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有一刻鍾,附近依舊十分平靜。風揚疑忌地問道:“發生啥事情了?”
農皇天尊搖頭道:“這個地方怎會顯露幻境呢?”他也疑忌起來。
媧皇和羲皇也有些摸不清狀況,兩人一言不發地戒備著。
一刻鍾後,媧皇說道:“沒有退路了嗎?”
羲皇說道:“我們已然到了最深處空間,想走都不成了!”
風揚覺得頭都暈了,由於在淩墨聖天宮裏不能回到太初去。他忙說道:“我試試看能不能回到太初去。”
羲皇阻止道:“別去,這時候去太初已經遲了,我們務必闖過去,不然這條路永遠也別想走通。我們隻有這唯一的一條路線,這條路線浪費了,我們就再也到不了關節。”
風揚細致回想自己闖關的遭遇,不禁對羲皇的推斷欽佩得五體投地,薑還是老的辣。
附近的星空開始動起來,劫難石方猶如飛行的滑板向前快速移動,四人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怪異的景象。
神農最先問道:“奇怪,我們這是去往啥地方?”他收掉外圍安置的禁製,閃身來到太半空。
他越發驚異了,說道:“莫非我們可以離開石方?”
風揚在刹那間也清楚了,他歎道:“走,我們去試他一試!”他不敢一個人走,由於劫難石方是移動的,離開後就找不到羲皇他們了。
羲皇再次阻止道:“別動,離開石方後,我們可能再也找不到它了。”
媧皇讚同道:“不能顯露任何的失誤。”
風揚心想:“還好,我有太初。”其實他心裏清楚,真正到了危急時刻,也不一定能順利回到太初,他以前被困在淩墨聖天宮中的一個空間裏,連太初之力都不可借用。
大片的星雲慢慢地移動,風揚曉得如此的速度已然很快了,隻是搞不清劫難石方會飛向何處,靠得比較近的隕石幾近是一晃而過。
慢慢地,大家都有些失去耐心,羲皇小聲道:“奇怪,怎麽沒事情發生?”
媧皇倏然收起聖血,神色微沉,淡淡地說道:“糟了,前方是聖心?”
羲皇神色微微發白,說道:“還好,我們隻須抵抗聖心的吸引力就行了。”
風揚心裏一動,眼前的景象讓他想起了黑洞,那玩意兒很像是宇宙中的黑洞。究竟是不是黑洞他並不清楚,但看羲皇他們的神情,那玩意兒肯定格外難對付。
劫難石方逐漸靠近聖心,附近的力量也隨之增大,一股奇異的吸力壓迫著四人。
劫難石方的速度更快了。風揚說道:“照這個路線前進,我們都會被吸進聖心之中的。”他對黑洞沒有多少了解,隻曉得黑洞能夠吞噬一切,光也不可逃逸。想到此處他不禁心驚膽戰。
羲皇觀察了一會兒,說道:“無須擔憂,石方會帶我們進去的。”
風揚問道:“劫難石方很厲害?”他覺得難以理解。
媧皇笑道:“當然啦,劫難石方不可能隱沒,沒有了它,整座天宮就失去了任何依仗,我想我們不會真的進入聖心之中,可能隻是擦著邊進去。”她好像很有信心的模樣。
風揚小聲嘀咕道:“希望如此。”接著問道:“媧皇,你將聖血脫下來做啥?”
媧皇微微一笑,說道:“我想我們也許可以收起聖血了。”
羲皇點頭道:“嗯,有道理,聖血已然沒有啥效用了。”說著,他收起聖血。
風揚也跟著退去聖血,問道:“師尊,你的聖衣呢?”
