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仙羅

第二十章 太元之地

　　不僅風揚是第一次聽說，連夜鳶這些人都沒聽說過。風揚問道：“厲害的人物？他是誰？”有虞臉上浮現出一絲欽佩之色：“那是一個修聖成功的人，他將一套另辟蹊徑的功法傳給了媧皇天尊，於是顯露了第一批修仙者和洪荒元尊，後來這些功法又經過媧皇天尊逐步修改，慢慢地流傳出去。”風揚這才曉得媧皇有多麽厲害，他張嘴想說啥，又忍住了，接著靜靜地聽有虞敘說。

　　有虞說道：“媧皇天尊……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可以說，現在的仙界就是他搞出來的。他修改出了各種祭煉方法，使得很多原本不可修聖成功的人有路可走了。隨著祭煉方法的不斷演變，逐漸化成了現在的靈界和仙界等其他各界，連我們這些修仙成功的洪荒元尊也都沾了光，不會再莫名其妙地化道了，但隨著祭煉功法的改變，古聖者和古修仙者幾近隱沒殆盡，剩下的洪荒元尊也不多了，現在的修行者大多都是逐仙者。”

　　風揚呆呆地瞧著有虞，他現在才曉得夜鳶見到媧皇為啥如此恭謹，怪不得自己在媧皇那裏覺得放不開的。他使勁一拍腦門，倏然“嘿”了一聲，有虞奇怪道：“你怎麽了？”夜鳶笑道：“他也許在懊悔啥吧，嗬嗬。”

　　騰厲問道：“大哥懊悔啥？”

　　西莉亞咯咯笑道：“你大哥在媧皇天尊那裏……嘻嘻，以前試圖和荒尊打鬥……嘻嘻。”山凰和騰厲驚異道：“啥？怎麽可能？”

　　風揚兩手一攤，笑道：“沒有的事，西莉亞亂說，那是荒尊耍我的。”

　　有虞站起身，驚異地說道：“你們見過媧皇天尊？”風揚也站起身來，走到石台邊瞧著腳下幻化的海水，冷靜地說道：“見過。”有虞不由得肅然起敬：“可惜，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老弟，有機會介紹一下？”他連稱呼都變了。

　　風揚覺得不可思議：“你是洪荒元尊啊，怎樣會不了解媧皇天尊？”

　　夜鳶說道：“媧皇天尊是不大願意見某些洪荒元尊的。”有虞歎道：“當然曉得，但我很敬佩媧皇天尊的氣魄和見識，盡管有很多洪荒元尊對他不服以至怨恨，但也有很多像我一樣的洪荒元尊。”夜鳶早就曉得有虞荒尊是支持仙界的，不然他也不會貿然到此處來拜訪。

　　風揚慢慢有些清楚了，看來是媧皇天尊改進了祭煉的方法，將洪荒元尊的傳承方式徹底破壞了，這在無形中對不住了某些洪荒元尊，從現在幾乎見不到古修仙者和古聖者就曉得，這些洪荒元尊已然沒有啥後來人了。看樣子，靈界的凡人更適合修仙，而不適合洪荒元尊的祭煉方法。

　　有虞接著說道：“太元之地原本是洪荒元尊的古發源地之一，在很久遠的時候被放棄了，那裏還有被遺棄的太元人。”

　　風揚踏進海水裏用腳撩著海水，問道：“太元人是啥人？”

　　有虞說道：“太元人原本是洪荒元尊的基礎，就像我們此處靈界的凡人，他們倏然得到了一種古怪的本事，一種迅速繁殖的本事，而且他們仍然能夠祭煉，但無論如何祭煉，都不可能成功，尋常祭煉百年後就化道身亡了，因此，太元之地是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風揚說道：“如此說來，洪荒元尊的基礎不就徹底完了？難怪會如此。”

