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仙羅

第十九章 借道有虞

　　騰厲搖動著腦袋看了一圈，評價道：“此處的風景確實絕妙，安靜極了，夜鳶可真會找地方隱居！”風揚笑道：“風景不錯，真是個人間天堂，當然，用來隱居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他告訴我們坐標，我們把整個宇宙找遍了，可能都找不到此處。”兄弟倆唱唱噓噓，搶著拍夜鳶的馬屁。

　　風揚一腳向騰厲踹去，裝作沒事地說道：“別理這家夥，他是個瘋子。”

　　夜鳶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們兩個都是瘋子。”風揚附和道：“嗯，沒錯，我們都是瘋子。”

　　夜鳶完全要瘋了，他終於禁不住氣哼哼地罵道：“臭小子！這件混沌聖物關係到我們能不能進入太元之地，倘若你再胡亂說話，別怪我真把你趕出去！”

　　騰厲靠上來，拉著夜鳶道：“別理他，這家夥不懂事，走，我們過去。”夜鳶氣得一把甩開騰厲，徑直飛到西莉亞和森楠身旁。

　　風揚緊跟過去，疑忌道：“混沌聖物和進入太元之地有啥關係？”這次他很認真了。

　　森楠站起身來說道：“太元之地有兩條隧道能夠過去，一條要耗費幾百年的時間繞行，一條即是山凰他們去的路，是憑著龍雀的撼仙之錘硬衝過去的。”

　　風揚哪曉得去太元之地會這麽麻煩，他苦笑著問道：“這是啥混沌聖物？”

　　夜鳶說道：“是我在這一界隨機得到的，若是能參悟出來如何操縱，我的戰鬥力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他語氣裏有著很大的遺憾。

　　西莉亞說道：“夜大哥若是能操縱這件混沌聖物，在大靈真仙中就不會排在之後了。”

　　風揚曉得，古仙一旦掌控一件混沌聖物，就能淋漓盡致地發揮自己的戰鬥力，夜鳶的功力足夠了，若能再有一件得心應手的混沌聖物，恐怕就不是現在的局麵，他想參悟大荒聖玄功的目的已然很明確了。

　　夜鳶說道：“我原本想自己參悟的，但媧皇天尊以前說過，這件混沌聖物務必在靈界才能參悟，若是回到仙界，我就永遠也別想操縱它……唉，直到再次見到媧皇天尊，我才反應過來，這件混沌聖物不是我能參悟得了的，所以，我決定請大家來幫忙。”

　　騰厲伸頭東張西望，連聲問道：“混沌聖物在哪兒？混沌聖物在哪兒？”其實他和風揚一樣，對混沌聖物已然沒有啥神秘感了，他有兩件混沌聖物，風揚也有兩件，因此對夜鳶的混沌聖物並不在乎，盡管他們兩人都還沒有真正掌控混沌聖物的運用。

　　“在此處！”

　　夜鳶拋出那件混沌聖物。

　　那是一個三尺長的棍狀物，有鴨蛋粗細，顏色是淡淡的紫金色，一頭是三角形，在三角形的根部有一對碧綠的鉤子，另一頭有四個圈箍緊緊地纏繞在上麵，稍稍凸出於棍麵，形製十分古樸。

　　風揚細細察看了一番，倏然說道：“我……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奇怪！”

　　夜鳶驟然間緊張起來。

　　風揚細細回想了一下，覺得這件混沌聖物的震蕩和聖指有些相同。他說道：“我也有一件混沌聖物，和這玩意兒的感覺差不多，哎，夜鳶，這是啥混沌聖物？”

　　夜鳶有些失望：“我曉得你有弑聖刃，它和這件混沌聖物是完全不同的，唉，這件混沌聖物不完整，如同缺了點兒啥……嗯，它的原名已然失去了，我把它叫作神棍。”

　　“哈，神棍……”風揚聽了一樂，心想：“這個名字也太遜了。”