羲皇揚手問,身上顯顯出深碧綠的長袍。他笑道:“我正穿著呢。”
神農說道:“小子,你師尊的戰衣叫作龍辰聖衣,所有聖衣裏麵最厲害的一件。”
風揚笑道:“師尊的混沌聖物應該很多吧。”
羲皇笑道:“小子,混沌聖物在這地方沒有任何的用處。”
慢慢地,吸引力越來越大,附近明亮的星光也開始歪曲。風揚曉得要進入聖心的範圍了。
媧皇說道:“腳上運聖靈之氣,抓住石方,千萬不要被吸進聖心之中。”她的語氣顯出少有的謹慎。
不動聖靈印大家都會用。風揚的實力最弱,他即刻掐動聖靈印,跟著聖靈印的釋放,他的身形和劫難石方連成一體。
羲皇對風揚說道:“無論顯露了啥狀況,你的腳都不能離開腳下的石方。”
媧皇也說道:“聖難不會主動降臨,隻能我們自己去尋找。”
風揚並不理解他們說的話,聖難居然是自找的,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他不禁苦笑,也許這次聖難即是他們修聖的最終一步,可是裏麵夾著自己這個渾水摸魚的人,也許魚沒有摸到,人卻被淹死了。
他不禁問道:“聖難若是渡不過會如何?”
羲皇一臉威嚴地說道:“不清楚。”
風揚差點昏過去,他驚叫道:“你也有弄不清楚的東西?”
農皇天尊說道:“小子,我們幾人也從來沒見過啥聖難,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在危難的時候,也許我們也騰不出手來救你。”
風揚清楚聖禁有咫尺天涯的功能,確如媧皇他們所說,哪怕他們就在身旁,自己也可能啥都瞧不見。怪不得羲皇叮囑自己不可離開劫難石方,那是他們保命的根,離開了就會被吸入聖心,那就徹底死了。
媧皇倏然說道:“我曉得了!”這句話沒頭沒腦,令大家莫名其妙。
風揚問道:“怎麽了?”
接著,羲皇和神農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風揚越發鬱悶了,此處隻有他啥都不清楚。
羲皇說道:“聖心才是聖難的關鍵。”
媧皇說道:“千萬別祭出任何寶物,那樣做的話,劫難石方會將你打落下去。”
風揚心驚膽戰地說道:“天啊!我一次劫難都沒渡過,竟然第一次就攤上了聖人劫難,嗚嗚。”他不禁哀歎起來。
神農微微皺眉道:“你的潛力也許自己都不清楚,不用憂慮。”
三人輪番寬慰,風揚卻越發沒有信心了。胡鬧,連羲皇之流都沒有經曆過的聖難,自己憑啥能渡過去?但現在也不是懊悔的時候,他打起精神,準備和聖難拚一拚。
劫難石方的去勢越來越快,四人神色凝重地瞧著越變越大的聖心。
風揚逐漸體會到一股瞧不見的撕扯力,這股力量猶如一個狂暴的巨人,自己在它麵前就像螞蟻一樣覺得無力。
天焱聖衣上一圈圈的金光明滅,數不清咒文的虛影急速旋轉,弑聖刃化作金色光籠罩在風揚周身。
羲皇身上的龍辰聖衣化作一層深藍的光,裏麵明滅著數不清的星辰,就像是深邃宇宙的星空。
媧皇顯出原形,一襲白衣飄灑,數不清七靈華點繞身,就像飛舞的螢火蟲,煞是好看。
農皇天尊的護身神光卻很簡單,隻是一層奪目的金色寶光。他和風揚一樣都是穿著聖衣,他的聖衣也如同是一件奇寶。
一個龐大的流星被吸引過來,離劫難石方隻有千萬裏,能夠清晰地看見,那是由隕石群構成的流星,其速度和劫難石方差不多,兩者幾近並排著向聖心衝去。
隨著劫難石方的靠近,四人已然不可接著溝通了,不僅因為速度奇快,而且那股撕扯力已由單方麵的拖拽,變成了瞧不見的巨壓。
四人的防備還能勉強堅持,隻是風揚覺得有些難受了。