　　有虞長歎道：“大多洪荒元尊都是太元人祭煉而成的，隻有少部分洪荒元尊和你們的種族一樣。其實太元人和你們也差不多，隻是自從獲得了快速繁殖本事後，他們就失去了修聖或者修仙的可能，以至於不可修仙，我們這些洪荒元尊也不得不放棄太元之地。由於太元人具有可怕的快速繁殖本事，為了確保他們不無限蔓延，進而作用於現在的靈界，媧皇天尊不得不聯合了幾個大神通大法力的洪荒神靈，將整個太元之地封鎖起來……”他仰首看天，好像有些不忍接著說下去。

　　風揚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恍惚，他問道：“那些洪荒元尊會同意嗎？”

　　有虞反問道：“敢反對的洪荒元尊……一些都被他們困禁了，我為此也曾準備前去拚鬥，可是我後來得到一個消息，這才決定留守在太元之地的邊緣，看守著這條隧道。”

　　不知怎的，風揚倏然想起自己從七妙鼎裏放出來的洪荒元尊——無天荒尊，怪不得夜鳶看見他會那麽害怕。

　　“是啥消息讓你放棄拚鬥的？”騰厲好奇地問道。

　　有虞說道：“太元聖靈塚。”

　　騰厲咧開大嘴笑道：“是不是惦記著裏麵有啥好事物？那個啥媧皇天尊真是厲害，奇怪，你怎麽不去尋找聖靈塚，躲在壇韶星幹啥？想不通啊。”夜鳶差點被騰厲嚇死，這家夥不僅胡亂說話，還胡亂刺激人。

　　有虞神色陰沉下來，夜鳶、山凰和西莉亞都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來。

　　風揚沒有在意他們說啥，他稍一思索便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道：“太元聖靈塚裏有解救太元人的方法？”

　　有虞陰沉的神色驟然間一變，他滿臉驚奇地瞧著風揚，一刻鍾後，才問道：“你是怎樣想到的？”

　　風揚一記馬屁就拍了過去：“以洪荒元尊的境界……應該不會為了區區寶藏而屈服誰吧。”此言一出，夜鳶等人都鬆了口氣，心裏暗暗欽佩風揚真會說話。

　　有虞被風揚一句話說得心花怒放，覺得這小子怎麽看怎麽順眼。

　　有虞說道：“不錯，這是我們太元洪荒元尊集體推算的結果，要解決太元人的生存危機，就務必再一次打開聖靈塚。自從媧皇天尊、羲皇天尊和農皇天尊三位洪荒神靈強行打開了兩次聖靈塚後，我們這些洪荒元尊就守候在太元之地，等待聖靈塚的再一次打開，同時阻止仙界的古仙進入聖靈塚，到現在聖靈塚向來都是封閉著的，還沒有哪個古仙能再次打開。”

　　夜鳶說道：“媧皇天尊以前傳話給羲皇天尊，勸阻仙王以下的古仙進入太元之地，當然古仙執意要去他也不管，說是時機未到。”

　　風揚不解道：“憑著洪荒元尊的戰鬥力，他們要帶領太元人離開太元之地應該不難吧。”

　　有虞搖頭道：“他們盡管不服媧皇天尊，但也不敢公然違抗他的話。”風揚問道：“媧皇天尊說啥了？”

　　夜鳶說道：“媧皇天尊在封閉太元之地的時候說過，不許太元人擴散到太元之地以外的地方，倘若誰敢這麽做，他就滅掉太元人！”風揚不禁打了個寒戰，心想：“媧皇是女人嗎？怎麽比閻王還厲害啊。”

　　有虞苦笑道：“都曉得這是媧皇天尊威脅的話，但沒有一個洪荒元尊敢違抗，他的氣魄……唉，沒法比啊……這個警告已然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山凰插話道：“我上次從太元之地逃出時，太元六衛中的三個追出了太元之地，盡管是他們掌控的外相體，但也違背了媧皇天尊的話。”

　　風揚心想：“若是有虞曉得媧皇天尊的本相是一個女人，不曉得他會不會吐血？”他問道：“仙界的人若是進入太元之地受到太元人打擊，媧皇天尊會不會管？”

　　山凰說道：“這個我曉得，他不會管的。”

