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從縣經貿委出來到現在,蔣巨峰一口飯都沒吃,看看時間,一天又快過去了,他通過內線電話,在酒店餐廳點了一份外賣。
酒店的外賣菜品不錯,一個煎雞蛋,一份小炒牛肉,一份蘆筍炒肉,外加一份紫菜湯。蔣巨峰喝著前兩天剩下的半瓶茅台酒,酒喝到一半,手機響了。一看,是老伴打來的,便接了,老伴說:“晚上又不回來吃了?”
蔣巨峰說:“不回了,在外麵吃。”
老伴說:“少喝點酒,外麵的飯還是少吃點,地溝油。”
蔣巨峰有點不耐煩:“知道了。”
老伴的口氣明顯有點埋怨:“麗麗的事情,你這個做爸爸的能不能操點心?她都快三十的人了,急死我了。”
“你這個當媽媽的,平時少打點麻將,還有什麽事情不能解決?”
聽蔣巨峰這樣一說,老伴也就啞了聲。
半瓶酒喝完,看看時間快6點,蔣巨峰給司機小劉發了短信,蔣巨峰下了樓,小劉已經在酒店門口等著。
蔣巨峰上了車沒說話,小劉看著一聲不吭的蔣巨峰,就心領神會,直接朝著蔣菊蘭家開去,蔣巨峰到的時候,妹夫胡劍鋒正在院子裏澆花,一看蔣巨峰來了,問:“大哥,吃飯了沒有?”
蔣巨峰朝胡劍鋒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他直接上了別墅的二樓,母親這兩天有點感冒,正躺在床上休息,一看蔣巨峰來了,便想起身,蔣巨峰趕緊扶起母親。母親問:“大仔,吃了沒有?剛剛菊萍還來了電話,沒說兩句就掛了,不知道是我耳朵不好還是她忙,沒說兩句就沒聲音了……”母親不停地嘮叨,怪蔣菊萍怎麽無緣無故就把她的電話掛了。
蔣巨峰知道母親耳朵不好使,便湊近了問:“姆媽,您感冒好點沒有?”
母親說:“好多了,菊蘭昨天給我抓了兩副中藥,一吃胃口就好多了。”
蔣巨峰說:“姆媽,我扶您到外麵走走。”說完,便攙扶著母親往樓下走。
樓下胡劍鋒正和小劉聊著天,胡劍鋒很體恤地看著小劉,問:“他難伺候吧?”
小劉摸了摸腦袋,說:“他說他的,我做我的,不跟他計較就是了。”
胡劍鋒對小劉豎起了大拇指,說:“你這樣想是對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受得起氣的男人,一定大有可為。”
小劉說:“那有什麽辦法?我們就靠這行吃飯的。”
胡劍鋒說:“我這個大舅子就是脾氣大點,心腸不壞,好好幹,他不會虧待你的。”
胡劍鋒還想對小劉說什麽,這時蔣巨峰攙扶著母親下了樓,走到院門口,碰巧大妹妹蔣菊蘭也鍛煉身體回來了,看到蔣菊蘭,蔣巨峰把臉一放,說:“別隻光顧著自己,平時有空帶姆媽出去走走。”
蔣菊蘭忙解釋說:“你問姆媽,我們哪天不說要陪她出去走?她好歹不願意,隻有你才說得動她。”
在別墅周圍兜了一圈,母親的心情好了很多,不停地嘮叨說:“好些天沒看見阿坤了,麗麗也好久沒來看我了,文文(蔣菊蘭的女兒)現在很不聽話,老和她父母親吵嘴……”母親嘮嘮叨叨,念叨的都是一些孫輩的事情。
把母親送回別墅,蔣巨峰對菊蘭說:“晚上多注意點,別讓姆媽著涼了。”
菊蘭說:“哥放心,姆媽也是我親媽。”
離開的時候,菊蘭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對蔣巨峰說:“哥,麗麗的事情你也上點心,我給她介紹了幾個,她都不滿意。”
和老伴阿英一樣,大妹又提到女兒麗麗的婚姻,蔣巨峰便想她們為這事肯定都沒少費心,他開玩笑說:“哥又不是開婚姻介紹所的,你們這些做姑姑的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麽辦法?”
這時,胡劍鋒插話了:“我看我們龐局長的公子不錯,大哥的意見呢?”胡劍鋒在縣地稅局上班,他指的龐局長是他們地稅局的一把手。
一提龐局長,蔣巨峰眉頭一皺,瞪了胡劍鋒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那個狗屁局長,能養出什麽好兒子?”
