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雪地的腳印裏

第六節 軍列在前進——地空導彈部隊訓練生活之三

　　滿載各種重型兵器和特種車輛的軍列，徐徐駛出了贛中某火車站。

　　“鏗鏘、鏗鏘……”軍列發出很有節奏的“鏗鏘”聲，日夜兼程，在廣袤的大地上飛奔：跨長江、越黃河、穿城鎮、鑽隧洞，不知不覺中已駛入了浩瀚的草原……

　　軍列載著的是一支地空導彈部隊。他們奉上級命令，奔赴西北某地“參戰”，配合我航空兵部隊，抗擊敵機轟炸。當軍列行至黃河橋時，團長王乃初接到上級通報：“敵人大批轟炸機已侵入我西北地區，你部在S市附近選擇陣地，作好戰鬥準備。”

　　“我×，任務怎麽變了！”王團長看完通報，脫口說了這麽一句。隨即召集指揮所人員研究，之後，又對部隊進行了簡短的動員，並派出先遣隊與導彈某部聯係，領受任務，觀察陣地。

　　可是，軍列還未到S市，兵站軍代表傳來上級電話命令：“按原計劃行動。”

　　“又變了？”王團長臉上掠過一絲嚴肅的笑容，心裏說道，“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變化趕不上電話啊！”

　　軍列繼續向前奔馳。

　　現在是第四天。天還沒有放亮，繁星疲倦地眨巴著，殘月放出蒼白的微光。幾晝夜的鐵路行軍，加上天氣炎熱，氣候幹燥，水量供應不足，坐在悶罐車裏的指戰員們已經感到很疲勞了，但急切的求戰心情仍使他們沒有睡意，大家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草原一過就是沙漠了，怎麽還沒有動靜？”

　　“唉，不要急嘛，這是首長的策略。仗，有的打的。”

　　“我說同誌哥呀，真的打起來，你可要沉住氣喲，到時一緊張，握搖輪的手一哆嗦，別把咱們自己的飛機打下囉。”

　　“哈哈……”

　　正在大家議論的當兒，電話廣播裏傳來了營參謀長王廷占一字一頓的聲音：“各車廂注意，上級通報：‘敵人’出動3架轟炸機向我軍列方向襲來。王團長命令：停止前進，熄滅燈火，全體人員先偽裝列車，爾後疏散。”

　　話音剛落，指戰員們紛紛跳下列車，有的覆蓋偽裝網，有的采來樹枝。不一會兒，一座綠色的城牆聳立在草原上。緊接著，指戰員們疏散而去。約莫過了一刻鍾，遠方的上空傳來幾聲“轟隆”，原來“敵”機被我殲擊機擊落。很快，部隊恢複了常態，軍列繼續西行。軍列穿過了草原，在廣闊無垠的沙漠上行駛，再有200公裏就要到達目的地了。不料，鐵路局通報：前麵鐵路地段多處被“敵”機炸毀，不能通行。

　　“我×，真他媽的活見鬼。”王團長有點急了。怎麽辦？倒回去改走其他線路，時間來不及了；就地卸載，附近又都是小站，沒有裝卸站台，即使卸載了，沙漠之地，連板車都推不動，怎能摩托行軍？

　　“趕緊向上級報告並與軍代表和地方政府聯係，組織搶修鐵路。”王團長吩咐柳營長和王參謀長後，又對參謀命令說，“部隊緊急集合。”即刻，指戰員們列隊跑過來了。

　　王團長站在隊伍前麵，說：“同誌們，上級命令我們黃昏前到達目的地，現在‘敵’機炸毀鐵路，行軍受阻。我們的任務就是配合鐵路工人，以最快的速度搶修鐵路。同誌們，有沒有信心？”

　　“有！”指戰員們使出吃奶的勁頭，齊聲回答。

　　“好，開始分頭幹！”說完，大家和工人一起抬枕木、墊沙石、鋪鐵軌，3小時後，被‘敵’機炸毀的鐵路修好了。

　　“立即集合！”“發車！”王團長發出命令。

　　“嗚……”汽笛一聲長鳴，軍列噴射著濃煙，風馳電掣般向前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