　　風揚又問道：“那些洪荒元尊既然占據了太元之地，為啥不去破解太元聖靈塚？他們的時機不是更多嗎？”

　　有虞搖頭道：“他們當然去破解了，憑著太元人快速繁殖的本事，你曉得有多少太元人死在那裏嗎？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了，唉。”他歎息了一聲：“凡是有古仙進入太元之地，哪一次不是大開殺戒，太元人為了阻止他們，死傷格外慘重，隻是他們的生死不會有人過問。不僅是太元人，古仙的死活也沒人過問，因此沒有肯定的戰鬥力，古仙是絕不會去太元之地的。”

　　風揚聯想到森楠，這才清楚為啥他堅決要走，為啥夜鳶對太元之地如此諱莫如深。他心裏不禁暗罵龍雀，害得師尊和大哥失陷在裏麵。

　　風揚又想起師尊和大哥傳來的那塊影靈玉上“小心”二字，那可能是提醒自己不要去太元之地，他們肯定不曉得龍雀的任務，也許是讓自己小心龍雀，也許是小心另外啥人。他飛身跳上石台，走到山凰身旁問道：“龍雀大人是不是困在太元聖靈塚了？”

　　山凰點頭道：“是的，這次如果連羲皇都驚動了……嗯，也許會有高手去救助吧……”他語焉不詳地說著。風揚聽出他有所顧忌，他向來是很寬容的，別人不願說的事情他絕不會勉強。

　　夜鳶喝了一小口醞蔚瑤液，說道：“有虞荒尊，我們希望能從你此處借道走，請荒尊給予幫助。”有虞背著手在石台上走來走去，似在考慮啥。

　　風揚小聲問山凰道：“夜鳶是啥想法？”他對借道的說法不清楚。

　　山凰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夜大人的想法。”

　　有虞倏然笑道：“我還覺得是啥大事情呢？原來是借道而已，小事一樁。”

　　夜鳶喜出望外，謝道：“謝過有虞荒尊，能走滅元路能夠省去很多麻煩。”

　　有虞淡淡地說道：“滅元路盡管是近路，但並不好走，夜大人有信心嗎？”自從有了聖指後，夜鳶信心大增，他覺得自己已然有了不次於仙王的戰鬥力，何況還有山凰等幾個高手同行，他點頭道：“沒有問題。”

　　有虞心裏有些疑忌，憑大靈真仙的戰鬥力居然敢走滅元路，那可是挪移聖禁，沒有仙王或者洪荒元尊的戰鬥力，幾乎是去找死，他想不通夜鳶為何如此有信心。

　　風揚吃完靈果，抹抹嘴笑道：“有虞荒尊，太元聖靈塚究竟是啥事物？”他覺得聖靈塚裏不會隻有解救太元人的方法，也許還有別的啥事物，不然仙界沒有理由插手這件事情。

　　夜鳶插話道：“當然有絕大的好處，但隻有媧皇天尊、羲皇天尊和農皇天尊曉得。”

　　有虞點頭道：“若能再次打開太元聖靈塚，對所有人都有好處，但具體是啥還不清楚，有一點能夠肯定，這次打開能解決太元人的生存危機。”

　　風揚沉吟了片刻，又問道：“為啥媧皇天尊不再聯合羲皇天尊和農皇天尊來一道破解？這說不通啊。”

　　有虞苦笑道：“他短時間內不會出手的，隻是說再次打開的時機未到……”有虞揚手道：“沒有啥好煩惱的，我隻是悲哀太元人的命運……我們走，去太元之地的隧道就要開了。老弟，我再一次提醒你，這條路極難走，沒有仙王的戰鬥力，我勸你們還是從外麵過去，盡管也很難，但要略微安全一些。”

　　夜鳶信心十足地說道：“荒尊不用憂慮，我有信心過去。”

