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排檔很有特色,服務員都穿著另一個年代的衣服,代入感特別強,好像真的穿越到了那個複古的年代。不僅如此,就連建築都是一個味道。
四方的木桌子,木板凳。見景如此,你就忍不住揮手道:“小二,上菜!”
然後真的有人回應你:“來啦!您的一份蝦黃豆腐、清炒菊花腦、雲鬥煮幹絲、雞汁野山菌,天王烤鴨包,菜上齊啦!二位慢用!”
葉梵梵餓得前肚貼後背了,哭累了也玩累了,於是麵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完全感動到落淚。“能吃上飯真是太好了!”
“嗯,在外麵可是排了二十分鍾的隊。”對此,梁縉倒是頗有微詞。雖然是他推薦要來這裏吃飯的,可是沒想到生意這麽紅火,他們一走進去就隻能排隊等號。等的期間,差點被葉梵梵哀怨的眼神殺死。
“唔,這蝦黃豆腐不錯,味道很新奇。”
葉梵梵說一句,梁縉嚐一口。
“這個什麽烤鴨包味道美極了,吃不完打包唄?”
“一共就三個,你已經吃了兩個了。”
“……”
吃飯的時候,葉梵梵好幾次被那道雞汁野山菌給燙到了舌頭,梁縉就不停地給她倒水,然後想著她今天忽冷忽熱、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樣子,忽然納悶:“這不就是個瘋子嗎?為什麽我要給自己找這樣的罪受?”
“梁縉,你的右手中指流血了。”葉梵梵驚訝地說著,動作卻很麻利。從包裏掏出了紙巾和創可貼。“把手給我。”
“哦……”梁縉忽然就覺得有點鬼使神差,他就這樣把手伸了過去。手指是什麽時候割傷的,為什麽沒注意到?還有剛剛葉梵梵是不是叫他名字了?
葉梵梵認真地處理了下傷口,小心翼翼地將創可貼貼了上去。“怎麽割傷的啊?”然後視線忽然注意到自己左手上戴著的手鏈,上麵居然也隱隱地有著血跡。“啊,是不是趕公交車的時候拽我拽的啊?”
梁縉心裏一怔,忙收回手,黑著臉問道:“你確定你手上戴著的是手鏈而不是凶器?”
“是你自己天堂有路不走,非要拽我來著。”
“你應當預見自己的行為可能發生危害社會的結果,因為疏忽大意而沒有預見,或者已經預見到而輕信能夠避免,以致發生這種結果的,是過失犯罪!”說完,他憤憤不平地豎起了中指。
“過失犯罪,法律有規定的才負刑事責任。”葉梵梵得意地一聳肩,身子往後一仰,擺出一副“我才是大爺”的模樣說,“不好意思,我大學修的是法律專業。”
班門弄斧,死得慘不忍睹。葉梵梵倒是笑得花枝亂顫,接著津津有味地吃著美食,瞥一眼悶聲不吭的梁縉,心裏更加歡脫了。想著,讓你跟我鬥,知識果然就是力量啊!
第一回合,梁縉完敗。
吃飽喝足的兩個人幾乎走不動道了,梁縉和葉梵梵幾乎是互相攙扶著上了輛回酒店的公交車。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人執著於坐公交車。
時間,晚上八點。
借著外麵街道的路燈光,梁縉望著葉梵梵的側臉,好奇地問:“你為什麽來南京?”
“哦。”這會兒,葉梵梵已經覺得這個話題無所謂了,隻是原因讓她覺得心酸和沉重,但是——“被男朋友甩了。”
事實,就是這麽簡單。
“你這麽直白讓我很難接話啊。”當事人都沒覺得尷尬,反倒問話的人覺得氣氛古怪了起來。
“那你呢?是甩了女朋友,還是女朋友甩了你?”葉梵梵笑著看著他問。
這個問題對於梁縉簡直就不是個問題,於是他脫口而出說了句:“是甩了我媽。”
當時,連公交車車身都抖了兩抖。
葉梵梵扯了扯嘴角,相當輕蔑地說道:“原來是離家出走啊。”
“用點腦子好嗎,小姐?”
“我死了,呃。”表示不想再用腦的葉梵梵假裝嗝兒屁了。
“……”
等到他們回到酒店各自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葉梵梵在房間整理著包裏一整天下來裝的東西,發現她居然什麽都沒買。
“唔,還有明信片……”葉梵梵看著包裏兩份的明信片,想起了梁縉。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人家送去時,弟弟的愛心電話一來就把葉梵梵給送到了梁縉的總統套房的門口。
那華麗的總統大門一開……不要想多,梁縉沒有半裸著健碩的身體,也沒有出浴時頭發上滴著誘惑的水滴,因為開門的壓根兒就不是他,而是深夜送上精美夜宵的侍應生。
“真會享受啊,半夜三更了還吃這麽多。”葉梵梵站在房間中央,腳踩著毛茸茸的地毯,無比羨慕忌妒恨地自言自語。
然後她開始張望,房間裏電視機開著,可是人沒在。重點是再過半小時芒果台就要播放那個超級搞笑的《我們都愛笑》了。怎麽,這家夥剛剛是在看《快樂大本營》?嗬嗬。
“筆記本在哪裏?”葉梵梵的重點終於來了。因為弟弟不放心她,非要她找台電腦和他視頻聊天。葉梵梵的標間當然不可能上網,於是就上梁縉的總統房來了。
“小姐,你幹嗎?”
正當葉梵梵欣喜地發現筆記本的所在,湊上前撫摸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冰冷的聲音。她忐忑地轉身,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半裸著健碩的上身,頭發上滴著誘惑水珠,腰間裹著浴巾的梁縉的懷中!
誒,剛剛這一幕是不是有點熟悉?
