去……”

　　夜間的上海別樣的璀璨輝煌，這個繁華的城市有著太多誘人的欲望，惹得懷揣夢想的人都拚了命地往這裏跑。但是，有夢想的人遲早會在這裏騰飛起航。

　　葉梵梵穿著帆布鞋，在上海街頭一口氣走個五千米都不喘氣。更不用說七拐八拐地逛商店，這是女人唯一共同的愛好。至於手裏拎著七袋八袋商品的葉暢暢早就知道會是這種下場，也就隻好閉著嘴舍命陪君子。

　　走到一個專賣店的櫥窗前，葉梵梵站住了，望著櫥窗裏模特穿的那件男士西裝出神。這件西裝看起來和家裏那件沒什麽差別，於是她看著看著，就發現模特的臉變成了梁縉的。

　　“哦，天哪。”葉梵梵使勁地晃腦袋，但抬頭，模特的臉居然還是梁縉的！

　　葉暢暢望了自己姐姐一眼，又看了眼那西裝。天才，總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他也在第一時間就想起，家裏有件差不多的西裝。而他也是非常肯定地知道，那西裝是梁縉留下的。不過，他不能說，現在說了一定會被葉梵梵劈死的。

　　“姐，你穿上西裝一定是個純爺們兒！”葉暢暢說著，高興地豎起了大拇指。

　　“你走開。”

　　“……”

　　葉梵梵煩著呢，也不知道梁縉是幾個意思。東西落在這裏難道不知道要回去？他有錢，西裝不要可以理解，那印章呢？印章怎麽能不要回去！

　　“真是，下次讓我見到他，我就把印章塞進他鼻孔裏！”葉梵梵氣鼓鼓地低聲咒罵一句，自顧自地往前走。留著葉暢暢一個人在原地石化，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麽？翻臉比翻書都快，這句話真的不是神話。

　　葉暢暢奈何不了，跟在急匆匆地往前走的葉梵梵的後麵，拿出手機撥通了梁縉的電話。第一句話就是：“我說你到底什麽時候對我姐展開進攻啊？我都快被她整死了，你知道嗎？”

　　此時在廣州的梁縉也正在燈火輝煌的街頭陪母親大人逛商場，接到這樣的電話也苦不堪言地說道：“那你又知道我快被想兒媳婦想瘋了的媽媽給逼瘋了麽？”

　　“所以說啊，你還不快點動手。本來逛街這種事應該你陪著的，憑什麽我做你的替死鬼啊？”葉暢暢跟在身後小心翼翼地打著電話。“她現在特別惱火，你知道嗎？因為她在櫥窗裏看見了一件和你上回落她家的那件一模一樣的西裝。”

　　梁縉這才恍然大悟，懊惱極了。“那你姐姐有沒有說什麽印章之類的東西？”

　　“沒聽她說過。”葉暢暢手裏拎著都是衣服啊、鞋子之類的東西，打電話手臂提起來特別的累人，比健身都累。“總之，她要是見到你，估計有想打死你的衝動。還有我現在打電話也不方便。她明後天好像要參加什麽交流會，正在買合適的衣服。我先不跟你說，回頭把通關攻略寄給我。就這樣。”

　　梁縉聽到後麵，忽然眼睛一亮。

　　交流會？

　　“葉暢暢，你別擱那兒裝死。給我過來。”葉梵梵一聲令下，把蹲在地上喊受不了的葉暢暢瞬間精力充沛地召喚到了跟前，換了副麵孔溫柔地說，“你知道姐姐愛你的，對吧？”

　　葉暢暢為難地抽抽嘴角，說：“呃，我不確定。”愛我，你還折磨我？

　　“說吧，想要什麽，我都買給你。”葉梵梵出人意料地沒有拿眼睛瞪葉暢暢，而是相當大度地給了好處。

　　葉暢暢受寵若驚，當即咧開嘴問：“真的什麽都給？”

　　“當然啊。”

　　“那好，給我買個姐夫。”

　　“……”

　　最後，姐弟之間的愛又演變成了姐姐打弟弟，弟弟抱頭鼠竄的結果。世間，再沒有比親情來得更可靠的關係了。你再怎麽折騰，他們回饋給你的也全都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