　　風揚接著說道：“我這件混沌聖物不是弑聖刃，而是聖指。”

　　西莉亞躍起來，驚異地說道：“怎麽可能？我和夜大哥專門去搜尋過赤血天晶獸，連影子都沒有見到，你是在哪兒尋到它的？”當年兩人由於大荒聖玄功而放棄了聖指，直追得風揚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盡管最終他們得償所願，獲得了正宗的大荒聖玄功，但也失去了赤血天晶獸的蹤跡，沒想到最終仍然被風揚得到。

　　夜鳶喜出望外，說道：“若是聖指那就不一樣了，原來我就覺得它有種熟悉的感覺，呃……這個……那個……”他倏然結巴起來。

　　風揚瞠目結舌，用一種很可憐很委屈的眼神瞧著他，眼裏還明滅著絲絲金芒。夜鳶即刻想起自己和西莉亞當年狂追他的事情，他也覺得很難堪，微微流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森楠很奇怪這兩人的反應，不禁問道：“你們怎樣啦？”

　　風揚笑嘻嘻地調侃道：“沒有啥，嘿嘿，夜鳶有些害羞嘛。”

　　這下連西莉亞都臉紅了，原來她比夜鳶更過分，在赤莽星差點把風揚扒光了。她笑罵道：“臭小子，還記仇啊？快把聖指拿出來！”她曉得，風揚既然說出自己有聖指，就肯定不會藏私。

　　果然，風揚撓撓頭道：“大姐還是這麽霸道……呃，我拿！我拿！”

　　聖指被風揚禁製後放在指環裏，他取出聖指。

　　在禁製沒有解除前，聖指並不起眼，猛一眼看上去像一隻正麵展翅的雄鷹，中間厚邊緣薄，顏色是淡淡的金色，下麵有三個大小不一的孔洞，其中最大的一個像一張裂開的野獸嘴巴，小的隻有小兒拳頭大小，黑黝黝的毫不起眼。

　　夜鳶這些古仙一眼就看出，這是被禁製了。西莉亞說道：“解開禁製瞧瞧，沒關係，聖指飛不出去，此處的禁製是夜大哥安置的。”

　　風揚隨手解開禁製。

　　夜鳶手裏拿著的神棍倏然激烈戰栗起來，他不由得大叫：“咦……啊呀！有反應了，哈哈，哈哈哈！”他得到這件混沌聖物已然很久了，曾耗費了數不清的精力和時間祭煉，都是以失敗而告終。聖指一出，神棍即刻引起反應，在場的人都清楚，這兩件混沌聖物肯定有關聯。

　　風揚也沒有想到聖指居然和夜鳶的神棍有關聯，他笑道：“真是有緣啊，夜鳶，試著用神棍收取聖指。”夜鳶呼吸都急促起來，他舞動神棍去追聖指。

　　禁製解開後，聖指即刻飛向半空，忽上忽下試圖衝出禁製。夜鳶舉著神棍在之後急速緊跟。

　　騰厲在一旁嬉笑道：“夜鳶的心亂了……”這輕飄飄一句話令夜鳶省悟過來，他長嘯一聲，說道：“騰厲謝啦！”就聽“哢嚓”一聲響，神棍和聖指合二為一。

　　西莉亞嬌笑道：“恭喜夜大哥。”

　　夜鳶的眼睛卻瞧著風揚，誰都曉得，聖指才是主體，而神棍隻是一件附屬的配件。

　　風揚笑道：“我拿著也沒有用，既然夜鳶能收取，那就送給你了。”森楠不禁歎道：“你可真大方啊，這可是混沌聖物……”

　　夜鳶滿麵笑容，說道：“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騰厲發出一聲怪笑，說道：“大哥，你狠！”

