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仙羅

第十章 大荒聖玄

　　聞言，獨孤刹像是渾身觸電了一樣痙攣了幾下，一刻鍾後，他才神色僵硬地質疑道：“怎樣會呢？這一界也許沒有古仙了，仙王早就屏蔽了兩界隧道，沒有他的允許，古仙是下不了靈界的？莫非你們見過古仙？”

　　風揚頹廢地說道：“我和姬老哥遠遠地見過，太可怕了，揚手間就能倒山填海。”

　　獨孤刹再次疑忌道：“莫非這昆侖陰陽戳是從他那裏偷來的？”風揚苦笑道：“事情的真相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姬老哥收取昆侖陰陽戳時，這仙器的靈光驚動了那位上古古仙。”

　　姬莫言道：“獨孤老弟，上古古仙的戰鬥力不是你我二人能夠力敵的，但隻要我們不暴露這件仙器，那就能慢慢地將其煉化為己用，嗯……這兒還有一塊上古古仙留下來的玉石，裏麵有些文字，我看不懂說的是啥，我們兩人好好地參悟參悟。”

　　獨孤刹沉吟片刻，一改瘋癲的模樣說道：“我賭了，這麽好的機會哪能說放棄就放棄，就算是上古古仙，我也得鬥一鬥，那塊玉石給我瞧瞧。”

　　姬莫言將在周天寂滅宮得到的玉石遞給他，獨孤刹迫不及待地拿過來開始查看。一天過去了，獨孤刹一臉不可思議地仰首盯著姬莫言，失聲道：“姬兄，這次事情真的大發了，你真的不了解玉石裏麵記載的文字？相比之下，這塊玉石裏麵記載的事物才是絕世奇珍啊！”

　　姬莫言奇道：“我曉得這是聖靈文，可惜我沒時間將其翻譯過來。”

　　獨孤刹充滿遺憾地說道：“沒錯，僅僅是懂得聖靈文的人在靈界不會超出巴掌之數，正巧我即是這幾人之一，姬兄要找人翻譯還真不好找，但光能翻譯出來是沒用的，裏麵還有一些錯亂倒敘的秘印，我把它歸位並翻譯成了靈界的文字，你先瞧瞧，這‘大荒聖玄功’是仙界唯一的肉身修聖功法，但可惜的是我們的肉身毀了，修煉不了。”

　　姬莫言一聽是“大荒聖玄功”，渾身都戰栗起來，大荒聖玄功的傳說那可就古老了，基本上有些常識的人都曉得這是絕世珍寶。他和獨孤刹愣愣地發怵了半天，隨後齊齊地點了點頭，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向了風揚。

　　風揚看得莫名其妙，呆瓜一樣問道：“嗬嗬，老二師尊啊，你們這怪怪的眼神看得我心頭發毛，大荒聖玄功很厲害嗎？”

　　姬莫言說道：“我就通俗點說吧，這塊玉石上記載的內容即是肉身修聖的絕世珍籍，就算是在仙界也隻有幾個人才有資格修煉，一旦成功就能打破天地牢籠登臨聖界，可惜我們失去了肉身，不可修煉，隻好等到用昆侖陰陽戳將我們的靈體轉化成古仙之軀後才能修煉。”

　　獨孤刹接著解釋道：“我們二人將來用昆侖陰陽戳來改造古仙之軀後，有長達千年的虛弱期，這期間就要全靠你來保護我們二人，所以，我們決定讓你來修煉這部大荒聖玄功，但僅靠你自己修煉是不成的，由於要修煉這部大荒聖玄功需要仙靈之氣，我們二人盡管仙靈之氣不純淨，也勉強能夠把你帶進門了，到時候你就能夠輕鬆地煉化昆侖陰陽戳，再用來改造我們二人的身形，哈哈……我真是天才，這樣的方法都想得到。”

