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英傑

第三節 在晉察冀與日偽軍浴血奮戰

　　抗日戰爭爆發後，紅二方麵軍等改編為八路軍第一二〇師，金如柏擔任師政訓處總務處長。1937年9月4日，賀龍、關向應率一二〇師從陝西富平縣出發，東渡黃河，經太原開赴晉西北地區，開展遊擊戰爭，開辟晉綏抗日根據地。八路軍剛到晉西北，群眾不甚了解。這年冬天，金如柏受組織委派，參加地方工作團，到岢嵐、保德等地動員群眾，擴大八路軍。金如柏帶領兩三個工作團成員，冒著高原的嚴寒，深入群眾，宣傳我軍抗日主張，動員青年參軍。通過兩個多月的艱苦工作，在兩個人口稀少的地區先後動員了近一千名青年參加八路軍，同時安定了當地的社會秩序，鞏固了抗日根據地。

　　1938年8月，金如柏調任第一二〇師三五八旅七一六團政治處主任，團長黃新廷，政委廖漢生，參謀長王紹南。10月下旬，第七一六團東越同蒲路，到五台縣東南地區尋機殲敵。11月3日，日軍第一〇九師團蚋野大隊500餘人由五台向高洪口地區進犯，第七一六團等奉命在其歸途必經的山高溝深、便於伏擊的滑石片地區設伏。此時，日軍到滑石片僅20多裏，而我軍距滑石片50多裏。廖漢生、金如柏對部隊進行緊急動員後，黃新廷沒有顧上吃飯就率部隊出發了。當部隊迎著朦朧月色向溝兩側高山設伏陣地運動時，日軍的皮鞋聲、馬蹄聲和嘈雜的人聲由遠而近，日軍進入伏擊陣地。七一六團立即發起攻擊。至次日拂曉，日軍除20餘人逃脫外，全部被殲，取得了到晉西北後的第一次勝利。

　　1938年12月22日，賀龍、關向應率一二〇師主力自晉西北嵐縣出發東進冀中，執行中央鞏固冀中抗日根據地，支援冀中新建抗日武裝，擴大自身力量的任務。此時，正值日寇對冀中平原實施第三次“圍剿”，形勢十分緊張，部隊作戰頻繁。1939年2月2日進行曹家莊戰鬥，殲敵140餘人。2月4日進行大曹村戰鬥，殲敵300餘人。3月1日進行黑馬張莊戰鬥，殲敵130餘人。七一六團是一二〇師的主力團，往往擔負重任。作戰中，金如柏身先士卒，英勇頑強，全團指戰員對他都很欽佩。由於不斷作戰，傷亡較多；部隊從山區到平原，又遇到不少新問題，加上冀中地區情況複雜，因此政治工作任務顯得特別繁重。金如柏不僅要參加戰鬥，而且要用全部精力去做好政治工作，經常出入於連隊之中，一邊戰鬥，一邊做政治工作。部隊宿營，人們勸他注意休息，他卻風趣地說：“大敵當前，任務繁重，休息兩字隻好放在後邊了。”

　　1939年4月6日，金如柏出席賀龍在高陽縣河西村召開的第一二〇師軍政會議。會議決定，冀中軍區第五支隊與第七一六團合編為第一二〇師獨立第二旅，下轄七一六、第四、第五團，黃新廷、金如柏分別擔任第七一六團團長和政委。18日晚，獨立第二旅與師部一起向東轉移。黃新廷、金如柏率領第七一六團從河西村出發，經過兩晝夜的行軍，20日拂曉，到達河間東北的塢家村、臥佛堂、齊會、郭家屯地區，與先期到達的第一二〇師第二旅其他部隊會合，休整待機。第七一六團進駐師、旅部南側的任村、小店、齊會三個村莊，是師部的側翼屏障。20日，日軍吉田大隊800餘人和偽軍約50人由滄縣進駐河間縣城，22日又進至河間城北三十裏鋪。賀龍遂決心集中所部7個團及冀中軍區第三軍分區部隊圍殲進犯日軍。黃新廷、金如柏受領任務後，對全團作戰任務進行了具體研究和部署。作戰方案定下後，金如柏坐鎮團部指揮，黃新廷連夜前往第三營組織戰鬥。23日晨，日軍吉田大隊果然向齊會村發起進攻，第三營依托村沿邊工事和街巷房舍頑強抵抗。日軍進攻未能得逞，即焚燒房屋，釋放毒氣。第三營指戰員毫不畏懼，從村沿到村內，逐街逐巷，逐房逐院，與日軍展開殊死爭奪，為賀龍調遣部隊全殲該敵贏得了時間。至25日黃昏，殲敵700餘人。齊會戰鬥的勝利，“全國震（振）奮，不但給了敵人‘掃蕩’計劃以有力回擊，增加在敵後活動的其他遊擊隊勝利的信心，並以事實揭露了部分別有用心的頑固分子對八路軍的造謠中傷、惡意宣傳的鬼（詭）計”（1939年5月26日《新中華報》）。戰後，金如柏協助師政治部莫耶創作三幕話劇“齊會之戰”，在晉察冀抗日根據地演出後，受到廣泛好評。