　　夜鳶笑道：“這下也許能祭煉了，老弟，你不用擔憂，有了這件混沌聖物，太元之地不足懼，哈哈。”他臉上顯現出開心之色。

　　西莉亞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她也想不清楚。她躊躇了一下想說些啥，風揚一眼瞄到，急忙打岔：“夜鳶你先祭煉吧，我也打算祭煉一下弑聖刃，小厲，你也祭煉一下都齙牙棒和戰衣，哈，沒有戰鬥力的話，去太元之地可不成啊。”他可不想讓夜鳶這麽快就省悟過來。

　　夜鳶得到了聖指，即刻坐下開始祭煉。

　　風揚取出聖丹每人發了一些，而自己則是花心思祭煉齊了兩件混沌聖物。

　　歲月如梭，一晃就是十年過去了。

　　夜鳶坐在另一端，他祭煉的聖指快要完成了。森楠和西莉亞靜靜地盤腿修行，似已經突破了原來的境界。騰厲也在忙著祭煉他的都齙牙棒，他懸在半空，都齙牙棒化作一道金色的虛影在周身盤旋，他不時地打出一個印訣，目不轉睛地祭煉著。

　　不久後，夜鳶醒來說道：“好了，別多說了，有了聖指，我們就能夠走山凰他們去太元之地的路，那條隧道很難走的，等一會兒我們回天樞星，瞧瞧山凰複原了沒有，倘若他複原了，我們就即刻上路。”

　　這群人中夜鳶的功力最高，資格也最老，無形中他就成了發號施令的人，大家對此都沒有啥意見。

　　這次集體修煉，每個人都大有收獲，尤其是夜鳶，他得到聖指，完全是喜出望外，有了聖指，隻要徹底祭煉成功，就是龍雀來他也不再畏怯了。

　　西莉亞和森楠憑著一顆聖成聖丹也突破了原有的境界，要曉得他們兩人在這一界苦苦掙紮了幾千年，能夠保持原有的實力十分不輕鬆，這次終於靠著聖丹的能量前進了一步，兩人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悲。

　　風揚不僅徹底掌控了弑聖刃，還學會了身外化身的神通，他和騰厲的收獲也格外之大。

　　西莉亞拋出星耀，帶著眾人挪移而去，五年後便到了一顆過渡隕石——壇韶星。

　　眾人停在壇韶星的上空，山凰說道：“上次我們在上麵隻停留了一下就過去了，聽說此處有洪荒元尊的家族，龍雀大人原來準備去拜訪的，可是時間來不及了，我記得以前有人說過，這一帶是洪荒元尊停留的地方。”

　　夜鳶點頭道：“我曉得，以前聽颻璃仙王說過，此處有一個洪荒元尊家族，我們應該去拜會一下。”

　　越過草原和沼澤，五人飛到壇韶星最大的原始森林上空，大約飛行了一頓飯的工夫，終於來到洪荒元尊有虞的居所。

　　一道白光閃過，眾人被挪移進建築裏。

　　從踏出的第一步起，風揚就曉得此處是個格外高明的幻境。對於幻境他特別有興趣，向來都很留心研究，所以縱使是洪荒元尊架設的幻境他也依然不懼，憑著一雙神眼，幻境裏的一切他都能看穿。此處比起洪荒神靈媧皇設的陣法，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別是很大的。

　　隨著景象的變換，一行人來到海邊。這回風揚有些傻了，他曉得這是真正的水，絕不是幻化出來的，這種程度的幻化比剛才又進了一步。他眼中金芒一閃，運功看去，此處居然是一個龐大的地下湖泊。

　　很快，一個七角形的暗金色石台顯露在眼前，石台就浮在海麵上，一個身穿碧綠暗花長袍的挺拔威嚴漢子背對眾人站著，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遠方，似陷入尋思之中。

　　夜鳶搶上一步道：“大靈真仙夜鳶見過有虞荒尊。”