　　姬莫言點頭認同，說道：“這部大荒聖玄功與靈界和仙界的修仙功法完全不同，自成體係，戰鬥力劃分也完全不一樣，隻要你能進門，就算打不過古仙，但要跑路的話，那古仙也拿你沒法，所以你即是我們的希望。”

　　風揚傻傻地瞧著姬莫言和獨孤刹，這種想法真是天馬行空，構思得也十分嚴密。他想了想，恍然大悟，亢奮地說道：“哈哈，我曉得了，你們盤算用仙靈之氣助我修煉這部大荒聖玄功，等我練成後再煉化昆侖陰陽戳，隨後把你們的虛神之體改造成古仙之軀，在這虛弱期間保護你們千年，同時也不用怕那個上古古仙了，好主意，如此的話就把我們的難題全都化解了！”

　　驟然間，三人爆發了瘋狂的大笑聲。

　　姬莫言說道：“風揚老弟，盡管這盤算有極大的可行性，但其中也存在著很多的變數，仍須小心行事，如此吧，你先去幫助你的老大師尊打理事情，等我和獨孤兄再參悟參悟這部大荒聖玄功，免得修煉途中顯露啥問題！”獨孤刹點頭道：“我的眼光果然不錯，收了個如此聰明的徒兒，哈哈哈。”

　　風揚樂嗬嗬地起身離去。

　　兩個月後，嫦娥來找風揚，剛見麵就說道：“小子，聖指有出世的預兆，武大哥讓你跟著兩位虛神先輩先去落聖山。”

　　想了一想，她又笑道：“算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我還是跟你一道去見兩位虛神先輩吧。”

　　白光一閃，嫦娥和風揚隱沒了。

　　見風揚和嫦娥到來，獨孤刹就已然曉得是啥事情了，笑道：“小瘋子，是關於聖指的事？”

　　風揚說道：“我老大師尊說聖指有出世的預兆了，讓我和你們先去落聖山。”

　　姬莫言瞧瞧嫦娥，笑道：“請仙子回去跟武岩說聲，風揚老弟留下來有些事情急需處理，我們仨人要晚點去。”嫦娥玉唇微張，想說混沌聖物出世這麽重要的事情怎樣能拖延，但考慮到兩位是虛神先輩，也不好反駁，隻好應了一聲便走了。

　　姬莫言袖袍一揮，這個地方又被禁製了起來。獨孤刹一言不發地盯著風揚，看得風揚不寒而栗。風揚手足無措，疑忌道：“老二師尊，你如此瞧著我做啥？”思索片刻，風揚如同清楚了啥，亢奮地道：“莫非是大荒聖玄功參悟出來了？”

　　獨孤刹笑道：“我的弟子真是聰明，嗬嗬，這部大荒聖玄功我們參悟得差不多了，領你進門完全沒問題。聖指距離出世還早，不用著急的，你先修煉大荒聖玄功。這可是仙界唯一一部肉身修聖的不二法門，真期待你把它煉成了會有啥樣出乎意料的功效。”

　　聽獨孤刹這麽一說，風揚反倒有些退縮了，他弱弱地問道：“這部所謂的修聖法門不會有啥問題吧，我的膽子小，怕被你們兩個弄死了。”

　　姬莫言笑道：“風揚老弟不用擔憂，這部功法我們耗費了極大的心血推演，領你進門完全沒有問題，隻但你修煉到小成之後，之後的功法我們二人就沒本事進行推演了，我們想來也許沒啥大問題，到那時候，你的戰鬥力都能夠對抗古仙了，我們二人也沒法幫你啥。”

　　風揚歎息道：“我怎麽覺得如同成了你們的實驗對象了！”

　　姬莫言說道：“風揚老弟盡管不用擔憂，有我二人出手相助，保你平安。”姬莫言微微一笑，據他所知，風揚是第一個嚐試以逐仙者的身份修煉大荒聖玄功的人，其中充滿了凶險，但他也對獨孤刹和自己有信心，隻要風揚中途顯露危險，他們就有本事救助。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風揚心神一穩地說道。

