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英傑

第二節 戎馬征戰 馳騁疆場

　　黃歐東戎馬生涯18載，征戰南北，為共和國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戰功。1930年6月，他的父親從永豐縣城匆匆來到了東石陂，告訴他縣城來了紅軍。紅軍家屬薛愛蓮也派人捎信說，劉疇西師長的部隊來了，讓黃歐東馬上到部隊去。他立即同表兄劉光輝、表弟劉春香連夜趕到縣城紅軍宿營地，一起參加了紅軍。舅舅家的人舍不得他們走，全家哭成一團。他的母親立即來到部隊看望，母子二人抱頭痛哭，母親對他說：“你受了兩年苦，想去看你又怕引來敵人抓你，這回參加了紅軍就不會再受苦了。”

　　黃歐東參加的部隊是紅三軍第八師，任支隊部書記官兼參謀。不久，部隊南進，剛行軍，腳板起血泡，用溫水洗，用鹽擦，痛得吃不下飯，半個月才好。在進軍長沙途中，在瀏陽縣文家市參加了第一次戰鬥，取得了重大勝利。部隊進攻長沙未果，就撤回江西，攻占吉安，又進軍贛東南，進入寧都黃陂、小布開辟新戰場。12月底，已是宣傳科長的黃歐東參加了第一次反“圍剿”龍岡戰鬥。在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和俘虜時，朱德總司令來到戰場視察，黃歐東又一次見到朱德，回答了朱德關於繳獲情況的詢問。黃歐東說，我們師繳獲了幾百支槍，俘虜五六百敵人。朱德又問傷亡多少人，黃歐東回答，我們師傷亡僅一二十人。龍岡戰鬥結束後，揮戈東進，迅速挺進東韶，又殲滅國軍一個旅3000餘人。

　　1931年2月，蔣介石發動了第二次“圍剿”。4月下旬，黃歐東隨紅三軍第八師從永豐縣古縣鄉星夜南馳，到達吉安東固地區。5月中旬，紅三軍由東固出發，向東橫掃，配合紅四軍作戰，在東固西北的九層嶺高地殲滅國軍二十八師。黃歐東隨同紅三軍官兵由江西一直打到閩西，征戰七百裏。在水南、白沙、中村等戰役中，連續殲滅國軍兩個師一個旅，繼而又在廣昌消滅劉和鼎部，粉碎了國民黨第二次“圍剿”。

　　1931年6月，蔣介石發動第三次“圍剿”，紅三軍第八師按照毛澤東製定的“避敵主力，打其虛弱”的方針，大踏步後退。當時，黃歐東任紅三軍第八師政治部主任。8月初，第八師在永豐縣的連塘、良村（現屬興國縣）一帶取得兩次大捷後，又佯攻周渾元部，配合兄弟部隊殲滅了駐寧都黃陂的國軍守軍4個團。9月初，該師殲滅蔣鼎文部1個旅後，又配合兄弟部隊在東固殲滅韓德勤師。

　　第三次反“圍剿”勝利後，紅三軍第八師奉命移師石城、瑞金一帶。黃歐東同大家深入各縣鎮發動群眾，完成了肅清“土圍子”的任務，掃除了蘇區隱藏的敵人，進一步鞏固了革命根據地。

　　1932年6月，紅三軍第八師撤編。黃歐東調任紅一軍團十一師俱樂部主任，其所在師參加第四次反“圍剿”，采取聲東擊西、大兵團伏擊和集中優勢兵力打圍殲戰的方針，於1933年3月取得了第四次反“圍剿”勝利。5月，黃歐東所在的紅一軍團十一師改為紅一軍團二師五團，他任團俱樂部主任，負責政治工作。紅軍部隊在永豐縣藤田鎮進行整編。8月，為紀念中國工農紅軍建軍6周年，中革軍委決定，在藤田鎮舉行紅一方麵軍首次“赤色體育運動會”。大會閉幕時，周恩來、朱德向獲勝者發獎。黃歐東的紅五團被授予模範團稱號，黃歐東代表團部領獎。周恩來在大會上特別表揚了紅五團，號召全軍向紅五團學習。

　　1933年9月，蔣介石發動第五次“圍剿”，在王明“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思想指導下，紅軍受到挫折，中央革命根據地日益縮小。紅一軍團組成一個補充團，調黃歐東任團政委，同團長劉少卿一起率全團新兵到第三軍團。1934年10月，紅軍開始長征。黃歐東完成送新兵團任務後，在返回紅一軍團途經瑞金時，紅一軍團已經出發了。黃歐東日夜兼程追趕部隊。回到紅一軍團後，政治部領導找他談話，告訴他因出身不好，不能擔任重要工作。於是，調到一軍團教導隊任教員。黃歐東被取消馬匹，背著行李，有時光著腳板長征。在長征路上，黃歐東振作精神，在做群眾工作、收容和安置傷員方麵做了大量細致的工作。