　　9月25日，黃新廷、金如柏率領第七一六團隨師部抵達行唐縣西北的北城寨一線，正碰上日軍獨立第八混成旅團第三十一大隊及駐靈壽、行唐縣的偽軍1500人自靈壽出動向西進犯，企圖襲擊晉察冀邊區南部重鎮陳莊。於是，在第三五八旅旅長張宗遜的統一指揮下，與晉察冀軍區部隊一起，對進犯的日偽軍進行伏擊，28日上午，戰鬥開始，至29日下午結束，共殲敵1380人，俘虜16人。10月3日，金如柏同全團指戰員一起，在陳莊觀看了師戰鬥劇社的慰問演出。戰鬥劇社表演的節目有小話劇、快板、河北梆子等，豐富多彩，貼近部隊生活。看到劇社的發展變化，作為劇社的組建者之一，金如柏倍感親切和欣慰。祝捷大會後，金如柏調任第三五八旅政治部主任。

　　年底，國民黨發動第一次反共高潮，閻錫山充當急先鋒，製造了“晉西事變”。為保衛山西抗日根據地，金如柏同其他旅首長一道，隨第一二〇師奉命回師晉西北，至1940年2月中旬，肅清了西北地區的國民黨頑軍，粉碎了閻錫山製造的“晉西事變”。隨後，部隊一邊整訓，一邊反擊日軍的春季“掃蕩”。至4月1日，第三五八旅與第一一五師晉西支隊、晉西北新軍等部隊，與日軍作戰60餘次，收複了嵐縣等3座縣城、三眼鎮等11個集鎮，打退了日軍的進攻。

　　1940年11月7日，晉西北軍區（1942年8月改為晉綏軍區）在興縣成立，轄4個軍分區，第一二〇師和新軍旅級機關兼軍分區機關，由旅或縱隊首長兼任軍分區首長。金如柏兼任第三軍分區政治部主任。12月14日，日軍獨立混成第三旅團等和第二十六師團等各一部共20000餘人，開始對晉西北進行報複性“掃蕩”，所到之處實行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沿途村鎮被洗劫一空。第一二〇師各部隊“百團大戰”後，來不及補充和休整，就投入到反“掃蕩”的鬥爭之中。根據八路軍總部和師部的指示，張宗遜等率旅主力避開日軍鋒芒，跳到包圍圈外，在運動中尋機作戰。金如柏等帶領工作組，深入發動群眾，幫助群眾堅壁清野，“不讓日軍搶走一粒糧食，不讓日軍見到一個人”，同時組織地方武裝作戰。晉西北抗日根據地進入嚴重的困難時期。

　　晉西北地廣人稀，土瘠民貧，農產品以小米、蕎麥、山藥蛋、黑豆為大宗，小麥次之。豐收年景尚可自給，但由於日本侵略者的摧殘破壞，加之連年的災荒，使當地群眾吃飯、穿衣都成了嚴重問題，糧食極度匱乏，黑豆便成了部隊的主糧。冬季“掃蕩”開始後，就是這種黑豆也供應不足，隻能喝黑豆糊糊，部隊的一些人因此患上了夜盲症。金如柏聽說羊肝可以治“夜盲”，就指示後勤部門買隻山羊，給大家一些補養。羊肉燉好後，連食鹽也沒有。一個戰士發現住房角落有一罐黑乎乎的東西，轉身提起倒進鍋裏，原來是一罐油漆。一鍋羊肉吃不成了，氣得大家直跳，金如柏見狀也是哭笑不得。第三五八旅就是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與第一二〇師和新軍各部隊一道，轉戰40餘天，殲滅日偽軍2500多人，迫使日軍撤出了根據地。

　　1941年3月，金如柏進入延安八路軍軍政學院學習，1942年初作為七大代表進入中共中央黨校學習，參加了延安整風。1943年5月，金如柏被任命為第一二〇師兼晉綏軍區獨立第一旅政治部副主任，代理主任，參加了延安的大生產運動和大練兵運動，1945年4月23日至6月11日，參加了黨的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