　　獨孤刹點點頭，遞過去一塊影靈玉，說道：“裏麵是完整的大荒聖玄功，經我二人整理後，也許是沒問題了，你把功法打進元神裏，隨後我們就能夠開始了。”

　　風揚接過了影靈玉，把它貼在眉心，一股股神念被拓印在自己的元神之中，隻見他體內的元神被九顆暗金色的星辰包圍著。他收回聖識，奇道：“怎隻有九顆星辰，沒有你們所說的功法？”姬莫言笑道：“那九顆星辰即是大荒聖玄功的九層境界，仙家至典哪能用逐仙者的手段來揣測的。”

　　獨孤刹插話道：“將聖識沉入九顆星辰中，用心地去覺察體會，記住，在沒有感悟完整這九個境界前，你的聖識是不能強行退出來的，隻能一氣嗬成，要不然，你的聖識會沉淪其中，直到你感悟完整個境界。”

　　風揚擼起袖子，雙手叉腰，咬牙道：“嗯，死就死吧，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退出的可能了，盡力吧。”姬莫言說道：“別發狠了，這不是正式修煉大荒聖玄功，而是讓你體驗九個境界，沒有生命的危險，大不了就是躲在裏麵待段時間而已。”

　　獨孤刹哈哈大笑：“小瘋子，還沒開始修煉就要死要活的了？不用擔憂吧，我就算是弄死全靈界的人，也不會把你弄死的。”風揚即刻否認道：“老二師尊，有你如此當師尊的嗎？姬大哥，你可要看好小弟啊，我這老二師尊隨時都有可能犯病，若是真的把小弟弄死了，你們的盤算可就泡湯啦！”

　　姬莫言笑道：“老弟無須憂慮，抓緊時間感悟九層境界，我們現在和那個古仙比拚時間，我倆計算著他很快就會懷疑到我們此處來了，慶幸聖指出世，紫霄星的逐仙者太多，給他製造了不小的麻煩，但以古仙的手段，我們也不敢妄加揣測，所以留給你修煉的時間不會太多。”

　　風揚將心神沉入影靈玉裏。他尋到了暗金色光芒最弱的那一顆星辰，聖識投射其中，刹那間，他聖識一縮，覺得無比的難受，紛繁恍惚的念頭在心中炸開。他急忙將聖識縮到極點，用心神體會其中的奧秘，慢慢地領悟了一絲聖人的奧秘。

　　姬莫言小聲說道：“獨孤老弟，我們如此做是不是有些急於求成了，你可要曉得風揚老弟隻是逐仙者，而且他修仙的人生閱曆太過於短暫，道心並不強大，他若是沉淪在自己的魔障裏，那就大事不妙了。”

　　獨孤刹沉默片刻，鄭重地說道：“是有一點風險，但我也保留了一絲清明在其中，以小瘋子的機智也許能夠覺察得到，若是他遇見了啥不可自拔的事情，也能抓住我安置下的後手，盡管有些風險，但我們也隻能做到如此了，這是修煉大荒聖玄功的最低要求。”

　　姬莫言苦笑道：“但願吧，就看風揚老弟的造化了。”

　　獨孤刹對風揚充滿了信心，說道：“我這個弟子的造化倒是向來都強盛，我想他一定能夠熬過去的，就算熬不過去也沒關係，我們能夠將他的聖識撈出來，生命是沒有危險的。”

　　不知不覺中，時間悄然流逝，風揚盤膝而坐，身形罩在淡淡的暗金色光芒之中，他已然領悟了毀心獄境界了。姬莫言和獨孤刹十分緊張地關注著風揚的一舉一動，倏然，姬莫言說道：“沒想到風揚老弟的領悟力如此的快，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然跨入毀心獄的境界了。”