　　有虞點頭道：“好，既然夜大人如此有信心，那就走這條隧道吧。”他雙手一攏，說道：“大家都別動。”一道奪目的金光亮起，他帶著眾人大挪移而去。

　　有虞也不敢帶他們到達古聖禁邊，他停在古聖禁波及不到的地方，指著極遠處一個墨色的光壁道：“那裏即是太元之地，古聖禁馬上就要打開了……”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白光飛來，他伸手抓下。這是一個通信用的法寶，他用聖識瀏覽了一下，臉上顯出驚容。

　　夜鳶問道：“怎樣？荒尊有事？”

　　有虞瞧瞧手中傳來的法寶有些不知所措，他再次用聖識掃過，一刻鍾後，才說道：“莫非太元之地的聖靈塚有急速變化？奇怪……”大家驟然間好奇起來，騰厲哇哇叫道：“胖子……呃，荒尊，究竟發生啥事情了？”他心中向來稱呼有虞為胖子，一不留意叫了出來。有虞正神不守舍，也沒有在意他說些啥。

　　風揚冷靜地問道：“荒尊，發生了啥事情？”他似乎覺得這肯定和太元之地太元人的生死有關，不然有虞不會如此失態。果然，有虞荒尊說道：“羲皇來了……”風揚一驚，夜鳶更是麵色急速變化，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瞧著有虞。

　　有虞荒尊皺著眉頭道：“太元之地究竟發生啥事情了，居然驚動羲皇親自前來，想不通啊，莫非和聖靈塚有啥關係？”他困惑不解地瞧著眾人。沒多久，他忽然清醒過來，說道：“對不起，我務必回去迎接羲皇，你們可要和我一道過去迎接？”

　　夜鳶脫口而出道：“不，我們先去太元之地……”他現在不願意見羲皇，由於有很多事情他都不可向羲皇解釋，若是這時候去，對他格外不利，而且他還有媧皇交代的任務要完成，山凰短時間也不想離開風揚，因此這兩人都不願意馬上去見羲皇。

　　山凰扭過頭去裝著啥也沒有聽見。

　　風揚心裏也讚成不去見羲皇，這時候見麵他覺得並不適宜，他怕有啥意外發生影響到營救老二師尊和姬大哥。他說道：“夜大哥，我們先去太元之地，羲皇若是也去太元之地，我們遲早會見麵的。”

　　西莉亞和騰厲都不願意見羲皇，西莉亞怕萬一見到九眼仙王，騰厲則是怕拘束。

　　有虞荒尊說道：“既然大家想先去太元之地，我就不勉強了。”他和大家一一告別，閃身化作一道青光，飛逝在太半空。

　　夜鳶瞧著有虞荒尊隱沒，一刻鍾後，才恢複常態。羲皇到來的消息給他帶來很大衝擊，他顯得滿腹心事。

　　躊躇了一會兒，夜鳶說道：“我們走！大家記住，一定要在聖指的庇護裏。老弟，你和騰厲隨時準備出手，我若是抵抗不住，你們務必助我一臂之力，在挪移的古聖禁裏，我們隻有用混沌聖物才能抵住力量，仙器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在古聖禁裏千萬別逞能。”他再三叮囑著。此時若有陌生人在場，肯定會誤覺得他是個愛嘮叨的家夥。

　　騰厲說道：“走吧，不用擔憂了，我們都是怕死的家夥，保證不會亂來。”

　　夜鳶瞪了他一眼，說道：“這時候還不成，要等古聖禁打開以後，略微穩定一下，我們才能順勢進去，若是等在古聖禁邊，一旦聖禁打開，我們誰都擋不住那股巨大的吸力，會被撕扯得粉碎。我們就在此處等著，很快就要打開了。”

　　風揚查看了一下附近的環境，四周黑沉沉的，數不清的星光在天際間明滅，憑著一雙神眼，他能清楚地看見極遠處的景色。

　　太元之地所在的地方有一圈黑黑的影子，如若不是它附近的空間微微歪曲，幾近和太空的背景融合在一道，很難分辨清楚。在它附近看不出有任何事物存在，幹淨得使人生畏。

　　足足等了八天，古聖禁終於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