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早，不如愛的剛剛好

第三十八章 願為你匍匐等待

　　無言的對望，時光交錯裏，淌不過時間之河，我在左岸遙望右岸的你。

　　“阿亮！”汪曉霖緊了緊手，拽了拽岑亮。她看見宋汶的時候，內心一片焦急。對望的兩個人一眼萬年，仿佛是永恒！她突然很後悔沒事幹嘛要硬拉岑亮來逛街！

　　“走吧！”岑亮艱難地收回目光，強忍著不舍不去看宋汶，拉著汪曉霖轉身離開。

　　“岑……”宋汶臉色煞白！看見絕情轉身離去的岑亮，她急行幾步張口欲言，千言萬語卻都噎在喉間，想要抓住些什麽而抬起的手最終頹然地垂下。

　　心口就像破了個窟窿，一股股冷風直往裏灌。

　　晚上，汪曉霖家，廚房裏。

　　“霖霖，怎麽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蘇柳梅看著神情恍惚的女兒汪曉霖忍不住問道。

　　汪曉霖一直耿耿於懷白天的事。她一改往日的和岑亮黏在一起，鑽進廚房和母親蘇柳梅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卻有些言不由衷。

　　“沒什麽！”汪曉霖強打起精神對蘇柳梅笑道。

　　“笑得比哭還難看！”蘇柳梅衝掉手裏的洗滌劑的泡沫，擦幹淨手。她一手握著汪曉霖的手，一手捏了捏她的臉。

　　“哎！什麽都瞞不住媽！”汪曉霖心裏一暖，笑了。

　　“是不是又和岑亮鬧別扭了？”

　　“不是！今天下午……”

　　客廳裏。

　　“阿亮！委屈你了！”汪銘瑞在棋盤上落了一子後，終憋不住開口對摩挲著棋子一臉認真看棋盤的岑亮說道。

　　“嗯？”岑亮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汪銘瑞所指何事。

　　“霖霖那孩子……”汪銘瑞又落了一子，歎了口氣。

　　“沒事！”岑亮看著一臉愧疚的汪銘瑞，搖搖頭。他和汪曉霖之間的是非恩怨，他不會遷怒於任何人。怪隻怪當年他有眼無珠，惹了這麽個大麻煩！

　　“那孩子的脾氣都是我們嬌慣出來的！實在是對不住啊！”汪銘瑞覺得，不管怎麽做終究是虧欠岑亮諸多。可要汪曉霖離開岑亮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至少道聲抱歉讓他心裏好過些。

　　“叔，這事兒……”正當岑亮頭疼著要怎樣安慰一個滿懷歉疚的人時，電話適時響起。

　　“我愛你是多麽清楚多麽堅固的信仰，我愛你是多麽溫柔多麽勇敢的力量，我不管……”

　　岑亮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短號“520”時，心頭猛地一凜，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520，宋汶。

　　“叔，我接個電話！”他趕忙起身往陽台去。

　　“喂！”岑亮深吸氣，調整了下情緒和氣息，卻抑製不住聲音有些發抖。

　　聽到想念想得心都發疼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宋汶眼眶發酸，喉頭發哽，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她就這麽舉著電話，看著街頭五光十色的霓虹靜默地流著淚。

　　“汶汶？”聽不到預想中的那個聲音，岑亮沒由來地有些慌了。

　　想象著經由那柔軟的嘴唇裏喚出來的自己的名兒，宋汶心裏一顫。她忽然明白，就算知道會為難岑亮，固執地也要撥通他的電話的欲望，大概並不是隻是想聽聽那熟悉的聲音。她真正想撥通的，隻是自己心底的一根弦。

　　“我……”心底一個強烈的欲望衝擊著被酸澀痛楚堵塞的喉頭。

　　“我，想你！”欲望披荊斬棘，在酸澀痛楚裏拚殺出一條道來。宋汶艱澀地說完，眼淚越發不可收拾的泛濫。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岑亮心裏繃著的一根弦再也承受不住相思的煎熬斷裂了，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轉身返回客廳。

　　廚房。

　　“傻丫頭！你不要自己糾結這茬兒了！勞心勞力，何苦呢？同樣生活在一個地方哪有不碰麵的？更何況，岑亮見到她不也轉身跟你走了嗎？”聽完汪曉霖憂心忡忡的敘述，蘇柳梅笑著安慰。心裏了也鬆了一口，隻要不是吵架了就好。

　　“可是，我總覺得……”汪曉霖的第六感強烈地感覺到當時對視的兩個人所形成的氣場是誰都無法插足的。如果不是岑亮自願抽離，她恐怕……

　　“霖霖！”蘇柳梅覺得汪曉霖有些神經質了。她捧著她的臉，覺得有必要糾正她某些不得當的想法。

　　“你要相信自己！相信……”這時，蘇柳梅的話被客廳裏岑亮的說話聲打斷了。

　　“叔，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我得過去一趟！”岑亮難掩一臉焦急，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哎？很急嗎？那你趕緊去看看吧！”汪銘瑞趕忙放下棋子，站起身來。

　　蘇柳梅和汪曉霖對視一眼立馬走出廚房來。

　　“阿亮！”汪曉霖急急地喊道，心裏的那股不安又冒了出來。

　　“公司出事了，我得回去！”岑亮穿上外套，玄關處背對著她穿上鞋子。心神全是宋汶，看都懶得看她。

　　汪曉霖張張嘴想說什麽，最終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彌漫心間。

　　商業街。

　　在這裏眼睜睜看著岑亮消失的宋汶像個傻子似的坐在那兒，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這想那。然後抵不住內心煎熬給岑亮打了電話。

