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忠年事先設計好的規劃,張忠良主要負責新成立的貿易部。
貿易部成立之初,張忠年對張忠良說:“忠良哥,現在廠裏也缺人手,你看看有合適的,就從外麵招幾個業務員,阿盛你覺得可以就暫時由你先帶著。”
張忠良說:“暫時先不要招人吧,跑業務是個非常高難度的技術活,業務員不但要人品好,還要特別機靈,新手需要慢慢觀察和培養,不急。”
張忠年說:“忠良哥,這些你有經驗,都交給你了。”
阿盛開始跟著張忠良跑業務。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張忠良對阿盛大抵有了初步的了解,平心而論,阿盛除了有點粗枝大葉,比較貪玩外,並不像張忠年說的那麽一無是處,他想:現在社會上的年輕人大都有這些毛病,這不能全怪年輕人,浮躁是當下的風氣。
由於理解,張忠良與阿盛非常投緣。為了盡快開展業務,張忠良既當主管又當業務員,大半年下來,他幾乎把全國跑了個遍,但事與願違,張忠良的付出和收獲不成比例,市場不景氣,沒有他期待的那樣理想。
張忠良由於經常出差,差旅費就是個大頭,他現在身無分文,及時報銷差旅費就顯得比較重要,這一點完全不像以前。以前,張忠良自己是老板,不報差旅費口袋裏也很殷實。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現在是個打工仔,雖然老板是他的堂弟,但弟媳這一關總是要過的,弟媳兼著廠裏的會計,對他的差旅費總做著嚴格的審核和把關。弟媳的審核近乎到了苛刻的程度,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弟媳不愧是財務的好手,她對全國的火車、列車、汽車、船舶等交通工具的路線及價格了如指掌。
張忠良的開支費用雖然不用張忠年簽字,但每次弟媳都要質疑和詢問,張忠良雖然問心無愧,但由於平時養成了粗枝大葉的習慣,難免在很多細節上就會出現一些偏差,費用上出了偏差,就要看弟媳的臉色。長此以往,張忠良就有寄人籬下之感。關鍵是他全國各地跑了大半年,也沒接到幾個像樣的單子,長期寄人籬下又不能討人歡心,張忠良自然如坐針氈。
老婆在張忠年耳邊念叨,說:“大半年都過去了,總不見一個像樣的單子,差旅費倒不少,我看還是把貿易部撤了吧。”
張忠年不耐煩地說:“你怎麽這麽急功近利?總得給人家時間呀,市場需要培育期,你知道嗎?”
老婆說:“再這樣下去,我們這個小廠可承受不住。”
張忠年粗聲粗氣地說:“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都像你這樣想,企業還怎麽做大?”
為了留住張忠良,張忠年對他說:“哥,你不要和女人一般見識,貿易部你盡管放開手腳去做。”
張忠良笑笑說:“我不計較,她也是為了工廠好嘛,隻是工作進展的確慢了一點,我感到對不住兄弟!”
張忠年大度地說:“不急,哥,你可千萬別這樣想,市場需要培育,哪能這麽快見效啊?”
張忠年的大度,使張忠良感到很寬慰,說:“我昨天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有個單子比較靠譜,我明天帶阿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