　　有虞慢慢轉過身來，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是仙界的夜大人啊，這幾位是？”夜鳶說道：“這是大靈真仙山凰、古仙西莉亞……還有……修煉了《大荒聖玄功》的羲皇隔界弟子風揚、逐聖者騰厲。”他躊躇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風揚的身份。

　　果然，有虞臉上露出一絲驚異，兩個大靈真仙，兩個逐聖者和一個古仙，如此的組合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其中一個逐聖者居然還是羲皇內定的弟子。他上下端詳著風揚，一刻鍾後才說道：“羲皇的弟子？難以置信啊……現在又顯露逐聖者了？”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暮鼓晨鍾般穿透人的心底。

　　有虞像是沒有聽見，自顧自地說道：“大家坐，小兄弟，坐到我身旁來。”他向風揚招招手。

　　風揚微微一笑，走上前去盤膝而坐，夜鳶等人也一道坐下來。一時間，大家都靜默不語，隻聽見附近的海浪聲嘩嘩作響。

　　有虞將膝下的袍服按住，慢慢地半躺下來，問道：“小兄弟是啥時候拜羲皇為師的？”風揚不禁笑道：“原來洪荒元尊也不能免俗，拜羲皇為師很重要嗎？”有虞哈哈大笑：“嗯，有想法，很久沒有人和我如此說話了。”

　　夜鳶冷汗都要下來了，風揚見媧皇也是如此無禮，這次又來了。他急忙打岔道：“最近仙界有很多人到此處來吧？”

　　有虞用手托著頭，慢條斯理地說道：“確實有很多仙界的人來過……其實，你們不去太元之地也有人會管那裏的事情，兩界隧道封閉了太久，太元之地的太元人不是也沒有擴散嗎？我看……你們還是念念不忘太元聖靈塚吧，以前還隻是仙王以上的高手去試探，現在連大靈真仙也要去湊熱鬧了，唉，打開的時間還沒有到吧。”

　　夜鳶苦笑著搖頭，他沒法辯解，以他的身份完全就不能說啥。風揚倒開始感興趣了，這個話題夜鳶向來諱莫如深，每次問他都不肯詳細說明。他不禁問道：“有虞荒尊……”這個稱呼叫得太古怪了，夜鳶急忙提醒道：“老弟，是有虞荒尊。”

　　風揚即刻改口：“有虞荒尊，太元人是啥人？還有太元聖靈塚又是啥事物？”

　　有虞金魚眼一瞪，奇道：“你不曉得？那你去太元之地幹啥？”

　　風揚苦笑道：“我去是為了救人，我大哥和師尊陷在太元之地了。”有虞更是驚異：“你師尊？不是羲皇嗎？他怎麽可能陷在太元之地……你……”山凰急忙解釋道：“他說的師尊是修仙時拜的師，羲皇……那是後來的事情了。”

　　有虞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你師尊是古仙？逐仙者是進不去太元之地的。”風揚說道：“我師尊是虛神。”有虞的眼球都要瞪出來了：“你居然拜虛神為師？奇怪，虛神能走到太元之地去，也算是很厲害了。”

　　風揚心裏暗罵，每次說到關鍵的時候這些家夥總是夾纏不清地岔開話題。他接著追問道：“荒尊，太元人是啥人？還有太元聖靈塚是啥事物？小子著實是好奇啊。”

　　有虞沉吟了片刻，說道：“不曉得你對洪荒元尊的來曆清楚不清楚？”看他的架勢，好像要從頭說起的模樣。

　　風揚撓頭道：“荒尊，不瞞你說，別說是洪荒元尊，就是古仙的來曆我都不清楚，小子孤陋寡聞，還請荒尊教導。”他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有虞看到很高興風揚的態度，他咳嗽一聲，麵帶微笑道：“最早的時候隻有逐聖者，至於修仙者和洪荒元尊都是後來才顯露的，逐聖者成聖格外危險，都是以化道終結，而且沒有第二條路好走，直到有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