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英傑

第五節 殲擊美蔣P2V電子偵察機

　　20世紀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在美國扶植下，台灣軍隊建立了一支世界上最為先進的空軍偵察機大隊，裝備了美製超低空P2V電子偵察機，經常猖獗地竄入大陸，旁落無人般偵察騷擾，肆無忌憚地散發傳單。當時，因為我軍各項技術裝備相對落後，對其無有效手段加以防範，“打擊”則無從談起。

　　例如，1959年11月2日傍晚，我軍雷達團九連發現P2V飛機1架，高度僅800米，圍繞首都北京城周邊省份城市周遊了一大圈，於11月3日4時飛離。在大陸腹地低空持續飛行8個小時，多批航空兵的殲擊機層層攔截，沒有效果。1960年4月6日3時又飛入海南島空投傳單、雜誌，仍對它沒辦法。空軍在1960年10月21日、11月19日、12月17日，不到2個月時間內，3次攔截打擊P2V飛機中，共起飛22架次飛機，不僅沒有打下P2V敵機，自己反而損失4架飛機，10名優秀飛行員犧牲，引起了很大震動。可見，打P2V飛機存在相當大的難度。我軍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下，難打P2V飛機的主要原因是，在無目的暗夜中，看不見目標，無法作戰，隻要解決照明問題，能看見敵機，就能進行空中戰鬥。

　　海軍北海艦隊航空兵部黨委十分重視研究打P2V飛機的辦法。張華參與了研究和訓練打擊P2V飛機的軍事鬥爭。率隊發明打擊P2V飛機土辦法的是北海艦隊航空兵副司令員陳士珍，他早在1951年8月，任海軍青島基地防空指揮室主任，當時是張華的下級領導，有一定的實戰經驗。經過廣大航空兵指戰員們集思廣益，陳士珍匯總了大家討論研究的各種建議，結合實際空戰的經驗教訓，提出依據地麵雷達指揮引導，用1架照明飛機在P2V飛機上空放照明彈，照亮P2V飛機所在的部分空域，使後麵的攻擊機駕駛員能夠看清敵機，然後進行攔截打擊。這是一個在世界空戰史中從來沒有的空戰方法。陳士珍發明的空戰方法，得到了海軍航空兵領導的支持。但這一方法通過反複訓練後，在實戰中仍未發揮作用。主要是夜間照明範圍小，亮度不夠。於是加強了夜間照明攻擊訓練，但要達到要求，仍出現了很多問題。北海艦隊航空兵司令部黨委開會反複研究，7名常委中，司令員楊力、政委張華是少將，其餘包括打P2V飛機主要發明人陳士珍當時都是大校，對夜間照明攻擊訓練產生很大的分歧意見，有4人不支持這一訓練方法。於是，1962年6月，夜間訓練大隊被撤銷。但空軍經過分析研究，認為海軍發明的照明攻擊作戰方法可行，經加大投入研究和訓練力度，在實戰中，照明敵機成功，但未擊落敵機。

　　1963年，中央軍委提出，在不長的時間內，擊落1至2架P2V飛機。這時，距P2V飛機首次進入大陸已過去了5年時間，隻有1961年11月和1963年6月，空軍的高炮及殲擊機在目視能看到敵機的情況下，分別擊落了P2V飛機各1架。但海軍北海艦隊航空兵與P2V飛機整整周旋了5年時間，始終奈何不了它。大家一直憋著這口氣。1963年8月，為貫徹執行中央軍委和海軍黨委的指示，司令員楊力、政委張華組織召開了幾次常委會，會上雖然有爭議，但最後統一意見，重新提出使用照明攻擊打P2V飛機的方法，得到了海軍航空兵領導的支持。海軍航空兵領導機關審核了照明戰術作戰方案，並上報總參，1963年11月，經總參批準，北海艦隊航空兵部重新建立照明攻擊大隊，通過反複訓練，取得了實戰經驗。

　　1964年6月11日半夜，P2V飛機躥至青島上空，海軍航空兵進行了一次曆史性的重要空戰，開創了世界空戰史中的一種新戰法。此次空戰，一線作戰指揮分為兩處，一是北海艦隊航空兵（簡稱北航）作戰指揮所；二是駐青島流亭機場的海軍航空兵第四師（簡稱航四師）聯合作戰指揮室。參戰部隊是駐在山東的海軍防空警戒雷達兵第一、第四團和航四師獨立五大隊。一線總指揮為北航副司令員陳士珍，在青島市區北航作戰指揮所內的領航室指揮；一線雷達部隊指揮員為北航雷達兵處處長、原雷達一團團長劉明義，在北航指揮所內的情報室指揮一、四雷達團；一線航空兵指揮員航四師參謀長辛元英，在流亭航四師指揮室內指揮獨立五大隊進行空戰。這3個人在一線聯手指揮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空戰，在青島上空順利擊落了1架P2V偵察機，機上14名台灣當局的一流飛行員及電子專家全部喪生，給予這種類型飛機以毀滅性打擊，是十幾年來海軍艱苦創業的戰果。此戰結束後，美國和台灣當局無法對付“照明攻擊”的空戰方法，P2V飛機再沒有到大陸進行飛行，這種型號的美製偵察機終結了在中國的使命。中國大陸航空兵在同美國的較量中，用落後的武器裝備，粉碎了美國先進武器裝備不可戰勝的神話，中國最終取得了勝利。

　　張華將軍從1950年奉命奔赴青島創建海軍航空學校到1983年離休，在青島為海軍和祖國的海防、空防建設傾注了畢生精力，做出過巨大貢獻。他在海軍的戰鬥曆程，伴隨著海軍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由弱變強的變化過程。海疆風濤，砥礪了將軍意誌；歲月滄桑，展示了將軍風範。

　　2001年10月1日，海軍北海艦隊在青島建有海軍“將軍林”園，一尊尊石碑上刻有海軍艦隊曆任領導的名字，其中，刻有“海軍北海艦隊政治部副主任張華”的字樣，以資表彰為北海艦隊的建立和海防建設做出的貢獻。

　　主要參考資料

　　1.張華《地下紅色少先隊》。

　　2.張華《彭軍團長二三事》。

　　3.蕭鋒《要橋不要命——揭秘真實的大渡河戰鬥》。

　　4.海軍北海艦隊《將軍林誌》，2001年10月1日。

　　5.中國共產黨新聞——人民網——黨史百科，張華簡介。

　　6.軍事曆史網“紅潮網”，《抗戰中的鋤奸科長》，2014年3月21日。

　　7.郭金炎《中國海軍航空兵征戰紀實》，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年5月第1版。

　　（劉雲和）

　　§§第十章 馨德留芳千秋傳——記原上海警備區副政治委員曾傳芳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