梁縉的雙手撐在葉梵梵後背靠著的電腦桌的兩側,翹著嘴角似笑非笑地說:“喲,這酒店服務可真周到,不僅知道爺愛喝哪款酒,竟然還買酒送美女,還是爺喜歡的款。嗯,不錯,給好評!”
“醒醒吧你!”葉梵梵一個拳頭打中了梁縉那裝滿少兒不宜畫麵的腦袋,擰著眉頭說,“給你的明信片。”
“下手可真重。”梁縉苦笑著挪開身子,接過明信片,瞅了眼漫不經心的葉梵梵,困惑不已,“你知道你現在這個點出現在男人的房間是幾個意思麽?”
“嗯。”葉梵梵的回答依舊漫不經心,指著筆記本說,“借我用用。”
“……自便!”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生鏽了?梁縉超級鬱悶地想著,自己這招赤裸裸的美男計居然遭到了無視!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不過,她這麽突然地出現,沒來得及準備得更高大上也是情有可原啊。
“我和我弟弟視頻,你要麽穿上衣服,要麽回避。”葉梵梵不客氣地說道。
“這是我的房間,葉小姐。”梁縉已經滿不在乎地坐在地毯上,手裏端著紅酒,看著電視節目。
葉梵梵無語,隻能把筆記本移了位,讓攝像頭隻對準自己。
“哇,姐你住的總統房啊。嘖嘖,變白富美了嗷……”葉暢暢在那頭不斷地發出曖昧不清的羨慕聲音。然後不停地循環“呦呦,切克鬧”的節奏。
葉梵梵扶額,相當無語地對著弟弟說:“現在放心了吧,我可以去睡覺了沒?”
“姐,你急著切斷視頻聊天是幾個意思?莫非金屋藏嬌?”葉暢暢除了一個學霸的特質外,還有一個特質不容忽視,那就是“第六感”。
“哪有!你姐我住得起總統房,還用得著藏嬌麽?我呸,藏什麽嬌!我就是嬌!”葉梵梵和她弟弟一樣,也有個不容忽視的特質,那就是“不要臉”。
在視線之外的梁縉當然是將姐弟倆的對話盡收耳底,忍不住“嗬嗬”地笑。這對姐弟好像都是異於常人的瘋子。
葉梵梵撩了撩頭發,望著視頻裏震驚的弟弟,詫異地問:“幹嗎,見鬼了啊?”
“姐,剛剛你身後有個裸男端著一杯葡萄酒飄過去了……”葉暢暢不敢相信地輕聲說道,“姐,別回頭啊。這個肯定是妖精變的,因為是個美男子!他會吸盡你的陽氣的!”
葉梵梵一聽,剛想著不會是梁縉搞的鬼吧,可立馬緊張地回頭一看後,發現梁縉正對著電視機傻樂嗬著,這才放心地說:“什麽美男子啊,這個世界上的美男子都有女朋友了,要吸陽氣也不會找我的……”說著說著,感覺話裏好像有什麽奇怪的信息混進去了。
才一會兒工夫,葉暢暢那邊再次目瞪口呆。
“姐,這次是真的,那個美男子在你身後,色眯眯地盯著你!”葉暢暢欲哭無淚,“我的親姐居然和美男子開總統套房啊,太奢侈了啊!快說,你是何方孽畜?敢動我姐姐一根汗毛,我分分鍾研究出導彈轟了你!”
“嗬,你隻會研究導彈有什麽用,有種你發射過來啊。”身後的梁縉果然不再裝鬼飄過,一手捂著葉梵梵的嘴巴,一手摟著她的腰,無限曖昧地靠近她,對著視頻那邊幹著急的弟弟說,“不好意思,我們要睡了。導彈你愛轟誰轟誰。”
然後,“啪”一聲連帶著葉暢暢歇斯底裏的謾罵聲關在了合上的筆記本裏。
葉梵梵被梁縉整個人被拖起來拉到了客廳地毯上與他席地而坐,此時梁縉的惡作劇也似乎結束,鬆開了她。
“你幹什麽?”葉梵梵擦擦嘴唇,略嫌棄地瞪著無事生非的梁縉。“我回房了,謝謝你的筆記本。”
起身剛要走,卻被梁縉伸手一拉,整個人瞬間再次跪倒在了他的懷裏。沒錯,要不是地上有超厚超柔軟的地毯墊著,葉梵梵的膝蓋估計是已經升天了。
“我剛剛摟著你的時候,感覺到了你肚子很有節奏的振動。喏,就像現在我聽到的聲音一樣。”梁縉笑著很燦爛,可那嘴角卻壞得一塌糊塗。
葉梵梵真的是服了她自己,關鍵時刻,餓什麽肚子,一點都沒有骨氣!
然後。
“哈哈哈,太好笑了!把那甜點給我,還有把紅酒給我倒滿……”葉梵梵把最後的節操扔到了太平洋裏喂了鯊魚。
梁縉這會兒單手托著腮幫子無語地替葉梵梵倒酒,邊倒邊警告道:“你醉了可別耍流氓啊,我可是會叫的。”
“哈哈哈,”現在的葉梵梵估計醉得厲害,抬手拍了拍梁縉的臉頰,壞笑著挑眉說,“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哈哈哈,這小妞長得挺別致的,笑一個給大爺看看。”
梁縉覺得自己被玩壞了,居然還破天荒地來了個回眸一笑,讓葉梵梵笑得差點岔氣。這樣的情況是梁縉沒有預料到的,他想著怎麽著也不能讓作為大男人的自己被一個小妞給調戲了,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也狠狠地喝起了酒。
“耍酒瘋是吧?要耍大家一起耍!”
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精神,梁縉和葉梵梵陷入了深夜的人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