　　“你會來找我嗎？”掛斷電話後，有那麽幾個瞬間，宋汶忍耐不住犯傻地想著。

　　“汶汶！”岑亮找到宋汶的時候，宋汶孤孤單單地坐在街邊的椅子上。昔日清澈明媚的雙眸空洞無神。

　　“你來了！”霓虹燈下站著的人，宋汶以為自己在做夢。是夢又如何？她雙眸瞬間放光，五彩繽紛，回以一笑，霓虹光彩頓時黯然失色！

　　“汶汶！”岑亮心髒一抽，奔上前將人抱住。

　　“你來了！真好！”宋汶淚眼蒙蒙，這個夢做得好真實。

　　酒店。

　　“祝您旅程愉快！”麵帶微笑的服務員將房卡交到岑亮手中。

　　“謝謝！”岑亮接過轉身走到大堂的沙發前。看著乖乖坐在那裏的宋汶，岑亮的心一軟，暖暖的。但，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又有些緊張起來。

　　“好了？”似有所感，宋汶抬頭。但是很快又想到了什麽，臉不禁一紅，趕忙低頭。

　　“咳咳！”岑亮握拳擋在嘴邊假咳幾聲化解些許尷尬。

　　“走吧！”他上前，拉著她的手。

　　房間裏。

　　宋汶頭上蓋著毛巾，豎著耳朵聽浴室傳來的嘩啦啦水聲一陣心猿意馬。她紅著臉，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頭發。

　　哢嗒！

　　很快，岑亮披著浴袍走了出來。

　　宋汶手一抖，緊張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感覺著岑亮每走近一步，心髒跳得越發的快。

　　“汶汶！”很快，床的一邊下陷，一具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

　　“你怕嗎？”岑亮的大手捧著那張快要熟透的臉，笑得一臉溫柔。

　　這個人是他的！隻能是他的！與之外表相反的是他內心洶湧猙獰的占有欲。

　　“不怕！”宋汶笑著搖搖頭。

　　這個人，隻要是這個人，就算天塌了，她也不怕！

　　“我愛你！”岑亮情動，傾身吻宋汶。

　　次日。

　　明媚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擋在屋外。

　　看著懷裏打著小呼的愛人，岑亮怎麽看都不夠！真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隻給自己一個人看！

　　瘋狂的一夜，著實累壞了他的親親愛人。

　　“汶汶，人們都說，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種感傷，注定是遺憾！”岑亮撩開散亂在宋汶臉上的發絲，癡迷看著她。

　　“我們相遇的時間正好交錯，有可能這輩子注定隻曾擁有一段美好的回憶！”生怕擾了宋汶，岑亮的手隔空描摹著她眉，眼，唇。

　　“但是，為了不要彼此成為對方的歎息，我願為你匍匐等待，矯正這扭曲的時間軸，擺正你我交錯時光裏的倒影。”岑亮眼神堅定地看著她，內心發誓：隻為能去到你身邊，愛你一生一世！

　　“所以，你要等我啊！”目光一軟，食指輕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

　　消失了！完全失去了聯係！

　　汪曉霖六神無主捏著手機在屋子裏來來回回兜圈子。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Sorry！You……”她一遍又一遍地撥著岑亮的電話，恐慌來襲，一點一點蠶食她的神經。

　　從昨天臨睡前，岑亮電話就處於無法撥通的狀態，她原本以為他在忙也就沒在意。直到今天，已經整整一晚上失去了他的音訊。正處於敏感時期的汪曉霖不得不聯想到昨天商業街碰見的宋汶，自我折磨在岑亮會不會其實是去找宋汶的各種焦躁裏無法自拔。

　　“不行！”她停住腳步，不想再這麽煎熬著了，她決定她要去找岑亮。

　　想罷，急切而艱難地穿好衣服，拿上包包急不可耐地出門去了。

　　岑亮家門口。

　　汪曉霖的第一站就是岑亮家！如果岑亮昨天夜不歸宿至今，那麽，腦子裏關於他和宋汶的胡思亂想怎麽都不會放過她的！她內心祈禱著岑亮千萬一定要在家！

　　她深吸一口氣，敲開岑亮家的門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她還沒有取得岑亮家人的原諒，但她會努力，不管將來再難再辛苦！

　　“你來幹嘛？”來開門的是王麗華。原本不想理會的，但是一看到她，王麗華就抑製不住心頭的火。

　　“伯母！我找阿亮！”汪曉霖嚇得渾身一抖，怯怯地說。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在滿臉煞氣的王麗華麵前瞬間被秒殺得連渣都不剩。

　　“嗬！我王麗華都快活大半輩子的人了，還真沒見過哪家的女孩子這麽的不知道廉恥的！你汪曉霖倒是讓我大開眼界呀！”王麗華雙手抱胸倚在門前，睨著汪曉霖嗤笑道。

　　“伯母！”汪曉霖臉上一陣白一陣青，跟個調色盤似的甚是精彩。

　　“嘖嘖嘖！聽說你在酒吧……？”王麗華打量了下汪曉霖胸前掛著的手，一想到她要死要活在酒吧跟人打架，就越發瞧不上這樣的人。

　　“媽！”這時，一身家居服的岑亮走了過來，打斷了王麗華對汪曉霖的冷嘲熱諷。

　　“你怎麽來了？”岑亮也才剛剛送完宋汶回來。