　　獨孤刹也暗暗鬆了口氣，寬慰道：“我的弟子就是聰明。膽子也不比我小，嗬嗬，居然想到自身化聖賢的方法鎮壓毀滅的欲望，這最難的一個關口過去了，之後的幾個境界就基本上沒啥大問題了。”

　　風揚在其中悟道，幾近榨幹了自己潛能。對於逐仙者來說，要修煉這部古仙都覺得十分為難的修聖功法，風揚倍感難受。九層聖獄，一層一個天地，凡心獄、本心獄、毀心獄、難心獄、淩心獄、化心獄、天心獄、道心獄和聖心獄，還好風揚及時地抓住了孤獨刹留下的一絲清明空隙，才有時間調整自身的狀態。

　　姬莫言說道：“不錯，風揚老弟抓住了你留下的一絲清明。”

　　沒多久，風揚的狀態複原至最佳，他一路跌跌撞撞地闖到了道心獄的境界，盡管外麵的時間隻過去了三天，但對於風揚來說卻像是度過了億萬年之久。

　　他僅僅是用聖識體會修聖的契機，這還算不上是修煉了大荒聖玄功，盡管如此，但風揚的收獲卻是巨大的，跟著九層境界的感悟，他的道心變得尤為強大，這一點從姬莫言和獨孤刹覺察風揚身上的氣勢在節節攀升可見，讓兩位虛神震撼道：大荒聖玄功真不愧是修聖寶典，僅僅是領悟它的境界就讓風揚脫胎換骨一樣，僅憑氣勢就與他們兩人旗鼓相當了。

　　隨後幾天的時間裏，風揚終歸遍曆九層聖獄。當他睜開雙眼時，眸子中淡淡的金光宛如神明，壓迫得姬莫言和獨孤刹都不禁退後了幾步。

　　風揚醒來後，神情異常的冷靜，看上去不像是正常的修仙者應該擁有的神情了，有一種藐視天下生靈的威壓，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道韻，有些言出法隨的先兆，但他一臉呆滯地瞧著眼前兩人，問道：“我是誰？你們又是誰？”

　　姬莫言和獨孤刹傻了。姬莫言說道：“我是你大哥姬莫言，他是你師尊獨孤刹。風揚老弟，你這是怎麽了？”風揚閉上雙眸，蹙起眉頭，自語道：“風揚？好熟悉的名字，姬老哥和獨孤刹也有些印象，但我真的記不住了……讓我想想。”

　　獨孤刹苦笑道：“盡管外界過去了幾天時間，但要曆經九層聖獄，風揚確屬感覺過去了數萬年之久，不記得也正常，早曉得如此，我們就該將他的記憶拓印一份留著備用了。”

　　風揚瞧瞧姬莫言，瞧瞧獨孤刹，觸摸了一下手中的影靈玉，似乎記起了啥，但又像從久遠的睡輪回中醒來一樣，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喃喃地說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輪回，痛苦的輪回，美妙的輪回，嗬嗬嗬，莫非這即是傳說中的萬年一輪回，我睡了多久？”

　　姬莫言道：“六天。”

　　風揚驚道：“六天？為啥我感覺過去了億萬年之久？”他飄然起身，身形浮在半空旋轉了起來，一股股鋪天般的震蕩從他身上透出，姬莫言和獨孤刹被那股威壓壓迫得不停地往後退去，驚駭地瞧著風揚。

　　獨孤刹有心試試風揚的長進，叫道：“小瘋子，接我一招試試！”他印記一轉，一道青光倏然閃過，直射風揚而去。

　　風揚嘴角浮出一道曲線，身影明滅間便隱沒了，一道奪目的金光化成一彎明月斬向了那道青光，“砰”的一聲，青光金芒消融。獨孤刹神色一變，喝道：“再來！”青光在獨孤刹手中再次成形，射向了風揚。風揚盡管領悟聖人之心，但終究還是一名逐仙者而已，要對戰一個虛神還有些難受，隱沒的身形驟然間顯現了出來，印記旋轉間，一道金光打出，擋住了射來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