瞧著仍在飛馳的劫難石方,他心裏湧起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照媧皇他們所說,這絕不隻是簡單地應付聖心的吸力,肯定還有別的玩意兒。
他越想越覺得可怕,倘若不能脫離劫難石方,那就務必迎接即將到來的考驗,可是誰也不曉得聖難是啥模樣的。
聖心看上去已然有托盤那樣大小,形狀顯得有些怪異,使勁看上去像一隻眼睛的形狀。從風揚這個角度看,那隻眼睛是斜著的,散發著淡淡的邪氣,讓人從心底裏覺得膽寒。
四人一動不動。風揚忽然聽到一句話,那是在他思緒裏響起的聲一首。
“站穩,我們在漸漸靠攏聖心,劫難石方隨時都會發生變化,小心不要是掉下去了!”這是心音之聲,是羲皇發出的提醒。
心音一般隻在特殊情況下操縱,是格外耗費功力的。由於已然接近聖心邊緣,尋常的傳音完全不可發出,隻有心音才可能操縱。
四人中隻有風揚不會心音,他盡管早就曉得心音聖技,但沒有得到過相關的功法。
風揚連續掐動聖靈印,悄然給自己加上幾重禁製。很快他就發覺,布下的禁製在龐大的力量下有瓦解的跡象。
他心裏越來越吃驚,如此可怕的撕扯力,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尤其是附近沒有一點靈力能夠提供,太初之力也不可調用,他完全是靠自身的聖靈之氣在撐持。相較而言,媧皇三人則顯得遊刃有餘。
羲皇所料不錯,速度快如閃電的劫難石方,開始發出強烈的光芒,顏色也慢慢透徹起來。
心音聲再次響起:“小心,劫難石方開始動了!”這次是媧皇的聲音。
風揚不由自主地放低身形,其實如此毫無用處,能夠不被這股巨力甩出去,全靠他先前發出的禁製,以及維持禁製的功力。
劫難石方並不是慢慢停止下來,而是戛然而止,巨大的慣性與聖心的吸力合而為一,風揚布下的禁製在瞬間就被毀去三層。
弑聖刃的金芒被拉出一個長長的三角,尖角正對著聖心的方向。
風揚忽覺聖靈之氣猶如驚濤巨浪般向外噴湧,霎時間,他便覺得難以為繼。
他不假思索地吞入一粒徭礬聖丹。在外麵沒有靈力提供的情況下,他隻好憑借聖丹的靈力來快速補充聖靈之氣。
紫府元聖瘋狂地跳動,迅捷無比地將聖丹的靈力轉化為聖靈之氣。
風揚再次打出禁製,誰知剛剛安置好,即刻又被毀去。他心裏格外清楚,隻有連續不斷快速釋放護身禁製,才能保持目前的平衡,僅憑不動聖靈印,已不可抵禦如此強大的力量。
眼瞧著原來並排飛行的流星快速遠去,風揚這才掌控住自己的身形,牢牢地站在劫難石方上。他心裏尋思,這也許是剛剛開始,不曉得下麵還會發生啥,他完全不曉得聖難會如何開始。
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劫難石方再次啟動了。
風揚在心裏哀歎道:“不要進去了吧,再往裏麵走,我們都要死了。”
羲皇的心音在大家的思緒裏響起:“打起精神來,聖難很可怕,都做好萬分的準備。”
隨著劫難石方再次快速飛掠,風揚毫不躊躇地將一粒元魄丹徭礬聖丹含在口中。
剛才聖靈之氣被一下子抽幹的感覺著實可怕,他曉得自己本身的功力不足,隻好依靠聖丹來彌補聖靈之氣的消耗。
好在風揚的聖丹很多,又有晶核平衡力量,他能夠不用擔憂大膽地操縱。隻有渡過這次聖難,他才能接著活下去。
劫難石方一共停頓了三次,每次都是在速度最快的時候倏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