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英傑

第二節 戰鬥中成長

　　周湧加入永豐縣總工會學徒工會後，在陳兆鯤的培養下，積極為黨工作，很快就成了一名堅定的革命者。當時正值永豐縣黨的組織向白區開展工作。陳兆鯤利用他和周湧父子的親戚關係在車頭村周湧家建立了秘密聯絡點。他曾多次乘夜深人靜之際來到周湧家，了解情況，布置任務。他還利用周湧經常到含舍橋、江口墟、遇原、壩下等地做裁縫的機會，派他去那些地方了解情況，開展工作。1929年秋的一天，他派周湧深入白區，秘密調查熊景祿和帥人瑞兩人的情況。根據周湧的周密調查，黨組織做出了熊景祿已自首叛變而帥人瑞仍堅持地下鬥爭的正確結論，為黨免除了後患，保護了同誌。那次任務完成之後，陳兆鯤來到周湧家，鄭重地對周湧說：“你了解的情況很重要，任務完成得很好，以後要繼續努力。現在我代表黨組織介紹你加入共產主義青年團，從今天起你就是共青團員了。”

　　1930年10月，周湧被調到永豐縣總工會擔任青年工作部部長。在君埠開展群眾工作時，有幸參加了毛澤東同誌召集的蘇區幹部座談會和群眾座談會，聆聽了毛澤東同誌的教導。12月底，周湧隨縣區武裝及赤衛隊一部，參加了第一次反“圍剿”消滅張輝瓚的戰鬥，擔任運送彈藥、搶救傷員、押送俘虜、打掃戰場等任務。1931年1月，紅軍第一次反“圍剿”勝利後，周湧被調到中國工農紅軍永豐縣獨立營當傳令兵，正式成為一名紅軍戰士。從此他也與通信兵結下了不解之緣。在紅軍初創時期，由於還沒有無線通信，有線通信也很少，因此傳令兵來往傳遞消息就是當時紅軍唯一可靠的通信方式。當時獨立營選調傳令兵的條件是非常嚴格：政治可靠，機智勇敢，年輕，身體好，能吃苦，能跑路，還要識字。周湧憑著工人出身、共青團員、從事過黨的秘密工作，年僅16歲，受到過艱苦生活和繁重體力勞動的磨煉，能識字而被選中，而且很快就升任傳令兵班長。

　　1931年3月，第二次反“圍剿”開始了，年輕的周湧又經受了戰火的考驗。為了遲滯國民黨郝夢齡師從永豐縣方向對蘇區的進攻，永豐縣獨立營奉命抵近縣城開展遊擊戰，騷擾和消耗敵人。一次，部隊進到七都墟。周湧奉命去車頭村秘密聯絡站與父親聯絡，並護送父親潛入縣城偵察敵情。一天早晨，周湧的父親到營部報告：國民黨軍主力和地主武裝兩千多人，分兩路，從縣城的東門和南門出發，向七都墟撲來。營領導命令部隊立即占領南山等製高點，利用有利地形阻擊敵人。周湧和他的傳令兵班立刻跑步把命令傳達到各部隊。戰鬥很激烈，敵人用重機槍和迫擊炮向我陣地猛轟，並兵分兩路向我南山陣地進攻。初次參加戰鬥的周湧沉著勇敢，一方麵利用地形地物，機動射擊，和戰友們一起，給敵人以有力的殺傷，一方麵還要穿越火線把命令傳達到各部隊。戰鬥進行了三個小時，在給敵人一定的殺傷後，獨立營主動撤離。周湧奉命為部隊帶路，經中原村轉移到古縣。七都墟戰鬥後，地主武裝頭目王子僧、蘇款亨曾大肆造謠說：“九仔被打死了，別掛念他了，死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念頭吧。”為此，獨立營領導還專門派周湧回家看望父母和鄉親，敵人的謠言不攻自破。在古縣休整了三天，獨立營又在古縣龍虎鬥打了一仗，給敵人以一定消耗後轉移到小嶺和都溪一帶休整。休整不到兩天，偵察員來報，敵人已進到瑤田。營首長決定夜襲瑤田，於是半夜造飯，淩晨出發，向瑤田摸去。在前鋒排接近瑤田以南的祖莊時，不想被敵人的一個排哨發現，槍聲一響，周湧所在的二連就向敵人猛撲過去，敵排哨猝不及防四散潰逃，不小心都陷入水稻田裏。因郝夢齡師多是北方兵，不習南方水田和山地作戰，因此在稻田裏難以拔腿，行動遲慢，三十多人大部被擊斃在稻田裏。由於敵人已有警覺，不可戀戰，激戰兩個小時後，獨立營主動撤離，向藤田老街轉移。此後周湧又隨獨立營參加了藤田老街阻擊戰、杏塘阻擊戰、瑤嶺阻擊戰，最後，配合紅十二軍反擊侵占沙溪的郝夢齡師，殲滅其一部，餘敵倉皇逃回永豐縣城。在這幾次戰鬥中，周湧都能機智果敢奮勇殺敵，並能出色地完成傳令兵的任務，因此多次受到上級表彰。1931年4月，周湧由二連政治委員帥人瑞介紹，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31年6、7月間，由於日夜行軍、打仗，極度疲勞，周湧得了瘧疾，不得不留在樂安縣金竹鄉中村一群眾家裏養病，半個月後痊愈。正欲歸隊，才知道永豐獨立營已編入獨立師，離開永豐縣，開往湘贛蘇區了。回不了老部隊，周湧就被樂安縣蘇維埃政府編入樂安縣遊擊大隊當傳令兵班長。此時紅軍第三次反“圍剿”已經開始。周湧隨遊擊大隊先後參加了襲擊萬坊和羅陂敵人兵站的戰鬥、擊潰地主武裝宜黃縣靖衛團的戰鬥、襲占樂安縣城的戰鬥、進攻南村的戰鬥，每次戰鬥都取得了勝利。占領南村後遊擊大隊就在附近發動群眾，打土豪分田地。可是敵人不甘心失敗，1931年9月的一個深夜，樂安縣和宜黃縣的靖衛團聯合偷襲南村。麵對東、西、南三麵蜂擁而至的敵人，駐在南村中學的一排奮勇抵抗，大隊部也率領二排和敵人激戰。根據敵眾我寡的情況，大隊領導決定暫時放棄南村，撤回望仙，與三排會合。大隊長命令周湧火速去南村中學傳達撤退命令，周湧立刻衝出掩體，冒著敵人密集的火力向南村中學奔去。就在完成任務返回大隊部的途中，一顆手榴彈在周湧前方數米遠爆炸，一塊彈片擊中了他的右腿膝蓋骨下沿。幸虧二排兩名戰士及時趕到，把他背了回去。周湧負傷後被送到當時樂安縣蘇維埃政府所在地養傷，縣政府一個當會計的老同誌懂中醫，為他治傷。

　　1932年1月，傷愈後的周湧代表遊擊大隊參加樂安縣蘇維埃代表團，出席了江西省第一次蘇維埃代表大會。同年2月，又被派往駐福建長汀的工人教導隊學習。由於教導隊臨時停辦，又被編入瑞金紅軍學校第三期第三營，即政治營第九連學習，任八班班長。在瑞金紅軍學校開學典禮上，周湧聆聽了劉伯承校長的講話。紅軍學校三個月的緊張學習使周湧在政治思想、理論水平、軍事技術等各方麵都有了很大提高，更加堅定了跟著共產黨鬧革命、為實現共產主義奮鬥終生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