那個龐局長,蔣巨峰沒少和他打過交道,在蔣巨峰的生意圈裏,大家對龐局長這個人印象裏都不好,這人不僅貪,而且黑得很。
蔣巨峰和官場周旋多年,認為官場上的人,無非三種:一是不拿錢也辦事的人,二是拿了錢才辦事的人,三是拿了錢也不辦事的人,龐局長屬於第三種人。蔣巨峰知道他的為人,拿了你的錢也不一定給你辦事,或者事情給你辦個一半,讓你不痛不癢、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生意人都不喜歡龐局長,但不管喜歡不喜歡,這並不影響他的仕途,他會走上層路線,這些年他這個局長一直也當得四平八穩,據說還要提拔。聽說,龐局長家的公子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仗著自己的父親有權有勢,平時在縣裏囂張得很,動不動就威脅要整得哪個生意人破產,最愛開豪車,吃喝嫖賭、坑蒙拐騙,無所不能。
被蔣巨峰這樣一罵,胡劍鋒覺得很是自討沒趣,乖乖閉了嘴。
為了替老公解圍,菊蘭問:“哥,上次那包菊萍的衣服是怎麽回事?麗麗電話裏也沒說清楚。”接著又說,“麗麗的事,急也急不來的,婚姻靠緣分。”
大妹這樣一問,倒讓蔣巨峰想起上次去江浙省看菊萍時,母親交代的那包衣服,便問:“姆媽不知道吧?”
“不知道,起先在她房間裏的,怎麽好好跑放到我房間去了?”
“都什麽年月了,那些舊衣服,菊萍會穿嗎?你看著處理吧。”
“哦,”菊蘭說,“哥少喝點酒,看你又瘦了。”
車一離開,蔣菊蘭沒好氣地對丈夫胡劍鋒說:“好端端的,你提什麽龐局長,不知道哥很反感他?”
胡劍鋒被蔣巨峰嗑了一下,正鬱悶著,看菊蘭也是這態度,口氣就有點生硬:“我不也是一片好心嗎,怎麽知道他這麽反感?”
蔣菊蘭生氣了,大聲說:“我們蔣家的事不用你管了,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胡劍鋒針鋒相對,說:“不管就不管,你這麽大聲幹什麽?狗咬呂洞賓。”
“活該!”菊蘭怒目圓睜,“再說一遍?”
一看不對,胡劍鋒趕緊投降,說:“好,活該!”
胡劍鋒心裏想:你們蔣家人就一群瘋子,我就這麽隨便一說,看把你們氣成那樣,蔣麗的悲哀就在於是你們蔣家人,要是生在普通人家,恐怕早就找到歸宿了,就憑蔣巨峰那張成天陰森森的臉,有誰敢找他閨女,這麽簡單的道理,蔣巨峰不知道,蔣家人也不知道,恐怕包括蔣麗她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的,悲哀!
回到房間衝了個澡,精神頓時好了很多,看看時間差不多,蔣巨峰便撥了九樓田雨房間的電話,電話一響,那頭便接了,田雨說:“著急了?過來吧!”
蔣巨峰:“嗯,馬上到。”
蔣巨峰運了運氣,打開了房門。沿著過道走七八步右轉,再走十步左轉,最後再走上幾步就到了電梯口,沒錯,整個距離算起來就28步。沒等一會,電梯門開了,和往常一樣,電梯內空空如也。上了九樓,走了和七樓差不多的路,到了田雨的房間門口。蔣巨峰摁了門鈴,田雨在裏麵說:“進來吧,門沒鎖。”
推開虛掩的門,蔣巨峰進了房間,田雨正在浴室,透過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她赤裸的身體氤氳在一團霧氣之中,像極了一幅美人沐浴圖,若隱若現,豐盈綽約,美輪美奐。蔣巨峰看呆了。
“稍等一下,隨便坐。”
蔣巨峰如夢方醒,嗯了一聲,掃視了一眼熟悉的房間,房間內很整潔,陳列的物品也很中規中矩,沒有多餘翻動過的痕跡,看得出來,田雨平時很少住在這裏。想想也難怪,兒子還在讀書,她母親年紀也大了,需要人照顧。
幾分鍾後,田雨出了浴室,她身上裹著浴巾,頭發濕漉漉地披在圓潤的肩胛上,雖然徐娘半老,該遮的地方遮了,可以露出的地方都露了,皮膚白皙,氣質不凡,充滿成熟女人的誘惑,楚楚動人。
蔣巨峰笑著說:“門也不關,小心有賊進來先奸後殺哦。”
田雨爽朗一笑:“聽到你的聲音才留門的,除了你這個賊,誰還敢進來?再說,我都老了,誰還有興趣?”
蔣巨峰起身朝田雨走了過去,隔著柔軟的浴巾,他用雙手輕輕抱了抱圓潤飽滿的臀,陶醉地說:“你真美!”
“真的?”田雨溫順地倚在他懷裏,吐氣如蘭。
兩人卿卿我我,慢慢倒在床上。在小藥丸的推波助瀾下,蔣巨峰的表現可圈可點,從田雨持續的呻吟中或尖叫中,他感覺到了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好自信。一切節奏都在蔣巨峰的控製之中,隨著節奏的加快,力量也越來越強大,田雨對他的表現很滿意。看著被自己搬來弄去的美麗胴體,蔣巨峰像一條巨蟒,恨不得一口把美人吞下去。他想,這個張忠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啊真是捉摸不透的怪物。田雨和往常一樣,一直微閉著雙眼,頭忽左忽右地搖擺著,嘴裏不停地發出低吟聲,看到田雨如此陶醉,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如果能夠天天如此該有多好啊。為此,他覺得自己不能逢場作戲,要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