　　遵義會議後，黃歐東已改任一軍團教導營政治指導員兼教員，在遵義城附近打了一次大仗，擊退了國軍兩個師的進攻。1935年3月，黃歐東所在部隊第二次占領遵義，再次入川，並由川南折向貴州，四渡赤水河，搶渡金沙江，擺脫了數十萬國軍圍追堵截。5月，黃歐東隨部隊在會理休整後，繼續北進，強渡大渡河，翻越夾金山，占領懋功等地，與紅四方麵軍勝利會師後駐紮在毛兒蓋地區。後又繼續北上，跋涉草地。一天晚上，天下大雨，黃歐東與劉少卿背靠背擠在一塊大石頭上，凍得發抖，經常互相稱呼“老劉”、“老黃”，提醒對方不要睡過去。通過草地後，打下臘子口，到達哈達鋪。黃歐東把領到的一塊大洋買了7個烤餅，吃得那麽香甜。在這裏，紅軍一方麵軍一、三軍團進行了整編，稱為陝甘支隊，彭德懷任司令員，毛澤東兼任政委，下編3個縱隊。黃歐東繼續擔任三縱隊教導隊政治指導員兼教員。在哈達鋪整編後的幹部大會上，黃歐東見到了毛澤東，聆聽了他的講話，受到了鼓舞。1935年10月下旬，陝甘支隊到達吳起鎮，打垮了馬匪3個騎兵團，黃歐東率領教導隊參加了戰鬥。

　　中央紅軍到達陝北後，1935年11月，紅一方麵軍成立了特務團，黃歐東任政委。特務團駐地環縣的群眾養的羊受狼群危害甚烈，黃歐東幫助群眾除狼害，受到群眾歡迎。不久，黃歐東患痢疾，在老鄉家養病2個月，老鄉天天給他羊肉吃，很快痊愈。1936年4、5月間，黃歐東被調到紅軍大學任兼職教員。10月，一、二、四方麵軍會師，黃歐東任一、二、四方麵軍幹部團政委，大力培訓營、連幹部。12月間，西安事變發生後，黃歐東率領幹部團到達曲子鎮，後又到達黨中央所在地瓦窯堡。

　　1936年12月，紅軍成立抗大步兵學校，對外稱教導師，下轄4個團，黃歐東任第三團政委，訓練團、營、連軍事和政治幹部。1937年8月，紅軍改編為八路軍，黃歐東被調到新成立的中共隴東特委任副書記兼辦事處秘書長，他按照上級部署，深入基層，發動群眾，開展減租減息和大生產運動，克服經濟困難。

　　1938年5月，中央成立延安馬列學院，黃歐東參加了第一期學習，任黨支部副書記兼學習組組長。之後被調到中國人民抗日軍事政治大學第六大隊任政治處主任。12月，成立“抗大”一分校，黃歐東任政治部主任、校黨委書記，校址在晉東南。黃歐東與校長何長工等人率領隊伍，突破敵封鎖線，到達山西屯留縣，之後又撤到壺關、長治一帶駐紮。出發之前，黃歐東夫婦把第一個女兒黃唯真寄養在洛川附近一戶農民家，到達敵後不久，就委托周興派人去洛川了解女兒情況。周興說，“唯真還很好”。因此，黃歐東很放心。後來，他的女兒卻下落不明。

　　黃歐東在分校做了深入細致的政治思想工作，培養了大批軍政幹部。下半年，抗大一分校奉命轉移至山東，黃歐東留在一二九師政治部任宣傳部長。兩個月後，被派往一二九師平漢抗日遊擊縱隊任政委。這支部隊原先是一支舊軍隊，成員複雜，思想混亂。黃歐東花了較長時間對這支部隊進行了教育、改造、整訓，使之發生了很大變化，被改造成為我黨領導下的一支人民軍隊。1940年5月，這支部隊改為新十旅建製，黃歐東任政治部主任。8月，黃歐東同旅領導率領這支新生的部隊參加了舉世聞名的百團大戰和關家堖戰役。1940年，黃歐東奉命創辦抗大六分校，擔任政委，為黨培養了一大批骨幹力量。1942年初，黃歐東被調到八路軍前總政治部任第二考察團團長，赴晉西北一二〇師考察政治工作經驗。黃歐東率領這支團以上幹部的考察團，不顧日軍“掃蕩”，經過幾天幾夜行軍，擺脫日軍包圍，通過日軍封鎖線到達一二〇師。1943年6月，黃歐東率領考察團回到延安，被任命為中央軍委辦公廳主任兼總政治部鋤奸部副部長。1945年4月，黃歐東當選七大代表，參加了黨的第七次代表大會。

　　抗戰勝利後，黃歐東奉調東北地區。1945年10月，黃火青幫他找到一匹馬，黃歐東攜家眷從延安出發，奔赴東北。途中，黃歐東不滿周歲的女兒突患麻疹，因缺醫少藥，不幸夭折。經過長途跋涉，黃歐東一家人於12月到達冀熱遼軍區所在地承德，被軍區領導蕭克、程子華和羅瑞卿挽留，擔任軍區政治部副主任，後為主任。黃歐東隨所在部隊積極深入農村，發動群眾，肅清敵偽殘敵和土匪，建立政權，組織遊擊隊、民兵和自衛軍，為擴大部隊、開展武裝鬥爭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